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让我说爱你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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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季风是否承认,丛家肯定也懂得这个道理,因为她没接受季风。丛家一直就是个很聪明的女生。
“你这是伪哲学。”丁冬不能认同这点,“衣服和人一样吗?衣服扔了就没了,人呢不做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同样是在身边嘛,SO,时小姐,你的论证并不成立。”
“这是你的想法,一个‘在身边’,扩展域不同,因人而异。”
“我坚持衣服和人类再扩展也不会相同,你呢?”
时蕾呵呵笑起来。“不知道还以为咱俩文科生呢。”其实是俩学理工的呆子。
丁冬也噗哧一声。“算了,反正别人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这个女人就是会不经意地给人造成随和的印象,好像谁都能左右,其实只肯听自己的话,她一般不坚持什么,可一旦打定主意谁劝都没用。她们都已经看清她的小个性了。湿巾收回背包里,意外地碰到一个东西。咦?“非哥的眼镜?”
“哦。”
“为什么会在你包包里?”
“不小心装进来的。”
“怎么会不小心装到你背包里啊?”丁冬不肯放过她,“谁不知道非哥的眼镜除了洗澡睡觉从来不离鼻子。”
“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时蕾苦笑。
“那你老实交待为什么要偷人眼镜?”丁冬充满希望地问。
要是给小冬知道这副眼镜落在了雷红岩家里,偶像就碎成泥片了,时蕾不忍心揉碎别人的梦。而且她和翅膀就算散了也还必须继续相处下去,是同乡,同学,也是好朋友,没错啊,一切就跟从前一样,他仍然是滥人一个,她承认这一点,却也不想听见别人说他不是。主要是她不想眼镜事件再传到翅膀那去,他会有一千个理由证明自己清白,但她已经听够他那些谎言了。
又走神了~丁冬真怕她再哭起来。“这样也好,让他找不到眼镜干着急。哈哈,干脆不给他了,留给阿不吧,等她再度数再高一些就能戴了。”
“这镜子她戴不了。”
“谁说的?上次陪小晋配眼镜她验光就是两百的,只比非哥低五十度。”她戴上眼镜,“这样戴起来感觉差不多,不像小晋那个,我一戴就头晕。”
“邢影近视吗?”
“是啊,只上课看黑板的时候戴,臭美嘛。其实我觉得非哥这种度数平时也完全不用戴眼镜的,不过戴着是清楚啊,”她向远处望去,“哇,对面公交站牌上的小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站名,时蕾看着她,笑一声,笑两声,笑得趴在桌子上,使得圣代沾满襟。
丁冬警惕地看着她,失恋综合症候群?说是失恋,到底是谁失啊?总不得两个都在失恋吧,那还分开干什么?她这时候就忘了考虑一个至关重要的人,民间统称为第三者。
根据我国现行刑法规定,第三者除非犯了重婚罪,否则是不被追究刑事责任的。至于恋人之间出现第三者,别说法律,现在就连在道德范畴上也愈少受人指责了。这是个自私的年代,人人都有幸福的权力,哪怕是建筑于别人的不幸之上,只是不见得每个人都能享受这个哪怕。
晚上时蕾主动找杨毅坦白,反正她早晚要知道,经由别人口传什么桥路还不好说,不如自己主动点儿好。当然在交待之前她也做了充分准备,这个长官会把她不想说的话也套走的。没想到长官听信儿之后只回了一个哦。哦得时蕾很不爽,好有一比,英语六级考试之前你呕血背生词对前后桌的英语尖子请客吃饭打红包又花大钱购置无线对讲机在考场接收同步答案一切精心布局之后中国英语等级考试改制了,即日可直接前去相关部门领取所需资格证书……这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当然这也是现阶段中国基本不变的前提下不可能发生的。
杨毅看着对话框上的“我和他分手了”,直接抓电话拨给翅膀,开口就问:“你和小猫真黄啦?”
翅膀直认不讳:“滚。”挂了电话。
什么人品!?她跟时蕾投诉,时蕾不受理,说:活该,我要跟你说你不听跑去找骂。
你主动跟我说肯定是准备好了台词儿,真假难断。
杨毅你有强迫被骗症。
俺们屯子没这病!我就是想听真实版本。
我只有一个版本。
也是,你有准备地撒谎可能都赶不上老大信口说的圆和。
你这话是骂谁啊?
说吧,谁对不起谁?
丁冬正不眨眼地盯着屏幕,时蕾朝她笑了笑,只回了一句话:我就是够了。
受够了看起来完美穿起来夹脚的鞋子。这种事有谁对不起谁呢?
从小到大,所有人夸她永远只有两个词儿:漂亮、脾气好。来了一个比她漂亮又圆滑世故精于算计的雷红岩,翅膀这双鞋,恐怕正穿得合脚,那种面面俱到的平衡感,穿着十公分高的鞋子也可如履平地吧。而她已经摔倒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也疼得很,趁着还能自己爬起来,只想赶快把鞋脱掉。
张小娴说:浪子回头,不是因你,而是他心已倦。就像瞌睡碰到了枕头,出门遇上了晴天。但加上“因为有你”几个字,足以令她充满成就感。时蕾就是被这简单的“因为有你”哄住,忘了初衷,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件摆设,忘了他只是想独占,而非在乎。并非所有独占欲都代表在乎,有的时候也会因为想独占而表现在乎。如果不是围着她打转的男生越来越多,翅膀会着急吗?他认定她是他的专有饰物,摆在身边不闻不问,但别人拿走又不行。这是人性。
四十一、事实,事实
老客人打折,多收了十块钱。收银关西被训。
换曲不及时,一张碟转了两圈。代DJ小贾被训。
打碎一个高飞球杯,冰块儿洒了满吧台。酒保克鲁斯被训。
客座有人叫服务员,喊了两声没人应。领班小米被训。
这两天,飞石上下草木皆兵,大伙儿蹑手蹑脚地下单,上酒,老板孵蛋一样坐在吧台里,两只利眼楼上楼下扫视,不放过任何可以骂人的机会。
“时蕾呢?”
刚进门的客人一问这话,立即被来自各方的人马同时扑上来堵住惹祸之口。
“干嘛?”哪咤推开她们,选择性地留下小米的嫩手捏了一把,“这么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啊美人?等爷长大了收你做填房。”
小米抽回手转去拧她的脸。“明明是小女孩偏要学着说这种话,长大了肯定没人要!”十足十一个女版马慧非!
“重说一遍听听?”她以小指挖着耳朵,态度嚣张至极。
“好了快过去吧,”小米不敢再聊下去了,吧台里两道锋芒早已射过来,“非哥在里边,记着别问时蕾啊。”
哪咤马上眼瞳闪亮。
小米迭声叫苦,真不该跟这酷爱挑战极限的孩子多嘴。
“麻烦你菠萝可乐达!”敲敲酒保面前的吧台,哪咤吩咐。
克鲁斯看她一眼,默默地调酒。
哪咤满意地坐到翅膀正对面。“翅膀~”
翅膀为这个称呼皱眉。“出去!”
“你敢轰我!”哪咤丝毫不生气,“有生意还不做吗?哪里来的傻瓜做老板?”
“门口挂着未成年人禁止入内没看着啊?我是有原则的生意人。”凛然宣扬了自己的正气又把怒气转向他人,“靠,你们都想死是吧放小学生进来!”
“哇塞,好酷哦!”哪咤夸张地双手交叉梦幻少女般望着他,“嫁给我吧。”
“高攀不起。”
“我是说把蕾蕾嫁给我吧……”
“啪”!克鲁斯的调酒壶落地,连连示意抱歉,捡起来不敢再摇,滤去残冰,将酒倒入杯中装饰置垫喊服务员端走。
果然有问题!哪咤瞪他。“我的酒呢?”
克鲁斯拼命打眼色阻止她捋虎须。“马上。”
“翅膀~”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自古英雄出少年,哪咤到底年纪小,吊在老虎脖子玩得正欢,“时蕾哪去了?”
“黄了。”
“被甩了?真可……怜。”
突然推至的可林杯打断了她更多的感慨。“喝东西!”克鲁斯警告。
她拿调酒棒搅了搅,低头喝一口,咂咂嘴。“这是什么?”菠萝霜汁!当即投诉,“你的员工调错酒给客人耶!”
“扣工资。”翅膀面无表情。
“不许喝可乐达!”克鲁斯语气很凶,模样仍是一只和气的猩猩。
哪咤捂着小嘴猛笑。“算了,客人不介意,老板也别计较了。”
“酒吧的管理不劳客人操心。我是有原则的生意人。”
“你不要耍宝了好不好?”哪咤真的投降了,“时蕾到底去哪了嘛,我还找她有事做。”
克鲁斯连忙代答:“她回寝室陪小冬住,等实习结束了再找她玩。乖~”推了一碟鲜菠萝片给她。
“为什么你来做发言人?”哪咤托着下巴斜挑着眼睛故做天真,“哥哥真的被甩啦?为什么?”
翅膀说:“关西,给殿下账上记一杯果汁。”
“因为你太小气了?”
“给那盘菠萝也记上。”
克鲁斯默默地远离战场,那颗雷很快就要被点着了,可别响起来崩他一身,他是普通人类,不比三太子有浑天绫护体。
“怎么搞的嘛,我才几天没来你们就闹别扭!”看到克鲁斯绕出吧台,立马现了多事精原型,“要不要我帮忙嘛?”
“帮什么忙?追女人?”翅膀干笑三声,“用你帮忙爷会被别人耻笑得肠穿肚烂。你还是忙着追你的猩猩好了。”
哪咤拿菠萝丢他。“不要叫他猩猩!”
翅膀考虑一下。“泰山?”
“克鲁斯!”她一拍桌子。
克鲁斯本打算去调音台,才走到她身后就听见自己名字。“干嘛?”他止住脚步,伸手抹去她嘴唇上的果汁。
哪咤咧着大嘴傻笑。“不干嘛。”
“调皮鬼!”他以为她又捉弄人。
翅膀站起来跟结账的客人点头打招呼,跟着趴在吧台上看拧脖儿扭身儿目光痴痴地地追着克鲁斯身影的傻小孩。“你的品位煞是独特。”
“不愧是哪咤看上的男人,远比汤姆克鲁斯还要英俊。”
“什么眼神儿!”翅膀的手掌在胳膊上用力地抚了又抚,汗毛们依然倔强地站在哪咤肉麻的言语中,抖擞如长势旺盛的麦苗。“我汤哥听着这话能死给你看你信不?”
“有没有那么难看?”哪咤不满。
“你选个别人跟他比就没有那么难看了,罗纳尔多啊,马里昂啊啥的。”
这些是什么?“两年前见到他的时候我只想到汤姆克鲁斯。”
“为什么不是泰山?难道老克在这两年里遭受了什么人间惨案以至毁容?”
哪咤哭笑不得,她其实也并不觉得克鲁斯有多英俊,不过翅膀说得还是过份了点儿。“他现在比以前好看得多。”
“我不信!那以前他上大街还不得有人围观啊?”
“你嘴巴太坏了,时蕾一定是被你气走的!”
翅膀坐回椅子。“差不多了,你回去睡觉吧。”
“我今天回秦川楼,良舅在火木吧,一会儿来接我。”
“哦。”这小鬼颇懂眉眼,知道自个儿出来混不打扰老人家谈恋爱。“那你在这接着追猩,我出去转转。”
“先别走啊!”哪咤急忙跟住他,“还有话问你。”
“我不一定回答噢。”他事先声明,“快问。”
“着急去见时蕾吗?”
“还有别的问题吗?”
她看了克鲁斯一眼,拉着翅膀到门外,晚上沙发都已撤回室内,只剩两把塑料小椅独享流动空气。“坐。”哪咤将椅子拉近。
这也不谁家呢。翅膀坐下,掏烟,小鬼殷勤地抢着火机。
“哥,帮我分析一下。”她神情严肃地咬着下唇,“我跟克鲁斯表白过好几次了,他都拒绝。”本来是要找时蕾说的,不过鱼不在,虾也对付了。
“这还用分析吗?他要不拒绝就相当于犯罪,拐小孩儿。”他看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你才几岁?过两年再说。”
“还要过几年?我再开学要读高中了。”
“念大学也还是小孩儿,岁数在那摆着呢。”
“我就是说让他等我长大娶我。”
“真的呀你逼婚了?”翅膀很兴奋,想着回头要拿这件事要胁老克帮他在学校疏通人脉。
“是求婚~他竟然说不要。我觉得他嫌我不够漂亮,我要跟良舅商量去整容。”
“你舅不会同意的,搞不好还会干掉泰山克鲁斯。”
“我也是怕这个。”哪咤很头疼,“可是男生都喜欢像时蕾那样有女人味的美女。”
“也不尽然。”于一就喜欢野刺儿头。
“少来了,时蕾如果不漂亮你会喜欢她吗?”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翅膀扬起两道浓眉。“谁告诉你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漂亮?”
“那不然是什么?你又总是嫌人家笨。”
“我什么时候嫌她笨!”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连小鬼也会有这种感觉?他还以为只有那傻猫乱想。
“事实嘛。”
“事实上这就不是事实。”
“嗯?”哪咤被他激动的反应弄得有点怯,抓抓短发道,“我小时候良舅对我说过,事实是怎么样的无关紧要,要看别人相信什么。”
“可是这也太不靠谱儿了,”翅膀心一悸愣,“你知不知道她当年是全市理科生前十名的成绩进的S大?我怎么敢嫌她笨!”揣着个气炸的肺子过了两天,居然被个小鬼一句话点醒。
“不赖嘛!又漂亮又会念书。”跳级小能人也咋舌了,“好,目标——智慧型美女哪咤!先留个长发吧。”她揉揉自己的头发,再看翅膀,沮丧地发现,两人的发型几乎一样。
“哪咤,”翅膀看着烦恼中的小少女,暖暖地笑了,“别改变自己,虽然你这样不算是美女,但是有一天他喜欢上了这样的你,不够完美的,但他却还能爱你,你就能断定他爱的是哪咤,不是你的脸蛋和身材。”
哪咤似懂非懂,但哥哥的笑容蛮可怜的。“时蕾以为你只是爱她的脸蛋和身材,所以一气之下才跟你……”完了?
“她太漂亮,她不敢要任何人的爱,她搞不清楚男人到底是要她还是要她的漂亮。”靠进椅背里,轻烟从他的口鼻徐徐飘出,“但是我爱她,她漂亮不漂亮,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那张脸啊,只因为是她的,他才爱。别人整型成她的模样,他看了半点不会心动。“这才是事实,你相信吗小哪咤?”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吧,哥哥?”
从出租里出来,丁冬仰头看一眼S大的天空。“又下雨了。”
“是吗?”时蕾模仿她的动作,“没有。”
“快走,真的下雨了。”丁冬拉着脚步零星的人往寝室跑。
时蕾跌跌撞撞地,猛然停下来弯腰一阵吐。
看来是免不了淋雨了。“怎么样好点没?”敲着她的背,心疼得来气,“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还喝酒……”
她呕得上不来气儿,更逞论说话,摆摆手让小冬安心,接过了纸巾擦嘴。
雨点密集了起来,一伙晚归的人嬉笑着从她们身边噼噼啪啪跑过,人声渐小,雨声渐大,又有一个噼噼啪啪跑回来。“怎么了?”
丁冬讷讷地看着他。“敬哥哥!”
“醉了?”敬敏航担忧地看着那个只顾吐的人。
“是啊,那种喝法……”丁冬不忍回忆,从公墓回来说去喝酒,一杯祭丁凌一杯祭爱情,半斤白酒就下去了,拦都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