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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七剑下天山-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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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冒浣莲细参禅意,猜度晦明禅师不久将坐化。因此她说“人间魔障未除”,劝晦明 
禅师多活几年,为人间除恶扬善。晦明禅帅却以“佛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为答,意思说即 
以佛祖那样的大智,也要圆寂,只能以佛经真理,遍传世间,等于以千万化身,普渡众生, 
我已过百岁,人无不死之理,留下的弟子,如能照我的话去做,生生不灭,那也等于我的无 
数化身了。佛经虽是一种唯心的哲学,但也有可采的哲理。凌未风跟着也悟出晦明禅师的意 
思,心中不胜惶恐。 
  晦阴禅师笑着将他们拉起,说道:“何必如此?”又对凌未风道:“天山绝顶苦寒,你 
将来愿否留此,听你自便,只是藏经阁里的书,有我的注解,还有一本拳经和一本剑诀,你 
必须替我保全。时候不早,还是早点安歇吧。” 
  这一晚,大家都没好睡,凌未风心想师父硬朗如常,他虽然留下遗嘱般的偈语,想也是 
一般老人的常情,未必在短期内就会圆寂。想不到第二天一早,悟性就匆匆赶来道:“未 
风,不好了,师父已经坐化了!”凌未风急忙赶到静室,只见晦明禅师端坐蒲团,垂眉闭 
目,一如平时打坐模样,不觉痛哭。悟性在旁道:“蒲团边留有两本书和一个锦匣,想是师 
父特别拣出来交给你的,你拜领了吧。”凌未风取过两本书来看,一本写看“天山剑诀”, 
一本写着“晦明拳经”,知是师父百年心血,急忙叩头谢恩。又取过锦匣一看,上面写道: 
“优昙仙花,一白一红,携同此匣,上南高峰。”又有小字注着:“领我遗命者,是我隔世 
弟子,可向辛龙子取我拳经剑诀,由辛龙子代师传技。一航。”凌未风知是卓一航遗物,要 
取得优昙花的人,携同此匣,上南高峰去见白发魔女。他一想:这匣我可不能携带。正想叫 
悟性去请张华昭,回首一看,张华昭和桂仲明等人已在静室外下跪参拜。 
  凌未风依礼答拜,冒浣莲道:“老禅师年逾百岁,勘破红尘,一笑西行,修成正果,凌 
大侠不必过份悲伤。”凌未风收泪与悟性将师父装敛,当日下午就在天山绝顶上为晦明禅师 
建起坟墓。丧事完了,将铜匣交给张华昭道:“这是你的事了,将锦匣与仙花交给白发魔女 
之后,再向飞红巾讨回易兰珠,功德完满。那时你若愿学武当拳剑,就去拜那辛龙子为师 
吧,有卓一航的遗命,他不能不收你。”张华昭道:“我只求能见得着易兰珠,心愿已足, 
我倒不希罕那辛龙子的技艺。”冒浣莲笑道:“学学怪招,倒不错呀!”凌未风心念一动, 
想道:“那书是少林武当两派传家之宝,辛龙子拿去倒还说得过去,只是他不该用诡计去骗 
韩志邦,将来我倒要替韩大哥出一口气。” 
  凌未风守坟三日,尽了徒弟之礼,并将晦明禅师留下的拳经剑诀,再练一遍。第四日辞 
灵下山,并与悟性握别。悟性道:“白发魔女脾气极怪,你们可得当心。”他又说起飞红巾 
并不与师父同住,而是住在南高峰侧面的天都峰,在拜见白发魔女之前,可以先见飞红巾, 
也可以不经过天都峰而直上南高峰。 
  林木迤逦,水川纵横,气候变化极大,在托克逊一带,壁上可以烘饼,鸡蛋可以晒熟, 
再走半日,登上俄霍布拉山口,又是严寒迫人了。冒浣莲叹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不到天山不知世界之奇!”四人行了七日,见雪山插云,十多条冰河,镶在雪山谷中,就像 
星光一样,从山上向四面放射。凌未风指点着东侧的一座山峰道:“这就是天都峰了,飞红 
巾和易兰珠就住在那儿?”张华昭忽道:“我们先上天都峰好不好?”凌未风沉思未答,桂 
仲明道:“对呀,先找着易兰珠姐姐,然后再送花给白发魔女,不也一样?”凌未风怜张华 
昭的苦恋,慨然答允。 
  天都峰虽比南高峰为低,但已是原始森林、渺无人迹之地。四人花了三天功夫,攀登上 
去,时见兀鹰盘旋,雪羊竟走,这些禽兽见了人也不害怕。冒浣莲笑道:“大约它们见了我 
们,也觉得很奇怪,很有兴趣吧。”走上峰顶,迎面是四十几丈高的冰崖,就好像拉萨的大 
建筑一样,净明溜亮,正看得入神,突然从附近传来:“哒……哒……”的足音。 
  桂仲明等四下察看,却找不着踪迹,再往前走几步,足音又响了,凌未风笑道:“你们 
不必瞎找了,哪里有人?”话犹未完,“哒,哒……”的足音又在身旁传出,非常响亮。桂 
仲明睁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神情,凌未风道:“你们听听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冒浣莲 
道:“呀!怎的这声音就好像在我们脚踏的石头底下。”桂仲明把耳朵贴在石隙上,只听见 
石下水流如注,叮叮当 
  ”当,类似音乐,间杂着沉重的“哒……哒”的声音,凌未风笑道:“我初来时也曾为 
这种声音疑惑过,后来才知道天山山脉一带,有许多巨大的冰山,由于地震,后面高山的岩 
石塌下来,把冰山压在下面。冰山一天天融化,岩石就一天天架空。岩石中空处,冰河流 
动,和人行的脚步声十分相似。”冒浣莲笑道:“原来如此,真把我吓死了。我们从江南来 
的人,冰雪都少见,哪料到大山底下,还埋藏有远古的冰山。”凌未风笑道:“你得小心, 
我们脚下就是巨大的冰山呢!只要岩石哗啦啦一散架子,我们就别想生还了?” 
  张华昭却独自出神聆听,忽然说道:“我不信,怎的会不是人?”脚尖一点,如箭离 
弦,疾跑出去。 
  张华昭在山崖峭壁上绕了个圈子,径自攀上了一个山头、没入林木之中。凌未风笑道: 
“他想得发痴了,让他自己去看看吧。”他话虽如此说,仍然带头上山,远远跟着张华昭。 
  张华昭这回猜对了,上面真有人的足音,他攀上山头,林中忽传出一阵清脆的歌声,歌 
道:“怕逢秋,怕逢秋,一入秋来满是愁,细雨儿阵阵飘,黄叶儿看看皱。打着心头,锁了 
眉头,鹊桥虽是不长留,他一年一度亲,强如我不成就。”这是北京附近流行的民歌,易兰 
珠在石振飞家中住的时候学会的,张华昭也曾听她唱过,这时一听,如获至宝,大声叫道: 
“兰珠!兰珠!”树林中人形一见,张华昭飞步赶去,只见一个少女左躲右闪,急急奔逃, 
张华昭又大声叫道:“兰珠,你不能这样忍心呀!”旁边一个人忽的从一棵树后转出身来, 
斥道:“小伙子,这是什么地方?不准你在这里乱叫乱嚷!”这人容颜美艳,却白发盈头, 
张华昭一见,又叫出声来:“飞红巾,你不准我见她,你就杀了我吧!”发力一跃,忽然全 
身麻软,倒在地上,飞红巾身形一晃,霎忽不见,那少女的歌声,余音撩绕,尚自荡漾在原 
始的大森林中。 
  过了片刻,凌未风等人赶到,见状大惊,急忙替张华昭解了穴道,张华昭道:“我见着 
她了,飞红巾不准我和她谈话。”凌未风问知经过,叹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能闻 
我等所不能闻之音;也必能为我等所不能为之事。我们劝不动飞红巾;你一定能成。” 
  四人穿入林中,果然见着一间石屋,凌未风上前拍门叫道:“晚辈凌未风特来晋谒!” 
通名之后,久久不见开门。 
  且说那日飞红巾拼死打退楚昭南,抢到易兰珠之后,把她携回天都峰,悉心替她医治。 
易兰珠在天牢数月,精神肉体都给折磨得痛苦不堪,难得飞红巾像慈母一样爱护她,照顾得 
无微不至,不久就给调治好了。飞红巾一天晚上告诉她,她的母亲王妃已死。易兰珠木然无 
语,刚刚平复的心灵创痛又发作起来,飞红巾紧紧地拥抱着她,眼泪滴在她的面上,说道: 
“我以前很恨你的母亲,这次她临终时我在她的身旁,我才知道我以前恨错了,你的母亲实 
在是一个灵魂善良的好女人,我们的冤仇在她临终前的一瞬完全化解了,我们结成了姐妹, 
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易兰珠倒在飞红巾怀中,叫了声“妈妈,你不嫌弃我,我就做你 
的女儿!”飞红巾听了这声“妈妈”,心中如一股暖流流过,把易兰珠搂得更紧,在她耳边 
低声说道:“兰珠,我是你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易兰珠“嗯”了一声道: 
“那我见着你就如见着爸妈一样。” 
  飞红巾心中一阵悲苫,尘封了的记忆像毒蛇一样咬着她的心。二十余年前她是南疆各族 
的盟主,率领族人抵抗清兵,牧民们还特别为她编过一首歌,“我们的英雄哈玛雅,她在草 
原之上声名大”就是那首歌的开首两句。可是这位叱咤草原的女英雄,却一再受着感情的折 
磨,她和杨云骢志同道合,本来可以成为极好的爱人,不料在一场大战争中失散之后,再碰 
头时,杨云骢和纳兰明慧已订鸳盟,难分难舍了。飞红巾第一个爱人是个歌手,为了他暗通 
敌人,她亲手把他杀掉,碰到杨云骢后,她以全副的生命爱上了他,不料他却又爱上敌人的 
女儿,但他和那个歌手是完全不同的人,她不能杀他,又禁不住不爱他,后来她听得纳兰明 
慧和多铎成婚,再想去找杨云骢,而杨云骢的死讯已传来了,这种感情的折磨,使她一夜之 
间头发尽白!南疆各族抗清失败之后,她隐居天都峰二十年,在寂寞的岁月中,对杨云骢的 
思念愈甚。只要属于杨云骢的东西,她都有深沉的感情,如今得到了杨云骢的女儿,她是再 
也不肯让她失掉了。 
  她给易兰珠讲她父亲的事迹,讲他们两人当年并肩作战的英雄故事,讲她自己的悲伤和 
寂寞,她说:“女儿啊!我再也不能失掉你了,你答应永远在我的身边,什么人来叫你你都 
不走吗?”易兰珠劫后余生,心如槁木,张华昭的影子虽掠过她的心头,但对着飞红个的泪 
光,这影子也倏地消失了,她忍不住,抱着飞红巾道:“妈妈,我答应永远不离开你!” 
  张华昭哪里知道飞红巾已用感情控制了易兰珠,他随着凌未风大力拍门,久久不见人 
应,不禁怒道:“飞红巾到底是什么层心,这样不讲情理?再不开门我就打进去!” 
  张华昭话声未了,石门倏地打开,飞红巾现出身来,冷冷问道:“你说什么?”凌未风 
赶忙答道:“我们特来拜谒前辈。”飞红巾冷笑道:“不敢当,只怕你们要来拜谒的不是 
我!”桂仲明应声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许兰珠姐姐出来?”冒浣莲急忙扯他一 
下。飞红巾傲然对凌未风道:“他是什么人?这样没规矩!”桂仲明还想说话,却给冒浣莲 
止住。冒浣莲柔声说道:“兰珠姐姐和我们情同手足,我们不远万里而来,还求前辈准许我 
们见她一面。” 
  飞红巾不接冒浣莲的话,却转过头对凌未风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凌未风愕 
然道:“我说过什么话?”飞红巾道:“在京中我和你说过,我若救得易兰珠就不准你管, 
有这句话吗?”凌未风想不到她把开玩笑的话当真,桂仲明忽然骂道:“好不害羞,是你一 
个人救的吗?你凭什么把她管住,她又不是你的女儿!”飞红巾傲然说道:“她就是我的女 
儿!”凌未风瞪了桂仲明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话。 
  张华昭悲愤填胸,亢声说道:“就是你的女儿我也要见,我有话要和她说。”飞红巾喝 
道:“你是她什么人?不准你见你就不能见。”凌未风再也忍不住,忽然迈前一步,用低沉 
的声调问道:“易兰珠是我从小把她抚养大的,我虽然不敢做她的父亲,但我对她如实有了 
父女之情,你准不准我见她呢?” 
  飞红巾怔了一怔,也低声说道:“好,你们退后十步,我叫易兰珠在门口见见你们,让 
她自己说,她愿留在这里还是愿随你们去。”凌未风无奈,和同来三人依言退了十步,飞红 
巾手掌拍了三下,一个少女轻轻地走到门前。张华昭大声叫道:“兰珠姐姐,我来了!”飞 
红巾抽出长鞭,指着张华昭道:“不准上来。” 
  易兰珠目光呆滞,叫了声“凌叔叔!”两行清泪籁籁落下。飞红巾赶忙拉着易兰珠问 
道:“他们要接你出去,你愿意去么?”易兰珠低缓地说道:“我愿意在这里陪你!”飞红 
巾推她下去道:“好了,这就行了,你回去歇歇吧,你的神色很不好呢!”易兰珠如中魔 
咒,竟然转身入内,张华昭大声叫道:“兰珠,兰珠,不要回去。”凌未风也大声叫道, 
“兰珠,你的爸妈虽然都死了,但你爸爸的志愿你还没有替地完成呢!你是你爸爸的女儿! 
只杀了多铎还不能算是替爸爸报仇。”飞红巾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把易兰珠关在里面,她自 
己却站在墙头,高声说道:“凌未风,你可以回去了。” 
  桂仲明怒气冲冲,右手一振,倏的打出三枚金环,分打飞红中三处大穴,想把飞红巾打 
倒,破门而入。飞红中长鞭一卷,把三枚金环全都卷去,冷笑说道:“我念在你是晚辈,不 
和你计较,你再胡来,我就要还敬你了!”冒浣莲用力拉着桂仲明,凌未风上前三步,要与 
飞红巾理论,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起自身旁。 
  那苍老的声音喝道:“谁敢在天山撒野?”凌未风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只见一个满头 
白发的老婆婆,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他们中间,凌未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 
道:“家师晦明禅师道弟子参见老前辈。”白发魔女“哼”了一声,问道:“你的师父 
好?”凌未风度然道:“家师日前圆寂,特来报知。”白发魔女一阵心酸,叹道:“从今而 
后,再也找不到对手研习剑法了。”凌未风不敢作声,过了一会,白发魔女又问道:“你们 
真是特意来见我的?”凌未风道:“是啊!还有卓师叔留下的锦匣,要献与你老人家。”自 
发魔女面色大变,叱道:“你敢在我面前说谎,我住在南高峰,你又不是不知,你来天都峰 
作甚?卓一航有东西给我,也不会叫你们拿来,哼,你敢戏弄于我?”凌未风正想辩解,飞 
红巾抢着道:“师父,他们联同来欺负我,要抢我新收的徒弟。”白发魔女忽地冷笑一声, 
凌未风、桂仲明、冒淀莲、张华昭四人,同时觉得一阵眼花,似有人影疾在身旁穿过,凌未 
风身子陡然一缩,闪了开去,耳中依稀听得有人叫一声“好!”转瞬间微风飒然,白发魔女 
又已在场中站定。白发魔女两手拿着三口宝剑,冷笑说道:“凌未风,你朋友的兵刃我拿下 
了,念你是晦明禅师的弟子,我不再惩戒你们了。你们给我滚下山去!”说罢携飞红巾入 
内,说道:“不要再理他们。”砰的一声,把石门关上。 
  凌未风这一惊骇非同小可,白发魔女竟于瞬息之间,连袭他们四人,除了自己之外,桂 
仲明等三人的兵刃竟全部给她收去。这真是武林绝顶功夫,怪不得她敢两次去找晦明禅师比 
试。 
  凌未风深知白发魔女脾气古怪,不敢逗留,带领三人下了天都峰,坐在山脚叹道:“触 
犯了这女魔头,易兰珠只悄不能再见着了。”张华昭神情颓丧,如痴如果。桂仲明心痛失了 
宝剑,也说出不出话。 
  过了一阵,冒浣莲忽然拍掌说道:“凌大侠,不必灰心,兰珠姐姐和我们的兵刃还可以 
回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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