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

第13章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13章

小说: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小艾知道李小琳喜欢一个人,除了陈有源之外的一个人,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时李小琳没说,她也没问,她想就让她把这个秘密暖热,总有一天她会忍不住的。她只知道那个人经常出现在一个叫送奶工的清晨的聊天室里。那时,李小琳说那个聊天室很好玩的,怂恿她去玩。她就去了。 
她最初以为这些人聊牛奶的事情,事实上没人说牛奶,他们说五花八门的事情。接着郑小艾也注册了,她叫水灯草,天女散花一般的网聊,和一个网名叫天下米的人单独聊过几次,她登录时,如果他在,就会像旧时跑堂的吆喝一声,这位爷,里边儿请。几次聊下来,她有一种熟人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个感觉,像是内心被窥视了。这样一想,她不再登录,偶尔以过客的形式上去看看。 
她再去这个聊天室是想找到李小琳喜欢的那个人,如果他还不知道,就把李小琳的不幸告诉他。 
她说,林妹妹走了。 
立刻就有人接她的话说,早都走了啊,噼里啪啦就是几句诗: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她说,不是。那个又接了话说,知道不是,我说的不是陈晓旭。 
她说,不是。 
那人再接一句,有病。 
林妹妹是李小琳在聊天室里的名字。 
那几天郑小艾在聊天室说着同样一句话,林妹妹走了。有时还加一句,永远走了。她不叫水灯草,有时是过客072,有时是过客133,过客后面总会缀一个数字,说明那里有很多不留名的过客。 
她想找那个人,可没有一个人明白她在说什么,或者说那个人不在聊天室里,或者说那个人明白了,可他不言语。 
这让她难受,难受的还不止这些,杨光在四天前说了分手,他在北京说的分手,他说他在天安门广场。他这样说,好像在那里说分手很正式很壮观一样。他说下一站在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他爱她,所以才要分手。他不要她等待、担心、期盼,看上去都那么善良,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混蛋事实,他不要她了。 
他竟然不要她了,她竟然没有觉察,她不能接受这个。 
三天后,郑小艾出门了。走在街上,阳光让她的眼睛有种流泪的冲动,伸手抹了抹却没有水分。她告诉自己要快乐起来,于是她走了一阵弹簧步,接着从小贩手里买过一杯肥皂水,一支麦管,想起一首《花火》就哼了起来:成长好像正在燃烧的花火一样,快熄灭的时候,要能勇敢坚持下去。 
她用麦管吹出几串不同颜色的泡沫,眯了眼看它们破灭。街对面有家影楼,她突然想要拍写真,她在心里说,我要拍个写真集,纪念我泥泞的青春。一个高挑女孩迎了上来,郑小艾说她想拍一套写真。女孩说,要先预约时间,说着给了她一张预约表格。郑小艾就要立刻拍。女孩说老板是这样规定的。郑小艾说,这算是什么王八蛋规定啊,那个王八蛋呢? 
一个声音说,那个王八蛋就是我。路大卫。 
这一应声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转过头看见一个男子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阳光透过橱窗照在他的脸上,以至于她看不清他的脸。他微笑着问好,站在了她的面前,仿佛他浑身还披着阳光,他有一双黑亮的眼。她有点不好意思,可又不肯道歉,她说,那,那可是你自称的啊。 
路大卫咧着嘴笑着说,都说武汉女子伶牙俐齿,果然名不虚传。她说他说话字正腔圆,敢情还是从咱们祖国心脏来的大爷?他又笑,说不是,从福州来的路大卫,无非每天看新闻联播跟罗京大爷学庄重,跟动物世界的赵大爷学抒情,跟星光大道的老毕学使坏。 
这话说得她也笑了起来,直夸他有志不在年高,名字也起得好,大卫,罗丹做出来的型男。 
路大卫说,你真有意思。 
她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要拍写真。半裸。 
他看着她,平平淡淡的,没有想象中的好奇和打量,他应该是个有操纵力的男子。 
她说,我想现在就拍,我怕明天就没有勇气,我又不想一脱成名。 
路大卫看一眼助手,要她去将工作间的暖气打开,然后坐下来和她聊天。他说,从亚当和夏娃用一片树叶遮住了身体,到我们用身体拥抱镜头,经历了很长时间,可我们一直在努力。路大卫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郑小艾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话多了。 
他问她以前拍过写真没有。 
她摇头。突然想起一个有月的夜里,她看着李小琳裸露的身体,如蓓蕾般,等待着绽放的身体。寒烟翠柳一样的她。你叫郑小艾?路大卫正翻着手中的登记卡。他又说,刚才你的眼里突然就朦胧了,很美。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与他的眼睛碰在一起。路大卫的眼神像是有重量似的,一碰上她的眼眸就不自觉地低垂。 
她没做声,路大卫好像忍不住话头,说他去海南拍过片子,是7月正午的海南,阳光像瀑布一样飞溅下来。还去过陕北,无边无际的黄土塬,人住在黄土的缝隙里,有扯了嗓子唱歌的老汉,静默的羊群。 
路大卫说,你刚才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庐山的泉在三叠之后飞起的水雾。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凉意,蛛丝一样细的凉。 
路大卫说,我一直用镜头说话。今天有点特别,话多了点。路大卫说,我们开始吧,你要放松一点儿,我的女助手会全程陪着你,还有,我本人也很自律,严格执行贵重物品请勿动手的标准。 
她却突然决定不拍了。她说,我还得想想。 
从影楼回家,郑小艾的心情好了一些的,她想不用一头撞在豆腐上了,她脸上有些笑意,她在心里说,去他的杨光,谁离谁地球不转了怎么的?这样想时,她觉得很不严肃很不传统。她不拍照片,是因为她希望还有机会去见路大卫,路大卫好像有一种引力。这样想时,她努力问自己是不是病急乱投医。 
再次上网,她直接进入“送奶工的清晨”聊天室,她还是看着别人聊,一言不发,就那样潜伏着,像一个特务,或者是一个偷窥者。 
天下米出现在聊天室里,竟然在找她…… 
天下米问,水灯草呢?隔一会儿又一句,水灯草呢? 
她不准备登录,依然用过客的身份说,林妹妹走了,杨光走了。 
没有人理她,她自顾自地说。天下米也自说自话,说4岁时可以不再尿裤子,10岁可以有一群朋友,20岁可以让一个女孩成为一个女人,30岁家财万贯;60岁还像20岁一样,70岁还像10岁一样,80岁还像4岁那样。又说,男人都是青蛙王子,不过你恰恰巧遇到时,他还是个蝌蚪,拖了一个长尾巴,就像男人小时候挂出来的鼻涕。 
这些话让她乐了一会儿,天下米会是谁呢?以前她老觉着天下米像是熟人,可是她仔细梳理过,她发现她身边没有这个人,也许真的有一种感觉叫似曾相识。 
过一会儿,天下米说,有谁看见水灯草了? 
如同她说林妹妹走了那般的固执,那般的孤零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网络里,郑小艾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文字,就像一个小孩走失在人海里那样咧着嘴巴哭。 
天下米为什么要找她呢?想了想,她登录了,她一登录,公告牌上就有一行字:水灯草进入聊天室。天下米就像茶馆跑堂的说,这位爷,里边儿请。以前她会很开心,可现在快乐只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儿,突然就僵在那里。那样子就像一朵花开到正好时遭了霜,让人忍不住怜惜。 
每当她正要微笑时,李小琳好像就在远处看着她,这个幻觉总会让她心惊,她准备写一篇文字怀念李小琳,同时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此城,你欠我一个姐姐》在城市早报刊登之后,没有想象的热烈,但陆续也有读者打夏苏留在报纸上的手机,第一个打电话的人说他和照片上的女子一起坐汽车来武汉,在黄州汽渡上她给过一个卖唱的老头一块钱,买了一根甘蔗,当时还给了他一节儿,很甜,她说普通话,蛮洋气,一点也看不出她的老家在白莲镇。她把甘蔗渣放在塑料袋里,不像别人那样呸的一下吐在座位下。第二个打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肯定地说见过照片上的人,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接下来的电话差不多都是说见过李小琳,在商场里见过,在餐馆里见过,在电梯里见过,在江边见过,在长江大桥上见过,有一个女人说在浴室里见过,也仅仅只是见过,再无其他。 
夏苏没有想到这篇文章引来了警察胡汉武,在报社会客室胡汉武简单地介绍了李小琳的案情,问了她接听到的电话情况,然后转入正题,说希望得到她的支持,如果嫌疑人打来电话呢? 
夏苏觉得胡汉武的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了,笑说,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呢? 
胡汉武一脸严肃地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见他这样说,夏苏来了精神,问他嫌疑人有什么特点,她这一问让胡汉武笑了。胡汉武说要是知道就直接抓去了。不过,他还是透露了一点信息,如果来电中有河南口音的请她留意,要马上想办法通知他,并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夏苏说,她又不会说河南话,如何分得清楚?胡汉武说他们说话舌头不打弯儿,话里不带三声的。说到这儿,就学了几句侯宝林的相声,说是一个人起来解手,另一个人听见了,于是就有了这样简单但有趣的对话:谁?我!咋?尿! 
夏苏被逗得花枝乱颤,他不笑,又说了一笑话:我是绿,我是大春绿,其实就是说,我是驴,我是大蠢驴。说完,他在一张纸上写了他的手机号码就走了。 
这个光荣的任务让夏苏有点激动,脑子浮现出悬疑电影的情节,她想象着她与歹徒斗智斗勇,最后歹徒在她的感化下投案自首……天哪,可生活是不需要编剧的。夏苏的手机一如既往地响,有些话题和李小琳有关,但如同前面的来电一样,只是见过,没有实质内容。 
她的兴奋劲儿慢慢就过去了,直到有人说,他知道这李小琳的,那时她喜欢着她的一个同学,叫刘南风,她去过他的宿舍,很害羞的样子,给刘南风洗衣服,来时总会带些水果,很会削苹果,苹果皮总是完整的,她给刘南风削,也给我们削。开始刘南风还是喜欢她的,后来就不喜欢了,说是共同语言少,那时刘南风有了远大的理想,就分开了,她也很硬气,从那之后,她就没有来过。刘南风后来到美国留学了,据说现在在那边工作,估计他还不知道他的初恋情人就这样没有了,唉,这人生…… 
放下电话,夏苏跟胡汉武说了。他说这个情况他们是掌握的,他要她继续留心,在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之前。 
夏苏不抱什么希望了,几天时间过去了,按照经验,那张报纸的时效性逐渐减弱,上面放了新报纸,慢慢地就会被送到废品站里。 
看来,李小成想要了解姐姐在这个城市这些年的生活情况的朴素愿望可能实现不了,更何况胡汉武说的犯罪嫌疑人。 
这让夏苏有点难过,不过这也很正常,芸芸众生如同海洋的一滴水,整个海洋是蔚蓝的,可是单看一滴水时却是无色的没有特点的。 
夏苏跟李小成说了,她试着安慰他,也许在这个城市里做出一些成绩就是对你姐的最好安慰,也许街道记得她,城市上空的鸽群记得她,也许很多人记得她,可是他们没有看到这篇文章,就像一场大雪,盖住了脚印,雪是记得脚印的,可是雪要融化。 
舒缓而感性的话语,说到后来,夏苏莫名地哽咽了。最后反倒是李小成安慰她,他说这些事本来与她无关的,可现在却让她难过了。他认真地说,对不起,姐姐。(敬请关注《我们都亏欠爱情的》18)    
(连载18)那个下午夏苏的心情像是被雨淋过一样,贺年到底还是去了西安,他心神不宁,他蠢蠢欲动,终是等不住了,终是要旧梦重温了。 
他打电话给她,说在西安的情况,她一言不发。他问她怎么了怎么了,她说,你似乎用不着跟我汇报吧?然后笑笑,很无趣,很落寞。 
快下班时夏苏接到了赵安的电话,赵安说刚刚看了她的那篇文章,夸她写得很棒。赵安说他见过那个女孩,最后一次是在殡仪馆里,那女孩和他的房东是好友。他因此受到警察的问询。 
世界真是太小了,夏苏感叹了一句,问他,打电话就是想要告诉她这个?赵安笑着说,不是,是想着要是有时间的话,哪天聚聚。夏苏说今天晚上就有时间啊。赵安说,那一起喝一杯? 
于是约了时间地点,夏苏说去吃巴西烧烤,因为那里有个烧烤师傅很帅。赵安不想去,不想去的原因不是师傅太帅,而是他闻不得孜然的味道。夏苏说,我听人说如果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会改变饮食习惯的啊。 
赵安大笑,说她这情抒得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夏苏也笑。最后定下来去德庄吃火锅,夏苏说那地方如果不早占位子就得排老半天的队,赵安说这事由他来干,反正他现在是社会闲散人员。 
赵安刚说完,一抬头却看见小青站在他门口,他就知道刚刚得意忘形了,打扰她的睡梦了。赵安说,对不起啊,声音大了点。 
小青说她差不多已经醒了,准备出门啦。赵安说,你不是平常黄昏时才出门的?小青笑笑说,她要去看李小成。 
赵安把那张报纸递给小青,小青伸手摸了摸报纸上的照片,然后把报纸叠起来,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包里。换了鞋子,朝他挥手,出门了。小青今天出门早。她一般都是在暮色中出门,出去时她会走到赵安的门前说一声,出去了啊。赵安会停下来手中的事情,他转过身看着她,小青就在门外站着,脸上总是一抹浅浅的笑,看得出来她刚刚化了一点淡妆,明媚得像是春风。 
小青回来常常都是凌晨了,轻轻地开门或者去卫生间。卫生间里有热水器,是小青装的。小青轻轻地关了门,然后就是一些细细密密的水声。 
赵安并不是有意的,可是他听到了水声,就像隔着厚厚的幕帘听见雨洒在阔叶植物上,给了他很大的想象空间。 
小青在洗澡。赵安想,湿湿的,像舒淇一样的小巧的锁骨。 
黑夜对于牛羊是丰富的丰满的,它们可以反刍草。对于人也是这样的,人可以回忆,如果他愿意的话。小青和他只有一墙之隔,这常常让他觉得有种无限接近的可能……   
赵安去德庄火锅店时,小青已经到了永宁巷,李小成要给她热白蒿米粑,她摇摇手让他坐下。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姐姐李小琳一样的单眼皮,一样的眉眼,只不过他比姐姐高多了。 
她把那个U盘交给了李小成,缓缓的。她说,小成,你姐姐放在我那里的,你好好保存着……她的眼泪左一行,右一行。她去卫生间收拾了自己,这房子这物什那么熟悉,熟悉得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她受不了这般的物是人非。 
从永宁巷出来,虽然时间还早,小青还是去了城市民谣。在拉宾看来她今天有些反常,拉宾开了两罐啤酒,正好有盐水花生,他们就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像两个客人似的。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消磨着难得的下午时光,一个多小时之后,演艺节目上演。拉宾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婚?小青摇头。拉宾说,因为我没有结婚哪。小青说,你把你的前半生献给了摇滚。拉宾笑她的语气像悼词,说,可我身边一直都有女人的。小青说他那叫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 
拉宾说,人说男人有四大怕:小姐有病,情人怀孕,群众写信,老婆自尽。这四样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