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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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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ton走出去,看看手中的子弹:51毫米的穿甲弹,足以击穿轻型装甲车。

    厅里,几个人脱下的避弹衣扔在一边,上面每个人的都留下了几颗弹头。

    Ken和Roger在院子里等着Anton,令人惊异地,院子里充满了馥郁的花香。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去。

    三个人蹲坐在室外,沉默无语。

    想着共同的一个问题——是谁?

    “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那是Rene在游艇上的质问,Anton也在反复想这个问题。

    先是有人泄秘,导致了另一个卧底警官马克的死。

    然后是接应地点的泄露。

    如果没有Rene临时准备好那艘装了武器的船,大概三个人都要死在那里。

    “我答应了人,不会这么轻易地要你的命。”灯光下,那个光头猖獗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们答应了谁?谁跟他们有联系又知道他的名字?

    “Lee警官有时真不该那么执著,坚持要来不该来的地方,或者就是你害死了他吧?”这句话更像一句楔子钉进他的心里。

    而这些话,又让他隐隐约约想起那个说过类似话的人,可是——

    “你还记得我们共同上过的一堂刑侦课不?”半晌,Ken开口了,“那个眼镜老头教的。”他抬头看向Anton。

    “记得。”Anton点点头,他明白Ken的意思。揉揉脸,咬紧牙关,他起身走向了大厅。

    那一课讲的是:排除嫌疑对象时,连自己和死者也不能忽略。

    ◆·◆

    室内。

    Rene发着高烧。

    在他周围,那一片神秘的蓝光,再度涌起。

    他昏睡着,却又似乎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动了动嘴……

    Rene的额畔,一首老歌透过墙壁的缝隙,微弱地飘进……

    Goinghome,goinghome

    I‘llbegoinghome

    Quietlight,somestillday

    I‘mjustgoinghome

    It‘snotfar,justcloseby

    Throughanopendoor

    Workalldone,carelaidby

    Goingtofearnomore

    隔壁院子里,黄昏的唱机,正放着一首翻唱的老歌。

    音乐由远及近,如烟像雾般,慢慢地蜿蜒爬进,逐渐萦绕满堂。

    柔情万种,如凄如诉:

    Morningstarlightstheway

    Restlessdreamsalldone

    Shadowsgone,breakofday

    Reallifejustbegun

    一片高热中,Rene昏然睡去。

    室内的光线渐渐暗淡下去。

    风从窗口带着绿草的清新和鲜花的芳香,轻轻吹进来。

    Rene的意识渐渐恍惚。

    ……奇怪,周围似乎有熟悉的花香,好熟悉……还有那音乐……

    一片蓝光中,Rene感觉自己慢慢漂浮起来,他在空中俯瞰着自己,忽然脚下猛然一滑,终于,他失去意识掉入了一片黑暗。

    室内,音乐依然在静静地漂浮。

    Mother‘sthereexpectingme

    Father‘swaiting,too

    Lotsoffolkgatheredthere

    AllthefriendsIknew

    AllthefriendsIknew~

    “刚才您听到是著名巨星米娜,在今天母亲节的环球义演中,为您翻唱的老歌Goinghome……”

    ◆终极往事Ⅰ第31章

    星期一上午,诊所的厅里,三个人坐在一起,商量下面的计划。

    “先生们……”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Rene不知何时醒过来了,撑在门边,看着三个人。

    Anton隔着桌子看过去,对面那张脸,异常苍白。

    Roger跳了起来,“你醒了?我们刚一会儿没过去看你。”他过去想扶Rene,“怎么样?”

    Rene虚弱地摆摆手,吃力地走过来,“还好……”他看向Anton,“出发吧?我下午2点有会。”

    第二天上午,会议室,特勤处和局里的负责人一起开会。

    Anton和Roger也悄无声息的归了队,没有流露出周末行动的任何迹象。

    Anton坐下来,对面,Rene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整洁的衬衫,冷漠的表情和淡淡的Sauvage味。

    会议冗长地进行下去,雷诺和那个高大的光头就分组互相推脱陷入了争斗。

    Rene艰难地听着无聊地争论,慢慢地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无法再忍受,“对不起。”他轻声说了句,一推面前的文件夹,走出了会议室内。

    Rene摸进自己的办公室,瘫软在椅子上,喘息着解开衣服,血已经渗透纱布,一阵眩晕,他咬咬牙,颤抖着手从自己的药箱里摸镍子换纱布。

    从办公室回来,经过17层特勤处的门前,Rene停住了,他看见里面有一个人——一个不该有的人。

    “你在干什么?!”Rene问。

    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特勤处的人都出去了,门开着,只有那个人在Roger的办公桌前翻着东西,听到声音回转头来——是那天他从办公室里扔出去的兰普顿的侦探。

    “你?!”那人看见Rene,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Rene看着那个人的手里。

    “我的笔记忘在这儿了!”

    “那好像不是你的东西。”Rene走了进来,那是Roger的大记事簿。

    “我看看,怎么了?”那个人看看自己的手里,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看来你对Roger警官的私人生活和个人习惯很感兴趣啊,不过那好像不是你工作的的范围!”Rene盯着那个人。

    “我只是看看,找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了?!有鬼啊?!”那个人忽然提高了嗓门,“你们特勤处有什么东西不想让专案组知道是不是?!依照我看,你们几个人都有点问题!”

    “你还想让我再扔你一次,是不是?”Rene注视着他,咬紧了牙。

    Owen和另一个警官回来了,看见在这情景,不知所措地立在一边。

    “我操!你找打架是不是?”被戳到伤疤,那个人霍地蹿了起来,“有本事你来啊,你敢吗?!你他妈的敢吗?!你Y只不过是个唱高调的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说过,你别惹我动手!”

    “你不过是个……摆设,除了会说,你还能干什么?”那个侦探犹豫了一下,想出一个词。

    Rene盯视着他半晌,按捺着,终于啪的一拍桌子,妈的,“关门!”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一个侧踢猛扑上来了。

    ——妈的,靠拳头解决问题,是最愚蠢的行径——把那个人扔到地上,Rene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小休息室,随手关门,没到沙发边,就跌坐在了地上。妈的!和兰普顿的矛盾,又深了一层,大概如果不是身上有伤,自己也不会这么冲动吧。他叹口气,抖着手解开衣服,这下子可惨了……

    “头儿……”啪嗒,门被推开了,Owen探进半个身子。

    Rene抬头,想遮掩可一时没处可挡。

    Owen看见Rene身前被染红的一大片,一下子吓住了,“——天哪!”

    待反应过来,Owen一步蹿了进来,张着手,蹲到Rene身边,吓白了脸“你,你怎么样?!我该怎么办?!”他喘息着说。

    Rene摆手示意他别嚷,“帮……帮我到我办公室拿件衬衫、纱布——医药箱里有纱布……”Rene喘息着,摸出钥匙,“拿……拿个东西装一下,别……别让人知道。”他随手抓住一个靠垫,档住了自己的血。

    Anton走进办公室时,吃了一惊,一个同事正在收拾满地狼籍,再看看四周,一个桌子被砸歪了——Rene刚才把兰普顿的侦探扔到了那张桌子上,报纸文件散落一地。

    “怎么了?”

    同事吃吃笑起来,“刚才、刚才Rene跟兰普顿那个侦探,打了一架!”他笑着,觉得非常有趣。

    人呢?Anton抬眼四望。

    Anton走进休息室,看见跌在地上脸色苍白的Rene,“你没事吧?”他不由自主地问,走过去伸出手拉Rene。

    “别脏了你的手,Lee,警官,”Rene一咬牙,自己把自己挪到了沙发上,挖苦地说,“你说过永远不碰我的……”说完他就后了悔,妈的,今天说话怎么了这是?

    外面的大门一响,Anton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会议室内,放着幻灯片,办案警官介绍着情况。

    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现在已经证实郑焕龙是十几年前一夜消失的亚洲帮派“龙印”的后人,一个多月前,这个人神秘出现在纽约。

    现在这个人又再次失踪。有线报,可能是被纽约某个帮派扣下了。现在死了老大的纽约帮派和科林斯家共同悬赏5000万在找这个人。

    屏幕停留在郑焕龙的大照片上。

    警官继续介绍郑焕龙的个人情况:他离开美国是15岁,一个人逃出来后,被一个韩国家庭收养,然后回到韩国呆了5年,

    屏幕上相应的变换着照片。

    20岁时,郑焕龙借读大学到美国,在迈阿密大学学应用海洋物理,结果很快就碰到了有名的西蒙斯,就跟了西蒙斯。

    警官笑,众所周知西蒙斯不喜欢女人,显然——屏幕又回到郑焕龙的大照片上——他指着照片说,“哈哈,这人生就一副意志坚定的样子,他显然呆在西蒙斯身边目的并不单纯,”他打趣到,“有句东方谚语,忍辱负重,必有大仇。”

    “对不起。”吱哑,大屏幕边的门被推开了。

    大家的视线“唰”地转过去。

    台上的警官也看向旁边大门。

    ——是Rene,半明半暗的投影光打在脸上。

    墙上,大屏幕里是满屏的郑焕龙;旁边,推开的门前,站着Rene。

    警官最后的话还回荡在会议室里。

    ——Anton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对不起。”Rene又说了一遍,穿过投影的光束,走向自己的位子。

    “我刚才说到哪了?”那个警官,笑着问。

    “忍辱负重,必有大仇!”台下有人捣乱般打着哈哈呼喝。

    人们借这个机会纷纷伸伸懒腰,打打哈欠,又继续听下去。

    只有Anton默默地思忖:

    海边,Rene故意输给郑焕龙。为什么?

    这个人跟西蒙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还有斯特林奇——那么,究竟是谁让他呆在这里?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

    夜来得有点迟。天仿佛突然变长了。

    Rene停好车,走下来,看着家门前停着的黑色加长轿车,不用猜测,Rene也知道:他来了。

    九个月,他们有过九个月的缘分。

    短短的九个月,十五年过去了,他是怎么记住自己的?

    他苦笑,因为自己是那诸多情人里,唯一出卖那个人的——这一个理由,足够那个傲慢自负自视甚高的人记在心里,一辈子。

    车门打开了。

    酒吧。

    Anton坐下来,不自觉地先打量周围。

    “找Jimmy?”Alex走了过来,“他今天没来。”

    “不,我等人。”

    Alex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Anton看看表,自己来晚了,可是Will竟然比自己来得还晚。他们之所以总是选在这里见面,是因为这儿既不是Will的辖区,又离Will的辖区不太远,回家——不管去哪个人那儿,都很方便。

    “嗨!”

    “你老板又有事了?”Anton听见声音,不用看人也知道是谁。

    Will的眼睛一闪,“还不是老一套。你等急了?”

    街道。

    “你找我?”

    Rene低下头,看着那个人下车走过来,视线停在那个人的小腿和皮鞋上。

    酒吧。

    Will凑过去,两个人在高凳上吻在一起。

    街道。

    花园里,树前,一只脚踢在跪在地上的Rene脸上,把他掀倒在地上。

    他喘息着,还没有爬起,那只皮鞋踩在了他的手上。

    夜色朦胧。昏暗的灯光隔了玻璃模糊地照进来。

    公寓床上,两个人翻滚在一起,带着动物般的嘶咬。

    一片漆黑的夜色。

    Rene没有表情地坐在窗边,两手交叠在一起撑在脸前。

    阴天,窗外暗淡的月光压抑地洒进来,垃圾筒里塞满了浸透血的纱布,在地板上留下浓重的阴影。

    Rene稍微扭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一瞬间,他呆呆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个人,还是那样子:苍白的脸色,明亮的眼睛,有点优雅的嘴——熟悉,可是又陌生。

    ——那是谁?那是我吗?

    ——而我又是谁?

    一瞬间,他诧异地审视着自己。

    镜子里,那人周围是无边的夜色,就像浑浊的河水,扑朔迷离。

    河水下,藏着他的梦魇。

    终于河水慢慢汹涌起来,随后,“咚”的一声,一只酒瓶飞来把镜子砸得粉碎!

    待四散的锋刃落下,一只还挂在那里的大碎片,重映出了刚才那张脸,只是,年轻了许多。

    那张脸惊魂未定地看看镜子,镜子里,一把椅子又朝他飞来,年轻的Rene——Jimmy急忙缩身躲开,两个壮汉已经向他扑来。

    ◆·◆

    达拉斯“港口”俱乐部的大厅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几张桌子翻倒着,地上一片狼籍,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四散在角落里。

    大厅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一头银灰的头发,周围立着十几个人。

    地上另一边,Alex跪在地上,脸上流着血,他旁边还陪着几个男孩。老板尴尬地立在一边。

    Jimmy被人抓着走了过来,愕然地看到这一场面,他一边的脸上挨了一巴掌,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痛着。

    “咣”的一声,有人在他腹部狠狠用膝盖顶了一下,身后上面一压,下面一踹,他应声跪了下去。

    “Wellwellwell,你终于来了?Jimmy,”希金斯盯着Jimmy,朝他咧嘴狰狞一笑,“我是该这么叫你吧?”

    Jimmy木然地点头。怎么了?他本能地看向Alex。

    Alex看着他,飞快地摇摇头。

    “我今天是来看你的,但是有人告诉我,说你只作侍应,是不是真的?!他们是不是都怕你比他们红啊?!怕你赚的钱比他们多啊!”那张干瘪的脸上泛起了笑容,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我说,我一定要让他们都亲眼看看,你是怎么伺候人的!”希金斯的脸忽然板了起来,目光阴森森地落在Jimmy脸上,“否则,我今天就在这调教你,直到你学会伺候人为止。”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然后是一个男人把他几乎拖了起来,丢在地上,腹部挨了一脚。

    在他周围随即响起一片碎裂的声音,希金斯的手下又纷纷动起手来。

    Jimmy的脑子被打得嗡嗡直响,然而周遭的声音却仿佛格外清晰:血肉飞溅的声音,玻璃碎片翻飞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几个男孩早吓得哭了起来,有人低声咒骂,“操!他妈的一个婊子装什么呢?!”“想害死谁啊?!”

    “都他妈的闭嘴!”有人喝起来,一个耳光随便抡下去,恍惚中,Jimmy看见,Alex被打得虚脱了向地上滑去。

    “请你,放过他们吧。”他挣扎着,在打手的胳臂和大腿间跌跌撞撞地跪了下去。

    希金斯大笑起来,眼睛因为兴奋亮起来,“宝贝儿,这么快就学会求我了?!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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