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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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至此处,因不知道应当怎样措词,以致脸上一红,说不下去。
秦文玉倒毫不忸怩地,嫣然一笑,倜傥大方,扬眉说道:“譬如你柳大哥有三个,或是更多个的红粉密友,你和焦三弟会不会顺着她们排行,而称以‘大姊、二姊、三姊、四姊……’?”
孟赞的一声“当然”,刚刚出口,柳延昭已向秦文玉皱眉说道:“玉妹,你……你怎么扯到我的头上……”
秦文玉娇笑道:“一定会扯到你的头上,由于你的‘共同称呼’提醒了我,因为只有你这‘柳大哥’的红粉密友才会获得孟二弟、焦三弟和萧大妹的‘共同称呼’,也只有你这风流潇洒,奕世不群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才衣香鬓影,到处留情,有连自己都认不清楚的无数红粉密友!”
柳延昭俊脸飞红,苦笑叫道:“玉妹,别冤枉我,也别太轻视我,柳延昭生平决不轻易动情,一般俗粉庸脂,也看不在我的眼内!”
秦文玉笑道: “说,说老实话,令你动情的,曾有几人?”
柳延昭被她逼得很尴尬,俊目闪光,眉儿连挑几挑,正色朗声说道:“曾有一番情刻骨,最难消受美人恩,柳延昭认为不能辜负的绝代佳人,共有三位,并自知福薄,深恐绮孽难消,立誓从今以后,决不再……”
秦文玉佯嗔似的,对他白了一眼,摇手接口笑道: “不必假撇清了,赶快从实招来,以序而论那第一位是……,柳延昭不等秦文玉的话完,业已满面神光,朗声说道:“第一位是我‘天魔法女’玉娇娃姊姊……”
好一个胸襟豪迈的“乾坤圣手,四海游龙”不单说人,并且说事,竟把“天魔别府”的一夜春光,侃侃而谈,毫无所隐地,向秦文玉叙述一遍。
秦文玉听得深为动容,等柳延昭话完之后,连颔螓首笑道:“大哥真可谓:‘书有示曾经我读而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尊敬你,也心折玉娇娃姊姊,总而言之,我佩服你们两位。”
柳延昭叹道: “可惜不知她如今芳踪何处?否则,我们的降魔卫道大业,岂不是多丁一位绝好帮手?”
秦文玉娇笑道: “大哥放心,像玉姊姊这等人物,一日.钟情,终身不二,我敢担保,她不会远离你的,或许人在眼前,也说不定?”
柳延昭委实对玉娇娃相思欲绝,闻言茫然四顾,一副情痴神色,喃喃说道: “是……是真……真的么?姐姐她……
她……她……”
秦文玉忍俊不禁地,噗哧一笑道:“大哥不要老是想你的‘玉姐姐’了,机缘未至,且说说其余两位吧,序列第二的又是谁呢?”
柳延昭茫然神色一收,把双目神光,湛然凝神注视,盯在秦文玉的绝代娇靥之上,扬眉答道: “玉妹,你说过了……”
这回倒把秦文玉弄得为之一怔,柳眉微蹙,诧然问道:“我说过了?我说过什么话儿?”
柳延昭正色答道:“我记得玉妹刚刚说过一句:‘人在眼前’……”
“人在眼前”一语,才说出口,孟赞便喝采连声,拊掌笑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好个‘人在眼前’,秦姐姐,我以后应该改称你‘秦二姐’了。”
秦文玉想不到柳延昭竟如此直言不讳,虽被弄得玉颊生霞,但芳心中倒也十分熨贴受用,赶紧设法岔开话头,目注,柳延昭道:“大哥,第三位呢!”
柳延昭应声答道:“司马玉娇!”
秦文玉一怔道:“司马玉娇?司马玉娇是谁?她和‘尊天会’的少会主司马玉人,有无亲戚关系?”
柳延昭说道:“司马玉娇就是司马玉人……”
秦文玉与孟赞听得均大吃一惊,秦文玉并恍然有悟地,点头笑道:“难怪,难怪其人如玉,并于‘九回谷’外,对我态度特别,我在当时,绝未曾想到那位倜傥风流,英雄绝世的‘尊天会少会主’,竟会是易钗而弁?”
关于与司马玉娇的定情经过,柳延昭有些碍口了,遂只扼要叙述,避开太旖旎处不谈地,目注秦文玉道: “三妹,你这位女青天,既已把关系人物,叫我一一供出,如今该结案了,这‘三妹’二字,难道指的是司马玉娇?”
秦文玉蹙眉一想,点头说道:“极有吧,大哥与孟二弟请注意树杆之上‘三姐’以下的‘被擒’二字……”
柳延昭与孟赞同时投注目光,秦文玉指着树上字迹,又道:“司马玉娇既然倾心大哥,又受万心玄逼婚威胁,极可能设法逃出魔窟,而万心玄等群凶,更极可能派遣好手,随后追踪,这‘被擒’二字,岂不是有着落了?”
柳延昭目注树杆,点头说道: “三妹分析得极有道理,你看这‘被擒’二字,笔划较深,可见焦三弟当时心急程度,更可因而推断被擒者可能身中奇毒,极为危殆,才逼得焦三弟与萧大妹必须‘尾随送血’,不能在此等待孟二弟和玉妹……”
孟赞与焦良的交情太厚,关切自甚,闻言之下,不禁愁上眉梢,急急说道:“小小子的血液,虽能祛毒,但已被萧大妹喝了不少了,还能有几多血呢?大哥快把他们去向,推断一下,我们是集体追踪?还是分头接应?总而言之,动作要越快越好。”
柳延昭道:“主向不必推断,只有一个,就是追往回转小兴安岭九回谷的路径……”
孟赞道:“走,走,大哥,我们立刻走……”
他一面说话,一面已欲举步,但柳延昭却冷笑一声,扬眉说道:“二弟别急,未必走得成呢,你是对三弟太以关心,神思微乱,才不曾觉察我们业已在至少四人的包围圈中!”
孟赞一听已入包围圈中,不禁目闪神目,眉是也腾起一片森森杀气,向四外不住打量……
秦文玉却扬眉娇笑,双现梨涡地,注目柳延昭,摇头说道:“大哥,这回我与你的意见,略有不同,你是说‘未必走得成’,我却说‘不必再走’……”
柳延延昭讶声问道: “不必再走?玉妹此话怎讲?你是不关心焦三弟,或是认为他福泽深厚,不会有甚失闪?”
秦文玉笑道: “除了三弟之外,还有位三妹,和萧大妹呢,我怎会如此托大,不对他们关心,只是有种奇妙感觉,觉得围在我们四位之人,毫无杀气,未必是敌人呢?”
柳延昭先是“哦”了一声,旋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道:“玉妹说得对,我也未曾发觉,武林人物最易感应的森森杀气……”
一语甫毕,秦文玉目光电扫那些小林、乱石,以及崖角之间,面含娇笑,扬眉叫道: “诸位到底是谁?可以请现身了,有没有我所猜料的司马三妹在内?”
她的语音才住,从林内、从石后、从崖角,果然缓步走出了三个人来。
这三人究竟是谁?且让柳延昭、秦文玉和孟赞,看得仔细一点,笔者要先行叙述,一个身中淫毒,被戚如山不怀好意,引入深林,一个出声娇哼,引得“西漠神驼”赫连甫越前探看,情势双双危急的玉娇娃和司马玉娇方面。
入林三丈左右,戚如山瞥见有块如茵草地,便满面淫笑的停下脚步。
玉娇娃此时彷佛业已神志不清,目光茫然地,随同站住。
戚如山得意笑道:“‘花花春粉’,妙用无边,玉姑娘能支持至此,尚未百脉如沸,欲情如火的自行宽衣解带,足见你修为深厚,远非世俗女子可比,但越是这等资禀红粉之人,少时快活起来也必越发欲仙欲死……”
他是一面说话,一面在宽卸外衣,认定玉娇娃人已难支,必和他同样动作。
但才脱下一件外衣,便觉玉娇娃毫无动作,不禁诧然注目,向对方脸上凝神看去。
这一看,才觉出玉娇娃不单正用一种奇异目光,注视自己,口中并喃喃不绝。
所谓奇异目光,并非“情欲”,也非“恶毒”,只是发着一片“怜悯”。
而她口中喃喃不绝地,也正是反覆说着“万恶淫为首”
五字…… 戚如山委实因对方姿色太美,欲念蔽智,至此仍无所悟,淫笑两声接道:“玉姑娘,你说错了,不是‘万恶淫为首’,而是‘万善淫为首’……”
话方至此,玉娇娃脸色突然一沉,向戚如山冷冷说道:“婆心苦口,难醒痴迷,你既然无法回头,仅在‘花花太岁’外号,和所炼‘花花春粉’的歹毒程度,可断定不知糟塌过多少烈妇贞娃,我只好为世除害了!”
戚如山如今才知“花花春粉”竟未生灵效,想起玉娇娃的厉害不禁胆怯欲遁。
但心念才动,全身一震,已被玉娇娃隔空吐劲,制了穴道。 玉娇娃见他神色在惊惧之中,带有疑诧,遂哂然说道:“戚如山,你人概是奇怪你平素万用万验,造无孽数的‘花花春粉’,为何对我失效?我便将内情说明,让你作个明白鬼儿也好!”
戚如山委实对自己所炼淫药,过于信赖,又指望“西漠神驼”赫连甫,或会发现蹊跷,赶来救应,送从目光闪流露出欲知究竟的希冀神色!
玉娇娃冷笑一声,说道:“你见赫连老驼子用无耻手段,暗算我司马三妹得逞,使得意忘形,忘了我借用‘吝啬夫人’钱太真的名号,曾为‘尊天会’的军师,曾受司马会主宠敬,由他和万心玄合送了我一粒‘三日蓝蛇坚目’,暨‘三日蓝蛇蛇胆’……”
戚如山心中大震,想起这两样东西均是难得异宝,若是合服,足可祛治各种脏腑未坏的奇毒重伤,具有起死回生之力!
玉娇娃笑道:“我便因有此异宝在身,才要求抱送司马三妹,一路奔驰,小施手脚,司马三妹所中奇毒,暨‘九阴指’力,应已不碍事了!”
戚如山大惊道:“司马玉娇的伤毒已解……”
他是情急之下,猛然开口,才发现自己难受制,却能开口发话。
玉娇娃道: “当然伤毒已解,否则,我怎要把你诱开,让赫连老驼子懵懂无知的,尝尝辣手,也让司马三妹好好发泄生平第一次上当受制的窝囊气儿!”
戚如山知晓赫连甫的安危,关系自己生命,遂蓦然张口一啸!
玉娇娃哂道:“你不必再作梦了,我为了稳妥起见.,除利用‘三日蓝蛇’的竖目蛇胆以外,并留了话儿,要萧大妹、焦三弟暗中随来,赫连老驼子无耻阴毒,恶贯满盈,大概业已遭报,不会再做你的护身……”
“护身符”的符字尚未出口,已有一声清啸,从林外传来。
但这声清啸,脆朗高亢,宛如凤鸣,属于女音,显非出于赫连甫之口。
戚如山万念皆灰,玉娇娃右手又挥! 这位“天魔玉女”,不,其实称作“天魔圣女”,生性慈悲,未为已甚,只是隔空吐劲,点中戚如山的心窝,使这“花花太岁”,恶贯满盈奄然死去,也使“九爪鹰王”戚九渊绝—了后代!
除去戚如山后,玉娇娃缓步出林,但才到林边,便有一件黑忽忽的东西,迎面飞到。
玉娇娃发现那东西不像暗器,便伸手接住一看,正是“西漠神驼”赫连甫的项上人头!
她大喜叫道: “三妹,你得手了,总算让你出了一口窝囊恶气!”
人随声出,穿越深林,却见司马玉娇已不是单独一人,正与萧克英,焦良站在一处。
司马玉严一见玉娇娃,便蛾眉双蹙地,苦笑一声说道:“大姊,你会不会怪我手下太辣?但这老驼子无耻阴毒,对我先后暗算,毫无人性……”
玉娇娃连摇双手,并向赫连甫倒在石前的无头尸身,看了一眼,含笑说道:“诛恶如同劝善,这种无耻老贼,行为卑鄙,心机恶毒,生平孽债必多,委实饶他不得,那戚如山不也同样被我一指穿心,归诸报应了么?”
萧克英欣然欢笑,说道:“玉大姐与司马三妹均安然无恙,并把大荒‘双圣谷’总管,和戚九渊的孽子除去,真是再妙不过……”
焦良突然苦笑叫道:“萧大妹,恐怕不大妙呢?我们曾与大小子约定在潭边等他,彼此不见不散,万一他把秦姐姐救回,不见我们,岂不……” 玉娇娃笑道:“三弟不必着急,我们未走多远,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而孟二弟搜寻援救秦二妹之事,也非易事,快点赶回,或尚不致彼此参差之虑?”
听她这样一说,三女一男等四位武林奇侠遂尽展脚程,驰回原处。
她们距离寒潭还远,便发现钟离桑与丘琳,神情狼狈地,匆匆遁去。
玉娇娃笑道:“照此情形,潭边必然有事,孟二弟与秦二妹必已回来,我们且从四面掩去,悄悄合围,也好为他们打个接应。”
司马玉娇等自然赞同,遂各选一方,蹑足潜踪,悄悄掩去。
但他们仍未能瞒得过秦文玉等的高明耳力,也绝未想到柳延昭竟这快艺成,也在此处出现。
等到柳延昭秦文玉等发话一叫,司马玉娇与焦良,萧克英首先应声缓步走出。 柳延昭虽极倜傥,但因与司马玉娇关系不同,见了她时,不禁俊脸发红,心中腾腾乱跳!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他目注另一片尚未有人出观的崖角,朗声叫道:“还有一位是谁?为何架子这大,对柳延昭吝于一面……” 司马玉娇一路以来,已被玉娇娃调教得柔顺得多,也大方得多,闻言之下,嫣然一笑道:“大哥,你说话要客气一点,那位是令你魂牵梦萦,相思欲绝之人!”
柳延昭先是大吃一惊,旋又以不信神色,目注司马玉娇问道:“谁令我相思欲绝?难道竟……竟是玉姐姐么?”
司马玉娇目注玉娇娃藏身崖角,娇笑发话叫道: “玉姐姐,请出来吧,就凭柳大哥这份神情,与他所承认的‘相思欲绝’四字,已足证你在他心中份量,远远超过我和秦二姊,应该名副其实,担任第一扇‘玉屏风’了!”
话声之中,人影双飘! 一条人影是她自己扑向秦文玉,与这尚未以女儿家本来形相见面的秦二姊,执手寒暄,另一条人影则比她更为快捷,更为灵巧,是属柳延昭所有。 因柳延昭一听崖角藏人,果是自己苦寻不得,相思欲绝的玉娇娃,遂迫不及待,一面高呼“玉姐姐”,一面展足轻功,向崖后扑去。
但身形扑到,崖后空空,那里有半点人影?
柳延昭以为玉娇娃又高蹈远隐,避开自己而去,不禁长叹一声,目中含泪地,连连顿足。
孟赞见状,含笑叫道:“大哥不要跳脚,玉大姐是从侧面绕来,她关心秦二姐的遇险之事,正把还剩下的一点‘三 .日蓝蛇’蛇胆和坚目合研药粉,喂给秦二姐服用呢?”
柳延昭举目一看,这才宽心大放,并愧自己空蒙师恩,已参上乘药业,却仍不能充分明心见性这有欠稳重,一听玉娇娃来到,神智立昏,连视力听力方面,都打了不少折扣。
他定了定神,红着一张俊脸,向玉娇娃抱拳一礼道:“玉姐姐请放心,秦二妹业已跟我……”
玉娇娃的确摆出一副身为大姊的派头,白了柳延昭一眼道:“我知道二妹经你以上乘心法,隔体传功,治愈脏腑伤势,但你虽然修为精进,遇事仍嫌躁急,求功太切,没有顾虑到她身受水底重压,以脏损耗,务宜缓缓复原,若用强力猛剂,目前纵见效验,却会留下日后隐患么?”
柳延昭原是行家,听得玉娇娃所说,含有至理,不禁急出了一头冷汗!
玉娇娃见了他这份神情,梨涡双现地,嫣然一笑说道:“昭弟别急,我借用‘吝啬夫人’钱太真的身分,在‘九回谷’内担任‘尊天会’的军师之际,万心玄送过我一粒‘三日蓝蛇’竖日, ‘黑白天尊’司马会主又加赠一粒同样的蛇胆,二者合拼,便成疔伤祛毒的无上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