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帝 燕王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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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只要一涉及色和利,便可以令人智昏……
燕王高大伟岸的身影昂立在众人之中,凛然生威,那袖领群伦的气度,仿佛是天生王者。一瞬间,展昭不由自主生起了敬意。
燕王,一代英杰,当今世上,又有何人可比?
突然和安坐在燕王身边的月明目光相遇,耳边响起了她说过一句话,“我希望你和燕王相处三个月後还能说这句话……”
原来月明早已料到,以燕王的气度和胸襟,会让每一个接近他的人折服。
惕然心惊,自己怎能轻易便动摇了一直坚守的原则?
不自觉地大口喝著酒,借那股火辣辣地热流压下紊乱的心绪。
寒光疾闪,一枚飞刀挟著劲厉的风,已射向燕王的咽喉。
展昭反应极快,手一扬,酒壶激飞而出,正撞在飞刀上,“当”的一声,刀和酒壶一起弹开落地。
刹时间,数十道寒光交织成网,呼啸而至,竟将燕王笼罩其中。
燕王纹丝不动,连面部表情也没一点变化,只是慢慢喝下了杯中的酒。
秋无痕及其燕王身边的侍卫同时抢上,刀剑飞舞,“叮当”声中,暗器纷纷四散射开,周围十余名士卒接连被射中,惨呼之声不绝。
“大人……”展昭本能地挡在了包拯和公孙策面前,巨阙运转如风,劲风鼓荡,一丈内任何刀剑暗器都无法近身。
突如其来的剧变令现场大乱,士卒们争相奔跑,寻找武器,试图自卫。
混乱中,燕王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多,竟似团团包围了他。
展昭机敏之极,张开双臂护住包拯和公孙策,向船舱里退。他手下的亲兵早对这位青年将领佩服得五体投地,见势不妙,全冲了过来,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阻住了乱冲乱踏的人群。
猛然,几十名士卒迅捷地靠近燕王,各抽兵刃,疾向燕王劈下!
秋无痕似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一声呼哨,侍卫们转身一个反抄,便将偷袭的人包了起来。
燕王对眼前的危机视而不见,却看著包拯叹了口气,“有这样忠心能干的人,何愁诸事不成?”
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包拯听,语气中无限叹惋。
宁穆喝道:“众将听令,各人点集手下士兵,分列左右,不得骚乱!”
将领们依言迅速召集手下,呼喝声中,混乱的人丛很快有了秩序,各归各队,向船两边列开。
一回头,展昭便看见了包拯深沈的眸中闪烁的精光,长期相处的默契使他自然明白,包拯是要他去保护燕王,可是这等危险时刻,他又怎能不顾包拯的安危?
月明不知何时已闪了过来,低声道:“包大人这里有我,放心吧……”
乐之舟带著大内侍卫们此时也挤到包拯面前,将包拯等人密密围起,神色异常冷峻,“有我乐之舟在,任何刺客都休想伤到包大人。”
说是保护,十余把兵器明晃晃的,有意无意都对准了展昭,竟似逼他不能靠近燕王。
包拯脸色越来越是严厉,突然大喝一声:“展护卫!”
蓝色的身影倏的冲天而起,巨阙在身周旋成一团耀眼的白光,劲风呼啸声中,十名大内禁卫的兵器全被荡开,好几把脱手飞出。
乐之舟人未动,右手运足内力,一翻腕,正欲拍向那飞掠的蓝影,月明纤细嫋娜的身影忽地插了过来,轻盈而纷繁的数条长纱带飘扬欲飞,挡住了乐之舟的目光。
硬生生急收内力,虽然心中对这个新郡主不屑一顾,但也不能就此一掌打死了她。待掌力绕了个弯再拍出去的时候,展昭轻功绝顶,早已远离了他的掌力范围。
那偷袭的刺客武功居然十分厉害,秋无痕及手下侍卫有些抵不住,几名刺客已经突破了包围,向燕王冲来。
刀剑明灭的光影在燕王脸上忽明忽暗的闪动,劲厉的风吹动著他的须发,挺直的背岿然不动,如山一般雄伟屹立,大有藐视天下之意。
宁穆一惊,便欲下令保护燕王,陈贤却冷笑一声,“王爷要你出手了吗?”
想起燕王事先吩咐不得插手严令,宁穆就算心中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也是没奈何。跟随燕王多年,深知燕王步步为营,智谋深远,一不小心便会坏了他的大计。
展昭闪电般掠过来,剑光如泼水一样急散而开,“当当当”撞击声不绝於耳,竟将所有的刺客都逼退了几步。
一丝微笑浮上了燕王的唇角,包拯,原来你终究还是害怕我爆发的实力,尽力想维护平衡,不愿朝廷对付我,也不想我对付朝廷,可惜,这注定只能是你的美好愿望而已……
假以时日,你一定会为我所用,包括展昭……
“以寡敌众,不自量力,真是愚蠢之极……”展昭清朗的声音在海上回响。
那几个刺客头领都听出了展昭话中的弦外之音,互相对望了一眼,彼此想法一致,呼哨声起,偷袭的人立时便向岸上撤去。
燕王一声长笑,“想走?迟了,给我全部活捉!”
安下香饵钓鼇鱼,上钩了岂能容他们轻易离去!
展昭看到了燕王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也看到秋无痕居然收剑回头,心中一动,飞身便向刺客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缕忧虑之色在秋无痕脸上迅速滑过,以征询的口气问道:“王爷……”
燕王只微笑不语,一切都在按他的想法进行……
春夜,处处弥漫著温柔,可是冷光剑影却映出森森的杀气。
展昭不紧不慢地尾追著那些杀手,全神贯注地聆听周围的动静。
杀手们动作非常有规律,一见便知是久经训练。
猛然,为首的三名头领停了下来。
死寂,宛如捕捉猎物前一刹那的停顿。
黑影倏然闪现,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形成包围之势,慢慢逼近。
展昭立刻明白,这批人在此等待已久了。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燕王早已料到,乐之舟一旦发觉他的意图,一定会有所行动。故而燕王设下了这个套,既探明了包拯的态度,又逼出了乐之舟背後的实力。
只不过,乐之舟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便是从肉体上消灭对手。
堂堂大内禁卫总管,背倚朝廷,却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展昭心中未免生了鄙夷之念。
拦截的杀手必是燕王手中所掌控的夜杀!
展昭忽然想笑,这才是狗咬狗呢。
悄悄地向後退开,对这两方人他都没好感,争权夺利,本来就没是非可言,只要包拯平安就好……
“展昭接令!”
一句传音入密的话迫使他停下了。
其中一个头领手一扬,一物径直向他飞来。
伸手一抄,一块金牌便在眼前闪耀。
这是代表大宋皇帝的密令!朝廷官员见者必遵!
脑中闪电般划过一道灵光。
他们是皇室秘密训练的杀手,就和燕王创立的夜杀完全一样!
刺客们全退到了展昭的身後,仿佛展昭才是他们的头领。
展昭的冷汗渐渐湿透了衣裳。
如果刺客落在燕王手中,必会被燕王抓住把柄,借机起兵 。
所以包拯才努力维持朝廷和燕王之间的平衡,不能让皇帝逼杀燕王,也不能让燕王壮大势力造反。
此举无疑是走钢丝,那脆弱的平衡极容易打破,只要钢丝一断,走这条路的人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很多不愿做的事要去做,很多违背原则的事不能躲……
“你应该明白,从你接旨的那一刻,便须断情绝义,良心、名誉、朋友乃至生命都已不复属於自己,你还年轻,承担得起吗?”
原来包大人早已料到了一切……
慢慢拔出了巨阙,这把维护心中正义的剑在哀鸣……
寒光映碧了展昭的面容,沈毅,隐忍,决然,眼中骤然亮起的光彩令所有的人心惊。
“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展昭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刺客们迅速向黑暗中隐去。
狂风怒啸,夹杂著厉光点点,宛如银河星疾坠,刹那间封死了刺客们的退路。
巨阙剑起,劈风展开,旋出一股强劲的气流,直如旋涡,花叶草枝混合著无数暗器被这股力道吸到展昭的身周,急速飞旋。
内力源源不绝涌出,托住了这巨大的气流,猛然向外一放,气流中夹的一切都化成了厉器,反扑向夜杀的杀手。
万万想不到展昭竟然有这样的武功,夜杀众人急忙向四围散开,目光一起投向首领。
那首领冷笑一声,“废了展昭的武功,留他一条命!”
“有本事,你们就来拿吧。”展昭长剑一扬,神色异常冷峻。
“就凭你一个人?”那首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展昭是笨还是傻?居然独自一个想挡住自己手下二十来个人。
早有杀手急向刺客消失的方向追去,展昭身形微晃,倏忽一闪,巨阙颤动,瞬间已刺向那两个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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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皓月从海面上冉冉升起,清辉把周围映出一轮彩晕,由深到浅,若有若无,素雅柔和,带著一点淡淡的喜悦,又似含著淡淡的哀愁。
海浪声声,柔波微絮,仿佛情人的依依喁喁,低诉心事。
自从来到北沙山,这个临海的山崖便成了白玉堂最常来的地方。
一瓶梨花白,一把照曦剑,是他寂寞时最好的伴侣。
猫儿……
这月光多麽像你的眼神,睡不著的时候,看到它就像看到你……
原来相思如此难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才四十天没有见面,可是感觉好像已经分离了百年那麽久……
谁为你嘘寒问暖?谁为你担惊受怕……
脚步声不急不缓地传来。
江云的身影映在白玉堂旁边,高大而英挺。
懒懒地靠在岩石上,抓过那瓶梨花白便一口气灌完。
“你的船队我已帮你建得差不多,房舍也已造好,其余的就看你自己了。”
白玉堂缓缓站起身,灿亮如星的眼眸直视江云,“大恩不言谢,日後若有用白玉堂之处,万死不辞!”
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江云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你所做的一切只要不危害到我的船队,就算是报答我了……”
白玉堂一震,“有什麽话你直说便是。”
“还要我明说吗?你救夜罗,夺船队,步步连环,处心积虑,只不过都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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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7…03…10 20:21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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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烟如雾,映在白玉堂眼中,折射出黑宝石般夺人的光芒。
“夜罗的确有野性,够狠,也够聪明,可惜毕竟才二十岁,再加上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是有疑心之处也不会深思。”江云淡淡的笑容也似月光一样朦胧,“我不知道夜罗的船怎麽会驶到龙眠岛附近的,想来是你找人暗中做了手脚。凭你是老爷子的孙子,陷空岛的五爷,要做到这一点完全不费事。老爷子当年选龙眠岛隐居,就是看中它海流复杂,极少有人找到进岛的海路,稍不留神就有翻船的危险,哪怕是我也没有把握能闯过,夜罗的船在那儿出事根本不稀奇……”
白玉堂脸上闪过欣赏之色,“说下去。”
“夜罗没控制住船,翻了。而你的船,正好就在附近,这样的巧合,真假难分,夜罗居然也没有怀疑……”
“那是因为夜罗十二岁时,他的父母在一场海难中丧生,债主要卖了他还债,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我。”白玉堂的微笑如星辰耀眼。
江云怔住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气,“这才是欠债还债,因果早定了……”
白玉堂突然话锋一转,“你明知我的用心,又为什麽要帮我?不会你也欠我债吧?”
“我不欠你的债,不过,我爷爷欠了你爷爷的……”
愣了好一会儿,白玉堂才笑了起来,“这世间还真是小……”
江云耸耸肩,“我爷爷是老爷子最好的兄弟,受老爷子的恩惠数也数不过来。这一次,就当是我替爷爷还了老爷子这个情,这是我要帮你的第一个理由……”
“那第二个理由又是什麽?”
“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江云还没说完,一声大吼差点把两人吓跌到海里去。
“两个王八蛋混小子,敢窝里反闹打架,我就扒了你们的皮!”
“坏了,舵爷来了……”江云拔腿就要溜。
才逃出去两步,耳朵就被扭住了,“还敢跑,屁股挨少了是不是?我打死你……”啪啪作响,江云已挨了七八下。
白玉堂赶紧也要溜,早被一只粗糙的大掌揪住,“好的不学,尽跟云小子学坏,我也打!”又厚又硬的巴掌拍在屁股上,痛得白玉堂跳了起来。
两人齐声叫道:“舵爷饶命啊……”
舵爷一手揪一个人的耳朵,左看看右看看,满心欢喜,“两小子如今一块儿跑船,要像你们爷爷一样做生死兄弟,明白不?”
白玉堂忙捋舵爷的顺毛,“好舵爷,您是我爷爷最看重的舵手,就跟我亲爷爷也没分别,虽然八十岁了,还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
舵爷一听,乐得一部大白胡子都翘了起来,白眉毛一掀一掀的,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多贴心的孩子,真是讨人喜欢。喂,云小子,你臭什麽脸?有本事好好和白小子学学。”
“这等拍马屁的本事我可学不会。”江云哼哼著嘟囔。
“你们俩小时候我就看出来了,白小子精灵聪明,知道疼我这老人家,到现在都这样。云小子一肚子坏水,老燕还赞你有智谋,哼,我可不这麽想……”
舵爷当年便是燕白羽船上舵手,在海上跑了六十年的船,掌舵之技无人能比,人尊舵爷,本名反而无人记起。如今年纪虽老,犹自硬朗如昔,徒弟带得虽多,谁也及不上他。本来他已退居在家,因为白玉堂船上缺少核心舵手,江云和白玉堂便亲自请他重新出山,带几个月的船。
“哎,舵爷,有件事我不明白,老爷子明明姓燕,为什麽这小子姓白啊?”江云连忙转移话题。
“你懂啥,咱们海盗出身,在海上用真名,等那些官兵来抓不成?老燕本姓白,燕白羽只是化名罢了……不对,死小子,又来蒙你舵爷,连你自个儿的名字也是假的,会不知道老燕假名的事?”老头子气不打一处来。
白玉堂拉住舵爷,笑道:“夜深了,这里凉,舵爷您早点睡吧,一会儿我和江大哥商量完事就回去。”
舵爷满面慈祥,“知道啦,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我给你留了夜宵,记得吃了再睡。”
白玉堂心头一热,舵爷待他如亲生,让他感觉到了久已失去的祖父之爱。
望著舵爷走远,江云哼了一声,“你可真招人疼,没几天就哄得舵爷欢欢喜喜。不过,要是舵爷知道你所做的事都为了那个叫展昭的家夥,不知会怎麽想。”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须问心无愧就好了。”白玉堂晶亮的目光穿过大海,投向不可知的远方。
海风吹来,微有些寒,白玉堂心头不禁一悸。
猫儿……
身影一闪,蓝衣仍然在原地飘动,时间仿佛凝固了。
“扑通!”两名杀手倒了下去,鲜血飞溅,哀嚎声响彻云霄。
那首领瞳孔骤然紧缩,展昭竟在这瞬间废了两人的武功!
清冷的眸子映著明月,光华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