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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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蓝议长是上哪找来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雷严严肃地问着自己。
哪知雷理却又说道:“才不是呢,照我看来,是那位穹小姐自己找上蓝靖肃,然后为了她才特别弄了这次的出使盛事。”
“这……怎么可能?!就算她真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法天的联邦议长岂是一位小女孩就能使唤的人物。”
雷震摇摇头,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突然,雷严却睁大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又惊又疑地说道:“难到她是来自……”
“呵呵,没错。她就是从天园跑出来的。”雷理笃定的说着。
“天园啊……”
“天园?”
天园,这个法天境内最具神秘色彩的地方。对雷严而言,那是一个凡人无法踏入的领域,一个非人之人所存在的居所,因任职主议会议长而参访过天园的他,对那个地方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
而对雷震而言,天园不过是个传奇故事中的存在。就现实而言,天园不过是禁止常人进出的军事禁地。
但不论如何,提起天园让两人的心都激起一片涟漪。
“……这,这怎么可能?”此时的雷严失去了平常镇定,他的样子叫雷震大为讶异。
“反正人就是由那跑出来的,都已经跑出来了,哪还有什么可不可能的问题。”雷理状似轻松的应着。
“但是、但是……”
雷严似乎无法接受这事。他的样子就像是看到童书中的仙人真的跑到现实之中,他这种神色雷震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为父亲的样子,叫雷震对那名外交大使更感兴趣了。
好不容易,雷严的神色才恢复镇定,这才疑道:“三叔,您是怎么确定她是出自天园?”
“猜的。”雷理笑嘻嘻地回应。
“三、三叔……”
看到这名自己带来的侄子有趣的表情,雷理才略为正经地说:“呵、呵,轻松一点。反正从那出来的人又不是什么恶魔鬼怪,我一半是猜的,另一半则是直接向她查证的,她也已经不讳言地坦承了。”
“但、但是您怎么能肯定她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她仅是名冒牌货?”雷严追问道。
“冒牌货?不会的。那种人是无法假装,你要不信,过几天联邦议会肯定会将这事向众议长说明。这时恐怕还在封锁消息中,不过要让各郡支持这次的使团开销,还是得寻求所有议长的认同。”
“这……”
“怎么小子?你不相信老头子说的话?老头子年纪虽大,头脑可还清楚呢。”
雷理这么一说,雷严马上恭敬地道歉道:“不、不是的,三叔,我绝没这个意思,只是……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雷理叹了口气,才道:“谁知道,反正天园本来就是强大而奇怪的存在。”
对于两位长辈的对话,雷震实在插不上嘴,不过他也明白天园对法天似乎是一种有特别意义的存在。
见父亲与太爷的对话有了空档,他才问道:“太爷,天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存在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雷理顿了顿,才道:“我不方便说。”
雷严也道:“有朝一日,你当上了主议会的议长,就有机会进去看一看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住着何等人物,就等你自己亲自体会。”
最后雷理望着远方,幽然道:“其实……我也很想弄清楚天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南郡的城民们看着使团渐渐远离后,送行的人群也因而消退,一个个都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没办法,想瞧见使团的风采,望眼巴巴的也没有意义,南城的居民们谈论着使团的种种,三五成群地散去了。
在南郡北北东的远方也有两个人谈论着法天的这个使团,用较为精确的说法是,谈论着使团中临时变更的成员与最原始的两名成员。
他们虽然远离南城,却比南城的居民们更清楚地看着使团离开法天,甚至当使团进入绿海,这对姐弟还在观察使团中的一名成员。
姐弟中外表较为年长,壮似中年男子的弟弟坐在地上,他的手正忙碌着。他偶尔会注意一下使团中的变更成员——季行云,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手边的工作。
他正将一株株的夏链草换盆,将幼苗与培养土一起栽入小花盆中。
外表较似年轻的女子却身为姐姐的人则显得百般无聊,略为懒散地趴在一张木制的躺椅上。单论她的视线所及的方位,她应该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季行云身上,不过她的眼神略为散漫,目光焦距不明,让人搞不清楚她是否真的在注意着季行云的虚影。
季行云的虚影?是的,在这对姐弟中间的地上放着一个金属制的圆盘。这个状似飞盘的圆盘约两个掌幅大小,上面有许多金银的细尖突出,细尖上偶尔交换着异采的电光。
圆盘中央则为一个凹糟,这个凹糟放射出淡淡的萤光。这些萤光在空中会错折,而形成季行云的虚影,所呈现的非但是季行云的立体形象,连带他身边近三影的影物全部映在空中。
圆盘呈现出超乎想象的科学技术,而拥有这个圆盘的姐弟所待的地方,却又是另一种风格。
他们所处的地方,几乎所有的一切器具、物品都是各式木材加工所制,就连地板、墙壁都是原木形成。再仔细一看,这地板、屋墙的木纹是接连一体,也就是说他们所待的广大屋庭是由一棵树木所造成。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是待在一棵神木的树洞之内。
在这里,神木的中心已经被凿空,阳光由上面洒下,穿过些许的细枝绿叶在地面形成光影的交会,而四周则是神木的外轮,大多也被挖空成为一个又一个的房间。
神木并非只长至此处,它依然向上、向外扩张。而被多处凿空的神木并没有能力支撑它向四面八方扩长的繁茂枝叶,为了补足支撑的力道,在这里又种了坚硬强韧的树种拉扯着向外生长的神木分枝,形成树中有树的奇景。
这些长在树中的奇木也特意排成两圈及双十字,奇木之间似不分你我,在空中交缠,形成一道网络,又如庭院中的饰柱,在神木中形成可以遮阳的走道,完全不会有突兀之感。
若不知情者,完全不会相信这是在神木之上,不会相这是在千丈之上的高空。
此之地影如梦如幻,若有神仙所居之洞天福地也不过如此。
身为姐姐的季冬藏打了个哈欠,百般无聊的说:“这个傻小子终于知道要离开南城,这一年半来只会默默的练功,毫无趣味性可言。”
而认真栽植药草的季春苏完成把一株幼苗植入花盆后的工作,已经是三分钟后的事,这时他才满意地看着这小小的盆栽,说道:“不然呢?也没要你整天看着这无聊的戏码。你何不做点自己的事,偶尔再将他身周的事快速流览。”
冬藏嘟着嘴,道:“可是我目前的正事不就是观察这小伙子,虽然有趣的事也不少,只是自从他跟苍家的蒙落难者会面后,就变得非常无聊。”
“这不是很正常吗?难到你要他整天过着惊涛骇浪的日子?”春苏再度为下一株幼苗移盆。
冬藏在躺椅上翻了身,扭扭身躯后又道:“可是这小子何必拘泥于武力?以他的年纪多走多看多玩不是很好,死待在南城这个小地方有什么趣味。”
“所以,他这不是离开。”
“也对啦。要他还不走,我还真的要怀疑咱们的发言人是不是生了一个怪胎。”
春苏却道:“这不应该是季星移的问题吧?你要知道明清璇之前就算是咱们之中的少数,老喜欢久窝在同一个地方,我想小伙子应该是受了他老妈的影响。”
听到弟弟的发言,冬藏生气地道:“你胡说些什么!清璇好得很!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肯定是男方有问题!”
春苏深知姐姐的性情,也不跟她争论,因为争到后来虽然道理在他手上,但暴力在她身上。这个悠闲舒适的居所可花了他不少心血才有今天的景致,春苏可不想为了一点点小事让这里惨遭破坏。
“……是、是,算我错了。”春苏敷衍地说着。
冬藏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本来就是你错了。”
“这不重要。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隐隐不妥。”春苏马上转移话题。
“怎么?是那小子吗?不是一切都还良好?”
“是还好……”春苏顿了顿又道:“咱们这回的预备发言人已经跟多少人接触过了?”
“多少人?你是指……”
春苏又道:“这不会有问题吗?”
“我看看,有咱们俩、苍家三个大的、一个小的,另外还有空还生与穹小妹妹。”冬藏无所谓的又说道:“不多啊?也才六人加两个还不算是大人的小朋友。”
春苏摇摇头道:“你想想,当初季流风才碰上你一个就成那个样子,而这次却遇上了六个,岂不是更严重。”
“拜托,哪能这么算!他碰上的都是知情达理的人,哪像我不小心点拨了流风几下。”
“可是现在那小子竟然跟空还生一起旅行,你能保证空还生不会教他几招?连你不小心点拨几下就有那种后果,空还生那位真正的战士的教导不就更加不得了。”
“你这是什么话!”冬藏似乎生气了。
“怎、怎么了?”春苏停下手边的工作,小心地正视着姐姐的怒气。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空还生?”
“啊……这……不是的……”虽然季春苏心中真正的答案是肯定的,但绝不能让季冬藏有这种感觉。
“季流风是因为他老爸把他的底子打得好,我一点就通,他的行为可跟我没多大关系,要有错也是他自己的行为有所偏差,不然也是季星移教子无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是、是。”
“空还生那家伙古板得很,才不会给小伙子任何帮助呢!就算想帮他,以小朋友目前的实力恐怕也没什么助益,就算有,我想也无所谓。人的行为准则若因自身的力量而改变,那也不过是不成熟与无智的表现,我倒想看看这小伙子的性格会不会因为得到力量而变质。”
“……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才有趣啊。”
“要真这样季星移会很伤脑筋的。”
冬藏不负责任的说:“找续任的发言人是现任发言人的事,跟我可没关系。既然运气不好又当了侦视者,不把这份义务变得有趣一点,岂不叫我无聊到死。”
“这……”春苏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暗道,到底是季行云运气不好还是季星移?总之不会是季冬藏就对了。
为了避免无谓的事端,春苏提醒道:“我的好姐姐,别忘了,依照规则咱们是不提供小伙子任何帮助,默默地看着才是侦视者的职责。”
“……嗯,我知道啦!不过,别人呢?”
看到冬藏眼珠子正乌溜地乱转,春苏马上抓起姐姐的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听说南方有一种珍奇的药草,咱们去采来栽种吧。”
“等、等一下……”
不给冬藏考虑的机会,春苏就带着姐姐奔出神木,直接跃下,朝着南方急去。
他希望一段小小的旅行能让无聊的姐姐转移注意,别再多为季行云的事出手与操心。最后他暗道:“季行云你好自为之吧,可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第十章 文邦武士~
安郡——法天最为繁华的地方,在这里聚集了大陆各国的陆上商人,形形色色的人种与服饰杂见其中,在这里,可以买到大陆上各种奇特的产物,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种族的人民会被以异样的眼光看待。
梁钧正由繁华的安郡首府中上千家的药品店之一走出。他紧紧地抱着胸前的一个大纸袋,神色甚是谨慎,向前疾走之时还不时左右查看,偶尔还故意停下向后窥视,这种样子有如躲避追缉的罪犯。
他这种小心深怕有人跟踪的模样实在有其必要。虽然他们强袭法天的外交使团,但未因而被通缉,只是季流风受伤了,梁钧深怕这时候有人找来麻烦,为了结拜大哥的安危再小心一点也不为过。
他明白结拜大哥季流风与法天最具战力的武议团的来往并不愉快,虽然季流风表现得轻松自在,似乎不把武议团放在眼里。但季流风却也不讳言地指出,自己并无对抗武议团最高首脑的能力,当然要自保或逃逸并不成问题,但真的打起来绝无胜算。
如今,结拜大哥受伤了,若武议团的精英分子借机强袭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梁钧疑神疑鬼的作为除了小心外,其实打从他踏入市街后就感到隐隐约约的不自在,好象有一对眼睛在身后注视着他。
为了维护结拜大哥的安全,他倍加小心,再三地运用反跟踪的伎俩,甚至在市街内多绕了三圈才返回下榻的旅馆。
一踏入宽广豪华的房间,他就遭到结拜兄妹鷬鸠的责骂。
“你这一趟是走回文邦了吗?一出门就不知道要回来!也不想想大哥正等着用药,动作这么慢,你是不想大哥的伤早一点好起来吗!”
梁钧耸耸肩,和气的回答:“这不就回来了。东西给你,熬药的工作就有劳三姐了。”
鷬鸠接过一大包的药物,就急着走入宿屋的小厨房。
同待在客厅的紫衣影倩关心地问道:“有人跟踪吗?”
梁钧担心地回答:“我也不清楚。虽然我再三地小心确认,并无发现可疑的跟踪者,但是,这不代表没有,法天武议团有许多深不可测的高手,若是那些高层的怪物亲自出马,以我的能力恐怕难以感应。”
“怕什么!大不了好好地干上一场,我就不信他们能有多厉害!”文邦的武人本山留钊豪气地说着。
“话不能这么说,连大哥都受伤了,我们又算什么?”梁钧担忧地说着。
“小心为上。”紫衣简单地发表意见。
“别这么说。反正那些人像扰人的蚊虫一般,防不胜防,小心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放轻松好好享受安郡的便利与繁荣。”
三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大哥说得好,够豪气!”本山留钊钦佩地说着。
紫衣颔礼问候道:“大哥,午安。我们太吵把您惊醒啦?”
梁钧也关心地说:“大哥怎么不多休息?有什么事还是等把身上的伤养好再说。”
季流风的脸色不佳,但依旧不改原有的行事作风。
他轻松地说道:“无所谓,就是受了伤武议团里还是没几个人能动得了我,能当我对手的还是仅仅那两、三个人罢了。至于跟着梁钧来访的客人,在我眼中只是不成气候的小角色。”
听到季流风的话,三名结拜弟妹们各自吃了一惊。
“糟了!”梁钧惊叫一声,马上挡到季流风身前。紫衣一言不语立即提气,身子一晃,就抢到门边占领有效的突击位置。
至于留钊看着两人的动作,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似地不知要成为季流风的屏障,还是该移向攻击位置,最后干脆大剌剌地杵在门口的正前方。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呢?对于别人的关心,我一向是来者不拒。还是要劳动一名伤患亲身出门相迎?”
季流风的话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应,当本山留钊脸上的表情渐渐松懈时,这才传来回应的声音。
“既是如此,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门打开了。
率先进来的是一位青年人,黑色的短发,腰间系着一把细剑,双眼中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