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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爱系列3 爱与革命夜 by李葳-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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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吗? 
 
 
  再度被押回到牢狱中的渥夫,*坐在木板床上。 
 
 
  和四周的惊讶相较,在听到判决文时,渥夫显得无比冷静,彷佛早就知道母亲大人会做出什么判决了。「母子连心」四字,在这时除了是形容母亲与孩子间的联系、情感深浓的程度外,也变成了一种极度的讽刺。任凭过去渥夫与母亲洛琳如何地针锋相对,此时他心中对母亲是毫无怨言的。 
 
 
  身为女子,身为王国的统治者,母亲要面对的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在母亲柔弱的肩膀上所扛的责任,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重担。 
 
 
  不光是母亲无法原谅儿子,刻骨铭心的背叛。 
 
 
  不仅是王无法原谅巨子,痛入心肺的不忠。 
 
 
  因为洛琳在身为母亲的职责前,有身为王的冠冕在头顶上。因为她在众人的眼前如果不能做到大公无私上亲不认、大义灭亲,所遗留的不是一世一代让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而是从此以后将歪斜的王法,及费尽几十年也无法再唤回的民心。 
 
 
  是国家?是儿子?何者为重,母亲做出了她沉痛的决定。渥夫钦佩母亲的铁腕,也敬重她实在是当之无愧的一代名君——哪怕被人骂她是心狠手辣的弒子毒妇,母亲仍是他心目中最当之无愧的卫罗斯王。 
 
 
  现在自己的命运已决,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执行的日期到来。 
 
 
  他想,消息终会传到人在异域的伊凡耳中,到那时恐怕一切已成定局,自己早已步上黄泉不归路。 
 
 
  至于伊凡…… 
 
 
  你在知道真相之后,可愿意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不,渥夫苦笑的摇了摇头。 
 
 
  伊凡原谅与否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会继续走下去,而未来伊凡总有找到他所应得幸幅的一日。拋开过往许多人(包括渥夫自己)曾给他的种种伤痛,迎接真正的新生。 
 
 
  掏出身边所留的少许私物之一——一只怀表。 
 
 
  渥夫打开金色雕花的表盖,抚摸着那束被藏在表盖上的黑发。他将会带着心爱人儿的一小部分,带着这撮黑发,共同走向生命的尽头。 
 
 
    ☆      ☆      ☆ 
 
 
  革命夜前一周 
 
 
  「你会遵守约定,半个时辰便出来吧?」神情紧张的狱卒,站在卢凯监狱专供狱卒、厨师等人出入的小门边,左右张望,急促地说。 
 
 
  「不必担心,我什么时候给你带来麻烦过呢?」业尔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币,塞到男人的怀中说:「这些给你喝茶,至于约定好的借条,等我要走时,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它撕掉。」 
 
 
  咽下紧张的口水,狱卒懊恼自己竟在赌场认识这要命难缠的家伙。如果不是在赌场、在男人的怂恿下野心大增,自己也不会赔光身上的家当,还欠下男人钜额的债款。当男人第一次找上门来,要求他通融,让男人混进去时,他以为仅此一次,没想到现在他竟又找上门了。 
 
 
  不过,只要让男人乔装成自己去替囚犯们送一顿饭,便可以把三十金币的债款一笔勾销,还可以赚一小笔……铤而走险也不是丝毫没好处的。 
 
 
  舔舔唇,狱卒看着男人身后的伙伴。「你们该不会全都要进去吧?」 
 
 
  「不,就我和他。」业尔指着身后一名以兜帽黑披风遮住脸的男子说。 
 
 
  「两个?这和上次不一样。」 
 
 
  「不差这一点麻烦吧?是不。」一眨眼,业尔再给了他另一只小皮袋。 
 
 
  掂掂重量,似乎感到满意的狱卒,不再啰唆地点个头说:「千万不要拖延,知道吗?跟我来,往这边。」 
 
 
  于是,业尔与披着黑披风的伊凡,越过监狱小门,进去了。 
 
 
  谢维克和纳希则在门外的林子里,负责看守两匹黑马,等着接他们出来。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坦白说,伊凡昏过去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他从不是那么软弱的人,竟会在听到判决时,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实在教我吃惊啊!」纳希感叹地说。 
 
 
  「这也说明了,伊凡外表上虽没让我们看出来,其实他心中是很慌乱的。而且……一直以为是渥夫单方面陷进去的,想不到伊凡中的毒也不浅。」 
 
 
  「中毒?陷进去?我有点听不懂耶,谢维克大人。」 
 
 
  拍拍纳希的脑袋,对这可爱的老实青年,谢维克绽放迷人的笑容说:「你不懂没关系,普通人要懂得我高深的谜语,不练点功夫是办不到的。你想练练那种功夫的话,现在我时间正多,可以大发慈悲地教教你。」 
 
 
  宛如小动物嗅到毒蛇猛兽的气息,纳希忙不迭地后退,唇角胆怯地扯着笑,在心中暗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消受美人恩,那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才行啊! 
 
 
    
 
 
      ☆      ☆      ☆ 
 
 
  推着沉重的餐车,伪装成狱卒游走在一间间牢房送餐的男人,终于把餐车推往了最后那间牢房—— 
 
 
  「放饭啦!起来看看今天晚上的菜色如何。」 
 
 
  被关在铁栏后的男人抬起金灿的脑袋瓜子,翠瞳掠过一丝意外,接着蹙起眉走向「假」狱卒低声说:「你跑来这儿做什么?业尔。你在搞啥把戏?」 
 
 
  「说把戏也太难听了,把人当成马戏团猴子不成?」 
 
 
  业尔挤眉又弄眼地咧嘴笑说:「就一名即将登上断头台的人而论,你的气色还挺不错的。我以为有人会成天阴沉地掉着泪,需要有人来安慰呢!」 
 
 
  「你?安慰?不如教一只猴子跳火圈还容易点。」嘲讽地一笑。 
 
 
  「真是令人伤心,你对我的信心不比一只猴子吗?」业尔转身走向餐车。「瞧我今天又为你准备了什么好料的。上回没帮你弄到的,这次我可是不辞辛劳地给你弄来喽。」 
 
 
  见男人蹲在餐车前,不知在拆卸什么机关,渥夫继续嘲弄地说:「是什么?让我猜猜,一群能歌善舞的肚皮舞娘,或是打算在我面前上演一出感人肺腑的芭蕾舞剧的舞者?总不会是——」 
 
 
  讲到一半,渥夫闭上了嘴,因为他看到的是他万万想不到会出现在此的人。 
 
 
  从餐车遮掩住的布巾下现身,伊凡慢慢地揭开了兜帽,一双翦水黑瞳潋滟滟地瞅着,彷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薄唇紧抿着,而那张曾在渥夫的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脸蛋,仍是清俊娇媚。 
 
 
  「好久不见,渥夫。」 
 
 
  对于这声招呼,渥夫视若无睹,他转头瞪着业尔说:「谁要你把他带过来的?快叫他走!」 
 
 
  业尔一耸肩。「俗话说,夫妇吵架,狗都不理。我可不会笨得插手去管人家的家务事。我已经尽到该做的事了,恕我失陪去替其它人送饭。等会儿我再过来接人。」 
 
 
  「业尔!」 
 
 
  无情的门一被关上,就剩令人窒息的空气,弥漫在这小小牢房内。 
 
 
  4 
 
 
  一时间。 
 
 
  伊凡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到身系囹圄的男人失去自由的模样,想着男人之所以被囚禁于此的原因,再者,过不了多久,无情的利刃将要落下,将这璀璨的金发染红,骨血分离的头颅滚落、失去生命的身躯倒下…… 
 
 
  有太多可以说的话、可以怒骂的言词,全都梗在胸口。 
 
 
  就连刚刚那声招呼,也是费尽伊凡的控制力,好不容易才能平淡地说出来的。他不想在男人面前现出一丝的脆弱。毕竟,男人就是一心想保护自己,所以才会傻得陷入今日的僵局。 
 
 
  偏偏伊凡沉默不语,男人也沈默不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间正无情地分秒消失。 
 
 
  「你不想见我,是吗?」 
 
 
  一步再一步,伊凡走到男人伫立的铁闸前方。 
 
 
  绿瞳一暗,男人撇开头,唇角讽刺地扬起。「你也真闲,竟有空跑回卫罗斯,是不亲眼看看我怎么死的不满意吗?卫罗斯的边境不知怎么看守的,简直这么随便就放你这种罪犯进进出出的。」 
 
 
  「……除了这些,你没别的好说了吗?」 
 
 
  如果是过去的伊凡,将轻易地被他这些虚假逞强的话给欺骗,但现在不同了。无论渥夫的言词再伤人,只要看穿那些被字句所粉饰住的真心,刺耳的也不再刺耳,嘲讽的态度也不过是激将之计。 
 
 
  男人的侧脸一僵,没想到伊凡轻易就瓦解自己的攻击。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渥夫.拉沃尔。」 
 
 
  平静的黑瞳穿越过层层伪装,直视着。 
 
 
  清澈而笔直的,教人无法逃避。 
 
 
  「你走吧,伊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男人无话可说。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再多说也只是徒增伤感。 
 
 
  伊凡半垂下眼眸,看来,是不可能要求这个个性别扭的大魔王,轻易地招认出他心中的想法了。那么……就由自己采取主动吧! 
 
 
  「你不说,就由我来说吧。」 
 
 
把挂在肩膀上的黑披风解下,露出底下的装束:系着简单白领巾的衬衫、墨绿色的外袍,紧身长裤束在短马靴中。 
 
 
  伊凡开始解着手腕的袖扣,一边说:「要从哪儿开始说起呢?从学校,我记得那时候的你,不过长我三岁却盛气凌人,以为自己是神子,谁见到你都该臣服在你脚下。偏偏就有我这么个土包子,不识泰山,将你当成路人甲,惹得你不高兴了。是这样,所以你才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不知道伊凡在打什么主意,渥夫蹙着眉看他解完袖扣,抽下领巾,接着又动手把榇衫的前襟扣子一颗颗解开。 
 
 
  「养父死了以后,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帐,虽然我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我们不让对方看到彼此的心意,我们遮掩住自己的真心,却让身体结合在一起。一夜又一夜,一次又一次……」 
 
 
  敞着的衬衫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膛。男人该死地知道它摸起来会是什么触感,是光滑如丝、温暖如火,也是柔软又硬实、富有活力弹性的。发现到自己正盯着那一小片胸膛直吞口水的男人,暗自转开头去。 
 
 
  伊凡到底想做什么? 
 
 
  证实他对自己仍深具魅力?或是要看看这种时候,自己对他还会不会产生欲望?不管答案是哪一边,都够狠的了。 
 
 
  「……跳过我们十年间的种种,直接说到暗杀你之后。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和业尔竟是一党的。他跟你要了多少钱?不过不管你给他多少,都便宜了业尔。那一年中,我把自己保护得不错,他是闲闲没事干。然后,是那场把我召唤回来的婚礼,这又是一笔算不完的帐。发出去的请帖、筹办期间的花费,以及将它一口气破坏掉的魄力,都不是花钱就能摆平得掉的麻烦事。」 
 
 
  潇洒地甩开两脚上的靴子,伊凡把手放在腰间上,一口气扯掉长裤——光裸纤细的腿、没有丝毫赘肉的臀部,半掩在衬衫下襬处。 
 
 
  「最后,是买下奥古史坦老宅的二十万金镑,普通人赚上三辈子也不见得能赚得到的一笔财产。」 
 
 
  如今伊凡身上除了薄薄的衬衫所覆住的部位外,全都裸裎在薄寒的空气中。他站得高挺,没有意图遮掩,也没有一丝羞赧,有的是一股要全部坦诚相见的勇气。假使不先把自己赤裸裸的真心让对方看见,又怎能奢望对方会拋弃一切的伪装,与自己面对面呢? 
 
 
  「看着我,渥夫。然后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残酷又无耻的人,做到这种程度?他明知你的爱,却见死不救地放你沉沦在且其中,利用你的爱并且不打算回报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继续去爱他?就为了这副身躯而已,是这样吗?」 
 
 
  把最后一件蔽体物褪去,伊凡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铁牢内的男人。 
 
 
  「现在的这副身躯,你已经不再眷恋了吗?说要让我自由、说要让我幸福,这意思是,叫我去找别的情人吗?」 
 
 
  跨出一步、两步,站在只离男人一步之遥,却又被一道道冰冷铁条所分隔的地方,伊凡握着牢笼低声地问:「你真的希望看到我去拥抱别人、爱上别人,或是身在别人的怀抱中吗?渥夫。」 
 
 
  男人的喉中发出痛苦的格格声响,咬得死紧的牙关却不肯松开,然而他也无法不去注视眼前的人儿。 
 
 
  美丽的…… 
 
 
  令人屏息的…… 
 
 
  曾经在他身下淫乱地扭动,却不曾染上过一丝一毫污秽色彩的…… 
 
 
  我的伊凡。 
 
 
  每一吋、每一吋,要是现在这些铁条全消失,男人会一毫不犹豫地曲下双膝,以双唇膜拜他的美、汲取他的馨香、占有他赘言的双唇。 
 
 
  「这里、那里,这一切全部都会属于别人。」 
 
 
  抚摸过自己的唇、自己的颈项,双手游走到右边突起的乳端处,轻揉着,黑瞳里渲开妩媚的水泽,朱唇半吐炙息。 
 
 
  「而那时,你将在哪里?渥夫。」 
 
 
另一手滑到股间,把逐渐昂扬的亢奋握在手中心,妖娆而邪魅,惑人心神的魔性丽人喘息地说着:「冰冷地躺在土坑内,自我满足地说:我给他幸福了,我可以闭上双眼,甘心情愿地让黄土腐蚀我的骨肉、我的血。这样你便高兴了吗?伟大的牺牲者,圣人渥夫.拉沃尔。」 
 
 
  ……到此为止。 
 
 
  男人所能容纳的挑衅,只到此为止! 
 
 
一只手从铁条后霍地伸出,扣住了伊凡的下颚,拇指探入他的唇中。「你就是非把我逼疯了才甘心,是吧?」 
 
 
绿眸控诉地瞪着黑瞳,继续说:「是的。我心肠狭窄、见不得你被别人夺走,所以才不惜逼你走投无路地把自己卖给我。圣人君子?狗屁!我不过是想把你被我强占的,还给你而已。」 
 
 
以手指蹂躏着他湿润的下唇,渥夫玻鹆寺添担骸敢蛭抑溃热粑壹绦粼谀闵肀撸欢ú换岣谋洹R谎崾悄峭凡恢谥频那菔蓿谎遣蝗菪砟愕难壑杏衅渌挛镌谖抑希乙欢ㄒ悄阈闹械奈ㄒ唬裨虿换岚帐帧酵防矗氐父舱薜南啡曰岵欢仙涎荩晕也畔胝抖险庖磺械模 埂
 
 
伊凡伸出小舌,舔舐他的拇指,然后说:「所谓的斩断一切,是让女王斩断你的脑袋?你实在笨得可以!」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男人咆哮着,饥渴地把另一手也探了出去,抚摸着纤细的腰肢,在后腰的凹槽处徘徊。 
 
 
哈啊地发出急促喘息,半垂下黑眸,伊凡微笑地说:「你有办法策划一场暴动,为什么没办法策划一场让我无法拒绝的求爱仪式呢?如果不*买卖或交易,你没有自信让我愿意交付一切,包括我的心吗?」 
 
 
绿眸幽黯下来,闪烁着欲望的光芒。交媾我有自信,求爱这种事,以前觉得太麻烦了,我懒得学。」 
 
 
  「所以说你是笨蛋并没错。」 
 
 
男人扬起一抹凶恶至极的野蛮笑容。「在这种状况下,你也真敢说得出口。这火烫的欲望是谁的?这挺得像是在邀请人上前一咬的小乳头又是谁的;你有办法说自己完全不被我高超的性技所掳吗?」 
 
 
「当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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