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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活在当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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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们够给我面子了,换到其他地方试试,哪个月不捞一两万元的保护费!小黄说又是你花钱?安南说我不花谁花?能让小姐们出?何总会以为是我在当中做鬼呢。小黄就恼了:何总?这场合他来都不敢来的,若不是你,真要带走了人,不说罚款,酒店的名声还不得一下子就毁了?往后谁还敢再来?这次的钱就该让小姐们出,你不说我去说,总不能让你顶了风险还要贴钱。    
      安南假装思谋一会儿,说,也好,就让她们每人出一百吧,你去收齐了直接交给马龙。小黄就去收钱了,安南则到办公室与马龙他们抽烟。一支烟没抽完,小黄就来了。安南眨一下眼,小黄就将钱往马龙的手里塞,说,马哥大人大量,这点儿小钱儿拿去当个耍吧,不好意思,以后还请多关照。马龙拒绝,说,小黄啊,这可不行,我们是执行公务,不是连长在,早就带人走了,再拿钱,我们这身衣服还穿不穿了?安南又使眼色,小黄就将钱放到茶几上,说,拿了你们不高兴,不拿我又没尽到心,让连长决定吧。说完就退出了办公室。马龙关门,说,分钱分钱,找个地方搓八圈。    
      康乐部的生意蒸蒸日上,事实证明安南确实是很有一套。老板的几个朋友到棋牌室玩过一回,事后打电话跟老板说了不少,都是好话。老板从北京返回来后就亲自去看,果然大有改观,不光是卫生胜过以往,服务水平也比原先进步了不少。室内还添加了消过毒的拖鞋,只要客人一进屋,服务员就会蹲下来挨个地给客人更换;手边的茶杯永远是满的,备好的小冰巾每十分钟一递,烟缸里从不会超过两个以上的烟头,室内的温度根据客人的要求随时调    
      换。另外还在各个房间内增设了一个精致的玻璃柜,柜内备有各式各样的香烟、啤酒、饮料,还有从西餐厅调来的糕点,客人只要一指,服务员立马就会双手奉上。    
      老板看了很满意,专意找到安南,说,只有客人的满意程度增加了,生意才会越来越好,像棋牌室这样的点子就很不错。安南的反应挺机灵,他说我正准备在二楼的平台上搭建一个明档煎煮台呢,本部的客人大都是夜间消费,特别是棋牌室,经常是通宵达旦,所以我就考虑做些简单的食品,如煎蛋、煮面、鲜汤等等,以往客人们一般都是从一楼的“夜宵城”点要,既麻烦又费时,结账也不方便,不如我们一拢代做了,再说成本也不高,又不会造成浪费,我想无论是对客人还是对我们自己都很划算。老板听了说:很好,就这么办。你马上给何总打报告。    
      报告打上去了但主管餐饮部的龙副总经理却不干了,他在管理会议上指着安南的鼻子说你怎么能这么干呢?这不是互相拆台吗?要是都像你这样干,还不全都乱套了?照你这么做,餐饮部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夜间无客时在餐厅的包间里开几桌麻将摊?龙总是香港人,是老板高薪聘来的,年薪五十万。龙总平时总是喷一身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来去都急匆匆的,从不拿正眼看人。    
      据说刚刚四十多岁的龙总在北京的餐饮界也很有名气,老板是托了好几个关系才硬把他挖来的。因为这,龙总就更是强硬,老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就连何总也很少过问餐饮部的事。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确实使原先不景气的餐饮部扭亏为盈见了效益    
      。安南想说这计划是老板同意的,可是又怕说了惹何总不高兴,就说会后再商量吧,先不说这事了。龙总却不依不饶:还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纯粹就是瞎扯淡!安南听他说话如此霸道,心头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一拍桌子,“唰”地站了起来,直指着龙总的鼻子说:我操你姥姥,敢这样跟爷讲话,爷不把你从龙收拾成虫就不姓连!话音未落,手中的硬皮笔记本一扬就朝龙总的脸上飞了过去,本子正中面部,龙总的眼镜都被砸掉了。何总大声制止:安南,坐下说话!安南不坐,说,何总,你还没表态呢这球相就要定夺了,我看他就是欠揍,今天我就是豁出去不干了也要把他打出血来。    
      紧挨着安南的林主任在桌下使劲地拉他的衣服,安南只好坐下了,气仍不平,说,大家可以问问财务部的卢经理,“夜宵城”一个月的营业额有多少?三千元。平均一天一百,还好意思说是我抢生意造乱,我只管为我的客人服务,其余的我不管。龙总拾了眼镜,戴好,说,这会我不开了,我要找老板。何总强拉不住,只好说:    
      拉不住,只好说:散会。安南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龙总果然去找了老板,不知老板怎么做的安抚,中午的时候,龙总又在餐厅出现了,脸上没有丝毫的晦气。这表现就让许多人都猜测,安南这一回肯定是要倒霉了,弄不好要丢饭碗。    
      安南也是这么想的,心里虽然后悔但表面上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老板与何总是在夜间去找他的,安南正在歌舞厅陪一帮战友喝酒,见叫,就拿茶水漱漱口,定一下心,然后面色不变地去了办公室。老板正在翻看他的工作笔记,何总也不吭声,安南就只好悄声地站着。    
      老板看了好大一阵,才抬头看安南,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骂何总,打龙总,惯坏你了是不?真以为你有了这点儿成绩我就不会动你?你总是想借用一些独特的行为来证明你的存在,其实这根本就没有必要。谁怕你了?谁又会怕你?是你自己害怕才是真的。我今天这么跟你说不是以老板的身份,而是以大哥的身份教导你,听不听是你的事,但你记住了,在“龙腾”工作,就得守“龙腾”的规矩,再要是无理逞强,最后只能苦了你。    
      我已经跟龙总说了,你去请他喝酒,你不是朋友多吗?就带他去外面的歌厅耍耍,他一个人在外也闷得慌,又不敢独自出去,这回你负责安顿好他,但是必须用你自己的钱,花多少我不管,不过一定得让龙总满意了才行。安南越听心里越轻松,心情也越好,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就低低地说惹老板费心,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今晚我就请龙总出去,考察工作嘛。何总拿冷眼看他,不屑一顾地说:承受不起。老板笑了:笨蛋!要请也得单独请,凑在一起能放开手脚?    
    


第二章特别黑的黑社会(1) 

    那把支撑自己安全的伞在最初是这样编织起来的。    
      一个地市级的城市有四千多家歌厅,如果每家歌厅有五个小姐的话,那么整个城市仅歌厅就有两万多名小姐。这是真的,这就是通阳市在1997年时的史实。    
      最初的通阳市人不把小姐叫小姐,叫“黄米”。这叫法安南是首次听说,他不知道全国是否还有哪个地方也这么叫,他只知道南方人把做这一行的女性一概称之为“鸡”。分布在四千多家歌厅的两万多名小姐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给这个封闭的北方城市带来了不少的鲜亮也带来了不少的春色。    
      这春色常常是在夜间出现,汇聚,交融。“金都酒家”的夜宵城就是她们交融汇聚的地方,当然,不光是她们,与她们相携而来的还有另外的一些人,比如地痞流氓,酒鬼烟鬼色鬼;比如倒煤贩、杀人犯、抢劫犯、黑道老大、帮派小卒;比如高官的公子和作恶的警察,特别生猛异常饥渴的贵妇。更当然,这当中少不了安南。    
      那时的安南月薪八百元,玲总是说要是能够挣到一千元就更好了,一个月一千,一年就是一万二呢!为着这话,安南就去找老板雪子,要求上完白班后接着上夜班,只要能增加两百块钱就行。    
          
      老板同意了,但安南后悔了。他尤其后悔的是老板让他在夜间对整个酒楼负全责。这也就是说,从晚上9点30分以后,三层的酒楼和一百五十名员工就全部要靠他来管理了。他有权指手画脚,但是更有责任保证酒楼与每一名员工的安全。    
      能够在通阳市特别是在1997年的通阳市安全平稳地活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天天闹事。夜夜打架。员工们总结说是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小打就是敲掉几颗门牙,剁掉一只指头,头上缝个十针八针;大打就是挑断了脚筋,挖出了眼睛,肚皮上流出了肠子。    
      生意却好极了。仅一楼两个厅四十张小台每夜就能接待一百六十拨客人,收入两万元钱,超过一个中型餐厅一天的正餐营业额。生意好的原因也很简单,食客本身就是好打人的人,看别人打架或者是自己动手打架在他们来说都是十分开心的事情。    
      别人打架或者是自己动手打架在他们来说都是十分开心的事情。    
      安南却无法开心,上夜班对他对所有的员工来说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摧残与肉体上的折磨。但是没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承受摧残与折磨都是必须的。    
      刚开始的那几个夜晚,安南就像是个不会思想的傻瓜,横空飞过的酒瓶,当堂撒尿的壮汉,演唱台上尖叫的小姐,拒不买单的混混儿,所有的这一切让他感觉到每一秒钟都过得十分的漫长。    
      打架的原因也很简单。我带来的小姐你昨天才带过,这没错,可是今天你却叫她到你的台上去喝酒,很好,爷就让你躺下喝。于是握着酒瓶就过去了,照头就打。那头也硬极,瓶子碎了头却丝毫无事,就反过来开打。坐满了厅台的客人并不躲避,边喝边看,还喊:打。往死里打!不用员工报告,听见瓶响,安南的头就大了,却躲着不近。就有员工跑来了,说,连长,开干了,怎么办?就只好去看看,不远不近地站着,几分钟之后胜负分出来。胜的一方就很开通,大声说:买单。连杯碟儿也算上,多少钱?败了的却不干:买单?买个球!浑身血淋淋的,安南不放话,也没人敢拦,于是就眼睁睁的让其去了。    
      凌晨统账的时候,收银员就拿余单让安南处理。安南左思右想,最后在单子的最下边写上:流氓打斗,此单为败者一方,我无力阻拦讨要,请照全价从我的工资中扣除。    
      贴钱是小事,人也遭损。安南为一女客捡拾掉在地上的手袋,那女子却偏说他摸了她的腿,    
      让他干一大杯酒赔罪。与那女子同来的几个后生就大叫着倒了满满的一杯,逼着让他喝。安南想拒绝又怕了那伙人的眼光,就硬着头皮喝,刚喝进去又“哇”地一下吐了出来。女子就不悦,说,你败了我们的情绪,酒钱你自付,其余消费打五折。安南只好点头,来不及在账单上签字,就赶紧跑到洗手间去擦洗衣服上的污物。    
      “在狼群中生活,你也得是一条狼才行”。安南想不起是谁这样对他说过。    
      “勇敢者都是被逼的,伪装出来的英雄也是英雄”。安南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    
      这一年有一个与安南同年的战友林华转业到了市公安局的巡警大队,安南想法联系上了,坚持要请他喝酒。不光请他,还请他全队的弟兄们。他说你们晚上来吧,我上夜班,喝到天亮都可以。于是林华在队里值班的那天晚上就带人来了,好家伙,一行十几个人,像是在部队时的一个加强班。安南就异常热情地招呼,上酒上菜,很踏实地坐了给他们敬酒。    
      林华是新人,其他人却都是老公安了,一行人从一进门就夺了所有客人的目光,安南很敏感地注意到他们一进门时大厅内的嘈杂声明显地低了许多。不大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讨好,都是往日里的那些恶徒,此刻却都十分的乖巧,挨序的敬烟、斟酒,说些很受听的话,然后一仰脖干一大杯酒,再谦笑着退走。    
      更有几个开歌厅的老板争着要买单,安南拦住了,说,我请来的战友我负责,要请你们改日请。酒喝了很多,却没醉,奇怪的是整个晚上也没出一件让安南烦心的事。临走时林华再三道谢,安南说用不着,花的是招待费,不用上心,以后常来,我每月的三千元钱招待费就全靠你们来消灭了。    
      果然就真的常来,隔三差五的,有一回在他们来的时候安南又约了在市政府警卫中队当指导员的战友,战友正带兵搞夜训,见约,把整个排的人都带来了。安南大喜,在小厅的正中间合并了几张台,张扬着高声指派服务员上酒上菜,又授意音响师开足音量插放了一首军歌,一大桌人不喝酒却跟着音乐高唱起来,引得整个厅内的客人都停止了吃喝,扭了头朝着他们呆看。安顺的日子就从此开始的,这以后客人们似乎一下子注意到了安南的存在,再进门时总要朝他点点头,或是拍一下他的肩膀。安南也会做,每每借着巡台的机会去添酒,客人就致谢,倒酒让他喝。安南就喝了,说些客气的话,很无意地流露出自己当过五年武警兵的历史和遍布通阳市公检法的许多战友。    
      客人们在结账时会听到服务生很大声地说连长给打了八折,免了三首歌钱,某某菜是连长特意赠送的。客人的满意写在脸上,四处寻找安南,好不容易等来了,大老远就喊谢谢,明天我还来,喝不醉我不走人。那一年的夏天安南每个月只能领到极少的几个钱,有一个月甚至连一分钱都未领到。    
      雪子就找他了,说,你养家糊口又如此大手大脚,再这样我就通知收银台停止你的签单权了。安南忍不住要哭,他说雪子姐不是我想这么海花,我是借了人来撑场的,这么大一个摊子,我一个人罩不住啊!雪子笑了:你早说呀,看把你委屈的。不过你的那些战友都是可交的,这几个月夜宵这么安稳还真是凭了他们,你应该与他们保持好联系。我这就通知财务部,从本月起你的工资增加到两千元,外加一千五的招待费,由你自主支配,但是你    
      要保密,不要让其他的管理人员得知,不然我不好平衡。    
    


第二章特别黑的黑社会 (2)

    这一年的李铁也在拼命。    
      三年后的某一天,安南在李铁跑路之后联想起了李铁给他讲的发展史。李铁说他是在街边卖衬衣时被一位大哥看上的,坚持要带他做助手,声称只要干得好,跟得紧,保准会大有前途。那大哥的名声响得不得了,在整个S省都赫赫有名,李铁弄不懂自己有哪一点长处会让他看上。加入了之后才明白之所以看上他仅仅是因为他有当过兵的历史。    
      当助手的第一年李铁没有做过一件事,因为大哥从不让他做事,只是在各种场合都带着他,让他结识方方面面的知名人士。那大哥也是靠倒煤起家的,有一个庞大的车队,一天的纯收入在十万元以上。    
      某一个夜晚,大哥请他喝酒,说,现在有人跟我较真了,煤检站新来的站长,专卡我的脖子,我送了一百万都不顶事。你去处理吧,以你可以想到的任何方法;但是有一点,处理得好坏都与我无关,只要你愿意干。干砸了你在我的身边从此彻底消失,干好了那一百万归你。李铁没给安南说他是怎么干的,但是他说他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一下子拥有了一百万。拥有了一百万的李铁收购了二十多辆半旧的“东风”汽车,然后招兵买马,加入了运输煤炭的行列。    
          
      一辆全新的“红岩”车带挂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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