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丰年 旖旎萌妃-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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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女伴？
宋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反驳说不是女伴，未免尴尬。
这时，上面的人，骤然转过了头，她看见，他脸上带着的那一丝讥讽的笑容，利刺一样伤人。
“你的女伴？”哼了一声，他说，“近来你的眼光真的越来越独特了。”打量了她一下，眼神正瞥见秦沐勋搭在她腰间的手上，眼睛蓦的一暗，“衣服很漂亮，搭配的人差了点。”
然后倨傲的挽起了他身边的女人，向里走去。
“嘿，林暮沉……”
“秦总，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突然在旁边低声说了一句，他略微点点头，她便离开了这里。
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宋衍在洗手间洗了洗手，烘干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也觉得，今天这样打扮的自己，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叹了声，她重新走进了会场里。
秦沐勋看见她回来，眯着眼睛，望着她的脸颊。
从她表情上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样子仍旧淡淡的，对什么也不感兴趣，让人摸不到她的任何喜好和情绪。
他笑说，“以为你羞愧不已，一辈子也不出来了。”
宋衍笑，说，“秦总当我是刚入行的小妹了，这是我工作的第三年了，每天看着那么多的人来人往，什么人没见过了，怎么会因为一句奚落，就羞愧的不敢出来。”她没有说，就算是脸皮薄，在秦总给的磨砺下，也早就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之身，怎么会有事呢。
他笑起来，刚开始是搞不懂那个木头人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情有独钟，慢慢的，倒是发觉到，她身上，果然还是有些别人没有的东西的。
她仍旧笑，弯起唇角，柔和的笑容，好似一弯明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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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看着，笑了笑，说，“这才对吗，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脸皮，佛靠金装亮，人靠脸皮厚，千穿万穿，脸皮不能穿……”
听着他那些怪异的论调，宋衍无奈的扶额。
第一次见秦沐勋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光芒四射的太阳一样。
她还记得那是合欢刚刚加入秦氏风尢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来香港参加风尢的年会，他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一脸从容优雅的向大家讲述媒体故事。
他说过的话她现在还是记得的，他说，媒体人就该有媒体人的原则，做电视也要有做电视的底线，有的人觉得，做电视，做文化，不过是有钱人的一种消遣，不过是逗大众一乐的工具，娱乐圈，不过是娱人一乐的东西，但是其实不然，在传媒发达的今天，电视，广播，网络，让这个世界的交流有了更深一层的意义，我们要做的，不止是电视，还有大众的文化，我们做电视，首要的一个目标，就是以提高大众文化素养为目的，传播乐观精神为目标，要以告诉大众真实事件为原则，我们写出的每一个字，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带有责任性的，下笔，就要记得，你身上背负的东西。”
那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下面许多人感叹。
那时宋衍对他还并不了解，旁边做过功课的人向她解释，说这个秦沐勋，才三十岁而已，却是中国电视业的先驱，从前的中国电视，十分狭隘，并没有多少综艺娱乐节目，在他的推动下，才有了一个开端，所以许多人几乎是把他当做是电视业的教父来看待。
电视业并不好做，要统筹全局，要上下沟通，因此必须要有独特的观念，又要有沉稳的思维。
因此许多人把做电视当做是玩票，最后打了水漂就离开了。
他却从一开始就做的十分正经，时至今日，他在电视业的地位举足轻重，国家领导人下来考察时，还特别去了秦氏风尢。
所有后来有人一直说，最高领导人就是他的强力后台。
所以许多别人不能做的事，他做的十分大胆。
宋衍见他带着自信的笑容，说话铿锵有力，却又不失亲和，样子运筹帷幄，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形象果然十分高大，让人不禁心升敬仰。
然而之后的一次节目制作中，她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一段节目录，却被他强制剪了下去，她一时冲动，来到他的办公室，打断了他跟高层的谈话，直接将报告书扔在了他脸上。
然后义正言辞的说，“媒体人该有媒体人的原则，做电视也该有做电视的底线，这个是当初秦总告诉我们的，但是现在，秦先生并不知道这一小段是多少名员工付出了劳动换来的成果，也不知道我们为此花下的心思，就这么贸然的将我们精心准备制作的节目剪断，我对秦总很失望！”
那时，旁边的人都觉得她是疯了，忙要来将她拉出去。
但是他伸出手来，制止了众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宋衍。”
他眼睛动了动，似乎沉思了片刻，然后让她去他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他看着宋衍的资料，说，“媒体人该有媒体人的原则，做电视也该有做电视的底线，这个是我说的，没想到你还能记得。”
他将报告放在了桌子上，说，“明天开始，升为合欢的制作人组长。”
宋衍那时真的是一惊。
回去后许久，都不相信，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大家也觉得惊奇，听说了这件事后以为她会被开除，却没想到，不仅没有被开除，反而升为了组长。
但是之后第一次去交报告，他就报复了回来，直接将报告书摔在了宋衍的脸上，连动作都跟那天的她很像。
然后他抬起头对她说，“我很欣赏你勇气，电视人是要有你这份冲劲，但是你今天告诉我，你除了有电视人该有的冲劲，其他的，一律都不合格。”
他说的十分伤人自尊，一点余地也不留。
“那天你说，我并不知道一小段，是多少员工的劳动成果，但是我告诉你，那一段本身就有问题，你不好好思考一下，你在电视里传播的东西，对外界的影响会有多大，尤其是未经证实确切的东西，用那种肯定的语气随意传播，会影响多少人？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大家一致的考虑下，决定放弃了播出。”
宋衍倒是没考虑到那个，于是喃喃的说，“那个，我会想办法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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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客气的说，“那个已经是过去时，你现在想办法证实有什么必要？现在我要说的是，你既然有冲劲，就该好好去做，但是你看你给我的这个是什么！”
宋衍被他打击的体无完肤，出去之后，她想，他说的没错，其实她是做的不好。
这时，他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她，对她说，“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这一行？”
宋衍想，当初去应聘的时候，人事部的主管也这么问，她回答的十分笼统，其实她做这行，真的没有原因，她只是想有个安稳的工作。
他说，“在入行之前，你就该想好……其实女孩子不太适合做这一行，黑白颠倒，没有假日，一直劳碌奔波……”
他说，“但是你竟然能做这么久，而且你的制作创意都很不错，只是我希望，你能确切的想好，你是把这架势当做一个工作来做，还是当做事业来做！”
这句话，几乎让她一震。
事业，事业。
这在从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一个词。
他拍她的肩膀，说，“许多女孩子，会用百分之百的精力去经营男人这个事业，但是从不放精力在外面的工作上，这样，她这一辈子，得到的也就是那个男人而已，我希望你不是。”
是啊，她曾经就是这样，将那个男人，当做是她的全部，为了那个男人，甚至放弃了大学。
她不该那么做了，她要有真正的自己。
不可否认，从那以后，做电视，这一件事，才终于，从一个工作，变成了一个事业。
但是之后扔报告书几乎成了他们打招呼的方式。
她想，这个男人真的是小气到了极点，一直记得那件事，所以之后每次去他办公室，他都会将报告书扔过来报复一下。
当然，这些她从没跟黎米说，要不黎米一定会指着脑门骂她，你丫就是自作自受。
她说，“是，秦总，我知道了，要想活的够，脸皮就好厚……”
他说，“嗯，没错，孺子可教也！”
她更笑了起来。
这时，却听见背后传来的一声轻咳。
愣了愣，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明明已经离开的林暮沉，竟然在背后。
此刻，他冷鸷的面容上，似乎更添了一分阴沉，让周围的人，顿觉温度也跟着降了几度一样。
不知是谁惹了这位阎罗了。
可是谁敢惹他呢。
秦沐勋瞧了一眼一边的宋衍，勾起唇角，玩味的笑了笑，随即过去对林暮沉说，“刚刚那位漂亮的小姐呢？”
他不看宋衍，只是盯着秦沐勋，“管好你自己的人就好了。”
秦沐勋笑着，“怎么瞧着你心情不好的样子，被女人甩了？”
林暮沉沉闷的低喝，“我说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秦沐勋说，“哎，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猜对了呢。”
林暮沉一副懒得跟他说话的表情，直接从两个人中间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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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也被他撞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身上独有的馨香飘过，她微微愣了愣。
“喂，林暮沉，你不知道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吗？”
林暮沉并没有理会他。
他翘起嘴角，说，“见鬼了。”
宋衍却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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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霸道的告诉你（月票加更）
宋衍并不意外他们会认识，这个圈子很小，数得上的电视人就那么几个。
秦沐勋哼了声，舞曲结束后，有位前辈上台唱歌。
是一首很经典的粤语歌曲，味道十足。
宋衍还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到这首歌，驻足在那里，认真的听着。
经典的老歌总爱有些悲伤曲调，听起来很悲凉，经典的唱腔，很适合那种感觉悒。
歌词也总是很让人身临其境一般。
这夜我又再独对
夜半无人的空禁气
我穿起你的毛衣
重演某天的好戏
让毛躁长袖不经意的
抱着我静看天地
让唇在无味的衣领上
笑说最爱你的气味
我恨我共你是套
现已完场的好戏
只有穿你的毛衣
从此每天饰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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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便来伴我坐
默然但仍默许我
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
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
准我快乐的重饰演
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
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
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你纵是未明白仍夜深一人
穿起你那无言毛衣当跟你贴近
一边的秦沐勋端起高脚杯来，跟着歌词轻轻的念了句，“只穿你的毛衣，从此每天饰演你……”他说，“你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叫什么吗？”
宋衍说，“忘记了。”
他说，“傻女啊。”
宋衍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望着那歌手。
灯光诠释着这首歌的悲凉，歌手的脸如梦似幻一般。
只穿你的毛衣，从此每天饰演你。
真的很傻。
眼神不经意的飘向那一边。
那个男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优雅的靠在背后的栏杆上，如绅士一般的衣着，微醺的眼，自有一份从容淡定，不拘一格。
人很多，但是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依旧一眼就能望到他，强烈的存在感，让人觉得压迫。
他不看任何人，只是漠然的坐在那里，似乎与世隔绝一般。
他遥遥看过来时，她正转过了头，轻声与一边的男人说了什么。
秦沐勋笑起来，也回了句，两个人相视而笑，样子很是默契。
他起身，木然向里走去，漫不经心的经过了她的身边，却没有看她一眼。
宴会一直持续着，香港人一直有秉承着欧式的生活习惯，喜欢及时行乐的生活态度，所以狂欢起来，也不管不顾。
宋衍在一边坐着，却觉得似乎没这份兴致。
看着人们欢快的舞蹈，不分你我，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那样子真是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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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衍却总是无法融入一样，她看着，忽然想到一个很土的歌词。
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而她这样，在狂欢的人群中的孤单人，又该算什么？
夜晚的香港，空气凉了一些，似乎整个空气里，都流淌着香江的水分，让人觉得十分的舒服。
她在外面，闲闲的伸了个懒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隐隐出现在了栏杆边。
他手肘扶着栏杆，俯身向下看着。
一只手夹着香烟，烟雾萦绕，迷离的眼神，望着夜色，说不出的阴郁寡欢。
她微微一愣，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片刻的犹豫间，却看见她已经转过头来，看见了她的片刻，他表情里没有丝毫的波动，仍旧漫不经心的靠在那里，隔着袅袅烟雾望着她。
终于，他冷哼了声，起身，走过来。
高大的身躯，带着点风的寒气，擦过了她的身边。
以为就这么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下次不要穿成这样，很难看！”
心里一滞，她低头说，“是很难看，但是我没说过要林先生来看，林先生大可以看你喜欢看的，忽略掉你不喜欢看的。”
他脚步骤然停在了那里，回过头，看着她，哧笑，“说话倒是更伶俐了。”
她说，“让林总笑话了，没能力变成林总喜欢看的样子，只好希望林总不要关注在我身上比较好，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希望不要因为碍了林总的眼，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比较好。”
“你……”
他顿时收回了原本慵懒的神情，眼神忽然锐利了起来，冰冷而阴森的盯着她。
在她以为他几乎是要冲过来的时候。
他忽而又是一笑，“怎么，你的男伴难道这点麻烦也挡不了吗，看来你做的也略微失败了点，竟然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还要继续努力啊。”
她抬眼，波澜不兴的眼睛，静静的望着他，淡淡的说，“多谢林总提醒了，我会的。”
说完，她对他礼貌的行礼，看着他倨傲的仰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眼睛微微动了动，然后还是释然的一笑，然后，转身，向里走去。
他望着她傲然的背影，拳头慢慢的捏紧。
该死的女人。
宋衍向里走去的时候，正看见林暮沉那高挑美丽的女伴正向寻过来，看见宋衍，她记起了是之前碰到的那一个，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向里走去。
宋衍不由的回过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优雅的挑起了裙摆，样子真的高贵又迷人。
脑海中回想起刚刚他对自己的冷淡和漠然，不由的苦笑。
原本以为这辈子或许都很难再见到，即使见到了，也会如同陌生人一样，擦身而过，再不留下任何的情绪。
因为他之前不是早说过了，不许她在出现在他面前。
或者，再见面已经是经年之后，冰释前嫌，还能相视一笑，回想过去，也不过是寥寥数语，就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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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来还是不能释然，仍旧如此惹他厌恶。
宴会之后，一些熟悉的男人女人们，聚在一起打牌谈笑。
宋衍便只好陪在秦沐勋旁边，秦沐勋玩牌有一手，洗牌，分牌，样子十分潇洒，看的几个女生都跟着鼓掌，直说秦总好专业啊。
他连赢了几次，心情大好，那边输了的虽然恼火，但是也知道只是玩乐，叹了声，说，“今天秦总手气绝佳啊。”
秦沐勋看了眼身边的宋衍，说，“看来今天带对人了。”
大家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