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 by 香龙血树-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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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地下室、一层大厅的背后、二楼,和顶层有很多特别的房间,随时为需要的人敞开着,提供他们想要的服务;俱乐部也为会员客户提供特定的服务,包括安排不同地点的私人聚会——有Miranda的聚会一直是纽约圈子里最著名的私人Party。
Anton在俱乐部里,再次看见了Rene,他没有在自己的老位子上。
Anton犹豫了一下,才确定是他。
他想起不久前Rene对他说“我该去找找乐子了”,没想到果然又到这里来了。
Rene的头发似乎比白天长,人看起来,跟白天完全不同,照例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并不引人注目,但是Anton还是在人群里发现了他,坐在一个大块头旁边。
那人转身的时候,Anton一愣,他记得那个人,他甚至当初曾经为了Rene打过他,好像叫Tom。
而现在,就在他眼前,Rene竟然跟那人坐在一起。
那两人侧着身,坐得很近,脸对着脸,Jimmy正歪着头在讲话,那人一边听着,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左手抓着酒杯,右手从正面伸出去,放在Jimmy脖颈上、脸颊边,手指张开,粗大的指头在Jimmy耳朵后、脖颈上,充满肉欲地来回揉动着,让Anton心里极不舒服。
而他知道Rene,不,或许这时候该叫Jimmy更合适——他知道那个人——仅仅这样的抚摸,甚至能让他在自己面前呻吟出来。
Anton扭转了头,向四周看看你,没有看见Alex,猜他已经离开了,他再次转回头来。
桌子下面,那两人的腿也贴在一起,那大块头的一只膝盖顶在Jimmy两腿之间,另一只在Jimmy腿外侧,Anton看见那个人的腿再次动了动,紧紧顶着Jimmy的大腿,狡晦地传递着欲望。
Rene喜欢壮硕的男人,他甚至能猜出Rene现在的反应,他猜很快,Rene就会带那人到顶层那个房间去了。
Anton隔了几只桌椅远远看着那场面。
夜色刚落下,俱乐部里人还不多,出乎意料放的竟然是一首慢歌,那歌意外的突然让他有点忧伤。
就在这时,Rene看见了他,微微愣了一下,身体本能地一僵,但还是歪着头,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回应着身边那人说的话。
两个人的视线,默默地在空中相接。对视了那么一小会儿,Rene犹豫了一下,挪开了视线。
Anton看见Rene在那人旁边点着头,嘴角边带着诱人地笑容,他甚至能看清他的口型,“好啊,喊他来吧。”
他立刻看见Tom招了招手,对面座位里,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起身走了过去,拿着杯子,在Rene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手绕过Rene的肩膀,搭到了肩上,Tom的手已经滑到了Rene的臀上,继续揉捏着,三个人贴在一起谈笑的场面一时有点让人血脉贲张。
Anton起身向外走去。
他想起Rene说过,不介意跟他和Will三个人一起上床——那个时候Will还在,他们刚刚打过架——想到这里,Anton脸上的肌肉渐渐绷紧起来。
他知道Rene离不开这些男人。他在床上的放浪,当然也不是给他一个人的。
◆·◆
Jason博士的诊所里,Anton跟Jason见了面。
“抱歉,有个病人临时改到了晚上,所以弄到这么晚……秘书下班了,我们自己来吧。”Jason说着走到柜子边,给Anton看了看手里的红酒,意思是行吗?
Anton点点头,
Jason自己动手打开,给俩人倒了酒。
“先,祝你们幸福!恭喜你和Susan终于走到一起,恭喜Susan终于有了归宿!”Jason说了祝福的话,自己先一口气喝干了一杯。
他们聊了聊过去的同学时光,说起了Susan,很快说到了各自的生活。
“你的脸色不太好,”Anton看着Jason一连喝了两杯酒,提醒道。
Jason无奈地叹了口气,“前一阵子太累了。”
“外地的案子太多了?”Anton笑道,知道Jason刚都佛吉尼亚回来。(案子,此处指病例)
Jason摇了摇头,“兰利的,”他说道,知道对Anton不必隐瞒,“你知道我一直给兰利做事,有几年了。”
他每年有上百个来自兰利的分析要做,行为分析,精神分析,评价和预测,以及等等等等的分析,所以每半年要过去一阵子。
“他们真是累死人不偿命的。”Jason叹了口气道。
“怎么你也有累的时候?”Anton知道这时候这是他最适合的话。
Jason于是立刻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前不久闹得挺凶的,杀手那个案子?伤了好些个警察?”Anton点点头,他当然记得。
“现在那案子CIA跟FBI正扯皮。”
“?!”Anton愣了一下。
“那伙杀手有来头了!从澳大利亚来,牵扯到海外的敌对势力,先是在加州,杀了斯坦利博士,抢走了核能技术芯片,你听卢克说了吧?”Jason问。
Anton点点头,“卢克说了一点儿。”
“那是一伙叫‘莫’的国际杀手组织。”
“莫?”Anton大吃一惊!
“对,一个特殊的词,大意是死亡的舞蹈、或者真理正义之神,就这意思吧,是这俩词合成的,创世人也姓莫瑞斯。”Jason看见Anton的神情,解释了一下。
“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Jason继续说道,“大约25年前,在世界舞台曾经活跃过一阵子,最后一次出现是近20年前,暗杀了一些人,盗窃了欧洲最有名的核弹头,在美国也杀了几个人。你知道,那些年,赶上东欧民主进程,接着柏林墙倒塌,再过两年就是海湾战争了。”
20年前,Anton吃惊地想,他才17岁,还没有上大学。
“是啊,那个时候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年也是真正的多事之秋!”Jason看着Anton的神情,也点点头感叹道。
“所以,他们也算CIA记录在案的老对手了!”Jason接着说下去,“本来以为早已经消亡了,因为这20年都没有过丝毫动静,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他们每次出现,都伴随着大量暗杀,目的一定不简单。”
Jason再次喝了点酒,润润嗓子,“所以,你知道,这回一露面,连CIA的老冬烘们都紧张起来了。”
“但是FBI有意见,你知道,这些年来,以他们Turn局长为首一直很强势。而且这个案子还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跟海外的牵连……”
“唉,说远了,我知道就这些了,我知道你们纽约警察也为那案子死了不少人,所以跟你说一声,不大好外传。”
Anton点点头,他知道,Jason说这些是CIA内的机密信息,意思是给他个交待。
“谢谢!”他说。
“哦,对了,那个Rene,你当时还问我打听过他的情况,还记得吗?”
Anton心里一紧,怎么提到Rene了?
“记得。他最后跟杀手对话,很精彩,他怎么了?”Anton心里并不这么想,但是,假如那并不是那个他很熟的人……他或许会赞赏一句。
Jason瞥了他一样,“精彩?!恩,那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问题人物,虽然我们是朋友,我还是得这么说。”
“是吗?”Anton偷偷诧异,他打量Jason——可能吗?他会是吗?
虽然Jason一直单身,但是他可一直没觉得Jason在这方面可能会有什么特别。
“你们关系很好?”他还是问了。
“我们认识三年了,他以前是猎鹰的,杀了个人——那家伙其实作恶多端,但Rene当时还是有点麻烦,有个律师正找警察执法的碴,那律师还有点背景,但是猎鹰上下保他,所有证词倒向一边,终于最后惊动了双子座一个头儿愣是给压了下来——那人后来走了,去西部了好像。”Jason说下去。
“我当时也负责猎鹰和纽约警察这边的心理咨询,你知道没有办法,这是政府任务,我必须完成——这个案子我正好全程参与,负责提供心理方面的分析材料。最后案子结果是他离开猎鹰,同时接受一个时期的心理治疗,然后出具个鉴定,确定他能否回去当警察——你知道,显然这也是我份内的事,于是这位仁兄就来找我了!”
Anton出乎意料津津有味地听着,甚至希望他能讲得再细致一点。
“当然后来我那鉴定结果,你已经见着了,因为这位仁兄显然还在当警察。然后那事过了一年,这位老兄出乎意料又来找我了……”Jason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给那些冲动型的警察,怎么作鉴定?还是出于私人友情帮他们一个忙?让他们回到警察队伍来,将来有机会再次冲动?”但是Anton认真地打断了他,就好像大学时代他们在探讨一个心理课题。
Jason诧异了一下,“不,我从不干这样的事情!我的鉴定一向跟交情没关系。看来你跟Rene真的非常不熟!Rene绝对不是个冲动型的警察,正相反,他很冷静。事实是,这人其实相当有意思,”
说到这里,Jason笑了起来,“他简直太有意思了——照我从病例的角度看。而且我们正是在这案子之后才有交情的……”
◆终极往事Ⅱ(下)第98章番外医生和Rene
“他来了吗?”博士吃完午饭回来,顺便问秘书。
“来了……”秘书直直地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压低了声音,“啊啊……那是……猎鹰的头儿?!”朝里面神秘地挤了挤眼,好奇地问。
“?”博士有点惊讶这秘书似乎跟平时不大一样,他诧异地往开着门的办公室里看了看,但是从这儿他只能看见里面黑皮椅背后露出的半截后脑勺,他回应了秘书一个无奈地表情,接过材料,走了进去。
——两天前,秘书告诉Jason博士,Rene打来了电话,预约治疗时间。
“哪个Rene?”
“恩……是猎鹰那边的……”送话器里秘书说,提醒他是政府的活儿,同时等待博士的吩咐;如果博士会亲自接电话,则意味着那将是相对重要的病例或客户。
“他怎么才打来……”Jason摇摇头,那案子结果出来近两周了,那当事人才打来电话,“先定一个标准疗程,照他们老样子。你跟他约时间吧。”Jason没有接电话。
Jason已经接触过不少的警察,还有一部分猎鹰的人,大致能知道那将会是怎样的情形。
Jason走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里面那个人背朝外面坐着,面对着窗户。
屋子里似乎出奇地安静。
空调的冷气让屋子里充满了寒意。
“Rene警官?”Jason走向对面自己的位子。
那人像是突然被唤醒、刚刚察觉到他走进来似的,转了过来。
“Jason博士!抱歉我早来了一会儿。”那人说着,站了起来,声音很轻,但是语调沉稳。
Jason暗自吃了一惊,他以为会是跟那些人一样的大块头,但是眼前的人出奇的斯文,六尺二寸的身高,在猎鹰里可不算高。(英制长度)
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秘书为什么有那么激动的反应了——那人的样子,第一面看过去,便让人有点吃惊。
藏青色的西装也很普通,但是穿在那人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是什么感觉呢?他说不上来。
他们打过招呼,重新落座。
他打量着对面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像夏日树荫下的湖水,明澈,冷静,柔和,但是又似乎包含着许多东西——却因为藏在幽暗的树荫下,让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对面那人一瞥看过来的时候,立刻像一束光照射了过来。
于是Jason忽然恍然大悟——那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光泽,是那种一走进宴会,自然会吸引人目光的光泽。
那是一种跟他以前打过交道的警察大不一样的东西——在那身普通的西装下,藏着一种从容的优雅,不易察觉,但是Jason感觉到了。
如此说来,他似乎更适合徜徉于灯光下的酒会——你怎么能想象这就是材料上说的那个猎鹰里震慑一方声威赫赫的家伙呢?
他们聊了起来,对面的人在椅子上动了一下,在扶手上弯起了一只胳膊,一下显现出了胸前和胳膊上的肌肉,让他意识到那人也并不完全像看起来那么斯文。
他们进展得很顺利。
警官出乎意料的十分配合——简直可以说太配合了,每个问题都给他一个恰当的答案。
疗程进行到一半时,Jason意识到了那个假象——那是个看似积极,但实际更消极的态度。
以致于一段时间后,Jason有点恼火起来——他们在捉迷藏。
治疗室里,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绕着车骨碌话。
“我们又绕回来了,我在这儿不是跟你探讨罪与罚,我们是要谈论你,你为什么会冲动。正常情况下你不会逾越那道界限,你不会在他已经放下武器表示自首后开枪杀了他!但是你跨过去了,说明你当时超越了理智。”Jason再次把话题领回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Rene干脆讲了个笑话。
“我们把话题回到你身上来好吗?”Jason听完了笑话,一点没有笑。他看看表,还有十分钟。
他们先花费了大半时间探讨政府对犯罪的惩罚力度,然后Rene讲了队里的两个笑话——这就是那个下午。
他重新打量着眼前的人,改变了初次见面的印象,毫无疑问,那人很聪明,但是比聪明更糟的是顽固。
每当他试图挖掘更深一层的东西,对方总是依然丢他一个标准答案,不痛不痒。
如果是个年轻的医生,可能就被那些答案蒙蔽了,但是他不会。
他甚至可以想象,那人跟他一样清楚这游戏规则,每个故事每个行为的意味。
如此下去,他们就是在浪费时间。
那人就像被一层看不见的壳包裹着——这正是问题的核心。
“Rene,我希望你知道,我不会随便签任何一个鉴定。”Jason重新开口了,这一次,语气深沉,“我知道你很了解心理学。但是如果你真的所有的事情都能自己对付,今天你就不会坐在我这里了。”
“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然后收费。”Rene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重新坐回了座位,“我们都把各自的工作做完,就行了,不行吗?”Rene说,回应地看着他,意思很明白。
两个人对视着。
“Rene,我会增加一个疗程。”Jason继续盯着对面那双眼睛。这下他看见对方的火一下子蹿上来了。
但是对方低声骂了一句,还是克制了情绪,“随便您。博士!但我希望那不是浪费我们俩的时间。”
“Rene,我在帮你。如果你拒绝别人的帮助,谁都帮不了你。”Jason严肃地说,注视着对面的人,他不想放弃。
“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签那鉴定,但结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他继续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
那人看着他,沉默了。
“博士,您认为您真的能解决我的问题吗,还是仅仅像按摩一样,让我舒服一会儿?!”许久之后,对面的人重新开口了,再次挺起了身体。
他最后的词用的很粗鲁无力,但是Jason没有在意,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人真正开口了。
“许多时候,他们执行任务回来,你帮他们解决了问题,让他们释然了。”Rene说。
“你给他们准备态度,无数个态度和心理模式,就像给枪准备子弹,让他们好重新面对新的生活情境。”Re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