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敌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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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又是很多年过去了,很多年,如白石头城上的那个青年的吟唱:一天,一月,一年,一世……生活就这样进行,我不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就像经历了一场大雪崩,雪花融化成水,然后汇成河流,渐行渐宽,渐行渐远,最后河流竟不知归处……就这样,我以为故事将没有结果。
生活本就是这样,爱情本就是这样。就这样,没有结果。
直到有一天……
北京很普通的一天,普通的风,普通的温度,普通的人群,和人群密集散发的气息,没有人会注意到日历簿上有何变化。我开着车,行走在北三环滚滚车河中,电台里甜蜜的女声正播报着路况信息,和沙尘暴即将来临的消息,我看看天,和每一个春天一样,蓝得发假,云层像还未完成就开始融化的棉花糖,我无聊地向窗外望去,瞳孔慢慢收缩……
过街天桥上,一群男孩女孩正在放风筝,他们年轻而富有朝气,努力地扬起手臂让风筝飞得更高。其中一个女孩高高地坐在桥墩上,她有一张陌生而漂亮的脸庞,眉毛斜斜向上像要飞入鬓角,一束晶莹剔透的冷光打进我的眼睛,她高扬的手腕上竟有一串熟悉如刻在眼底的碧玺,那串让我黯然神伤朝思暮想的碧玺!在消失了很多年后,它却如穿越冥冥宇宙中的一个咒语,突然现身在北京普通的一个春天的阳光下,跳动、闪耀,让我觉得世间一切全部失明!
只听见她在高声呼唤着同伴:
“你们看,是不是我的风筝最漂亮,最漂亮……”
我被身后巨大的车流驱赶着前行,我打开车窗,使劲扭过脖子去看那座天桥,脖子扭得很疼,像要断了一样,但我已看不到那群男孩女孩,也看不到那个坐在桥墩上高高扬起手腕的陌生女孩。
北京春天的风带着恍惚的轨迹呼呼掠过,有一些沙子刮进眼睛,刺激得我流下眼泪,但我的眼睛固执地跳动着那一抹晶莹剔透的光芒……北京的春天,总有一粒尘埃让我黯然神伤。(完)
《后记》——我只是想讲一个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的柔软状态·兼感谢信
这不是一本一气呵成的小说,从2005年的某一天至2007年正月初八,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像一次漂泊的旅行。
最后一版的写作于2007年1月4日开始,那天从上海飞回北京时,李寻欢在寒风中向我告别,有点戏谑:“你肯定行的,我以后还要指望你帮我挣钱……”回来后,趴在电脑前奋战一个多月,每日主要以联华超市的馒头和老干妈辣酱为食,唯一的解乏方法就是看两集《武林外传》。写作《你是我的敌人》这样细腻忧伤的故事,是应该以郭芙蓉、秀才、佟湘玉们作为解药的,否则会很神伤。
在此谢谢宁财神、尚敬及各位主演,有机会请你们喝酒。
然后回到成都过年,在这个温润而包容的城市里写完小说的第四和第五部份,除夕那晚,我坐在书房里听到窗外如天雷般的鞭炮声,硫磺的味道从缝隙中挤进来刺激着鼻粘膜,我在一种黯然而兴奋的状态下写作着,那天晚上好像正写到“杨一”孤独地走在雪山脚下的部份,突然犹入化境。我的书房供着佛像和从西藏请来的“唐卡”,我觉得佛、菩萨、飞天们都活跃起来,眼睛栩栩如生……妈妈在外屋催促我的声音传来:快来吃年饭。老人家一直不太清楚我这一年来在干什么,她只是看到我一直在写,一直在写,叹息着、开心着、偶尔还流过泪。
我得感谢这位伟大的女人,她教会了我很多,这个前部队文艺女兵,年轻时很漂亮,但感情上一直不顺,一度活得很凄苦,可她一直坚持独自把我抚养长大,像最后一个战士坚守着阵地。小说里有她的影子,我还记得,当年她总爱拿一把梳子给我梳头(我小时候留长发),说:“儿子,长大一定要有出息”。
一本小说的出生总要感谢很多人,这本小说其实只是讲每个人都内心都隐藏着的柔软的状态,每个人的故事都会不同,但状态是似曾相识的。感谢发生过情感故事的人们,我们只是因为这些故事,才能证明我们曾经很好地活过,而不是其它。
小说的缘起其实很早,在2003年非典前:
有个晚上,我坐在昆明一家叫“骆驼酒吧”的木屋子里喝酒,我注意到旁边有一群漂亮得让人震撼的东欧姑娘……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她们中间起身向我走来,他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叫泽朗王青。我突然想起这是我在十年前我的一位藏族好友。十年前他很帅,就像后来“好男儿”的蒲巴甲那样的阳光帅哥,不过十年后,他已发福,但面部刀刻般峻峭。
我们开始不停地喝着酒,我知道那群东欧姑娘是来自吉尔吉斯坦的一群舞蹈演员,我也知道泽朗王青已从电台辞职开了一家叫《玛吉阿米》的藏餐馆,在北京、昆明、拉萨非常出名。
那天晚上,酒酣处,他给我讲了一个很传奇的爱情故事,他希望我有一天能把它写下来,我说“行”……但我一直没有动笔,因为他讲述的只是一个动人的片段而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一直在寻找更大的框架把它楔进去,后来,我把这个片段安在小说结尾,但它又算得上真正的缘起。
然后2005年结束,然后一场大火结束,我终于开始在忽明忽暗的炉膛中清理故事的头绪。
我写了四万字,然后把它删掉,因为我无法驾驭故事,故事却驾驭了我;然后是2006年的世界杯,繁重的足球评论让我根本无法暇顾小说创作,我必须有一个完全自我的状态。世界杯后,我去了一趟普吉岛,不小心割伤的脚趾,整整掉了一小块肉,鲜血流满了碎石铺就的码头,我奋力跳进了大海,希望更大的疼痛能够刺激我找到灵感,海水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皮肤,我哇地大叫,但那一刻,我知道我找到了。
感谢两位漂亮的姑娘:来自军艺舞蹈系的吴熙,表演专业的杨静——你们向我讲述的“非典”期间铁栅栏两侧的故事很浪漫,比韩剧还浪漫,我写的那段隔着铁栅栏打羽毛球的故事没有辱没当时的场景吧,还有那两排树,和像树一样相对聊天的男生女生,还有盒饭,还有小马扎……羽毛球比赛那天我改写成了雨天,军艺女生楼道里的场景是我想像的,那些风和那些树也是我想像的,不知以上是否真实?吴熙小妹,代我感谢来自中戏的帅哥杨德民,他给我讲述的那个小片段我会写成一个幽默的爱情小故事的,另,你俩现在好吗?你还喜欢对他颐指气使吗?我还要感谢董路先生,虽然你没有把非典期间军艺门口聊天提供更多细节,但一字已可成师,何况你还鼓劢我“坚持写下去,只要写出来自己的真爱感受就好”,这对有点完美主义毛病的我有着不可忽视的鼓舞作用,再次感谢。
我必须感谢黄健翔,初稿传给你后,你给我提出来关于对话不要太“的瑟”的意风很宝贵,没有想到以说为主的你居然对文字还有这样的见地,也许你的生活经历让你取得这样的真知灼见吧,你我都是“北漂”,各种艰辛唯有自知。另,感谢你的她,她避免了我在舞蹈术语上一个错误,我差点就弄成了体操了。
感谢魏群,你的侠气很对我口味,很多人会在赵烈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哪天回成都喝酒;感谢“棋哥”,前年秋天你让我去大沙漠玩越野出了车祸,祸兮福所倚,我的脖子差点断掉,幸好你的提醒。这一段个人经历也被写到小说里苏阳的身上;感谢我供职的第一家报社和前空军轰炸机飞行员“泰哥”,让我有机会写出那个跳伞的故事,真实得像一把刀……
感谢大连美女吕明然,作为一个几乎阅遍所有现代言情小说的时尚女性,你的表扬给我莫大信心,你的批评也让我茅塞顿开,以后的小说,我会把你当成出版前的最好审阅者;感谢刘晓新和足球报,能一直鼓舞我写下去,英国有一流足球评论员兼一流畅销小说家集于一身的例子出现,也许,我们正在试图接近这个例子。
这是一篇后记,也是一篇感恩的信,感谢你们的事情,感谢我自己的故事——最后,让我们共同感谢生活,它是最值得去感谢的。
想来,好久没去成都龙泉后山的“石经寺”了,它是想像中的“鲜花寺”。
后记的后记
谁也不能按一种方法过日子,那样会累死
鹏语录:
我们每天走在大街上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一定要在内心保留一小块让自己敬畏
那才是神灵所在
那才是真正的神灵
9月1日开始全国巡签,在第二天的沈阳站和健翔玩一次联签,他的书名叫《像男人一样战斗》,我的书名叫《你是我的敌人》,有点对联的意思,求征横批了。
突然决定把《你是我的敌人》大结局刊登完,虽然作家出版社认为这样会影响到全国巡签的销量,但不为什么,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
现在回答一些问题。很多人奇怪地跑来问我:“想不到杂文刁钻犀利的李大眼,却也写这种细腻伤感的小说”。
我回答:“面对世界越坚强,面对内心越脆弱”。我就是这样一种人,不小心生于“处女座”和“天秤座”交结处,有时候甲跑出来,有时候乙跑出来,所以我练的刀法叫“左一刀,右一刀”,你不能总拿一种刀法和世界挑战,不仅从技术上显得单调,而且那样会死得很惨。
古龙还写过《多情剑客无情剑》呢。
其实,每天,每个人,都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一个是红尘喧嚣的外在世界,一个是很私密的内心世界,有点像一扇窗户的两面,外面尘满面,里面鬓如霜,谁也不能按一种方法过日子,那样会累死。
这是对世界的一种尊重,我们每天走在大街上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一定要在内心保留一小块让自己敬畏,那才是神灵所在,那才是真正的神灵。我们在搏斗,神灵在栖息。
这本小说并不想写给所有人看,我只想把它写给一小部份人看——真正恋爱过并且真正失恋过的人看。所以在过去的签售中我偶尔会签上“一口气读完,一口气恋爱”,如果你收到这样的话,那是我谨供参考的阅读方法,最好不要间断的一口气进行完,好多次,我们因为一个小间断误了事情的结局。
有人说小说不如杂文好看,请别企图要求我用写球评或社会杂文的方式来写情感小说,那是两种方法,两个路子,杂文是面向外部世界的,得嬉笑怒骂,得写得好玩;情感小说是面向内心的,虽然看上去有点惨,但假装幽默就有点“二”。
还有,这是一本以情绪推动情节的小说,前四十二章确实是按回忆体来写的,12万字到了后面三分之二时才开始揭拨谜底,冰在水面下,懂得的人,自然就懂了。
小说卖得不错,李寻欢启动“100001本”计划并重新印刷了封面的“腰封”,还命令我在沈阳、长春、武汉、南京、杭州、上海等地签售,正好最近不太想写足球,应了。通知一下,长春的签售时间为9月1日(联合书城,地址:长春市宽城区芙蓉路1号),沈阳的时间是9月2日(新华书店,地址:沈阳市和平区中山路70号沈阳新华大厦F7),武汉的时间是9月16日(光谷书城,地址:武汉市洪山区鲁巷民院路特一号),之后的城市还在排时间。
很多人问我关于拍摄电视剧的进展,最新进展是:6月1日那天和广东电视台影视剧中心签约影视改编权,但在一个半月后我就坚决和甲方解除了合同,正式解约那天,手捧解约函件的我觉得这有点像离婚,过程艰难、惨烈,但好歹做到“相忘于江湖”了。
有些事情是我不喜欢的,我发现我和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的人,你可以主流,但不可以主流得让我在一部情感小说里学习“中央精神”,甚至你也可以让我学习中央精神,但你不可以一边喊着精神,一边拒绝按时付款,甚至于你可以不按时付款,但你不可以一边特认真地让我去查卡上收没收到钱,一边却阻止财务按合同给我按时打钱。何必呢,钱最后还是得打过来,然后我又退回去,给银行交手续费玩么?
我可以认为上述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在冬天里毅然拍摄只有春天才会盛开的油菜花,我问:怎么拍?得到的答复是:用电脑处理。十分害怕把冬天里的狗尾巴花处理成油菜花,那太不成体统,想起工体曾经用绿油漆把枯黄的草刷成绿色,球员一个铲球后后背上全是绿漆,就像绿毛怪。
看来,中国足球和中国影视其实一个德性。
不过在这里要感谢广东台曾小电先生,你不是我的敌人,你是我的朋友。高山流水,后会有期。
有人还问我“这是不是一本自传”,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里面有哥们的故事,有自己的故事,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必须纪念,等过了这个劲儿,蝴蝶飞了,就没机会了。
如果你执意把它当成一本自传,我也不准备反对。
最后一句话,郝洪军邀请健翔和我去一趟沈阳一家寺庙,那庙据说很灵,而投资建庙的居然是曲乐恒案里的那个“边峰”。世界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