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随雁字长-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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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弄死一个了。”老纪大喊着把人都叫起来,抽出刀来,踩灭了篝火,围在墙边,人有些慌乱,老纪稳住对那个蛮横的人说:“大广,你到庙后看着粮草,莫要出事。”大广领十来人去了。老纪把阿夺拉到身后说:“我们是给阵前押送粮草的西齐兵,一会儿刀剑无眼,你找机会就跑吧,千万照看自己。”阿夺点下头,没动,只是眼神里有些东西冒出来了。
阿夺跑道庙后才看见有几十车粮草在,还有二十多个西齐兵冻得哆嗦着,和那个大广带出来的十几人抽刀护住粮草车。前面叮叮当当的兵刃交接声和惨叫声,阿夺刚要过去,就看破庙的墙倒了,二十几个服色各异的人冲老纪他们慢慢逼近。“莫要慌,咱们可是人多。”老纪鼓舞着,人群冲上来,兵士们迎上去,大广把阿夺抓住,那些人功夫可比这些兵士们好多了,慢慢的就有兵士倒下,老纪大喊:“兄弟们,这些人是土匪呢,要抢粮草的,大家小心了。”呼喊声慢慢逼近,大广指挥着兵士带着粮草车拉着阿夺跑,老纪仍在抵挡,那些土匪心狠手辣,有一个砍到了一个士兵怕死不透,还提刀对着心窝猛扎下去。
大广看势头不好也带人杀了回来,老纪胳膊上被砍伤了,阿夺摇摇头,走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把刀。一个土匪当头一斧子劈向老纪,阿夺提着刀把对准了“嗖”的一声,那刀扎进土匪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居然把身体带的向后飞去,又扎进身后一人的胸口上,两个身体被狠狠地钉在半边残壁上,垂着脑袋,只留着刀把在胸膛上。所有人一愣,有几个土匪看到是阿夺扔的刀子,举着兵器大喊着扑上来。小心啊,西齐的好些兵对阿夺喊。
阿夺反手握着刀把,利刃冲外,纵身而起,身体滴溜溜的在土匪中旋转,只见鲜血横飞,土匪“扑通通”倒下七、八个,阿夺身形停住,握着刀,月色清冷,刀刃上一抹鲜血顺着刃尖滑落。“嗖嗖嗖”几只暗器破空而来,阿夺辨声闪开,飞身在空中,手中刀几番寒光闪过,剩下的土匪还没来得及反应通通得到地而死。
小兄弟你可真厉害啊。多亏了你啊。你可救了大伙儿的命了。就是要是把粮草丢了,就算有命活着,回去也得被军法处置啊……西齐的兵士簇拥着阿夺,纷纷道谢,看他那漆黑的脸好像也顺眼了还透着英勇。老纪和大广嘀咕半天,一起走过来,大广重重拍拍阿夺的肩,阿夺一皱眉,大广大声说:“我孟广先前小看了你,给你赔不是了,咱最佩服有本事的人,好样儿的。”冲阿夺伸伸大拇指,龇着牙,蛮横的脸上倒是真欢喜的笑容。阿夺也笑笑。老纪说:“看不出你这孩子功夫这么好,就难怪你这么小年纪敢一个人上路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阿夺摇摇头说:“不知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吧。”老纪点点头说:“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路,有个照应。”阿夺笑笑说:“怎么,要收我当兵吗?倒挺好玩儿。”老纪眼睛一亮说:“你可愿意?你这么好的身手若是肯,定会有大把的前程。”阿夺摇摇头说:“前程我不要,我只想有个地方先待着。”老纪看不出他脸色,但是刚才就和大广说,若是能有他护送到阵前,这一路就太平了。
这些人感念阿夺的救命之恩,和老纪一起想了个办法,让阿夺充了死去的一个瘦瘦小小的兵士叫王云的,只说路上被毒物咬了,弄得黑了,反正都是无名小卒,上头也不会在意。老纪他们是粮草队伍中的一截,因大雪误了行程和大队人马离散了,就被土匪盯上了,出了这个变故都加了小心,连夜的赶路,阿夺就换了衣服,夹在了这队伍里,当起了西齐兵王云。
阿青垂头丧气的走着,这越走心里越悔,从小到大你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这次逆了他的意思,难怪他生那么大的气,明明说不嫌他黑的,可天天出去买药,他可不是生气吗,一定以为自己巴巴的想治好他,不想天天和黑黑的他在一起了,可,真是冤枉,我真的一点儿那个意思都没有,唉……你能到哪儿去啊,这天地可真大啊。阿青坐在路边,干什么都要问问他的意思,现在他走了,除了找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他吃得什么,可吃得好?他睡得那里,没了自己可睡得香吗?怎的就把他气走了呢。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破庙里,惊见庙后尸体横陈,阿青一眼就看见破墙头上搭着的那件衣服,不正是……不正是……阿夺的嘛?!抢上去抱在手里看,正是成衣铺子里阿夺买的那件黑色袍子。“地上的都是西齐的兵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靳海棠走上前,跟着阿青一个多月,身上有些风霜的感觉,家丁在后面满脸倦容也不敢叫苦。地上除了西齐的兵士,那些土匪的尸体都不见了,想是被赶来的同伙儿拖走了。“有了线索就好办了,你看,咱们到西齐军中查查,就算没他的下落,也总有知道这个事情的,好不好。”靳海棠轻声说,阿青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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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开的太大了,貌似要写上三十万字的样子,好怕怕啊,应该只写小江和韩重的,呵呵,很鬼祟的有了要弃坑的念头了,不过,弃坑是很不“道德”的事情,我知道,所以我会努力把坑填完,还得争取好看,好辛苦,自己找的,唉,各位亲们,亲亲~~鼓励下。我会加油的。
十、鬼伎俩歪打 憨举动正着
阿夺正在低头铡草料,有些心不在焉的,旁边一个小兵把干草料续进来,阿夺就把铡刀摁下去,“咔嚓”一声,草料就截断了。一个小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王云,千夫长传话来,说元帅传你到帅营里去。”
“哦?”阿夺愣了,来这里两年多,见元帅的面儿一只手曲起两个手指头,剩下的就是见他的次数,还使不了,更何况还是这种点名亲见的。慢吞吞的站起来,老纪忙跑过来说:“小兄弟知道元帅为了什么要见他吗?”小兵摇摇头说:“一层层传下来的,谁知道啊,赶紧的吧。”老纪看看阿夺说:“看看吧,是福不是祸,是祸你就跑呗。”阿夺点点头。
低头进了帅营,也不跪躬躬身说声:“元帅找小的有什么吩咐。”还没及元帅应声,一个人急呼:“阿夺,真的是你。”那声音烂熟,阿夺再一抬头,元帅身边站起来的可不是阿青嘛,两年没见面容清隽,容颜英武竟不敢逼视,阿青站在北晋元帅骆野身边竟把骆野比下去了。两年他长得这么高了……可是……阿夺眼神挪开,阿青身后的可不是脸上带着浅笑,神色莫测的靳海棠嘛,居然还和他在一起。正想着,阿青已经扑过来,用得标准的小黑扑獐子的姿势。阿夺转身顿足飞出帅营,姿态优美,轻若飞燕,阿青也不示弱,随后跟出来,伸手就往阿夺背后抓来。帅营里元帅骆野、还有几员大将有些呆,竟不知自己军中这个毫不起眼满身漆黑,瘦高的少年居然深藏不露。大家急忙追出营帐。
帐顶、辕头、空中,两人飞来飞去,此起彼伏,一个飞得快,一个追得急,骆野皱眉说:“世间竟有这样的武功,今天算是见到了。”旁边的人大睁着眼睛,看两人在半空中腾跃飞舞。“走开,不要追我。”阿夺脚尖在一个帐顶一点,旋身对身后的阿青怒喊。“我找得你好辛苦啊,阿夺,阿夺。”阿青嘴笨,只会在身后一声声叫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两年多没人叫过了,阿夺在前面飞着,扁着嘴,眼圈红了。我这两年窝在这里,你倒好,养的白白胖胖的,身上的衣服居然和那朵花儿是一样的,好,好得很呢。赌气越飞越快,一身灰色兵服在人眼中成了一道灰影。军营里好多士兵都仰着头看热闹。
“阿夺。”阿青收身立在辕头大喊:“阿夺,你到底为什么恼我,我……我。”眼中看着阿夺在空中顿住,落在对面的一个帐顶。阿夺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恼他,刚才乍见阿青,简直欢喜的不能自已,可……为什么……心中气苦,长啸一声,啸声清亮渐渐高转,底下围观的人就觉得被他叫的心神跌宕,被圈住的战马纷纷扬蹄嘶叫,围着拴马桩乱转,连骆野也觉得气血翻滚的难受。阿夺还是不住声的长啸,身形慢慢腾起,头顶发带绷断,一头青丝满天散开,四肢分开大字形定在空中,营地里士兵都捂住耳朵,有人痛苦的蹲在地上,“扑通”一声歪倒在地,昏死过去。“阿夺。”阿青大叫一声飞身过去。他这个样子阿青见过一次,那是阿夺练了素心功没多久,两人在瀑布中玩耍,阿夺长啸而起,却渐渐不能控制,那一次,林中飞鸟跌落尘土,谷中小兽死伤无数,还是闻声赶来的小江,点住了他的穴道,带他回了木楼。
“外面何事喧哗?”韩重在帅营里和李棠几人商议对策,和北晋大军僵持了两年多,北晋把持峦州,南越依靠锦州,两城之间扎下营帐,激战无数,北晋新君云拓继位,权势强硬,对南越势在必得,与骆野签下军令状守住峦州,兵侵南越,所以任凭韩重十万大军压来,骆野也是奋力反击,两年里,两军在边关僵持着。边关两城峦州、锦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初韩重功高震主,皇帝韩林梦到被他逼宫夺位,便把他从边关金牌召回,名义上犒赏,实际是削了兵权,北晋皇帝云拓趁机攻下峦州,这要想夺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校尉跑出去归来跪秉:“启秉元帅,外头战马不知为何嘶鸣不止,马夫都拦不住,有两匹病了的,口鼻流血死了。”闻听,韩重心里一惊不知道出了何事。马嘶鸣了一阵子就无事了,韩重有些忧心,便吩咐人出去把明着在外勘察地形实际是出去打野味的副将陈查和贴身校尉小江找回来。
“阿夺。”阿青扑过去,看他双眸泛红,露出来的肌肤上那红线愈加鲜艳狰狞,忙运劲封了他穴道,阿夺身子一软,倒下,阿青抱在怀中,从空中跃下。他啸声停了,马儿也不闹了,士兵也不难受了,众人称奇。骆野吩咐腾出一个偏帐来。阿青把阿夺棉衣除去轻放在榻上,木榻上骆野派人送来的软褥铺着兽皮。阿夺盖着被子闭目躺在那里。“找到他,你……也遂了心愿了。”靳海棠近来轻声说。阿青只是握着阿夺的手,望着阿夺,点点头。他长大了呢,可他的手握在手里还是那么的小。手也漆黑,手背上几条红线交错,那鲜艳的红还没消弱。“我说过,待你找到他,我就会关中,你……现下……你找到他了,我也要……我也要……”靳海棠这个“走”字竟是说不出口了。
愣在那里。他初时只是对阿青动了点儿色心,后来见他执著到被他感动,那色心也变了质,两年里陪他餐风露宿的找人,虽然也耍了些花招,可连家里也不顾了,他是有身份的人,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图了什么,到现在清清白白的,连阿青的手都没拉过,这次本以为和从前一样,哪料到阿夺真的在这里,一时看了阿青见阿夺时的眼神,他历经风月哪里还有个不明白,只不过可笑眼前两个痴人罢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阿青站起来走到靳海棠身前,拉住他的手。靳海棠娇生惯养的,那十根手指水葱一样,若不是指节有些粗大,女孩子也没有这么嫩的手。阿青的手上是有一层薄茧的。握住了,阿青说一句:“我心里拿你当哥哥一样,我天生的嘴拙,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你莫要恼我。”一声“哥哥”叫的靳海棠差点儿坐倒。罢了,我只为了这个吗?脸上还是浅笑,抽出手来拍拍阿青的肩膀,阿青已经比他高了,说声:“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先顾着他吧。”转身出了帐子,吩咐人烧水进来,阿青赶了几天的路洗洗风尘,靳海棠忙进忙出,再出门时手上有个东西偷偷的撂在了木榻底下。
屋里一阵阵悠悠的香气,阿青坐在榻前,握着阿夺的手,看着合着双眸的他。脸形原来有些胖嘟嘟的,现在瘦的下巴也尖了,那唇红红的,不过被黑色的皮肤掩着到显不出来了,低头凑近了细看,长眉入鬓,五官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可身量又长了。“啊呀。”阿青叫一声,脸下的阿夺睁着一双丹凤眼,抬头一口咬在阿青的脸上。阿青也不敢打开他,嘴里“嘶嘶”的疼,其实阿夺睫毛一动,他就知道了,阿夺除了踢打撕咬好像对自己也没别的招术,反正是什么也认了,就由他吧。半晌,阿夺才松开口,阿青右边脸颊上,上下两个弧形的牙印,整整齐齐的得好似阿夺嘴里一口白牙。两人你瞪我,我蹬你,就这么瞪着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掌灯时间。靳海棠出来时吩咐过的,里头没叫谁也别进去,所以两个人就这么瞪着,也没个人进来圆场。
“你还理我做什么。”阿夺终于还是说话,把头别过去,歪着脑袋,看那身下的兽皮。
“我……我……”
“我什么我,我欢喜自己一个人,用不着你来找我。”
………_…!!!
“你不是有那个狗尾巴花儿陪着你嘛。”
“海棠,是个好人。”
啊呀,都……都,海棠了,“好,好,好得很。”阿夺挣起来,一个翻身下床往外走。“你拽我干嘛?松手。”
……
“松不松手?!”
……
“你干嘛?!放我起来。”
阿青拽住阿夺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胳膊像铁箍一样:“你到底要怎样,怎样你才不生气啊。”
“你放开我,少拿哄那个狗尾巴花儿的花招哄我。”
“我没有。”
“放开。” “刺啦”一声,阿夺的里衣被撕开了,军中只有两套衣服,洗了穿,穿了洗,这土布就乏了,那能抗得了两人的撕扯。半边肩膀加半边胸膛都露了出来,“你……你干的好事。”阿夺还挣,那勉强挂在肩头的另一边就顺势滑了下去,只留在胳膊上套着。阿青生怕他再跑了,抱在腿上圈在怀里,一只手抱死了,一只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后背,嘟着嘴香他的脸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阿夺歪着头躲,躲来躲去的,唇就碰在一起了,阿青也不管,一下下亲在嘴上,脸上没头没脑得。
屋里头的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子里,舒服的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阿夺被他搂在怀里亲着,只觉得全身火热,原来僵硬挣扎的身体一池春水般的软了,躺在阿青的臂弯中,睫毛眨啊眨的,眼神有些闪烁。阿夺在军营中两年,虽然是沉默寡言可也看了些东西,这军中俱是男子,免不了夜里寂寞难耐的做些勾当,偏他练功练得耳聪目明,看得真切,听得实在,这看得多了,倒也不稀奇了,那些人花样儿也跟着翻新了,他也没想过男的和男的做这些是不正常的。这被阿青亲着亲着,脑子里自然的出来那些东西,赶也赶不走,只紧紧抿着嘴不敢吭声,可身体越来越热,从小腹下腾腾的升起股邪火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青看他有些老实,不再挣扎,便软语轻声的赔不是,一边儿说一边儿还亲,亲着亲着就觉得不太对了,阿夺身上的红线鲜艳的吓人了,竟有些在肌肤上流动的感觉,阿青伸手顺着阿夺胸膛上的红线摸着,手指下他的肌肤火热,那红线处却触手冰凉。再看阿夺,眼中又赤红了,那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浑身颤抖,手下的肌肤一层层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