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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系列短篇集]刀锋 、指触 、唇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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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是他侧躺着、你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两道伤痕接起来正是西瓜刀刀锋在这个角度所能造成的伤痕。” 

        “是我害死了他!”他含着泪说,“都是我不好。他绝对不应该死。如果有人得去死,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我在他背上捣了一拳:“不能这么说。没有你挡那一刀,他肯定当场就被砍死了。”说着,我掏出口袋里的微型录音机,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起来吧,跟我走一倘,去局里正式录一下口供。记得想清楚再说,不要因为自以为被甩了,心情不好就胡编故事,否则我会拿出这录音来。” 

        我拽着他下了楼,给专案组的同事打了电话。他很老实地跟在我身边,没有企图逃跑。他被带上警车前,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我:“你仅仅是偶然撞上,还是特意来找我的?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请你不要对我说。”我双臂抱在胸口,抬头望着不见星月的夜空。 
        同事把他送进警车,关上门,回头拍拍我的肩膀说:“朱夜,这次你可是立了一功啊。可惜小梁还是过世了。人死不能复活,真是可怜呐!大家忙活一阵还是白搭。” 

        我摇摇头:“不,不是白搭。现场就是现场,尸体就是尸体,真相就是真相。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最后一道关口,不让真相从此隐没。梁凉是自卫。他不是杀人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也不必负民事责任。我证实他是清白无辜的。这次法医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警车拉着警灯呼啸而去。雨停了,地上只是些微潮湿,空气却是刺骨地寒冷。我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独自慢慢向前走。 
        我从来都不是编造故事的能手。我对他讲的都是事实。但我并未把所有事实都告诉了他。比如说,我以前就知道梁凉常去“98度”酒吧;我也知道他最近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个“眼神如秋水”一般的招人怜爱的舞蹈教师;他平时戴惯帽子,我在外地时买了一顶法国式黑色灯芯绒学生帽送给他,让他下班后戴,这种帽子很少见,我在本地从来没有见过别人有这样的帽子;我第一眼看到那人的眼睛就认出了他,我对梁凉的比喻能力绝不怀疑,和我相反,他是非常有想象力的人;在看到那人的伤痕时,我放弃了杀死他的念头,因为至少他确实试图保护梁凉。 

        最后,是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也不需要有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我一直深深地爱着梁凉,并且一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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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触 

      注:本文中的法医朱夜与“刀锋”中的朱夜是同一个人。 

        看守所会见室的平面布局类似“T”形。其中那一横的两端分别是进入会见室的通道和离开会见室的通道。这样的安排可以使前一批会见者和后一批会见者互不照面,符合某些要求回避的场合的需要。通道两边镶着暗绿色的瓷砖,顶灯还是10多年前的式样。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让人的记忆不由自主地定格在惨案发生的那一刻。一竖则是通向牢房的通道。嫌疑犯就在这一横和一竖的交汇点与来客碰面。那也是他们接触自由空气的唯一窗口。 

        那个严冬的上午,我独自踏入进入通道,去会见一个犯人。我推开进口的门进入会见室时,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亮着桔黄|色的灯光。有人刚走,出口的门已经关上,只听得离开通道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会见室由一堵水泥墙和墙中间一个长条木桌及桌上两边镶铁栅栏的有机玻璃隔开。外面是自由来去的领地,内侧是禁锢犯人的空间。两者之间有一个比人的嘴稍大一点的圆洞相通。坐在木桌两边的人就通过它来交流。 

        储汉青坐在有机玻璃墙的内侧,身体前倾靠在木桌上,左臂弯曲着支撑着身体,头脸松松地包扎在白色的纱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无限怅然地望着早已关拢的出口门,右手露出纱布外的几个完好的指头张开着贴在有机玻璃上,仿佛要牢牢抓住那一片自由呼吸的天地,又仿佛是定格在与另一只手隔墙相对的那一瞬间。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回过神来,收回手在椅子上坐直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我直接了当地问。 
        “储汉青。”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吐字清楚。 
        我掏出工作证向他身后的看守挥了挥。看守点点头,打开水泥墙上镶着的铁门放我进入。储汉青的目光始终凝固在我背着的工具包上。 
        铁门在我身后“哐”地一声合拢。 
        我把介绍信递给看守,上下打量了他几秒钟,吸了一口气,说出一段标准的开场白:“我是本市法医与刑事鉴定技术研究所的法医,我姓朱,受你的辩护律师委托,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将要对你进行法医学检查和鉴定,并复核你过去的鉴定材料。你的律师应该已经对你交待过了。请你给予配合,并实事求是地回答我的问题。” 

        他从纱布的缝隙里望着我,略略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来。” 
        我请看守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从工具包里取出照相机,对储汉青说:“请你脱下上身的衣服。” 
        他有点犹豫,手指慢慢摸上自己的衣扣:“纱布也要拿掉吗?” 
        我点了点头:“全部要拿掉。我需要对你的烧伤进行全面评价。这里暖气够足的,时间也不会长。” 
           

       几个月前一个秋日的深夜,金葵小区某户传出隐约的争吵声。2个多小时后,邻居被剧烈的爆炸声惊醒。最先到场的人看到走廊里倒着这家的男主人储汉青。他头面部和双手都被烧伤,神志不清。房间起火,女主人胡嫒茵躺在卧室的床上。房间里有股浓重的煤气味道。两人被同时送往医院。胡嫒茵怀孕3个月,尸体上没有发现暴力的痕迹,她被证实死于煤气中毒,但同时胃里发现了大量安眠药。法医鉴定她血里的安眠药浓度不足以导致死亡,但足以使她失去意识,并加速煤气中毒导致的死亡。 

        储汉青的岳父岳母指出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断断续续地在闹离婚。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储汉青曾经提出放弃所有财产,但胡嫒茵坚决不同意,后来又改口要50万元。虽然储汉青在一家电器公司任市场部经理,收入丰厚,但显然无法负担这样的巨款。每次在亲友的劝和下他们勉强走在一起,没几个月又吵到翻脸。 

        如果胡嫒茵死去,储汉青将得到一切:自由,宁静,和属于他自己的金钱。 
        警方以谋杀罪的嫌疑逮捕了储汉青。储汉青的私人律师冯雨舟立即提出无罪辨述。储汉青本人的供词是:他和妻子因琐事发生争吵。当他平静下来以后,感觉对不起妻子,为了向妻子表示歉意,他出门到两条街以外的24小时便利店去买妻子喜欢的话梅零食。他未到便利店即折返,回到家时发现房间里煤气味道很重。他看到妻子躺在床上,喊了她两声,见她没动静,急忙去抢救,掀开被子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发生爆炸。他受了伤,奋力奔到走廊里呼救,直到不支倒地。 

        然而警方的调查显示,邻居们隐约听到储汉青和胡嫒茵争吵,但没人听到他离开,没有人看到他离开,附近便利店店员也没见着这样一个人来过。相反,家里煤气灶开关上提取到最表层的唯一清晰的指纹属于储汉青。床头地上安眠药瓶子上唯一清晰的指纹也属于储汉青。 

        警方再次突击审问储汉青,嫌疑的焦点集中到安眠药瓶子和他当夜的行踪上。储汉青供认他平时睡眠不好,常常需要服用安眠药。当天夜里他服过药后把瓶子留在床头。他记得瓶子里只剩10来片药片。但他仍然否认曾诱骗妻子服下安眠药。他辨称自己走在路上突觉得心里不安,所以没有走到便利店就折返回家。但从邻居听到他们争吵到爆炸发生有2个多小时,储汉青的说法显然不能让人信服。 

        警方推断储汉青给妻子下了安眠药,待她昏迷后打开煤气让她中毒死亡,然后放火焚烧现场掩盖真相,不料发生意外导致自己受伤。最后检察官以故意杀人罪提起公诉。一审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冯雨舟立即代表储汉青的家人提起上诉。而胡嫒茵的父母则坚持要送女婿上刑场。为了这场官司,双方都动员了一切可以动员的社会关系。 
        在二审的过程中,储汉青改变了供词,承认了警方推断的杀人焚尸过程。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冯雨舟双眼布着血丝,上身趴在我桌上,几乎要冲到我鼻子底下,把他的话灌进我的脑子,“现场勘查没有发现任何火源!储汉青不吸烟。他们家夏天只用电蚊香,烧饭用的煤气灶里内嵌电子打火机。而前两次法医鉴定和现场勘查都证明火是从卧室里开始烧起来的。他如果真的想放火,家里连根火柴也没有!我熟悉我的代理人。我认识他10多年了!他绝对不会杀他的妻子。他岳父家在市委里有人。他肯定让警察刑讯逼供了!” 

        我伸出双手合在他推到我面前的资料袋上,正色说:“你来这里到底是要我干什么?你刚才还说是为了要我再次对这次事件做法医鉴定,证明他确实有过挽救妻子的行为,以便要求减刑改判死缓。当然按照常规我需要检查他是否受到暴力刑讯,但你的申请中不包括要求我证明他无罪。” 

        “你--说得对。”冯雨舟收回差点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的拳头,缓缓坐回座位里,在几秒钟内恢复一个精干稳重的律师的模样,“我知道。。。他已经认罪。那个现场无论什么人都会怀疑。可是我相信他的确没有杀人。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以后总会有办法去证明。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就永远没有办法弥补这个过错。我要他活下来,活到能呼吸自由的空气的那一天。” 

        我平静地说:“冯律师,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无论你认为自己多么了解一个人,你都不可能完全正确地预测他的一举一动。话说回来,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自己呢?人是会改变的。你要我做的事情很棘手。一是因为这些材料都早已经经过法医学鉴定。二是因为现场早就破坏,现在根本不可能再调查,所以能找出新的证据去说明他无罪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你是说。。。” 
         我解释说:“我让你坐到这里,不是因为你托人给我们科长打招呼。”我敲了敲他的材料,“我不认识来打招呼的那个人。他对我来说等于零。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但你不该这么做。科长知道这是件烫手的事情,所以塞给我。这让我很不爽。” 

        “那么说。。。”冯雨舟的眼睛里露出不加掩饰的失望。 
        我接着说:“其实你也不需要这么做。你要求复核的手续本来就是完备而合法的。即使你不托人,我们也不能拒绝你。” 
        “你接下了?”他眉毛一挑,几乎当着我的面绽开了笑。这样直率执著的律师真是少见。 
         

        纱布一层层地打开。储汉青的手微微颤抖。 
        “紧张吗?”我随口问,“还是冷?或者是伤口还疼?” 
        “已经不太疼了。”他如实地答道,“大概结疤了吧?” 
        “你自己没看过镜子吗?” 
        他低头抚摸着自己手上褐色的斑片状伤痕,默默地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我说,“看着我。” 
        他慢慢地抬起头,被同样的伤痕覆盖的眼睑在灯下微微颤动着,不知是怕光还是怕面对现实。他的头面部布满褐色的斑片状伤痕,那些都是皮肤II度烧伤的水泡愈合后留下的痕迹。双手伤得更严重,有些地方还结着III度烧伤尚未愈合的厚厚的焦痂。伤痕分布的形状呈不规则形,但当他坐着把双手放在膝盖高度上时,伤痕大致呈以双手为中心的放射状,越向额头越稀疏。 

        我一边检查,一边拍照,一边和他闲聊:“你的烧伤是在哪里治疗的?” 
        “在外面医院住过2天,然后就在看守所里,王医生一直帮我看病。” 
        我认识王成龙,一个胖胖的有点糊涂的妇产科医生,总是笑眯眯地,讲话时不时揉揉自己的酒糟鼻。他因医疗事故入狱,由于表现较好而获准在看守所医务室工作。为了核查鉴定对象的医疗记录,我和他有过工作上的交往。 

        “他工作认真负责吗?” 
        “当然,当然认真负责。他每天给我换两次药。” 
        “他给你用什么药?” 
        “他给我吃抗菌素,止痛片,伤口涂烫伤药膏,手上破的地方涂紫药水。他人不错,很和气。” 
        我暗自摇头。在烧伤皮肤的破溃处涂龙胆紫会加重色素沉着,形成斑痕,这种疗法早就被废弃了。王医生大概自从离开医学院以来再也没有诊治过烧伤病人,对新疗法一无所知。 

        “他们待我真的不错。”储汉青强调说,“所有人,负责这件案子的侦察员、看守所的看守和狱医,他们都是克敬职守作风文明的人。没有人打过我。” 
        旁边的看守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储汉青看了看守一眼,又追加一句:“确实没有人对我刑讯逼供过。请你放心。” 
        我说:“这些话你不必说。事情到底有没有不是光听你说。如果有,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发现。” 
        看守咧着嘴呵呵地笑起来。储汉青的目光慢慢垂下,盯着自己脚前的水泥地面。 
        除了明显的烧伤以外,储汉青身上没有其他暴力的痕迹。 
        我让他穿上衣服,拿出录音机开始询问。他已经反复被审问很多次,叙述案情经过非常有条理,语调沉静,用词准确。 
        我追问:“你怎么给妻子吃安眠药?” 
        “化在可乐里给她喝。” 
        “可乐杯子呢?” 
        “是一次性杯子。火烧的时候烧化了。” 
        “你什么时候开的煤气?” 
        “她睡着后我就开了煤气。” 
        “你那时在哪里?” 
        “在阳台上。” 
        “你什么时候想到去救她?”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很懊悔。。。我不该这么做。。。” 
        “你从阳台上回到屋子里的时候,阳台门有没有关?” 
        “没有。我把它开着。我想让煤气味道散去一点。” 
        末了,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储汉青摸索着把散落的纱布一圈圈缠在头上。我奇怪地问:“脸上的水泡没有破过,而且好得差不多了,还包纱布干什么?” 
        他顿了一下,戚然地说:“反正天冷,就当多戴一层口罩吧。” 
         
         
        我回到办公室,认真翻看了冯雨舟送来的资料,其中有警方提供的现场照片。我一眼看到阳台门上有焚烧的灰黑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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