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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象杂草一样疯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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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齐秦在不厌其烦地唱道:“让我让你崩溃,让我让你崩溃……”(作为一个中文专业的学生,我不得不指出这歌词是有歧义的:第一种理解是,让我使你崩溃。第二种理解就是,让咱俩一起崩溃。哪种理解我都喜欢。) 
  逐渐熟悉了鲁村的环境以后,我才清楚地知道这里的情况有多么复杂。这村里住着本地农民、修车工、小商贩、军人、教师、学生、流氓、小偷、妓女、乞丐、无赖、逃犯……可谓形形色色无所不包应有尽有。鲁村都以她无比宽大慈爱的胸怀和气度拥抱了这些来自各地的客人,同时她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城市不算城市,村庄不算村庄的怪物。 
  鲁村是个怪胎,是个畸形儿,是个酱缸,是淫荡的巢穴,罪恶的容身地,也是那些野心勃勃但贫贱如我辈者的良好的根据地。听一个从这里考到清华去的计算机系的研究生说,他已经以鲁村的名字注册,在网上做了一个主页,并热烈欢迎我们这些村民来访。地址是什么可惜我都给忘记了,但是我知道,鲁村永远是我们的母亲、情人和bitch。 
  找房子是一件需要耐心的工作。要看房子和学校的远近,交通是否便利。要看房子的大小、价位如何。冷水都是不要钱的,有的还可以免费供应开水。还要看用电是否免费,是否可以提供火炉以便做饭,冬天是否有暖气等等。我找到的这一家是间平房,10平米大左右,有一写字台和一床,居然还是双人床,在房间里最突出和显眼的就是那张大床了。可能我就是因为看上了那张大床才决定下来的,看房子的当时我还坐上去在上面折腾了一会,看看是否结实和经久耐用,以便禁得住我以后的剧烈床上运动。 
  一损友来我房里看过以后,恶毒地揭露了我的险恶用心:“小鱼兄,你以后可以这么对女生说了,来吧,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一张宽大舒服的床!” 
  我奸笑着说:“你忘记了最重要和最宝贵的东西了——这里还有一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千疮百孔却依然含情脉脉温柔似水的骚动的春心!” 
  也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黑山大学有多少大学生在这儿筑起了安乐窝。他们双宿双飞,做饭洗衣,种花弄草,喂狗遛鸟,与村民打成一片,只做鸳鸯不羡仙,过着诗酒逍遥的日子。他们没有必要出去,这里可谓应有尽有:饭馆、商店、诊所、录像厅、网吧、修车铺、打字复印社、台球室、卡拉OK歌厅……无论是想买菜还是安全套,无论是想看毛片还是上色情网站,无论是想唱歌还是打球,这里都可以满足他们的一切要求。我的这些亲密可爱的同学们平时也不去上课,只在期末考试时,狂背一番复印来的笔记或者抄袭几篇论文或携带礼品拜访一下任课教师,便皆大欢喜万事大吉。 
  小雪也开始和我双双出入鲁村,天气不好的时候也半推半就的留宿在那里;但我俩却一直没有突破警戒线。当然不是因为我要学柳下惠那个蠢货。 
  一来是因为小雪的防卫总是以底裤为基准和根本原则,到此就再也不肯脱了,我当然也不好意思撕下脸皮去学霸王。当然不是因为我没有胆量,而是我认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如果遇到对方的极力抵抗,可谓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肯定没有情趣。 
  二来是因为我俩都缺乏经验。即使有时强行扒下了她的内裤强行深入腹地时,她一喊疼,我便吓得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停止作业。另外,前列腺疾病可能也给我的性能力造成了很大影响——我总是在还没有深入领地的时候就觉得春光无限因此把持不住而一泻千里了。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灏题诗在上头。” 
  我的心里某句诗又开始涌起了。其实,应该是“眼前有肉吃不得”或者“眼前有花采不得”才对。每当此时我就又不自觉地想起李白的诗,一种自卑无奈和懊恼便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海涅的诗也写道:“他妈的,这个少女,我现在还没有染指,真是可惜。”于我心有戚戚焉。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不相信自己无能! 
  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开始新的尝试——我大概是和自己较上劲了,或者可能是想向自己或者小雪证明点什么,或者就是发动了一场和自己的战争,结果不出现就谁也阻止不了;或者就像努力要戴上隐形眼镜,使劲把它往眼洞里塞,可就是进不去一样,焦躁之情可想而知。但可悲的是我每次都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我生活中的一切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死老鼠的气味;只好哀叹心有余而力不足,即兴编写打油诗两句,聊以解嘲。诗曰: 
  没有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骚, 
  没有和她性交却掉了一地毛。 
  作为一个阳痿早泄的疑似患者,我对一切都彻底丧失了信心。因此在我连夜看完了一篇叫《一地鸡毛》的小说后,打算由衷地建议作者再版的时候在书名中加个字,从而变成《一地鸡巴毛》。如果他拒绝这个美好的名字,那我只好自己写一篇了。   
  慕容娅的来访   
  9月底收到慕容娅的来信,说她希望来乌城一趟,以赴去年之约。而据我猜测,可能她感情有变,心情不爽,想出来散散心。而我跟小雪的关系一直也没有什么重大进展,也希望能见到慕容一面,于是发出邀请。 
  小鱼: 
  忽忽数月,未见君一丝消息,可是考研复习已达白热化? 
  前三天晚上,心情实在欠佳,便如孤魂般在校园大道上游荡,仰头却见一群银白色的大鸟无声无息地自夜空掠过。 
  近几天苏州天气极闷极热,坐着不动也汗如雨下,委实难熬,病毒性感冒又横行一时。 
  自从看了《平凡的世界》、《白鹿原》、《最后一个匈奴》,就特别想去看一看黄土高原,听一听信口喊出的“花子”。国庆如果放假7天的话,倒是很想往乌城一游。看一看在我头脑中颇为神秘的土地,看一看那里的人们,见一见你。 
  冷眼看自己做了6年的梦被现实击碎,惆怅不已,心里空空的。只能说,缘分是强求不来的。只是我这个小女子,执著得很,恐怕,我一生都将在心里珍藏着他。不过,女孩是善变的,未来不知如何。我本来是想向你倒一倒苦水的,可是,被这微凉的带着树叶清香的风一吹,那些烦恼,留到以后再说吧。 
  今天自车棚中提出一辆废弃的自行车,请修车师傅整修了一下,居然十分好骑,不亦乐乎!也一解我心头之恨——两辆自行车都被各路英雄青眼相加而失踪。 
  前天晚上,一位大师姐单位里聚餐,见到一位30多岁的事业有成的男子,瘦瘦的,眼睛小小的,戴一副大眼镜,长得不出色,但十分儒雅,一开口说话,是有点沙的男低音,谈话间更见魅力。难怪人家说,男人过了40最具吸引力。确实,那种成熟、圆滑、得心应手,只有经过时光的磨砺才动人。不好意思,说了一大堆这样的话,但都是大实话。我也希望,能找一个爱我、我爱的人,相守着过平淡的日子。可惜,这看似简单的要求似乎鲜见有人实现。 
  还记得中秋之约吗?记得来信,告诉我你的消息,我有一双倾听的好耳朵。 
  Bye the way;CET…6考得不错。还有,广播台电话号码:0510-71621××。我很想,也很期待乌城之行。 
  慕容娅 
  1999年9月25日 
  我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将近国庆节的时候,我正在和小雪冷战,她扔下我就跑回家了。我满腔悲愤,一个人住在鲁村,荷尔蒙与里比多漫天飞舞无处发泄,正渴望一场旷世的艳遇。 
  在火车站接到她,她的相貌还可以,或者说还是满不错的。她给我带了本李敖的书和一些其他的地方特产。我把她安排在女同学的宿舍里。于是我们结伴出去游玩。拍照片的时候我坐着,她就扶着我的肩,依偎着我站立在我身边。我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她的手细腻光滑柔软。她的皮肤很好,不是雪白的那种,而是一种比较高贵的象牙黄,有软玉温香的感觉。 
  她每逢寺庙辄五体投地叩拜不已,甚至在送子观音前面也是如此,可见其宗教信仰之虔诚。我们还去了一个县城。那里据说有全国保存最完整的古城墙,已经被列为世界遗产了。上海的一位起初风头甚旺后来被骂得遍体鳞伤的散文作家还满怀悲悯地以救世者的姿态对此地大书了一笔。但我对这个灰色的笨重的城墙以及城内的破砖烂瓦提不起一点兴趣。我认为所有的人文景观和历史遗迹对我而言都是一文不值,我对它们总是不屑一顾,甚至故宫、天坛、颐和园……也许只有高山大川江河湖海等自然景观才能令我心潮澎湃壮怀激烈。 
  租了两辆自行车,我俩在城墙上转了一周,居然没有一丝怆然而涕下的感觉,可谓麻木不仁极矣。回去的时候,有此女同车,颜如舜华,感觉颇佳。她有些累了,伏在我的肩上睡着了。轻轻地拥着她,心里涌起一丝丝怜爱之情。她的心中应该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忧伤吧。她是那种即使爱死了恨死了都不肯轻易在脸上显露出来的女子。她总是把自己掩藏的很深。她的一切我都不得而知。也许我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她的内心,如同手电筒无法探测到海底的深度。 
  她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来到乌城?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以前曾经都做过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我们为什么相遇,共乘一车又相偎相依?是不是我们也同病相怜,郁郁不得意?……我内心的好奇如同屈原大夫的“天问”一样无休止地开始了。 
  她醒了,冲我温柔甜蜜地笑了笑。我立刻想,当我早晨醒来,一眼看到她这种微笑将会是什么感觉?她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窃以为,女人的长发散乱着披下来,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我歪着头看她,痴痴地对她说:“女人梳妆的时候是最好看的,因为那时候她们最有女人味。” 
  同时心里却在想:早上的时候我慵懒地躺在床上,看着她坐在台子前梳妆该是什么感觉? 
  她笑着轻轻打了我一下说,你肯定累了吧,来,我让你轻松一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开始在我脖颈和后背上开始按摩和捶打。起初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我庄小鱼平生以来还从没有如此受到女人的照顾过,唉,小子何德何能竟得佳人如此垂青! 
  她简直是个无微不至体贴入微百依百顺的好妻子。我心里暗想,哪个混蛋能娶到她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啊。同车的男人们看见了情景,心理极为不平,对我气喘吁吁怒目而视。 
  不过,我承认,我喜欢被女人照顾和伺候的感觉,尤其是温柔可爱漂亮的女子。我喜欢聪明美丽可爱的女子给我端茶倒水,捶背揉肩,洗衣做饭。或者广大男性同人皆当有此同感乎? 
  我还得承认,这种女子是我的天敌和克星。在她面前我暴戾的性格将无所施展。这种女子是水做的,跟她们我永远不可能强硬起来。纵有百炼钢也要化为绕指柔吧。 
  在鲁村我的小房间里。她说,你这里也不过是一桌一椅一床一凳而已,我不禁笑了。这样有文学水平的幽默话不是秦晓雪能说出来的,来自于一篇古文《口技》。她还说我,“个儿郎目光灼灼似贼”,我也不以为忤。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聊斋》中西城娘子评价花城娘子的风流丈夫时所说的话。 
  我趴在床上,她给我敲背,咔咔有声,十分舒服,有专业水准。以至于我内心卑鄙地开始怀疑她是否曾经从事过此等行业。她打消了我心头的顾虑,说她父亲生病的时候她就学会了这手绝活。突然心里想起《沙家浜》一句戏文:这个女人不寻常。 
  她要回去的时候,我真有点舍不得。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开心甜美,看不出任何忧伤。她说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朝着最坏处想,结果总会好一点,所以就会开心一点。 
  我说,给你父亲买点本地的烟酒吧。 
  她说,不用了,他已经去世6年了。 
  我吃了一惊,又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悔。她说没什么,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麻木了。 
  该上车了,我突然流泪了,不知道是因为可怜她还是因为可怜自己。我也想到了自己和柔儿和小雪以及她在一起时的欢乐时光,以为此种时光将再也不可复得,便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回去后她就给我写信来: 
  小鱼: 
  现在我正坐在宿舍的床上给你写信,对门宿舍有个女生正在看电视,很吵。宿舍共8个人,连我在内只来了3个。明天是星期三,我只有2节课。我原来以为是星期二,全天上机,开始自己设计图样了。悔之晚矣。早知如此,我会在你那里多呆两天。昨天下午2点45分出了苏州站,因为回来的路上有几个站没有停,所以快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时心情极灰。离乌城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重了。等我一觉醒来,确信已经离开乌城时,心里越来越不舍,眼泪涌了出来。5天不短,但也不长,真是瞬间便过,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我已感觉到被人照顾的幸福。谢谢你!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我最美的回忆。 
  昨天和今天都打过电话给你,你不在,想来是在鲁村那间小小的温暖的屋子里用功了吧。可不要又魂飞千里哦,好好看书!苏州到你那里大约1500公里,很长的一段路程,不是吗?有好几次,我都对自己说:再买张票回去吧!可是,这可能是最好的。相见不如怀念。互相牵挂可能比较好,见多了也就不会珍惜了。 
  衣服要穿暖,可不要又受凉了。不要成天埋首于书本,抽空也去锻炼锻炼身体,被子和褥子趁太阳好时多晒晒,睡着暖。关怀若此,吾类君一至亲之人矣。 
  坐在火车上,我一直在哼那首“走在你的面前……”的歌,心情挺惆怅的。只是苏州、乌城两地山水迢迢,任何非分之想都被我扼杀于萌芽之中。回想那几天,我靠在你的肩头休息,或是你拉着我的手时,我对你是一种全然的信赖与依托,没有丝毫的忸怩与尴尬,就像我至亲的人儿一般,可以全然不用防备。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经历与体验,我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唉,庄小鱼同学,我真的很想念你哎!不过,你那封中秋节前寄出的信,明天便可以去问收发室要了。我就可以看到你写的字了。 
  不要为车站里你无意中引起的我的回答而自责。事情过去6年了,伤痛已经麻木了。我本来就想告诉你,只是这种事情我不愿意在我们愉悦的信中提起,不想你替我伤心,不想你手足无措地费心安慰我。我是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的那种人,要不然,与你分别时,我怎会不流泪呢?我常觉得自己是一匹孤单的狼,行在大漠之中;或者是一头骆驼,望着一望无际的荒漠负重独行,耳边有凛冽的风呼啸而过,而四顾时天地间唯我一个。整个画面有些凄凉、悲壮,但无可逃避,仍需背负尘世中种种负累前行。这些是否与我面貌极不相符?所以,不必为我担心。寂寞的时候,我会自己安慰自己。 
  我有点奇怪,一个北方男子,感情怎么会如此细腻、丰富,如此多愁善感?是学中文的缘故,还是从小就喜爱文学的结果?劝君且开胸怀,观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沧海桑田,不亦乐乎? 
  此行时间太短,与君相处之日太短,不知何日更有余暇,能与君促膝相对共话巴山夜雨。但遗憾也是一种美,且让这遗憾去接近完美吧。 
  慕容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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