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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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却因为这正在进行的缠绵的吻,撩人的挑逗,而被引爆出一种原始的激情。他一把将身前人推倒,他不管不顾伸出手,动作甚至是有些粗暴的开始去破坏她身上那些恼人的、阻止了他更进一步的衣物。他能清清楚楚感觉对方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诱人味道,他迫不及待想要与之肌肤相亲融为一体。
龙傲池惊愕地被推倒向后仰躺在书案上,脊背压着砚台笔架硌得生疼,整个身体却被归澜笼罩。他琉璃色的眼眸里已经失了往日的谨慎和清明,取而代之是放肆的灼热与疯狂,他一只手使劲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大胆地伸向她的领口衣物。她不用看也知道他最敏感的地方又硬又热,紧紧抵在她的腿上摩擦,似是要寻觅那可以包容他抚慰他的秘密花园。
她的唇被他咬得红肿,她的心跳因这等暧昧的姿势而加速,她很想就这样由着他继续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她其实也渴望享受他带来的刺激和抚慰。
可是脊背上的疼痛提醒着她是被压倒的那一方,她的骄傲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些都让她维持了一线清明。
她是堂堂大将军,她怎能这样被动,被一个奴隶推倒压在身下。
她是他的主人,她应该对他为所欲为,操纵全局才对。
她不该让他这样放肆,她必须阻止他!
她不能让他再继续,她不能让他知道她的秘密,她不能就这样随意把自己交给他。
哪怕她没有幻想过明媒正娶,哪怕她不奢求天长地久举案齐眉,她也不可以稀里糊涂中就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她这样想着,身体的实际反应却是软弱无力的,还在不知羞地贪婪地索取着他的火热带来的快感。她的挣扎更像是某种撩人的挑逗,刺激并加速了他的入侵。
他的手已经剥开了她的衣物,指尖触到了她那层厚厚的裹胸绷带,他看见了她比一般男子更纤细的脖颈和肩胛。
他终于有些迟疑有些迷惑。
她终于让理智略占了上风,果断地趁机有效反抗。
她运起气劲,手脚并用,胡乱出招,把他推离她的身体。她一只手迅速拉拢自己的衣物,一只手跟上狠狠掴了他一掌,又照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将他踢得更远,远到他一时半刻不可能再靠近她。
她用颤抖的声音大声怒骂:“放肆!”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嘴角血丝蜿蜒,胸口被踹得窒息,站立不稳脚下镣铐纠缠,重重跌倒在地。冰冷的青石地面,和头脸上胸腹间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刚刚竟那么大胆,竟扯开了龙傲池的衣物,他想要做什么?他难道入了魔发了疯?
这不是他那荒唐的梦里,他眼前也不是温柔诱人的女子。
那是龙傲池,那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他的主人。
然而他又真的是有几分迷惑的,龙傲池掩盖在衣物之下的身体稍显清瘦,肌肤则是少有的细腻光润,层层衣物之下还紧紧扎着绷带。龙傲池受伤了么?还是身体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龙傲池见归澜没有再爬起来,他眼神表情中有些许惊恐也有困惑和茫然,他因伤痛本能地蜷缩身体咬着嘴唇眉头紧皱,模样甚是可怜。她虽不舍不忍,却也恼恨他刚才那番不良企图大胆妄为,于是她蛮横不讲理,恶人先告状地质问道:“归澜,你可知错?”
归澜忍着周身痛楚,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主人的呼喝之下,艰难地按照标准的奴仆姿势跪好,低着头,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倔强,轻声回答道:“下奴不知,请主人明示。”
明明是龙傲池吩咐让他侍奉,他刚才已经放弃了反抗,已经由着其为所欲为,他不过稍稍主动了一点,他有什么错?他不甘不从是错,为什么他从了,还是错?
龙傲池瞪眼怒视,压着心中气恼娇羞,搜肠刮肚找理由。不过似乎她当初立下的那些规矩,没有一条适用的。是她先挑起了他的火,她差点玩火自焚。错根本是她,她又怎能责怪他?但是看着归澜表面上顺从乖巧,实际骨子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就有一种挫败感。她是主人,规矩由她定,她要让他长长记性。
想透了这一点,她傲慢地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以后只准我吻你,我碰你,你不许再像刚才那样推倒我,对我不敬还动手动脚。否则就按不守尊卑以下犯上论处,责罚五十鞭。今日念你是初犯,先减免十鞭,立刻行刑。”
归澜心想,主人责打奴隶根本不需要理由,龙傲池说的这样冠冕堂皇反而泄露了心虚和紧张。龙傲池是恼他刚才的大胆不敬,还是怕了他那种不守规矩的疯狂样子?这让他更加怀疑龙傲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龙傲池迅速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妥当,才朗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贱奴拖出去狠狠责罚。”
不一会儿,从外边进来两名健壮的家丁,将□的归澜粗暴地直接拖去院子里。
龙傲池忽然想到自己此时并不在军中,府内往来伺候的丫鬟仆妇见到这种场面怕是不雅。她急忙捡起书房地上的那件破旧衣衫,走到院子里,丢在归澜身上。
她看见归澜似乎是怕衣衫被鞭子打烂,并未穿起衣服而是只将其围在腰间遮羞,毕恭毕敬伏地而跪,亮出伤痕累累的脊背,摆好了标准的受刑姿势。
他的态度应该是无可挑剔的顺服,可龙傲池一想到他刚才在书房里压倒她的大胆举动那种张狂的样子,她就觉得他心里是质疑她主人的地位,她怎能信他?怎能再纵容助长他的挑衅?
如果是几天之前,龙傲池肯定舍不得让归澜伤上加伤,然而贤王语重心长的提醒让她收了几分泛滥的同情。她必须让归澜明白,他犯错就要受罚,他只有乖乖听命这一条路。
她决定先竖立起绝对的威严,再去考虑其他,就像熬鹰驯马,姑息心软反而难达目的。所以她一咬牙一狠心,厉声吩咐道:“去把那根特制的刑鞭取来,重重责打这贱奴四十鞭。归澜,你自己报数,我听不清或中间断了,就从头开始。”
这样的吩咐和刑责,归澜再熟悉不过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当他真的再度切身经体会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隐隐酸涩失望难过。
他发现自己太天真太大胆,也许已经是错的离谱了。
他以为睡了一路的豪华马车有吃有喝不必劳作安心养伤,是龙傲池并非冷酷无情,懂得怜他,不忍伤他。
他以为刺杀贤王不成,却只受了那么轻的责罚,是龙傲池惜他才华,并非只为美色,还打算栽培他。
他以为用龙傲池的弱点威胁,可以换来击掌盟誓,他就能抬了身份得一点尊严。
他以为抛弃羞耻,由着身体放纵主动投怀,他不但自己能享受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也可以顺便讨好龙傲池,该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然而这些都是他自以为是的痴心妄想吧?
龙傲池安排他睡在马车里却不给他衣物,不让他随意走动,分明是将他视为一件玩物。
龙傲池说留他在身边不只为他的容貌,暗示他可以有更高的理想,不过是随口玩笑,试探一下他的心思而已。他做了那么大胆的事,龙傲池没有杀他,无非是因为尚未得到足够的好处,他不是照样受到了责罚么?
龙傲池屈尊降贵肯与他击掌盟誓,的确是成功让他感动了许久,险些收买了他的心,激发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龙傲池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他其实能反抗,他却甘愿沉沦,他还试图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开脱逃避,他根本骨子里就是下贱的,活该受这些折磨。
在龙傲池眼中,他就算真有一点点特别,可终究他也只是一个卑微的奴隶。
龙傲池高兴了会温柔体贴让他过几天舒服日子,龙傲池不高兴了就会翻脸无情狠狠打骂责罚他,与别的主人没有任何区别。他受宠的时候享受过那么好的待遇,反而会衬得他正常的该有的艰辛的生活格外难熬。
他不禁自嘲,他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他以前凭什么那么自信,龙傲池真能当他是与众不同的人?
他容貌生的俊美,就能换来主人半分怜惜,免去残酷责罚么?那恐怕是会带来更多羞辱欺凌的祸端。
他千辛万苦练就一身武艺,却被禁止在人前显露,怕是往后连熬刑都要收敛,必须生生承受苦痛折磨,还不如不懂不会身虚力弱早点死了彻底解脱。
他读书识字知晓礼法,但懂得越多,越是明白,就不仅仅是身体的痛,心伤更是刻骨。
他从没有机会对人说,他也是想过要尊严的,他也是渴望过被关怀爱护的,他也是期待过能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即使是已经习惯,但他并不喜欢饥寒交迫被欺凌践踏;即使是擅长忍痛,但他终究做不到无知无觉。
四十鞭,鞭鞭见血。
归澜报数的声音和鞭子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夹杂呼应,让听者心颤绕道而行不忍观瞧。
归澜却故意卸去身上所有内劲,咬着牙硬撑,希望借由肉体的痛楚,分散心神,不再去胡思乱想,彻底断了妄念。
从不希望,就永远不会失望,不失望,也就不会伤心。
这次的教训过后,他想他应该更加谨慎收敛,更加顺从努力讨好。只要能确保明月无恙,他完全可以安心本份地做一个低贱的奴隶,不再奢求其他,由着践踏玩弄直到龙傲池满意或厌烦为止。
50假戏真做(中)
龙傲池若非亲眼见,也不知道云夫人送的那根刑鞭会是这等歹毒,每一鞭都能划破肌肤勾起一连串血肉,留下深深伤痕。
她忽然开始后悔,不应该赌气只减去十鞭,或者本应等归澜上次的伤好了之后再罚,让他连续受刑,她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也真是倔强,为何不运内力抵抗,竟生生挨下那四十鞭?难道他不惜受苦忍痛,是吃定了她心软,会在打过他之后再给他一些好处便利么?
她的确是舍不得,鞭子打在他的身上,也重重抽疼拷问着她的心。
她这是被色相所迷,变得软弱可欺了么?
她这是动情动心,已经不复理智果决了么?
她不可以,不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她的底线她的原则。
她是女人没错,可她更是身系江山社稷,为了保护国家百姓而生的大将军。
所以她逼自己目不转睛,仔细盯着残酷的刑罚场面。她让自己记住,是她亲口下的命令,是她亲自监督行刑,是她主导一切,是她冷酷无情。
行刑完毕,她又让人拎了一桶冰冷的盐水泼在归澜身上。她告诉自己,这样做不是为了防止他的伤口感染,她不过是让他清醒地接受教训而已。
盐水泼身,冰冷刺痛,锥心蚀骨,归澜几乎要痛到昏迷的身体再度剧烈地颤抖,他更加清醒,虚弱而卑微地叩首道:“下奴知错,谢主人责罚。”
龙傲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的声音格外动听,仿佛带了一种魔力,让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某些念头再度活跃起来,她忍不住随心吩咐道:“你抬起头。”
归澜顺从地抬头,虽然身体很痛每一下动作都很艰难,他还是不敢怠慢努力做到龙傲池的要求。可惜他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中再不见激情和骄傲,只剩下难分真假的敬畏之色。
“笑一个。”龙傲池得寸进尺以最轻蔑的态度吩咐,她是想刺激他,要再看看他倔强不甘的表情,以此提醒自己,他从来不曾臣服,她亦不必真心对他。
不过这一次,她失望了,然后惊讶地看到了归澜慢慢绽放笑容。
那是无比卑微的,甚至是努力讨好的,有些空洞的笑容。让人完全能够忽略他藏在眼底最深处的痛,让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一身的伤正在流血,还可以笑得这样美。
龙傲池讥讽道:“你居然笑得出?还能笑得如此下贱?”
龙傲池没有其他吩咐,于是归澜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和笑容,恭敬地回答道:“下奴说过会真心侍奉主人,主人的命令,下奴不敢不从。”
“好,很好。你终于学乖了一些。”龙傲池咬牙切齿地说,思绪更加纷乱,她隐隐约约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却一时之间想不出症结在何处,只好暂时作罢。
她指了指院子里那排倒座房屋,吩咐道:“归澜,今晚不用你伺候了,你自己在那边找地方休息吧。”
说完这一句,龙傲池返回正房自己的卧室,懒的脱衣服,也不点灯烛,仰面倒在床上怔怔出神。
虽然一切都好像合乎规矩,她身为主人就应该这样处理,归澜顺从听话,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高兴不满意呢?
她真的可以忍住,不要他的理解他的真心相交,只当他是男宠玩物么?
她的身体对他是非常有感觉的,他的身体也在她的亲吻和抚摸中尝到了快乐欢愉。但是他们两人仅仅停留在这种层面就够了么?她的肌肤也渴望被他爱抚,刚刚他压倒她放肆地吻着她,想要更进一步的那种刺激,她忘不掉,她着了魔。
她不知不觉生发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不如想个两全的方法,至少能确保他不会说出她的秘密,然后她便抛开所谓伦理道德的束缚不再顾虑凡尘俗世的桎梏,做回真正的女人,与他一起去品尝人生极乐。
哪怕此生只有一次,哪怕也许结果是她必须杀了他才能守住秘密,哪怕她会伤心后悔,她也要义无反顾地去试一试。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精心谋划,营造天时、地利、人和。
归澜知道主人院子里的倒座一般都是有身份的仆从们的居所,他自然不会以为龙傲池是让他挑间屋子住。他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慢慢挪动身体,挣扎着爬到倒座那排房子的墙边,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蜷缩着避开脊背的伤,侧身席地躺倒。
深夜寒凉,冷风刺骨,伤痛交加,不过他很快就已经昏迷无觉。
直到次日寅时,归澜习惯性地从噩梦中惊醒,诸多痛楚和饥寒之感才迅速恢复。他觉得口干舌燥,脸颊还肿着,额头有些烫,可能是发烧了,其实这些对他而言只算小伤病而已。他是怕自己这种狼狈的样子,让明月见了会伤心难过。他挣扎着爬起,他记得来时看到院子外边就是水井,他想不如抓紧时间为自己清理收拾一下。
也许是龙傲池早有吩咐,院子门口值夜的人看见是归澜,什么也没问,开了门由着他离开。
等归澜在井边收拾妥当,天已经蒙蒙亮。现在应该算是白天吧?他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一直没人来支使他做杂役,他是不是可以去明月那边了?
明月整晚辗转难眠,人虽然躺在房内床上,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盼着天亮,她赶紧收拾打扮,脸上扑了厚厚的粉遮住黑眼圈,收拾停当站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若不是守卫拦着不许她离开,她早就去找归澜。
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由远而近,归澜的身影终于出现。
远远的看不真切,等归澜走近了一些,明月的眼圈又开始泛红。他的右脸颊高高肿起,他走的很慢很吃力,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湿透的单薄衣衫血迹斑驳,遮掩不住他那累累伤痕。
归澜看见明月在的等他,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脸上浮现轻松的笑容。
明月冲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支撑着将他搀入温暖的室内,才柔声说道:“你饿不饿,昨晚剩下的饭菜我没有让人撤掉,我现在就给你温热了吃。”
明月一边说话,一边作势欲离开卧室去厨房准备饭食。谁料她刚一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