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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翡翠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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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毕竟是老的辣,莫荣虽然是悲愤攻心之下,口不择言,却也只承认说咆哮公堂,不敢自承“藐视钦差大臣”。
  文逸民微一沉思,正容说道:“莫大人,你莫*得我走极端!”
  莫荣怒吼道:“你走极端怎样?还能将本督吃了不成!”
  文逸民脸色一沉道:“本部堂虽然治不了你,却有权摘你的顶戴!”
  莫荣戟指怒叱道:“凭你也配!”
  文逸民冷笑道:“你看看本部堂配不配!”
  一顿话锋,震声接道:“请尚方宝剑!”
  那位侍立一旁的三品侍卫刘煜,立即应声由八抬大轿中捧出一把外表华丽已极的宝剑,毕恭毕敬地供在公案正中。
  文逸民也同时起身,让侍从人员将他的坐椅稍微移向一旁,以便大小官员参拜。
  当文逸民重行就座时,大小官员已一齐爬伏在地,高呼“万岁”参拜如仪。
  当然,身为总督大人的莫荣,尽管心中老大不愿意,但面对皇上所赐的“尚方宝剑”,却也不敢失礼,领头参拜。
  文逸民脸色肃穆地朗声说道:“除莫荣之外,诸位大人请平身。”
  大小官员闻言之后,自然是立即起身,肃立两旁。
  但出人意外地,莫荣居然冷笑一声,也霍然站起。
  文逸民勃然变色,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拿下!”
  莫荣震声大喝道:“谁敢!”
  那两个遵令上前拿人的兵勇,居然被莫荣的威态所慑,而为之趑趄不前。
  紧接着,莫荣扬声大喝道:“卫士备马!伺候本督回衙。”
  他,说的虽然是“伺候本督回衙”,但骨子里却是命卫士们保护他硬闯。
  “想走,哼!没那么容易!”文逸民朗声命令道:“刘大人听令!”
  刘煜躬身恭喏道:“卑职在。”
  文逸民沉声接道:“传令御林军,不论任何人,胆敢不遵法令,擅自行动者,以叛逆论处,格杀勿论!”
  前文已经说过,文逸民是代表天子出巡,又是天子女婿,依制可使用皇帝半副仪仗,他的卫队,自然也是由御林军中临时调用的了。
  而这位三品侍卫刘煜,也正是这批御林军的统领,当下他恭喏一声之后,立即将文逸民的谕令朗声下达,那些环伺四周的御林军,也“轰”然恭喏。
  这情形,使得莫荣手下的卫士,震慑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这时,一直不便开口的巡抚大人唐伦,可再不便装聋做哑了。
  他,快步走近莫荣身边,低声说道:“莫大人,您可……可不能意气用事。”
  刘煜也脸色肃穆地走近莫荣身边,冷然说道:“莫大人,请莫让我为难!”
  扭头挥了挥手道:“拿下!”
  两个御林军应声而前,左右夹持着,将莫荣押向公案前,使其强行跪下。
  这情形,可震慑得全场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旁立的唐伦,整了整袍带,向文逸民躬身说道:“启禀钦差大人,莫大人是因爱子的伏法,悲伤过度,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致失仪,尚请钦差大人赐予矜全……”
  “失仪?”文逸民截口冷笑道:“唐大人说得多轻松!”
  唐伦方自讪然一笑间,文逸民却摆手接道:“唐大人请回座!”
  唐伦苦笑着刚刚坐回他自己的座位,文逸民目注垂首跪在公案前的莫荣,沉声喝问道:“莫荣,你知不知罪?”
  莫荣抬首抗声反问道:“本督有何罪行?”
  文逸民冷笑一声:“好!本部堂说给你听!”
  一顿话锋,才沉声接道:“一、你藐视钦差大臣,公然抗命!二、咆哮公堂目无法纪!三、贪赃枉法,鱼肉良民!
  四、纵子辱民,形同盗匪!这些,不过是荦荦卓著者,其余罪行,可说是择发难数……”
  莫荣接口冷笑道:“好,你总算没给本督扣上叛逆的帽子!”
  文逸民道:“这些罪行,都是铁证如山,不容狡辩,本部堂奉旨出巡,旨在洞察民隐,翦除贪官污吏,决不因犯官官职之大小而有所偏颇!”
  一顿话锋,戟指怒叱道:“你,官拜两湖总督,节制三省,圣眷之隆,无以复加,乃不思感恩图报,更不想你这些锦衣玉食,席丰履厚的享受,完全是老百姓的膏血,反而泯灭人性,任意胡为,你……你还能算是人!”
  语声锵锵,有若黄钟大吕,且言浅而意深,弥足发人深省,不但震慑得强悍跋扈的莫荣,默然垂首,其余大小官员,也莫不悚然动容。
  文逸民语声顿处,又轻轻一叹道:“莫荣,本部堂本想暂时放过你,静候皇上裁决,但继想皇上付托之重,与湘、鄂、赣三省数千万黎民期望之殷,又不得不改变初衷。”
  接着又正色道:“试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而言,你连本身与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又怎能治理这数以千万计的军民百姓?”
  “所以,如果本部堂暂时放过你,不但有负皇上托付之重,也愧对在你暴政统制之下的湘、鄂、赣三省数千万无辜黎民。”
  语声再顿,脸色一沉地沉声喝道:“左右!立即剥下莫荣的冠带袍服!”
  “是!”
  两个御林军恭喏声中,已迅捷地将莫荣身上那些代表总督官衔的冠带袍服等,剥了下来。
  莫荣虽然斗不过钦差大臣的权威,却连声冷笑道:“文逸民,除非你立即杀了我,否则有得你瞧的!”
  文逸民淡淡地一笑道:“莫荣,我知道你是奸相严嵩的干儿子,本部堂等着就是!”
  接着,又一拍惊堂木,震声说道:“两湖总督莫荣,已先行革职,着交江西抚台暂行收押,至于两湖总督一职,在新任总督未到任之前,由本部堂与江西巡抚唐大人,暂时联合署理,退堂!”
  在老百姓的如雷掌声与欢呼声中,响起三声号炮,这是表示钦差大人已经起驾,进城去了……
  这时,已近黄昏。在数以万计的围观老百姓像潮水一般退去的人潮中,那位最先惩治莫子良的青衫少年与灰衫中年人,也杂在人潮中“随波逐流”着。
  那青衫少年,边走边蹙眉说道:“奇怪,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灰衫中年人苦笑道:“少爷,如果敌人能如此轻易地被发觉,也就算不上阴险毒辣啦!”
  青衫少年接问道:“老人家,您是否已有发现?”
  灰衫中年人轻轻一叹道:“咱们回去再谈。”
  “方才文大人所赐送的戒指,可不简单。”
  “钦差大人所赐送的东西,当然不会简单嘛!”
  “不!”青衫少年接道:“我不是这意思,老人家,您瞧厂说着,随手将戒指递了过去。
  灰衫中年人接过一瞧之后,不由“咦”的一声道:“这是皇上所御赐的戒指,怪不得文大人方才说,不论辕门宫门,持此都可通行无阻。”
  将戒指还给青衫少年,接道:“这等重要信物,竟赠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事情,委实透着稀奇。”
  青衫少年沉思着接道:“老人家,我总觉得,文大人此举,必然另有深意。”
  “不错,”灰衫中年人接道:“文大人这个人,还似乎特具有一种普通官场中人所欠缺的豪侠胸襟。”
  接着,又自语似地说道:“即以方才他对长亭附近那些被群众踏坏的青苗所做的处置而言,事情虽小,但却充分显示他那种仁民爱物的精神。”
  青衫少年点点头道:“是的,我也有此同感……”
  这二位,本是故意随着涌向城内的人潮,走向人城方面,因为人多,速度自然不快。
  边走边谈中,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夜幕却已低垂。
  至于文逸民和他的仪仗队和护送官兵们,因官道上有兵勇开道,速度自然快得多,这时已走得没有影儿,可能早已进了城啦!
  青衫少年一顿话锋之后,又皱眉接道:“老人家,您有否注意,那文大人身边的两位半百老者,是否也有点奇特?”
  灰衫中年人笑问道:“如何奇特法?”
  青衫少年道:“我总感觉,他们似乎不像是官场中人。”
  灰衫中年人笑道:“钦差大人的手下,不像官场中人,像什么人呢?”
  青衫少年笑了笑道:“倒像是道上朋友。”
  灰衫中年人扭头笑问道:“何以见得?”
  青衫少年含笑反问道:“老人家这是考我?”
  灰衫中年人笑道:“就算是吧……”
  这两位,说来也有点怪,一个称“少爷”,一个称“老人家”,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使人摸不透他们彼此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而这位“老人家”的外表,又根本谈不上老,更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
  至于这位“少爷”对“老人家”的谈话态度,好像颇为尊敬,但也似乎很随便,同样地令人困惑不解……
  青衫少年笑了笑道:“老人家,我说出来试试看,说得不对时,您可莫要见笑。”
  灰衫中年人笑道:“好,我不笑就是。”
  青衫少年这才沉思着说道:“第一,他们能察觉暗中有人,企图对咱们不利。”
  灰衫中年人“唔”一声道:“第二呢?”
  青衫夕年道:“第二,我点那莫子良家丁穴道的手法,是本门独门手法,他,居然一拍即开,而且,当他拍开那家丁的穴道时,还特别盯了我一眼。”
  灰衫中年人点头赞许道:“少爷,你能注意到这些,已算是可以闯闯江湖了。”
  “真的?”青衫少年目光一亮地道:“老人家放心我去闯扛湖了?”
  灰衫中年人忽然长叹一声道:“少爷,事到如今,不放心也怕不行啦!今天晚上,可能就是咱们分手的时候了!”
  青衫少年身躯一震道:“老人家,您……此话怎讲?”
  灰衫中年人伸手递过一个纸团,道:“你先瞧瞧这个。”
  青衫少年打开纸团一瞧,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林大年,今夜三更,踵府拜候。”
  末尾没署名,仅仅划上两根交叉的白骨。
  青衫少年人目之下,不由张目讶问道:“这是冲着我父亲来的。”
  灰衫中年人点点头道:“不错。”
  “可是,”青衫少年轻轻一叹道:“家父已失踪多年啦!”
  灰衫中年人苦笑道:“他们把我当成了令尊,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戴着人皮面具。”
  青衫少年接问道:“老人家,您……真的戴有人皮面具?”
  灰衫中年人点点头道:“是的。”
  青衫少年又张目讶问道:“那么,您老本来是谁呢?”
  灰衫中年人苦笑道:“这个,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青衫少年注目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灰衫中年人脸上掠过一丝凄凉的笑意道:“少爷,我有不能不暂加隐瞒的苦衷。”
  “那么,”青衫少年只好改变话题道:“这两根白骨,代表着什么人?”
  灰衫中年人沉声道:“少爷,今夜三更,你就会知道啦!”
  青衫少年轻轻一叹道:“老人家,都是我不好,如果方才我不炫露那柳叶飞刀的独门暗器,可能不会有什么……”
  灰衫中年人截口长叹道:“少爷,这些都不必谈了,事情迟早都会来的,提前解决,倒也干脆……”
  这时,离城已不过二里许,那密集的人潮,也已变成疏疏落落,夜幕自然也深垂了,目光所及,已可看到南昌城中的万家灯火。
  就当这二位边走边谈之间,官道的草地上,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道:“啊!娘,咱们终于等到啦!”
  随着这话声看,草地上已站起一位白发老妪和一位青衣少妇,夜色迷蒙中,这青衣少妇,赫然就是午后在官道被莫子良所企图劫走的那一位。
  青衣少年与灰衫中年人方自微微一愣之间,那青衣少妇已缓步而前,迎着二人裣衽一礼,并似不胜娇羞地垂首低声道:“相公,今天,小女子多承搭救,并因祸得福,得蒙文大人赐赠纹银百两,小女子无以为报,更不知相公家住在何处,只好偕同婆婆,在这儿等着……”
  青衫少年截口讶问道:“大嫂,难道还有甚需要小可代劳的事?”
  青衣少妇低声媚笑道:“相公误会了,小女子是因受相公洪恩大德,无以为报,才偕同婆婆携带几个鸡蛋,和一只老母鸡……”
  青衫少年再度截口笑道:“些许微劳,算不了什么,大嫂还是带去给这位老人家滋补身体吧!”
  白发老妪抢着说道:“相公,这是我婆媳两人的一点心意,您……可不能不领情。”
  青衣少妇也娇声说道:“相公,拙夫经商外出,小女子妇道人家又不会说话,空有一片感激至诚,却说不出来,您……您可不能见怪呀!”
  青衫少年剑眉微皱间,青衣少妇又向那白发老妪笑了笑说道:“娘,快将老母鸡送上来呀!”
  白发老妪干咳着,颤巍巍地走近乃媳身边,双双向青衫少年走近,一个捉着一只老母鸡,一个提着一包鸡蛋,双手捧向青衫少年,并同声说道:“一点小意思,请相公笑纳……”
  话没说完,灰衫中年人陡地一声沉喝:“少爷快退!”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灰衫中年人的话声未落,那“婆媳”两人手中的老母鸡与鸡蛋已同时飞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面前,同时四手齐挥,两把雪亮的匕首,和两只奇幻无匹,其势沉猛的手掌,一齐快如电掣地分别向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袭来。
  这“婆媳”两人,身手之高,堪称武林一流高手中之佼佼者,双方距离近在咫尺,又是变出意外地猝然发难,此情此景之下,如果青衫少年二人身手稍弱,就难逃一死。
  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但见星闪电掣中,发出几乎是同时爆出的两声震响和两声惨号,那“婆媳”两人,如断线风筝似地,带着一蓬血雨,飞坠三丈之外。
  两人胸前,都插着一把深没及柄,本来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匕首。
  两人身上,也都溅满了蛋黄蛋白和鸡毛鸡血……
  也不知青衫少年和灰衫中年人,是用什么手法,能于电光石火之间,将敌人手中的匕首,插进敌人的胸膛,同时并将其震飞三丈之外?
  远处暗影中传出一声冷笑道:“算你们机警,便宜了你们两个。”
  青衫少年剑眉一挑,即待循声飞扑。
  灰衫中年人连忙一把将其拉住,沉声喝道:“不许动!”
  接着,才扬声冷笑道:“阁下既订有三更之约,为何还要施展这种鬼蜮伎俩?”
  暗影中语声呵呵大笑道:“小意思,小意思,林大年!
  这不过是试试你龟缩十多年来,究竟有多少长进而已。”
  语声渐去渐远,终于寂然无声。
  青衫少年不由钢牙一挫道:“好卑鄙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肠!”
  灰衫中年人笑了笑道:“少爷,贼子们手段的卑鄙,倒是不错,但以方才的情形而论,却还谈不上‘狠毒’二字。”
  “还说谈不上狠毒,”青衫少年接道:“老人家试想:平白牺牲两个手下,仅仅不过是为了要试探咱们的实力……”
  灰衫中年人含笑接道:“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个事情。”
  青衫少年一愣道:“老人家难道还另有所指?”
  灰衫中年人点点头道:“不错,少爷试想,如果方才他们不用老母鸡和鸡蛋,而用毒汁毒粉之类的东西,咱们会有如此轻松吗!”
  青衫少年沉思着道:“老人家,我想,贼子们并非是心肠不够狠,也不是没想到用毒。”
  灰衫中年人笑道:“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青衫少年接道:“老人家,他们不冒充青衣少妇的身份,不易接近咱们。”
  灰衫中年人连连点首道:“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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