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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迟爱(上部)(出书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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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次让步之后就每况愈下,我真是料不到自己会像今天这般窝囊。 

  难道年纪大了就非这样不可吗? 

  “莫延。” 

  “叫我LEE。” 

  讨厌那样的叫法,无论什么时候听起来都觉得软弱,我最恨别人觉得我软弱。 

  “……你不高兴吗?” 

  我不喜欢被人支配的感觉,何况是这样一个比我稚嫩太多的孩子。 

  “莫延,莫延……” 

  啊啊啊,还叫!你想死吗? 

  “别去洗了,我们就这样睡吧。” 

  他死死抱着我不放,扭打了一会儿,把我硬翻过来,面对面搂着,讨好地亲了亲我眼皮,好象很喜欢我似的。 

  “不要走,好吧?” 

  被他这样乖巧地纠缠着,我僵持了一会,腰背又实在痛得太厉害,还是软下来。 

  看他蹭了蹭,撒娇地窝进我怀里准备睡觉,我那破碎的自尊心总算又恢复大半。 

  毕竟是小孩子……无论如何,我才是男人,不跟他计较。 

  全身都痛,又累得慌,恍惚着就要睡着,却又被扯了扯,我勉强睁眼,“干嘛?” 

  他秀丽的眉毛皱在一起,因为不好的记忆而烦恼似地,“别趁我睡觉的时候再跑掉了。不要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个人。” 

  这话说得我心口一阵跳,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这小鬼难道是真的喜欢上我吗? 

  “莫延……” 

  “你干什么?” 

  嘴唇凑上来,我没来得及开口骂就被牢牢吻住,分开腿,火热的东西又抵在后方。 

  妈的,已经让他上了半天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这回我真是连本都没捞回来,一辈子没这么亏过。 

  被压在床上百般折腾,挣扎不开,狼狈不堪地边呻吟边诅咒。我下定决心以后见到这个小鬼一定要绕着走,再怎么合我心意的美少年,也没我老命重要。 

  总算睡足了醒过来,头有点胀,迷糊地伸手要拿床头的手表来看时间,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不是睡在家里。 

  这是柯洛租来住的地方。昨晚太过心急,上楼梯的时候就吻得不可开交,连被人看到都顾不得,哪有时间看这房子长得什么样。 

  现在四处打量,这里是收拾得干净舒适的宽敞公寓,墙纸和窗帘的颜色都非常清爽,东西并不多,醒目的就是那一排整齐的各色球类,还有冰鞋,头盔护套,曲棍球拍,甚至连拳击手套都有,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躺在体育用品商店里。 

  幸好对面桌子上的笔记型电脑旁还摆了个素雅的花瓶,两枝玫瑰斜插在里面,旁边的马克杯上一只维尼小熊。 

  果然还是……小孩子。 

  “醒了吗?”卧室的门打开,探进一个头,头发还是湿的。 

  “唔。”身上不太舒服,打算起身,却姿势不正地扭了一下,顿时痛得脸都变形。 

  老、老天爷,我的腰啊…… 

  “你是不是起不来?” 

  他妈的…… 

  柯洛赤着脚跑过来,手穿过腋下抱住我,“闪到腰了?” 

  我明明还没有老到那种地步! 

  “我拿药帮你揉一揉。” 

  药油的味道渐渐在屋子里散开,我皱紧眉头,一直讨厌这种气味,但红花油,还有腰上按摩的感觉,确实很亲切。 

  我趴着让他揉着腰,有点恍惚起来。 

  好象闻到乡下土灶里干稻草燃烧的味道,有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来的滴答声响,红土地板潮湿而肮脏,背上发烫的、火辣辣地痛。 

  “莫延。” 

  “嗯?”我惊醒过来,那些都是错觉而已。腰上的痛楚已经轻了一些。 

  “早饭我熬了粥,吃一点吧,我端进来给你。” 

  很久没有吃过的中式早点摆在托盘里,白粥、切开的咸鸭蛋、小鱼干、两份半根的油条。 

  我突然有点头晕。这种普通不过的早餐在中国店里不难吃到,但我几十年来从来都不碰,看都不去看,那样的东西让我牙酸。

  我没能拿得动筷子,咳了一声,用手扶住额头。 

  “莫延,你不吃吗?” 

  太阳穴更加隐隐作痛,我真的不想再听见别人这样叫我。 

  “走开。” 

  “你不舒服?” 

  “走开。”心情糟成一团,满屋子都是药油的气味,我厌恶这种感觉。 

  “你怎么了?”柯洛凑过来,捧住我的脸,擦了擦我的眼角,“是不是很痛?” 

  莫延,是不是很痛?搽了这个药会好很多……莫延,今天有粥要不要吃?分一点给弟弟吧…… 

  几十年没有人叫我这个名字,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简直要发狂。 

  正粗重地喘着气,嘴唇突然被柔软温暖的东西堵住,辗转湿滑的亲吻之后,听见他说:“真可怜……” 

  我怎么会可怜? 

  被抱得紧紧地,安慰一般反复亲着眼皮,我大为光火,恨不得动手抽他。不教训教训他,还不知道谁是长辈。 

  “莫延,我来照顾你吧。” 

  我差点晕厥,真是平生受到的最大侮辱,几乎想一拳揍翻这个小鬼。 

  但耳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却突然失控地怦怦跳动。

  的确是有人一直期待这句话。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子,个头还不及女人的腰那么高,握紧拳头用手背擦眼泪,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女人哭着说,莫延,我不能再照顾你了。 

  他只用力咽着气,追在车后面跑,一条腿被打得肿了,所以跑不快。那时候他做梦都想听人说那样的话,但一直没等到。 

  我重重喘着气,又咳了两声,只觉得身上发软。 

  “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有点不安地看他把额头贴过来试我的体温。我身体一直保养得很好,尽量不生病,避免病痛。 

  那种我所害怕的、软弱的感觉。 

  “挺烫的,昨晚着凉了吧。” 

  ……是被你捅坏了吧! 

  确认自己是生了病,我立即就惶惶然。柯洛喂我吃饭,我也心神不宁地张嘴一口口吞下去,没有抗拒。 

  吃了点柯洛找出来的药,又睡回去,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鼻涕流个不停,只能缩在被子里抖抖地头发晕。柯洛似乎喜欢看我这示弱的样子,躺到旁边抱着我。我立刻警醒,用力推他,“你走开,到客厅去。” 

  上人不成反被上已经够倒霉了,我可不想病中还要被这样那样。 

  把柯洛赶出去,我才能放心地继续晕晕沉沉,执着地相信“蒙一蒙出点汗病就能好”,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 

  满耳又都是下雨的声音,却没有女人的哭声了。脚上溅满泥巴,光着的脚冻得生痛。我的鞋子穿在弟弟脚上,嫌太大了,他摇摇晃晃站着,手指放在嘴巴里,黑眼睛望着我。 

  “过了五岁就不好卖,能记事了,人家不养的。” 

  “所以那个小的……嘿嘿。”男人陪着笑。 

  “太弱了,没几两重,只怕不能养得活。” 

  “那大的……” 

  “不行,那看着有六、七岁了吧。” 

  “我就只两个儿子,不挑一个我也拿不出现钱来还的……” 

  “没钱你还赌?莫要我说你,你就是两个都卖了也不够,老婆还能卖多几个钱。”我似懂非懂,只费力地抱着弟弟,他还在吮手指,青白瘦小的脸上没有光彩。我摸了一个小石子给他玩,他看了一会儿,把它放进嘴里。 

  “吐,快吐出来……” 

  我忙伸手进他嘴里掏,好容易才掏出来,他哇地哭了,因为没力气,声音也不大。 

  “哥哥,哥哥……” 

  “乖,乖啊……”我把他抱在怀里,笨拙地摇着颠着。兜里还有上次从鸟窝里扒来的一颗鸟蛋,半个拇指大,一直没舍得吃。 

  弟弟哭得太难受了,连出气都费力,我想了又想,还是狠心掏出来给他。 

  弟弟又放进嘴里眼巴巴地吮,但显然没有任何味道,失望地吐出来,又“哥哥,哥哥”地哭了。 

  “乖,这个是可以吃的……” 

  正要小心给那颗细小的蛋剥壳,冷不防一双手伸过来,把他从我怀里抱走。 

  “莫延你一边待着。” 

  受了惊吓的弟弟哭着说“哥哥,哥哥”,被抱着出了门,我才呆呆地明白过来知道要追,光着脚跑出去,拉住弟弟悬空的脚丫子,却被一巴掌打得踉跄。 

  我边哭边把剥了一半的蛋塞在他小小的手掌里:“你拿着这个,这个能吃的,莫……” 

  莫什么,他是叫什么名字? 

  脚上踩空一般抽了一下,我满头冷汗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跳得厉害。四周很安静,这还是白天,没下雨,没有人哭,什么都没有。 

  枕巾有些冰凉,是汗吧,果然出汗了吧。 

  我用力咽了咽,翻了个身,喘息着重新闭上眼睛。 

  等热度退下去病就好了,也就不会做噩梦了。 

  “真可怜啊,得罪了人,收债路上被砍死了。” 

  “也是报应。” 

  “尸体拆得一块块,哎呀……” 

  我努力干活,编着手里的绳子,似懂非懂地听着。 

  “莫延啊,听说没有,你爸好运了,欠瘸九的债不用还了。” 

  “嘘,别说了。他家刚拿三岁的小儿子去抵债呢。” 

  “这么说,瘸九是带着小孩子走的啊……” 

  “那小孩子呢?” 

  “也死了吧。” 

  “莫延,莫延!” 

  我在剧烈的摇晃里挣扎,气都喘不过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你怎么了?”那声音听起来也像梦境,我只混乱地抓着头,拼命撕扯头发。 

  “莫延,你做噩梦了,快醒醒。” 

  我嘶哑地呜咽着胡乱挥着手抓划。是做梦,做梦而已……我快疯了。 

  “不要这样,我在这里,你别怕,醒一醒。” 

  混乱中我抓住一只手,好象那时候抓着弟弟的手掌。明明是那样小小软软地,几个指头就能抓得住的手掌,现在却好象长大了,宽大又有力的。 

  他是长大了吧,果然是在好人家过好日子吧。 

  我渐渐安静下来,紧抓住那只手,咬着牙喘气,慢慢地又陷进黑暗里。 

  第三章

  这回我睡得很沉,黑压压的没有梦境,好象有那么一只手握着,就安稳了。 

  再醒过来,天又是微亮的了,我反复眨着眼,用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柯洛睡在我身边,手被我紧抓着,胳膊却搂着我。 

  头仍然隐隐作痛,但发烫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出了一身的汗,连头发都是湿的。我恍惚着,挪开柯洛的胳膊,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找到热水开关,热腾腾地把自己淋了个透。 

  越洗越清醒,渐渐记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和自己的失控,便明白自己在柯洛面前又丢脸了。 

  穿好衣服就想跑,但多少觉得失礼,又想起前晚他的叮嘱,就写了张“我走了”的便条放在他床头,然后落荒而逃。 

  这次元气大伤,我愁眉苦脸地弯着腰,足足歇了两天,其中的折磨自然不必细说。 

  但不知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竟然好得比上次快了一点,不过这没什么好得意的。 

  身体好起来,我就不再做噩梦,又迅速恢复正常的生活,和往日没什么两样。 

  我不会软弱到陷在那种记忆里出不来。 

  时间都过去了,他们也都死了,几十年前的黑暗东西只剩下淡掉的影子,早就被远远拋在后面。 

  我一直只往前走,怎么也不回头看。 

  中午休息时间,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午饭该叫什么口味的披萨来吃。现在越来越懒,连坐电梯上顶楼餐厅那几步路都不肯走,更连菜单都懒得想,干脆靠这种物美价廉的大面饼凑合着解决。 

  本已不够紧实的小腹最近持续松弛,我又懒病发作,拖拉着不想上健身房,再这样下去,身材每况愈下,只怕钓到美少年的机会越来越少。 

  想到美少年,脑子里就跳出柯洛的影子,不由得又有点恋恋不舍。虽说我没占到他多少便宜,但好歹吃过他一点点,回想起来也是唇齿留香,美味得很。 

  年轻人就是好啊……只可惜他也是TOP…… 

  “LEE先生,有人找你。” 

  “让他进来。” 

  大概是我的意大利式大面饼来了,我兴趣缺缺地挪开桌上文件,腾出块地方准备放盒子。 

  敲门声响了响,我答应着抬眼,冷不防眼角扫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站在门口的少年见我抬头,就“HI”了一声,露出大大的明朗笑容。 

  我那感觉真不是吓一跳可以形容,“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拿了你一张名片。”柯洛回答得很高兴。 

  “……”这小子。 

  “前两天考试,所以没时间,今天刚好下课路过,”他晃了一下手里的袋子,“买了点心给你吃。” 

  “哦……多谢。”我咳一声,挪了挪,再挪了挪。见到他,就会条件反射地觉得屁股不太舒服,阵阵发凉。 

  柯洛径自走过来,把椅子拉到我旁边坐下。袋子提上桌,从里面拿出来的是几盒中式小点心,打开来还冒热气。 

  我从来固执于难吃又乏味的西餐,看见这个就有点别扭。但柯洛已经夹起一个薄皮开口的大饺子直送到我面前,我躲暗器一般左躲右闪,那筷子还是不依不挠直逼过来。没法不张嘴,我只好整个接住,勉强咬了咬。 

  是芹香虾饺,除了鲜虾,还吃得出猪肉球的味道,我胡乱嚼完,吞下去,那种鲜美多汁的感觉却还是留在口腔里。

  “好吃吧。” 

  我清清嗓子,正待说话,又有东西被夹到嘴边。如此被偷袭,我来不及说话,就只能张大嘴咬住。 

  味道确实很好,是鲜虾鱼翅烧卖……我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脸部表情了。 

  我其实骨子里还是最喜欢中餐,但吃着的时候,又总是极其抗拒。 

  我对所有那些过去的,属于那个地方的东西,都是这样。 

  终于自暴自弃地握着筷子埋头苦吃,柯洛在一边托着下巴看。我用刀叉的姿势可谓完美,但筷子拿得就跟凶器差不多,能戳起来就行,因为实在是太久太久不用了。 

  “你这边沾到了。”柯洛突然伸过来一根手指,在我嘴角擦了擦。 

  我稳住心神,心想就算你直接凑过来舔我也不会怎么样,不就是接吻么,我还怕了你不成。 

  哪知道他把那手指放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 

  “……” 

  我连咳好几声才把脸上的不自在咳掉。 

  妈的,原来这个就叫无吻胜有吻…… 

  “莫延,你周末有没有空?” 

  干嘛,开房间?这回是你来找我,我们好商量,先把上下定清楚了再说。 

  “我们去溜冰好不好?” 

  你当我十八岁吗,要是捧一跤,那我不是得直接叫救护车了。 

  “好不好?”他一把抱过来,小动物一样往上蹭。 

  要死了,原来他还这么会撒娇。 

  “这个我不会。”美色当前也要勉强撑住。 

  “那篮球?橄榄球?会什么都行,都不会的话,我们去蹦极(注一)?” 

  “……”我还真是乱了阵脚,“篮、篮球吧。” 

  糊里糊涂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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