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因为爱你 作者:一叶(亮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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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为什麽，但他觉得没必要明白。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
他顺从地合上了双眼，等待。
寂静无声，象是什麽也听不见，直到──
“！──”地一记，很轻很快。
那是子弹击中人体的尾音。
结束了？！
好象并不痛苦……
而後，“哒──”，惊得他猛地一颤！
是别的什麽，倒下了。
“！──哒──……”声响不断，溅起短促的尾音。
再次寂静。
只余心脏鼓噪不息。
他悄悄地，睁开眼睛。
正对著他低垂眼帘的，是呆滞失去焦距的一双眸子，它们的主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面容是扭曲过的不可置信。
“进藤，你还好吧。”扭住他双臂的力量消失了，取代它的，是温暖的胸膛。
淡淡的烟卷味道，沁入他的鼻间。
“绪方先生？！”逃过一难的进藤光下一刻终於能表现出该有的无措，“您……怎麽……”
惊慌的眸子反复扫过地面横著的三具尸体，而再次确认的统一黑色军服上金色袖章让他更急躁不安，“您怎麽能开枪！！他们是安全处的！您……您……！”
绪方精次紧紧扣住扳机的手指依旧僵硬著，还未放开，他抱住少年的双臂依然固执，不曾松懈。
直到门外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绪方上将才意识过来，手中的勃郎宁啪嗒一声，拉上保险栓，塞入怀中。
“你安全了。”他的口气仿佛在说明天天气一定不错，淡然的模样与刚才截然相反！
门“砰──”一声弹开，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气急败坏的情报处负责人芦原中将与随後赶到的安全处负责人白川上将。
“绪方君！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
名单交於高层将领参阅时，清扫运动已经开始，被处决的甚至都包括情报处的黑木中将！
由上而下，残酷的血洗，已经布置一月有余。
而说服上层与参谋团通过此次行动，只用了一句话。
“只要目的正确，手段无关紧要。”漂亮的凤目轻轻一扫，议会在场百余人无一人出声反对。
第一批被处决的四百十二名，其中的绝大部分将不经由军事法庭的审判而私下行刑。
一方面是求速战速决以防夜长梦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
证据不足，无法通过正常的手段起诉处决。
“如你所见，我要保他。”绪方的白色军装下摆染红大片，是他刚刚抱住少年被地板上的血流所浸湿。
白川悄悄松一口气，他也才暗中通知了森下将军。
双保险，算是保住了这难得的空中王牌。
芦原皱眉，“你保他？”
簇紧的眉峰立起，“你能保一次，接下来呢？！他泄露的情报足够战後送他上绞架！！甚至还──”
“你给我闭嘴！！！”绪方上将一声厉喝，震住了在场的其他三人，“芦原君，我现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要杀他也容易，不过你要有这个耐心……”
扶著进藤往门外走，与那两人擦肩而过，绪方低沈有力的声音穿透了芦原的耳膜，“直等到我为国捐躯再动手！”
芦原垂在身侧的指节捏的喀拉喀拉响，抿得死紧的唇蹦不出一个字来！
进藤光才走了一会，腿却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真正的恐惧到这个时刻完全迸发。
全身的血液激荡奔涌，似乎要从皮肤上轰出无数个缺口，涨裂开每一寸血管。
极热，却极冷。
整个人停不住的在发颤。
而战栗的膝盖，支撑不住，哪怕一小步。
“怎麽办？我好象怕的走不动了啊。”他苦笑著松开手臂，对搀扶他的上将说道。
绪方屈指推了一下眼镜，“我只能扶你一把，走路总得靠你自己。”
“真够冷酷的。”进藤光别过头去，不教他看自己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因为你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啊。
绪方侧过身子不再看他，而是注视著走廊的彼端。
那里，断断续续地传来，零星的枪声。
时值深夜，完全清晰地显示出方向所在。
进藤光猛地被惊醒了！
混乱、惊慌、恐惧、绝望，缠绕著本人思绪被挥开，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边是……护士……护士站……明明！！”
绪方啧了一声，拦腰制住他，“来不及了，内勤是第一个动手的，现在去也……”
进藤光呆呆地望著他，似乎已经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了，“你……说什麽……”
象是某种程度的安慰，上将轻轻将手放上他的肩膀，拍了几下，“好了，都过去了。”
但少年未曾听见一个字，他的牙齿磕磕碰碰著，连话都说不清楚，“等……等下……博士……博士他们！！”
塔矢亮推开R 5…1A室的大门，副官紧随其後，谨慎地锁了门。
伊角慎一郎被两名特工一左一右地压制住了。
见他进来，反倒是放松了神情。“你知道了？”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塔矢亮也不多话，一把抽出怀里的手 枪，抵住他的胸口，“只问你一句，回答是或不是。”
博士还是温文尔雅地，朝他微笑，“什麽，阁下？”
元帅移动著枪口，顶上他的眉心，“进藤……光……你是在利用他？”
同样，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他没有立即回答。
炉子上的水沸腾了，盖子扑哧扑哧地发出声响。
博士朝那边看了一眼，旁边是捏好的未下锅的饺子，白菜馅的。
白瓷的碟子里，盛著很难搞到的一点点米醋。
他轻笑，死亡当前，竟感觉了从未有过的幸福与愉悦。
“呐，我不会告诉你的。”
副官微微一合眼，躲避飞溅而来的血珠。
硝烟的味道在狭小的房间内回旋。
而枪声已然泯灭无踪。
（第十九章，完结）
大家猜，下一章会发生什麽呢？
虽然没啥欢喜的地方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看的开心哈……
不过──
哭，居然还有人送偶菊花……大哭，老子的人气就那麽低麽？？？？？（天音：这Y已然把自己当半个流氓了……）
好，决定了！！！！不就菊花麽，这一章多的是人要，老子给你用光它！！
老子决定，一章砍一人，终章不留人！！（已然是流氓了……）
＇棋魂同人＇因为爱你 （亮光，20）
第二十章 封印
进藤光在遍地狼籍的医务室药品架後面找到嗦嗦发抖的藤崎明，护士那漂亮粉红色套装上，一处一处满是褐色的血渍。
而他的手掌直冒冷汗，使劲捂紧她的口。
两人蜷缩在狭小的壁间，听外面的枪声密集一阵赶过一阵。
这是清洗的第二天凌晨。
被处决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六百名。
第二批审判即刻开始。
也直到此刻，负责本次行动的年轻元帅塔矢亮才看到了提交的第一篇名单。
与白川绪方看到的那一篇不同，上面只有四百十一人的名字。
他不会知道，进藤光在那一夜经受了多大的冲击。
他更不会知道，这次清洗已成为上层党同伐异的助力。
情势犹如脱缰的野马朝无可预知的方向急驶而去。
全军五名元帅中有两名被杀害，十五名集团军司令中有十三名被清洗，更有不计其数的军官战士被暗中枪决。
塔矢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发现茶已凉透了。
也难怪，都放了一夜。
当然保暖瓶里也有热好的，却不是给自己喝的。
温了一夜的药膳，不知哪国来的医生熬制的，据说对康复很有效果，早就该给他了，可自己却──
那一记掴出，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反给自己一掌──当时的悔恨到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消退。
光失去了生死与共的挚友，一时间的气愤以至口不择言，自己居然较了真……
年轻的元帅自嘲地笑了一下，顺手拧开盖子，尝了一口。
LYBIS连夜送到的，还冒著热气，不过很苦。
里面不知道加了些什麽东西。
他再尝了几口，确定没问题，示意副官带上它。
桌面上是需立即处理的事务文件，但──
管它呢。
他只想见他。
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想听他说，混蛋，那是骗你的。
他怎麽可能不爱他………………
快日出的时候，枪声稍歇。
进藤光拖著完全失去力气行走的明明一路往地下机场赶。
他只想到Whisper的机舱，那里最为安全，需他的脉冲认证，想进机舱的人不会那麽容易得逞。
然後呢……然後该怎麽办？
思绪繁杂，解不开，抽不出。
或者应了绪方先生的请求，先回国再议？
可……回国後呢？
他该怎麽办？
电梯在地下四层突然停住。
进藤光攥紧手中的勃郎宁。
门叮地开了。
他蓦地松了一大口气，是亮。
陪同元帅的四名LSSA唰地一下，黑色枪管一致瞄准两人。
条件反射，刚踏出电梯的进藤光猛地把藤崎明往後边一推，挺身挡住她。
塔矢亮英挺的眉微微一皱，“……少校，你怎麽会在这里？”
少校才想开口的话又吞回了肚里，紧握著明明的手不敢松开，“元帅阁下……因为……”
想不到元帅身边的芦原中将竟抢先一步，一声呵斥，“进藤光你包庇叛徒，什麽居心？！”
藤崎明见证了整整一晚的血洗──救人於水火的天使，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们，竟被冲锋枪无差别地扫射屠戮，满地的血泊，宛在眼前！
此刻愤怒已然超越了其他。
她止不住的泪如雨下，“什麽……什麽背叛……我们……我们什麽事都没干……是无辜的……你连博士他们……都不放过……混帐东西！！！！”
进藤持枪的手一紧，“芦原先生您这是什麽意思？”
芦原不回答，只回头对身边的LSSA厉声喝道，“你们还愣著干吗？！”
塔矢起手阻止了他，“是我下的命令，这是必要的清洗──”
必要？？？？
……对，这个人只会想到这是必要的，这是必须的，却从不顾及其他！！！
只要目的正确，从不在意手段。
可，那是他、他们、所有人所爱所珍惜的一切啊！！
“你！！”脸色一片惨白的进藤光脑中同样是一片惨白。
他颤抖不已，手臂缓缓抬起，那把一刻都曾不离身的金色勃郎宁对准了此刻眼中的唯一，“你……你再说一遍……”
塔矢亮全身剧震。
光竟拿那把枪指著他？！
他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进藤光，“是，是我下令处死他们，是我下令清洗内部，那是必须的，你不会明白！”
“对，对，对！！我当然不会明白！！！我怎麽可能明白！”进藤光失控地大叫，“我只希望你从没出现！！！那我、我们就不会失去这一切！”
芦原注视著眼前，事态的发展已然超出了预料，他朝身後的副官示意。
此时此刻，塔矢亮已控制不住那与心底不安在撕斗的绝望心情，“光……你……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我知道──”他紧紧攀住枪把，准星一直在抖，对不准目标，“我一直都知道……我还知道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所有的血液都冲至头部，无处不在叫嚣，毁灭他，毁灭那夺取所有一切的男人！
颤抖的手指在混乱中不由自主地搭上了扳机。
而话音才落，几人即扑上来要夺取他手中的武器！
明明一声尖叫──
“咯──”地一响，扳机扣下。
塔矢低头，捂住的痛处正涌出鲜血，扩散至一片潮湿。
擦伤，并不严重，然而──
他迟缓地抬起头，看到持枪少年，手中的金色勃郎宁，枪口丝毫不动，笔直对著他。
几乎同时，自己已下意识阻止了想要还击的部下，“都住手！”
年轻的元帅，重重闭上了失神的眸子。
原来，投入的只是自己。
既然从未得到，又从何失去。
但为什麽，自己却清晰地感觉到，什麽地方，真实地被挖去一块般，空荡荡，无所依靠呢？
再抬首时翡翠一般的眸中只余一片死寂的海。
他说，“留下他，还有用。”
他还有用……
进藤光只觉身体的一部分在迅速流逝。
仿佛什麽地方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有用……哈哈……
他正要开口大笑，然而却来不及──
转身离开的元帅突然回身，拨枪！
“嗒──”枪管压下！
身旁的少女哗一声，摔倒在地，迸射的血流冲刷著那欣长纤细的颈部！！
“！！”
浅秋色的眼眸蓦然睁大，干涩的喉咙大张著嘴却发不出声音。
年轻的元帅苍白的脸上噙著一抹冷笑。
“而这样没用的，就不用留了。”
最後的补充。
（第二十章，完结）
上部完结，撒花~~
嗷嗷~~以上~~
＇棋魂同人＇因为爱你 （亮光，21）
第二十一章 印象
一天的下午。
正是阳光最盛的时刻。
两个人手牵手去买面包。
那个小笨蛋硬喜欢买中看不中吃的法式长面包，还一本正经当它是长剑挥舞最後对准了他。
“投降或者毁灭？！”少年的眸子笑眯眯，丝毫不具任何威胁意味，金色的刘海因为阳光下的薄薄汗意而贴上了额间。
他好笑地掏出手帕，意思性地挥了挥，“我投降。”
突然一阵阳光夺目刺眼，眼睛几乎睁不开来，而等自己费力睁开时──
外面是灰蒙蒙的天。
是梦。
年轻的元帅坐起身来，一手揉著太阳穴，那里正突突得跳著，“什麽事情。”
副官束好窗帘，然後恭敬地回来，“阁下，‘骑士’已经抵达。”
“量产化後的‘骑士’单价最多六千万，为什麽采购价要二点二个亿！”进藤少校忿忿道，一手哗啦啦地翻阅著采购预案，一边对上司抱怨道。
空军元帅森下阁下也皱著眉毛，凭空多出来的五十亿预算，不知道议会那边是怎麽通过的。
但他们是军人，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好了，进藤，”他放下手中的那份文件，“‘骑士’既然抵达，那‘尖兵’也将逐批退役，之间更替交换，方方面面便要辛苦你了。”
“是，长官。”进藤立正，行了军礼，转身离开。
“对了。”森下叫住少年，“去索尔基地参加晚宴，不要又把茂子单晾著了。”
“什麽啊！您总拿这事取笑我。”进藤光拨脚就走，而走廊上的大家都窃窃地笑开了。
也只有这位少校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距离卡扎会战已经一年半的时间。
战争演变成如今的相持不下。
“不过看谁先支持不住罢。”绪方上将要了一杯威士忌，又给身边的女伴端了杯混合果汁。
塔矢点头，“战争的後期往往就是消耗战，先被拖跨的那一方就是输了，”他示意侍者量了杯苦艾，“而我不认为他们能坚持得住。”
轻轻搭著元帅阁下胳膊的少女也给自己点了份百香果汁。
绪方的目光扫了一下全场，随即笑了笑，“我们的空中英雄来了。”
塔矢亮并没有转身，他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而身旁的女伴倒是哎呀地轻呼出了声，“真是进藤君耶。”
上将轻笑，“怎麽，由加利小姐您认识？”
著长长酒红色晚礼服的由加利微微点头，“父亲说，正是他的存在才有了波西与S国交界处上空所谓的‘叹息之廊’，没有任何一架雷鸟能从那里逃生。”
绪方上将赞叹著点头，“的确是这样。”
元帅阁下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你的父亲到了，由加利。”
首相一进场，大家都停止了交谈，纷纷鼓掌。
他微笑著点头示意，朝塔矢亮这边走来。
由加利迎了上去，“父亲。”
恰当索尔的夏季，夜空上悬著一束月光，幽幽的蓝。
晚风微醺。
进藤光与岩崎碰了碰杯，继续坐在阳台的扶手上吹著风。
远望著，大厅的几簇人群特别热闹。
“原来那就是塔矢元帅，”岩崎喝了一大口酒，“啧，什麽啊，竟然是个花瓶。”
进藤好奇极了，“诶诶，你说的是绪方先生身边的那个？他就是我们的元帅？！”
岩崎猛敲了他一下，“你居然不认识？！搞什麽！你没调到格姆空军基地前不就在他手下干活麽？”
少校一个不稳差点没从阳台上摔下去，他抓著栏杆惊悸未定，“拜托，我只是个小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