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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剑名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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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总管一怔:“你开玩笑,格格的卧房,岂是任人进出的?”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侦查一件案子,必须先从案子发生的现场去找线索。”

  “可是别个办案的,从没有进到格格的卧房去过。”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到现在还没一点头绪,就是这个道理。”

  “不行,王府有王府的礼法——”

  “别忘了,哈总管,王爷亲口交代给我方便,而且我怀有王爷的手令。”

  “王爷的手令,是让你用在府外——”

  “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限制,哈总管不让我勘查格格的卧房也可以,请你给我写几个字,书明不准勘查现场的是哈总管你,我马上告辞,从别处去找线索。”

  哈总管脸色为之一变——这他怎么敢写,一旦白纸黑字写下来,他要担多大的责任。

  哈总管是个机灵人儿,要不然他干不上承亲王府的总管。一个王府的总管对外是何等的气势,连五城巡捕营的统带,都得冲他躬身哈腰递嘻哈儿,可是如今,他碰上了降他的人儿。他两眼狠狠地看了看龙天楼,冷然一句:“你跟我来。”转身往屏风后行去。

  龙天楼连统带富尔也没招呼,径自跟了上去。

  统带富尔不用人招呼,三步并两步,忙跟过去了。

  从厅后出了东花厅,是长廊纵横,飞檐狼牙的院子一角,哈总管带着龙天楼、统带富尔踏上长廊。

  顺着长廊往后走,满眼的雕梁画栋,玉阶朱栏,天上神仙府,人间王候家,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顺着长廊往后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是挎刀的亲兵,就是王府的侍卫,禁卫森严,如临大敌。当然,有王府的总管带路,自是通行无阻。

  过一座月亮门儿,进入后院,后院比前院还大,树海森森,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踏着青石小径,到了一座小楼前,门上锁着一把大铜锁。

  哈总管探怀取出钥匙开锁,老远跑过来两名包衣,进前施礼,等候差遣。

  哈总管道:“这儿用不着你们。”

  两名包衣施礼而退。

  哈总管打开大铜锁开门,头也没回地道:“进来一个,一个在外头候着。”

  哈总管没说明,能进去的是哪一个,在外头候着,不能进去的又是哪一个。

  但是不用他说明,很明显,龙天楼跟统带富尔都知道,谁能进去,谁不能进去。

  堂堂的一个统带得受这个,富尔难免有点窘。

  龙天楼给了他一个台阶:“就麻烦统带在小楼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统带富尔自是不便置可否,可是龙天楼没等他答话,也就跟着哈总管进了小楼。

  哈总管居然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实在让富尔这个统带难堪。

  进了门,龙天楼打量眼前,只见眼前是个布置富丽堂皇的小客厅,左边一排楼梯往上去,后头还隔出一间房来。

  龙天楼道:“后头那一间是干什么用的?”

  哈总管脸上没一点表情;“格格的两个丫头住的。”

  龙天楼放眼扫视一周,道:“请带我上楼看看!”

  哈总管一句话没说,转身上了楼。

  楼上,是卧房外带书房,可是开门一看,龙天楼怔住了。

  卧房也好,书房也好,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连根针线都没留下,还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龙天楼定了定神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怎么全是空房子,家具摆设各样东西呢?”

  哈总管眨眨眼道,“搬走了!”

  龙天楼双眉微剔:“这是谁的主意?”

  “福晋的主意。”

  “为什么要搬走?”

  “不能不搬哪!你要弄清楚,这儿是王府,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

  “哈总管最好也弄清楚,福晋的权势我不敢干涉,可是这么一来什么痕迹也没有了,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

  哈总管呆了一呆,道:“这我倒没想到,可是福晋交代——”

  “福晋为什么交代把东西都搬走?”

  “格格失踪得太过离奇,福晋不知道听了谁的,硬信格格是让大仙弄走了,所以交代把屋里的东西都搬出去烧了,就在这屋里还烧了三天三夜的香呢。”

  龙天楼没说话。

  事到如今,他能有什么话好说?别说他不能怪这位承王福晋,就算能怪,也于事无补啊。

  哈总管这时候的态度好像转变了不少,轻声问道:“还用再看吗?”

  “不必了。请告诉我,格格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失踪的?”

  “是在夜里,两个丫头侍候格格安歇了,第二天再上楼来,格格就不见了。”

  就这么简单。

  龙天楼没说话。

  哈总管接着又道:“不能怪福晋相信别人这么说,这么个离奇法儿,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相信。”

  龙天楼开了口:“侍候格格的两个丫头呢?”

  “赶出府去了。福晋怪她们侍候不周,不是福晋特别开恩,准让活活打死。”

  龙天楼皱了一下眉锋:“府里的侍卫呢?当天夜里是谁当值?”

  “当值的侍卫也被赶出府了,连格格是怎么失踪的都不知道,养着他们还有什么用?”

  龙天楼眉锋皱深了三分:“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吗?”

  “不清楚,谁会管他们的死活!”

  事情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龙天楼下了楼,哈总管亦步亦趋地跟下来。

  开门出了小楼,统带富尔在门口站着,龙天楼道:“怎么样,统带?”

  统带富尔微一摇头:“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不少日子了,前两天也下过雨,就是有什么,也早冲没了。里头怎么样?”

  龙天楼道:“咱们回营里再说吧!”

  哈总管没说话,前头走了。

  自然是要带龙天楼跟统带富尔出去。

  龙天楼跟统带富尔,默默地跟在后头。

  承亲王府里的情形,是一片空白,别说是线索,甚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件案子一接上手就是个大难题,比大海里捞针还难,往后的情形可想而知,谁还有心情说话?

  龙天楼嘴里虽没说话,胸中可是雪亮,这件案子其中虽然大有蹊跷,可却是一点边儿都摸不着,谈破案不容易,谈毫发无损地找回那位格格来更难。他龙天楼个人的生死事小,可是不能连累他五叔和玉妞儿,龙家更是丢不起这个人,这个责任担得太大了,心里所受的压力,也比泰山压顶还要沉重,他又有什么心情说话。

  一路默默地跟在哈总管后头,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正想着,突然——

  “哎,你,站住!”

  一声娇滴滴、脆生生的冷喝传了过来。

  哈总管、统带富尔、龙天楼三个人都停了步。循声一看,龙天楼不由为之一怔。

  如今他三个正停在一条画廊上,画廊的那一头儿,拐角处,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位身着华服,齿白唇红,稍嫌瘦弱,还带点脂粉气的公子哥儿,女的看来面熟,赫然竟是昨儿晚上坐礼亲王府马车的那位旗装美姑娘。

  龙天楼正自发怔,哈总管、统带富尔忙双双迎过去恭谨施礼:“见过贝子爷、格格。”

  敢情那位公子哥儿是位贝子爷,难怪。

  那位贝子爷含笑抬了抬手,一笑比个大姑娘家还俊、还妩媚。

  可是那位美姑娘格格,却正眼也不看哈总管跟统带富尔一下,寒着一张吹弹得破的娇靥,径直地走向龙天楼,一直到龙天楼面前才停下,抬皓腕,伸出水葱般一根玉指,一指头差点没点上龙天楼的鼻子:“你直瞪眼地发什么怔,是装糊涂还是怎么着,不认识我了?”

  龙天楼忙一定神,道:“我有什么必要装糊涂?认识,昨天晚上才见过。”

  那位贝子爷两道长眉一扬,走过来道:“你是哪个府里的,这么没规矩,跟谁说话呀,你呀我的。”

  他是帮腔,可是他帮错了腔。

  美姑娘格格转脸瞪眼:“我的事儿不用别人管,给我往后站。”

  那位贝子爷一怔,虽然没往后站,可也没说话了。

  美姑娘格格转过脸去又瞧着龙天楼,冷笑道:“还认识我就好,人家都说京城大得很,以我看来这九城却小得可怜,你能跑哪儿去,没想到让我在这儿又碰上了。”

  龙天楼道:“只能说巧得很。”

  “是巧,还得说该你倒霉——”

  话锋一顿,霍地转过脸去问哈总管:“哈明,说,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哈总管还没摸清是怎么回事,忙一哈腰,小心翼翼地道:“回格格的话,他叫龙天楼,是五城巡捕营从江湖上请来帮忙办案的。”

  美姑娘格格美目一翻道:“原来是江湖上来的,难怪粗鲁无知,不懂礼数——”

  龙天楼双眉一扬道:“格格,江湖上来的一不越礼,二不失礼——”

  “你还敢说——”

  “我不能不说,身为江湖人,不能不替江湖人辩护,江湖人不是粗鲁无知,不是不懂礼数,而是要看别人怎么对待他。”

  “你——你还要我对你怎么样,我是个王府的格格,你是个百姓,你还要我对你怎么样!让你站着跟我说话,我对你已经是很客气了!”

  龙天楼淡然道:“格格应该知道,江湖百姓并不比谁低下!”

  “你,好大的胆,你想造反,哈明,叫人来把他给我拿下。”

  “是!”哈总管嘴里答应,脚下没动,道:“格格,是怎么回事,您告诉奴才——”

  “为什么要告诉你,不告诉你你就不听我的?我让你叫人来把他拿下,你就得叫人来把他拿下。”

  “可是格格,他是来帮五城巡捕营办案的。”

  “我不管他办什么案,五城巡捕营请来办案的又怎么样?——他办的是什么案?”

  说不管,到头来还是问了一声。

  “他就是来帮办我们格格离奇失踪的案子,要救回格格来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拿下他,五城巡捕营还有别人。”

  龙天楼淡然一笑道:“格格,要是五城巡捕营现有的这些人,办得了这件案子,五城巡捕营也就不必大老远地把我找来了,是不是?”

  美姑娘格格猛可里转望统带富尔:“富尔你五城巡捕营真办不了这件案子?”

  统带富尔有点窘迫,嗫嚅道:“回格格,事实上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王爷的限期又紧迫——”

  “真能办事!”美姑娘格格冷笑道:“朝廷支粮支俸养着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统带富尔硬是没敢多说,甚至根本就说不出一句话来。

  美姑娘格格转望龙天楼。

  龙天楼没笑没说话,脸上也没一点表情,可是他那双目光可恶。也许并不是龙天楼的目光真可恶,而是美姑娘格格下不了台,觉得它可恶。

  美姑娘格格—向娇惯任性,哪受得了这个,黛眉一扬,美目一瞪,就要发作。

  统带富尔不愧是个做官的,及时一哈腰道:“格格,他是五城巡捕营请来的,不管他是怎么惹了您,都该由五城巡捕营给您赔罪,您请消消气,放宽心,这件事自有五城巡捕营查明议处。”

  按富尔的原意,天地良心,纯是一番好意,想给这位娇格格一个台阶,就此下了。

  哪知道美姑娘格格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不吃这一套,富尔的这番好意,反而等于火上浇了油。只见她美目一瞪,尖声叫道:“你什么意思?你五城巡捕营的事儿,我就管不得?告诉你,别说是你这小小的五城巡捕营,就是皇家的事,只要惹了我,我也照样要管。冲着大姐姐要仗他救,我不拿下他,可是这口气我是非出不可,我现在就要当面教训他!”

  她还是说来就来,话声一落,扬玉手就往龙天楼脸上抽去。

  她快,龙天楼比她更快,脚下微退一步,探怀取出了承亲王那纸手令,往前一扬一送道:“打不得。”

  美姑娘格格手上不免一顿:“这是——”

  “承王爷的手令,不论京里京外,到处得给我方便。”

  美姑娘格格一怔:“哈明,我三叔真给了他这么一纸手令?”

  哈总管忙道:“回格格,这纸手令是真的,还是王爷命奴才写的呢!”

  美姑娘格格冷笑道:“那是为给他方便,可是我——”

  “我要跟统带回营商议侦查大计,格格硬留难不让走,这总不能叫给我方便吧?”

  “这——”美姑娘格格气得咬牙:“好,你给我在这儿等着,不许走,我去问问我三叔,看看我要打你出气,是不是叫不给你方便。福安,跟我走。”

  她脚底下踩着骄,扭着扭着走了,疾风吹摆杨柳似的,煞是好看。

  那位贝子爷狠狠瞪了龙天楼一眼,急忙跟了去。

  龙天楼暗吁一口气,收起手令,道:“统带,咱们也走吧!”

  统带富尔还没有反应,哈总管一定神忙道:“格格让你在这儿等着,你怎么能走?”

  “不走怎么办?难道哈总管你非看着闹得不可开交,耽误正事不可,难道哈总管也想违抗王爷的手令,不给我方便?”

  哈总管一怔,道;“这——”

  龙天楼一拉统带富尔道:“走吧,统带,待会儿你更不好应付。”

  统带富尔还真听话,忙跟着走了。

  哈总管定定神,也只有忙跟了上去。

  出了承亲王府,统带富尔忙不迭地就问:“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惹了这个主儿了?”

  “那怎么能叫我惹她——”

  龙天楼把昨儿晚上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了这番经过,统带富尔摇了头:“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原来就为马车差点儿撞着你,这主儿也真是——唉!有什么法子,谁叫她是位格格,这主儿在各大府邸里,难缠是出了名儿的,你躲不掉,她没完没了,准会找你。”

  龙天楼暗暗皱了皱眉:“也只有等她找我的时候再说了!”

  说着话,统带富尔的两名贴身护卫韩云甫、李士奎已拉着马匹迎了过来。大家都没再说话,四人四骑直驰五城巡捕营。

  出营的时候走后门,回营的时候,也是从后门一直驰进了巡捕营。

  四个人刚下马,白五爷就老远地急步走了过来,冲统带富尔哈了个腰,接着就问:“天楼,情形怎么样?”

  龙天楼道:“五叔,咱们上统带屋,坐下来商量商量。”

  马匹交给了别人,龙天楼、富尔、白五爷还有韩云甫、李士奎一起进了富尔的办公房。

  这会儿跟初来时不一样了,富尔客客气气地让龙天楼坐,白五爷沾了龙天楼的光,在富尔这办公房里也有了座位。

  三个人坐定,韩云甫、李士奎给倒了茶。富尔憋了半天了,拿出鼻烟来先猛吸了一阵,看样子通体舒泰了,才把去承亲王府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的时候,白五爷就皱了两道眉,等到富尔把话说完,白五爷的两道眉几乎连在了一块儿。他着急地道:“这可怎么办,外头外头没头绪,里头里头没一点儿蛛丝马迹,偏偏王爷又有期限,这可怎么办?”

  龙天楼平静地道:“五叔,您别急,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白五爷忙道:“有什么办法,你倒是快想啊!”

  龙天楼转望统带富尔,道:“统带,我想从那两个丫头,跟那两个当值的护卫身上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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