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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澜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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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澜闻言眼神一黯,却没有再说什么。没准儿进了府内,龙傲池根本是不打算让他穿衣服,就将他当作榻上玩物,他这种低贱奴隶自也不必考虑遮羞的问题。
  “别想那么多。”阿茹劝了一句,“我出去看看,你现在就换上衣服吧。”
  等阿茹出了香车,从外边关上车门,归澜不敢耽搁怠慢,先仔细检查了身上没有血迹污渍,伤口都妥善包扎不会弄脏那精良的布料,这才开始换穿新衣。衣服十分合身,大小肥瘦丝毫不差,若真是龙傲池特地为他挑的,眼光分寸倒是不差。他继而又想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他这身体被龙傲池不仅摸过,还抱过亲过,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默默穿好了衣服鞋袜,却不知该怎样梳头发。以往他都是弄根草绳或是破布条随便绑扎一下,只要不挡眼睛不妨碍他做事就行。如今换了此等体面衣物,他怕乱梳头发样式,让人觉得怪异。
  阿茹听着归澜已经换好衣物,立刻回到车厢内,翻出一条由锦缎做底刺绣精美的束发带,不等归澜开口就娴熟地为他绑了一个时下年轻男子流行的发誓。
  阿茹一边梳头一边啧啧称赞道:“归澜,可惜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到自己的模样。我刚才推车门进来,只见一位翩翩公子坐在车内,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呢。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而且你天生俊俏,如此打扮一番,真是摄人心魄。一会儿进了城,你可千万要留在车内,否则大将军和楚国大皇子殿下的风头一定会被你抢了去,让满城待嫁女儿为你迷了心窍。”
  归澜当阿茹是打趣开玩笑,全然不信那等夸张的说辞,他只平淡而顺从地点头道:“嗯,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我会一直留在车内的。”
  阿茹叹息道:“你啊,真是死脑筋,我是真心夸你句句属实。我们相处这么久,你看不出大将军对你的好么?除了我以外,大将军可从来没有对别的奴仆下人这么在意如此关照。”
  归澜琉璃色的眼眸里转动着莫名的伤感之色,幽幽道:“我确实觉得大将军这些时日对我颇为照顾,可我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能忘。大将军现在图新鲜有兴致喜欢这样玩,我自当奉陪。他日大将军厌烦了嫌弃了我,还望阿茹姐仍能在方便的时候对我稍稍关照一二。我知这辈子恐怕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再偿你的恩情。”
  阿茹终于能理解大将军的郁闷了,原来归澜只当这是一时兴起的游戏么?怪不得他还求能留下那件破烂衣衫,他不会是以为进了大将军府,迟早是要过回饥寒交迫的日子么?
  阿茹正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归澜安心,突然听见龙傲池在外边喊:“阿茹,让归澜下马车,本将军有事情找他。”
  那个雷雨之夜过后,归澜整整昏迷了两天,尽管神志不清,但是只要龙傲池靠近他,他的身体就会本能的颤抖,产生恐惧害怕的情绪。龙傲池注意到这一点,主动远离,忍着将近二十天都不曾与归澜直接照面,有什么事情全是通过阿茹询问吩咐。不过现在听阿茹说归澜伤势基本痊愈,情绪平稳许多,她终于是耐不住性子,想要见见他。
  龙傲池不明白为何自己几日不见一个奴隶,就会如此惦念;为何能不厌其烦每日仔细询问阿茹,关于归澜的各方面情况;为何突发奇想亲自挑了一套上等衣物,让归澜试穿。她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找到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她是爱才心切,没有其他。为一个奴隶挑衣服虽然看起来有点荒谬,不过她是与楚曦玉打赌,她为了胜出在衣物上用些心思也不算过分吧?
  归澜心想,多半是龙傲池等不及要看看打赌的结果,才叫他出去。他暗中衡量盘算,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表现,让龙傲池取胜,那样他应该能讨得到龙傲池的欢心。于是他下了香车,一改往日低头垂眸躬身的奴仆姿态,昂首挺胸双目直视前方大步向着龙傲池那边走去,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贵公子。
  楚曦玉就粘在龙傲池身边,当归澜从香车内走出来的那一瞬,他浑身一震,惊诧万分。多日未见,归澜的身体休养恢复的不错,面色红润,因好吃好喝不缺觉不劳累,脸上比以前丰润了几分,昂头阔步施施然走来,更显洒脱出尘。尽管提前有了一些心理准备,楚曦玉真正见到人的时候还是几乎无法分辨,那个从香车内走出的衣衫考究的翩翩少年,究竟是他的二弟,还是那以色侍人的低贱奴隶。
  龙傲池敏锐地注意到了楚曦玉错愕的神情,她趁机将藏了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殿下,归澜的容貌是否与你亲近之人有几分相似?”
  龙傲池故意没有只说二皇子,而是用亲人指代,为的就是从楚曦玉的嘴里套问出更多的信息。如果楚国二皇子与归澜容貌相近,那么身为二皇子的父亲,那位远在天边的楚国皇帝会否就是母亲的画中人呢?
  归澜的耳力不俗,龙傲池的问题正是他十分关注又没有机会询问的,他琉璃色的眼眸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期盼的神色,加快脚步走到近前,希望可以听到能解他困惑的消息。

  39将军回京(下)

  楚曦玉没有料到龙傲池和归澜别有用心,他如实回答道:“曦玉的二弟与归澜长的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比归澜年岁小了一些,到腊月才满十七。”
  龙傲池又问道:“纯属好奇,不知殿下与令弟哪个长得更像令尊?”
  楚曦玉苦笑道:“这还真不好说。我父皇登基后不久曾遭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经名医救治以毒攻毒,虽然保住性命,不过全身长遍了脓疮,破皮留痕落疤,头脸上亦是如此,已经不能分辨原本容貌。不过听我母后说,我父皇当年俊朗洒脱,穿上战甲气势威武英姿飒飒,手握书卷又显得文质彬彬温润儒雅。母后告诉我,当然是我长得更像父皇,至少身材骨架风采气度一般无二。而我看着,二弟应该是继承了他生母刘贵妃的容貌更多一些,模样比我俊,最是得女孩子喜欢,可谓我们楚国当之无愧的第一美男子。”
  “恕我冒昧,令弟与归澜在容貌上有哪些地方不像呢?”龙傲池忍不住继续问,“殿下是不是觉得归澜换穿了精美衣物,气质风采陡然变了,若不说破谁能察觉他是一个奴隶?”
  楚曦玉仔细打量着归澜,除了年岁和眼眸的颜色之外,归澜与二弟长得实在是十分酷似,他犹豫道:“我二弟与我一样都是黑色眼眸,二弟肤色更白更细,脸盘圆润身上看起来也比归澜健壮结实一些。”
  龙傲池暗中思量,莫非楚国二皇子的生母与归澜的生母有什么亲缘关系,而这二位夫人与画中人是兄妹或姐弟,才使得她们的孩子与叔伯容貌相近。她不得不重新考虑,也许要推翻最初的设想。如果楚曦玉所言非虚,那么楚帝不一定是让她母亲由爱生恨的那个男人。不过只听楚曦玉片面之词,她无法做出准确判断。她决定回京后与贤王商议,是否该深入楚国皇城暗中查访,找到见过楚帝真容的人了解那些陈年隐秘。
  听了楚曦玉的话,归澜亦是微微失望,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叫楚天阔么?若他与楚帝无关,那他的生身父亲究竟是谁?为何他与楚国二皇子容貌相仿呢?主人姓云,楚国二皇子生母姓刘,她们两人远隔千里应该不是近亲,而且他从未听主人提起过还有兄弟姐妹在世。
  楚曦玉见龙傲池发愣,他不免也生了几分疑惑,龙傲池这样在意归澜的容貌与谁相似是为了什么呢?但他审时度势暂时压下疑惑,没有当众询问,而是转开话题道:“大将军想什么呢?之前你我二人打赌,现在亲眼见了归澜,气质风采丝毫不逊名流公子,曦玉甘愿认输。”
  龙傲池微微一笑道:“殿下承让了。我特意买了这套华贵衣衫,让阿茹为归澜仔细装扮,想必是占了不少便宜,实在胜之不武。赌注的事情不过一句玩笑话,殿下切莫当真。”
  龙傲池是欲擒故纵,还是以为他楚曦玉输不起么?楚曦玉爽朗笑道:“大将军不必有所顾虑,曦玉愿赌服输。大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龙傲池最欣赏的就是楚曦玉的爽快大气,见他信守承诺,她也不再兜圈子,高兴道:“殿下还记得当初我提起贵国的灵药千年雪蟾膏吧?我希望殿下能答允在未来方便的时候,将此药相赠。”
  “好,一言为定。”楚曦玉豪气激荡,不再顾及其他。士为知己者死,况且只是求药?龙傲池又是那么特别,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与之更进一步交往。如果他做什么事情能让龙傲池高兴,他何乐而不为?。
  楚曦玉望着龙傲池魂不守舍,两人□的坐骑也是眉来眼去,抓住空子就耳鬓厮磨。
  自从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夜照玉狮子被动的冲洗干净,次日再见乌云踏雪,立刻有了自信挺胸抬头,在乌云踏雪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趁着赤兔胭脂兽受伤被牵到队伍后边照料多日不见,没有情敌干扰,夜照玉狮子终于以它俊美的外表和诚恳的内在成功吸引到了乌云踏雪的注意。
  归澜站在二人马前,听着打赌已经结束,感觉龙傲池心情也不错,他于是不再继续装贵公子,松了一口气恢复到奴仆姿态,垂首恭敬问道:“主人,下奴现在是否可以回去车内候命?”
  龙傲池的确心情不错,她明白归澜下车走过来一路的表现是为了讨好她希望她能赢,否则就算换穿了名贵衣衫,他还是亦步亦趋奴仆姿态,她不可能获胜。将心比心,她也该做些什么让归澜高兴才对。于是她招呼亲兵,命令道:“归澜,你先别走。来人,去将赤兔胭脂兽牵过来。”
  赤兔胭脂兽这些天也休养的不错,皮肉伤早就长好,神采飞扬。它一出现,乌云踏雪立刻就分了心,扭头去看赤兔胭脂兽。夜照玉狮子急得蹄子乱踹打着响鼻,很是恼怒,若非缰绳牵在主人手里,它背上驮着主人,一定要上前将那赤兔胭脂兽赶走。
  赤兔胭脂兽完全没有将乌云踏雪和夜照玉狮子放在眼里,它兴高采烈向着归澜奔过来,到近前低下马头,紧紧贴着归澜的手臂亲昵地蹭着,大大的黑眼睛里满是关切和欢喜。
  归澜轻柔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见它伤势无碍情绪不错,他亦十分欣慰,只要马儿没有再受委屈就好。
  龙傲池从没见过赤兔胭脂兽还有此等温柔的姿态,不免啧啧称奇道:“这是之前那匹顽劣的马儿么?看起来温顺了不少。”
  牵马过来的亲兵忙不迭解释道:“大将军,赤兔胭脂兽自从那次被您追了回来,仿佛改了性子。现在不用铁链子拴着,它也乖乖听话跟着大部队走。喂它吃饭,给它敷药洗刷,它都不再抗拒。小的猜测,马儿应该是已经认了主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楚曦玉疑惑道:“大将军,莫非赤兔胭脂兽认了归澜当主人?看他们之间颇为熟络亲昵的样子。”
  龙傲池也是同感,她又联想到那个雨夜归澜与赤兔胭脂兽相互依偎的场面,心中更加确信,于是吩咐道:“去取一套马具给赤兔胭脂兽装上。”
  有个手快腿勤的亲兵迅速从行李车那边取来一套马具,不过赤兔胭脂兽根本不愿旁人靠近它,那亲兵搬着马具左躲右闪不能近身毫无办法。
  归澜不想旁人为难,他主动接过马具,成功装在赤兔胭脂兽身上。他一边做事一边安抚道:“马儿乖,不要使小性子,否则骑你的人会打你的。”
  赤兔胭脂兽高傲的扬头环视周遭,那表情充满挑衅,似乎是看看到底谁有胆子敢骑它。
  龙傲池翻身下马,靠到近前,计划是将马具检查稳妥了,再把归澜扶上马背,亲自教他骑马。
  归澜却以为龙傲池要试骑赤兔胭脂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双膝跪倒趴好成马凳的姿态,手里不忘紧紧牵住缰绳,免得马儿闹腾,让龙傲池有了什么闪失,他又要受罚。
  看着归澜小心翼翼如此卑微的动作姿态,龙傲池揪心痛楚一时无法言语。她转身离开,回去乌云踏雪的背上,叹了一口气说道:“归澜,你起来吧。以后这赤兔胭脂兽就交由你照管,你也可以抽空问人讨教一下养马骑马的技术,早点学会了骑马,改日跟着我也能方便一些。”
  归澜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从地上站起来,毕恭毕敬答道:“是,下奴谢主人看重,下奴今后会将马儿照料稳妥。”
  龙傲池察觉出归澜在她面前仍是紧张戒备的样子,他不舒服,她也不舒服,她只得说道:“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了,把马牵回后边队伍,你继续上车里休息吧。”
  归澜如释重负,迅速牵着马儿离开。
  楚曦玉颇有几分羡慕道:“大将军是把这良驹赏给了那个奴隶么?”
  “马儿已经认了主,实在不能强求。”龙傲池幽幽答了一句,心里却想,归澜多半没有当那马儿主人的自觉,他可能以为她只是让他做马夫的活计,专门照看赤兔胭脂兽而已。

  40府中贵客(上)

  当日傍晚,大军入城,百姓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闹。
  尤其大家听说是那位战功赫赫年轻俊美尚单身未婚的龙大将军班师回朝,不仅热血男儿们崇拜仰慕,未嫁的女子也忍不住或溜上街或打开绣楼的窗,满心想要一睹龙大将军的非凡风采,胆大的更是精心打扮公然向着龙大将军抛出花束和手绢,期待能得片刻顾盼垂青。
  每次打了胜仗回到京城招摇过市,龙傲池都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她若是真男儿一定会很高兴,可惜她是女儿身无福消受这般热情,只得维持着冷傲的态度,绝不左顾右盼,对女人们各种疯狂失常的举动视若无睹。不过京城百姓们都很清楚龙大将军冷面杀神的名号,不少女孩子就是爱龙大将军的酷帅气质,龙傲池是笑是怒她们全不在乎,锲而不舍表达着她们的爱意。
  望着突然冒出来对着龙傲池或抛媚眼或暗送秋波的各路女子,楚曦玉心中微酸十分嫉妒,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是楚国皇子而非公主,否则他也可以大胆地向龙傲池示爱,借着公主身份他说不定还能向父皇求来两国联姻,名正言顺将龙傲池据为己有。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楚曦玉自己都有些吃惊,他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难道他平素为了在人前表现得正常一些,拼命压抑真性情太久,才产生了这等变态的心思?他和龙傲池都是堂堂男儿一方英雄,他怎能一天到晚琢磨着想将龙傲池捆在身边永远不分离呢?
  楚曦玉甩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不正常念头,然而嘴上还是忍不住酸溜溜感叹道:“大将军如此受女子欢迎,实在让曦玉羡慕不已。”
  龙傲池客气道:“殿下谬赞,殿下人中龙凤英姿飒飒,每每回到贵国都城也能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吧?”
  龙傲池的话无意间扫过楚曦玉心中隐痛之处。他若非有什么过失,父皇通常不会下旨召他回京,他接旨后怕让父皇久等每每都是昼夜兼程一路风尘快马回去,从不讲排场亦无人相迎。哪怕他明知道等着他的也许是父皇的怒骂责罚,他亦无怨无悔,想要更早一些见到久别的亲人。他苦笑道:“大将军想必也知道,曦玉并不为父皇所喜,自从成年戍边在外,每次回京多是因有过失奉召受罚,哪里像大将军这等风光。”
  龙傲池连忙道歉安慰。
  楚曦玉却掩去悲伤,换做爽朗模样,正色道:“大将军不必同情曦玉,曦玉自有办法争取父皇的重视和欣赏。然曦玉生在皇家,许多事情身不由己,没必要日日伤感,不如多珍惜眼下快乐。曦玉能与大将军结为知己,这一路纵谈古今研习兵法,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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