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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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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匚甙悍延枚ご佑诳腿说囊蟆U庑腥钡牟皇羌际酰瞧肺丁5蔽倚薷床∪说拿娌可窬惺被嵯肫餷说:恢复残损的硬盘,像拆一只茧,而彼时的m又在哪里修复谁的心?



 



当年寄居帝国大学学生宿舍的三个人,一个为世界寻找最终解答,一个医治心,我最没用,是个解析皮相的整形医生。“只塑造自己心目中完美女性的皮格马利翁”——曾有采访过我的时尚杂志这样形容我。我对此不置可否,因为我并没有爱上过自己的病人——那些我用刀剪塑造出来的作品。



 



l吃着薯条说:“我的研究项目进展顺利,我们在研发具有情绪关怀能力的机器人。程序的工作原理是建立模糊数据库,根据你的情绪调整反馈,给予情绪抚慰和心理疏导。完成后将用于抑郁症和自闭症的辅助治疗。”



 



我在名古屋丰田汽车博物馆看过机器人跳舞,说实话,那场面并不让我特别舒服。我真害怕那几个机器人真的对我露出人类的表情。



 



“那世界模型怎么办?”



 



“把这个世界交给别人去照顾吧,其实我们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并没有我们自以为的那么密切。”l在薯条上蘸满番茄酱,“但这些情绪抚慰机器人是不同的,它们可以为你提供真实确切的陪伴。”



 



我在酒吧昏暗的光线里打量他熨烫过的衬衫,薄薄的金表,不知道他这些年究竟花了多少力气努力与这个世界发生关联。



 



“你有m的消息吗?”我问。



 



他点开链接后将手机递给我,那是一篇某医学奖项的受奖辞,世界知名的叙利亚籍心外科医生穆沙罕回顾了自己的执业生涯,并谦逊地感谢了自己的同事,在谈及自己从事医学的缘起时,他提及自己少年时代瞒着家长陪伴邻家小姑娘前往戈兰高地寻找美国医学专家的往事。但是他们还未抵达高地就遭遇了突发的空袭,那个名叫妮米佳的小姑娘就在他身边停止了心跳。



 



演讲最后是穆沙罕的生平简介,他在伦敦的短暂停留也被提及,而他名字后面的括号里写着(1971-2012)。我愕然地抬头看向l:“发生了什么?”



 



“他以叙利亚医生的身份为一名以色列女童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的成功甚至在西方世界引起轰动,我在洛杉矶当地报纸都读到相关报道。手术后一个月,他在位于戈兰高地的国际人道主义医院遭遇极端组织袭击。当场失救。”



 



我饮尽杯中啤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下雨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降水概率是85%。”l的话音还未落下雨滴已“啪啪”砸在车窗上,他的唇角弯一个浅浅弧度,大概是因为这错综复杂的概率组成的世界里这个小小的确定。



 



从酒店建在悬崖上的停车场可以看见婚礼的烟花开在细雨的半空。l摇下车窗,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风太大了,雨飘进车内,他随即关了车窗,伏在方向盘上侧过头去看烟花,明灭的光洒在他脸上,此刻看,他的面容还是添了风霜的。听到他说:“这么好的日子不常有,所以,要好好记得。”



 



烟花穿越风雨抵达半空,倔强地炸开。昏暗的海面瞬间被点亮又隐没。而年少时代的遗憾并未熄灭,只是转而投向更深更沉默的内在。



 



 



 



就像那个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我们在心中描画着爱人的模样,以幻想建造沙城。我们爱的人们却总在一步远的前方,若即若离之间刻画我们的命运。所以我至今孑然一身,因为我还在寻找错误百出的皮相下那个完美的灵魂。所以l放弃世界模型研究情感机器人,只为实现永不背叛的,毫无条件的,24小时无间断的爱与关怀。所以m一遍遍修复破损的心,不问世事缘由。生命之初爱过的人在他身边停止心跳,从此以后他医治的每一个病患都是她,他触碰到的全是她的体温她的鲜血她的心跳。所以他微笑着告诉我们:她得到痊愈,嫁人生子,一生顺遂。



 



 



 



这世界上大概再没有什么比爱更无用也更伟大。



 



 



 



“嘿,开心点,都过去了。”l拍我肩膀。



 



but to where? 我在心底轻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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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67 最后只剩一张沙发

《t》xt小说天堂

作者刘卡卡



 



搬家的最后一件事,是确定沙发的摆放位置。



 



“靠墙倒是不占位置,就怕你这破眼神,到时候看不见电视。”大基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有意遮住脸。掠过报纸上方,大门背后的时钟静静走动。



 



小白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走过来递给他。



 



“我不喝牛奶的啊!”大基嘴上念叨着,却还是接过牛奶打开。



 



“我也从不看电视。”小白说罢,便拎起行李箱,蹲在衣柜边整理衣服。



 



这个新家是半个月前装修好的,不等甲醛散尽,两口子就迫不及待地搬进去。大基在新家的大小角落扔了若干竹炭包,小白则乐衷于采购食物填满冰箱。尽管装修期间历经争吵,面对新家,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各自在朋友圈里秀了秀新家。大基发了两张厨房的照片,而小白则拍了大基干活的模样。



 



大基来厦门三五年了,凭借一口京腔在家装行业扮演外来和尚,工作室很快从旧仓库搬进了写字楼。小白,一如她的名字,本是工作室的实习生。毕业那年夏天,大基的工作室因为外头好几个工程挂账,走得只剩下三五个人。小白一时没找见房子,大基脑袋一糊涂,就给了她一串家里的钥匙。不出一个月,就从书房睡到了大基的床上。恰好双方父母又看对眼,两家人凑了首付给两口子买了新房,便推搡着两个年轻人草草办了婚事。



 



两口子第一次吵架,是为了木地板的颜色。



 



“你不觉得原木色特俗气吗?能不能弄点纯白做旧有点儿质感的。”小白倚在大基肩膀上,盯着台式机上的装修图例。大基喝了口茶,把杯子递给小白。



 



“原木色好打理好搭配!”



 



“你是舍不得花这钱吧,我怎么看怎么不喜欢你的木几风。”



 



“日式的东西,比较自然。你喜欢那种华丽的,容易过时其实。”大基一改平日在公司的独断作风,小心调整着用词,试图说服她。



 



“像你们这种内心世界丰富的文艺青年,才好小清新这套。我们这些俗人,就喜欢表面,就喜欢华丽,就喜欢欧式,就要复古。”小白把茶杯放在桌上,走出房间,“洗澡去了。”



 



“我是老清新了好吗?”大基冲着浴室喊道。



 



紧接着是衣柜问题,小白坚持声称步入式衣柜是她的人生理想。而区区一百三十平的房子里,他实在无力再抠出那么一块用作衣帽间的面积。



 



“要不我们把公卫打掉改衣帽间?”大基试探性地问小白。



 



“那怎么行啊!以后爸妈过来多不方便。”



 



“总不能占用小孩房吧?”



 



“不想要孩子是吧?我倒不嫌麻烦!”小白侧着脸,手捧毛巾擦着头发:“要不你把书房隔开,一半给我做更衣室,一边工作一边看我宽衣?”



 



“没书房怎么行呢!我得工作呢!”大基有点忍无可忍,急得几乎要站起来。他拿起茶杯却发现杯子里没水。



 



小白怀孕以后,两口子很快厌倦了争吵。伴随新家的逐步完工,大基更乐意每天窝在办公室读点东西。而小白反而爱上了这空荡荡的家,每天往大基的邮箱里转发相中的家具。



 



在这个混搭的新房子里,世俗生活很快剥夺了两口子交流的权利,碰面的时间越来越多,话却日渐稀少起来。大厨自居的大基,很快厌倦了厨房,于是冰箱里多了一堆快速食品。而小白很快便读尽了大基书柜里的书,甚至包括装修相关的专业书籍。



 



在书架不翼而飞的那个早晨,小白流产了。



 



大基赶到医院,千里迢迢赶来的岳父迎面就是一巴掌。小白躺在病床上,一把拉过大基的手:“爸,你先出去。”



 



大基揉着眼镜瘫在病床边,碰翻了床头桌上的杯子,水洒了一地。



 



“工地上信号不好?”小白摸着他的脑袋,“我没事。”



 



“碰翻了书架,打给你没接。”



 



“还好记得楼下物业的电话。”



 



“也奇怪,他们抬我下去的时候,一地的书,倒是书架不见了。”



 



“你怎么不说话?”



 



“奇怪吧,那么大个东西。嗖,不见了。”



 



窗户紧闭,病房里的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



 



大基捡起杯子,静静地拉着小白的手。



 



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直到小白回家那天,推开门才发现家里井井有条。沙发重新挪回了靠墙的位置上,鞋架下方多了一块碎步地毯,飘窗上多了两株盆栽。原先放书架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在地面上整齐地堆起一摞书。



 



“哟,不容易,挺自觉啊亲爱的,比我收拾得像样多了。”小白打趣道。



 



“最难收拾的就是你。”大基扔下车钥匙,搂住小白走进卧室。



 



在衣柜前,大基扔下旅行包。小白从身后抱住了他,两个人闭上了眼睛。而这个下午,再次不翼而飞的是衣柜。当两个人停下了长长的吻,各自睁开眼睛。原先摆放衣柜的位置空空如也,衣服和衣架们散落一地。一起消失的还有衣柜里的保险箱,两捆现金、各种证件整齐地堆放在角落。大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在衣柜的位置来回摆弄,小白则蹲下身子,开始动手收拾:“哎,你去把客房那个挂衣服的立架搬过来先用着。”



 



隔天醒来,大基干的第一件事,是确认衣柜这事是不是在做梦。小白一如既往地早起,在厨房准备早午餐。大基从床上坐起来,慢慢挪动身体,捉迷藏一般的探往衣柜的方向。嗯,衣柜确实消失了。



 



是的,衣柜确实消失了。孤单的立架上,小白挂起常用的衣服。地上躺着两只旅行箱,那是昨晚睡前好不容易收拾好的。一旁的五斗柜上,整齐摆放着现金、证件和离开了衣架的衣服们。



 



洗漱完毕后,他走出卧室,轻声唤着小白的名字。小白坐在餐桌边看书,桌上盖着几盘还看不见内容的菜。大基抽起一张纸巾把脸擦干,刚准备伸手去开冰箱门。



 



“什么情况这是!”大基看着整整齐齐摆放了一地的食品,刚刚那一脸的惺忪,和这双门冰箱一样荡然无存。半截纸巾还挂在脸上。



 



小白逐一掀开盘子:“先吃饭。”



 



不记得两个人有多久没有这样,围在这张餐桌上,吃这样的早餐。搬进这个新家以后,大基逐渐忙碌起来,生意上夜夜笙歌,每个早餐几乎顾不上吃东西,司机就在楼下催着出门。几乎无人光顾的负二层,在电梯出口的垃圾箱里,每天躺着一只大基喝空的牛奶盒子。此刻大基呆坐在餐桌前,摸起筷子。小白揭去沾在他脸上的碎纸巾,掀开杯盖:“喏,你最爱。”



 



“对了,手机有未接,我怕吵你给调静音了。”小白放下手上的书,补充道。



 



“没事,这两天多陪陪你。”大基夹起一块烟肉,小白则递过来一片吐司。大基



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再次确认冰箱确实荡然无存:“我最烦吐司了。”说罢,他狠狠地啃了一口吐司片,把烟肉放进口中:“手艺有进步。”



 



两个人打闹着结束了早午餐,大基在厨房洗着碗。



 



“怎么有点不对劲?”他自言自语,左右张望着。



 



是的,微波炉、抽油烟机全没了。装修的时候,考虑到小白的身高,几乎全部的厨电都下调了高度,以至于大基做饭时必须全程都蜷着身子。而此刻,整个厨房一片明朗,没有任何可以挡住他视线的东西。大基叹了口气,甩干双手,捡起抹布把原先放微波炉的橱柜格子擦了擦,实在够脏。小白几乎没有任何惊讶地走进厨房:“早上做饭还在呢,怎么才一会儿又离家出走了这几个。”



 



“晚餐咋办?要不出去吃?”大基洗了洗手,无厘头地问道。小白静静解开围裙挂在厨房一角,她踮起脚尖:“亲我,现在。”



 



大基凑过身子,小白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说喔,刚才呢,上完厕所。”小白淘气地拉长口音。



 



“马桶没了?”



 



不等小白说完,大基奔向浴室。这会不仅仅马桶没了,洗手台、淋浴房都一起消失。四下裸露的水管孤单地喷着水,浴室里湿漉漉一片。地上漂着牙刷、梳子和各种瓶瓶罐罐,唯独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他跳进水泊中,把角落的总闸关好。一抬头,浴霸、排气扇伴随吊顶的铝扣板们排队飞出了窗外,这是二十七岁的大基第一次近距离目睹家用电器飞翔。



 



大基悻悻地回到卧室,从原本放衣柜的地面上,拿起干净的衣服换上。转身拉开五斗柜的抽屉,想拿双袜子换上。不想抽屉倒是拉了出来,五斗柜直接不见了。大基一把拎住抽屉,险些砸到脚。内衣、袜子掉了一地。事到如今,作为一个荒诞的人,大基已经接受了家具集体出逃这个荒诞的现实。



 



他靠在床边换上袜子,依稀感觉到床的抖动。大基迅速起身,脚上的两只袜子蠢蠢欲动,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扯着它们往外拉。大基不自觉抬起左脚,随着左脚这只短袜的出逃,房间里的衣服们摇晃地逐个站起来,一个个活像透明人。只见衣服们逃跑般的陆续跳进电视,消失在这面白墙上。大基迅速捡起掉在一旁那一叠尚未复活的现金,塞进口袋。



 



小白闻声跑进房间,险些被自己的拖鞋绊倒。来不及叫出声,那只脱鞋也一头钻进电视。两口子半蹲在电视前,眼睁睁看着这张两米乘两米的原木色大床,像沉船一般陷入木地板。沉床边缘,满屋子的木地板散开涟漪。小白伸手抓住尚未消失的被子一角,可沉没的力量仿佛漩涡。大基试图用脚踩住跃跃欲试的木地板,木地板们却调皮地从脚下溜走。



 



眼前的这张床,泰坦尼克号一般的,只在地板上露出半截床板。大基拉着小白跑出卧室。没一会工夫,整个客厅已然变成了毛坯房。餐厅那头,各种零食搭着摊开的书籍,从阳台就那样飞走。挂着时钟的大门,晃了两下挣脱门框,缓慢地走进消防通道。大基走到门外一看,电梯口扎堆等待的是以洗衣机为首的家用电梯。电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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