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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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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好像怕惊醒了姐姐。 
父亲蹲在地上,看着他熟睡了一般的女儿,忽然,他用双手托起了她的头,把她半抱在怀里,他准备抱起她,他要带女儿回家。可是不能就这样带女儿回家,这有政策的,胡汉武阻止了他。 
他缓缓把女儿放回了抽屉,蹲在那里。 
李小成也蹲了下来,理了理姐姐额前一绺滑下来的头发,染了冰霜的头发,抚着姐姐的脸,冰冷的脸,一滴眼泪摔在姐姐脸上四分开来,父亲推了他一下,说眼泪滴在小琳脸上,下辈子你姐脸会长斑的,不好看…… 
屉子被陈有源缓慢地推了回去,父亲还蹲在那里,将双手贴在屉子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体温留下来。 
胡汉武离开时,和他们握手,要他们节哀,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又说,尽快让李小琳入土为安吧。 
父亲问,这案子都没破那?胡汉武说,不影响的。 
李小成和父亲茫然地站在大厅里,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在陈有源在。这时陈有源说话了,他说和小琳以前是同事,后来,他停顿了一下说,后来我们谈朋友了。他说,伯父,小成,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慰你们,就想着早点让小琳回家,她待在这里怪冷的。 
这一句话,让三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父亲说他不懂城里的丧葬,因为在白莲镇还保持着土葬的习俗,能不能接小琳回去? 
陈有源说,这样子不能送回的,得火化……父亲也没有坚持,请陈有源张罗。接下来,陈有源跟工作人员商量明天的事宜,化妆,告别,火化,骨灰盒。谈妥了,交钱的时候父亲拦住了陈有源,把帆布挎包打开,那里放着几沓理得整齐的钞票,说这钱是小琳挣的,现在给她用上。这话说得三人又抽泣起来。 
父亲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说,还要给小琳买几身衣服。陈有源说,已经买了白裙子,小琳一直喜欢穿白裙子。父亲说他想要给姑娘买件棉大衣,穿厚点好些,马上就是冬天了。 
九月的城市依然很热,他们买棉大衣费了一些周折,不过还是买到了。李小成给姐姐买了一双长筒的靴子,他十岁时答应过姐姐的,他说长大了要给姐姐买长筒的靴子,这样姐姐的脚就不会生冻疮…… 
办完这些事已是傍晚,陈有源要领他们先去吃饭再去旅馆,李小成也劝父亲去喝一碗热汤,父亲摇头。 
这样,也不用住旅馆了。李小成说有姐姐的钥匙,永宁巷他去过的。于是,陈有源领着他们去了永宁巷,路上买了饼干、方便面、火腿肠。 
李小成注意到陈有源没有问路,径直地走着,不过他马上回过神了,因为他是姐姐的男朋友。 
他们在一扇门前停下来时,天已经黑了,别处的灯光让他们的影子挤在门上。李小成拿出钥匙,缓缓地打开门,姐姐的气息扑了过来,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跨了进去。别处的光映在房间里,不明也不暗。电脑的鼠标还闪着蓝光。 
李小成问陈有源知不知道灯的开关,陈有源应了一声,接着灯光像花一样从头顶洒了下来。 
李小成缓缓注视着这个一室一厅的房间,陈有源沉默着倒了两杯水。 
李小成把杯子递给父亲,递水时他感觉到了水温,依他的经验三天前的水不可能还有这样的温度。 
他说,这个开水瓶很保温哪。陈有源愣了一下说,是他昨天晚上烧的,他有时也住在这儿的。他说这话时,有一点慌乱。 
过了半小时,陈有源的父亲母亲过来了。两位父亲牵着手坐在一起,陈母有节制地哭泣,哭泣中带着哽咽的独白,说小琳是个好姑娘啊,一来家里就帮着做这做那,可怜啊,命苦啊……哭泣了很久,李小成不停给她扯卫生纸,想着父亲也该说句话才是,父亲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话了,都是命里造的,有源这个伢子挺不错的,以后肯定有个好姻缘…… 
接着陈父问明天的事准备得怎样了,陈有源一一汇报了。看来,他的父亲是满意的,又坐了一会儿,和陈母一起回家了。 
那天晚上陈有源没有回家,以便第二天准时赶到殡仪馆,这期间他打电话,接电话,差不多都是确认第二天告别的时间。他说,这些人是小琳的朋友。 
李小成说得有一个纪念册。陈有源说已经准备了。 
李小成说得有一个照相机。陈有源说已经准备了。 
好像,他们也没有话说,就那样沉默着坐到深夜才各自睡下了,但都没有睡着。第二天早上8点,不大的告别室挤满了人,哀乐低回。李小琳躺在鲜花里,怀里放着李小成买来的白菊,就像是睡熟了一样,只是比睡熟好看。每个告别的人都在纪念册签到留言,和父亲拥抱,看得出来父亲很不习惯这种方式,后来人们就和他握手,也和李小成握手。 
李小成看见人群里有穿便装的胡汉武,有两年前和姐姐在一起玩的那两个女孩,一个叫小青,一个叫郑小艾,还有陈有源的父母。除了这几个人,别的人他都不认识,他努力地在记他们的脸,其实,用不着记的,陈有源手里的相机已经拍下来了。 
那个时刻终于来了,李小琳被推入火化炉。陈有源去了观察窗口,要送她最后一程,李小成立刻跟了过去。 
猛烈的火像是舌头一般,没容他眨眼就舔去了姐姐的头发、衣服……这个情景在后来不时浮现在李小成的眼前,甚至看见速溶咖啡这四个字时,也会想起姐姐。 
李小成捧着姐姐温热的骨灰正要离开时,有个中年人走了过来,站定,深深地鞠躬,好像是抢一样的,这个人从李小成手里夺过盒子,抱在怀里,失声地哭了。李小成正要夺时,陈有源介绍说,这是汪叔…… 
送李小琳回家时,陈有源原本租了一辆别克,可要走时小青和郑小艾执意要送,这时那个还在抽泣的汪叔说他来联系车,不一会儿,一辆面包车就开了过来。 
车从长江大桥飞奔而过时,李小成决定回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回来这个词,也不明白他要回来做什么,可几天之后他明白了,他要找回姐姐在这座城市里的日子,要找到坏人。肖虹最近才推出了一个新业务:寻找初恋情人。贺年是第一个客户。 
虽说她的公司号称商务调查,可公司主要业务却是调查婚外情。男友胡平方开玩笑说,其实叫捉奸公司可能生意会更好。大学里,胡平方学的是法律,肖虹学的是教育心理,这样的专业用来调查婚外情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能赚钱就好,也的确能挣钱,很多人愿意用钱来买真相,爱或者不爱,忠诚或者背叛,只要肯出钱,都会得到一个真相。 
一般情况,肖虹不用亲自出马的,公司有各种各样的女调查员,虽然大多数是兼职的,但都经过性感培训。培训内容是从另外一家公司偷学来的,像向被调查男人问路,微笑,眨巴眼睛,故意暴露出身体的一部分;在酒席间、酒吧里不小心和他碰撞,顺势倒入怀中;餐桌上的妩媚眼神,桌下的手脚并用……所有的目的就是找到客户想要的。 
性感是对付男人的利器,可有时并不能获得证据,这时专业知识就很重要,当然公司也有这样的人才储备。 
不到一年时间,肖虹的公司除了把从姐夫林兵那里借的20万创业基金还上了,还配备了专业的调查工具高倍望远镜、数码相机、纽扣一样小的针孔摄像机,还把公司搬到了怡西大厦,很有些鸟枪换炮的感觉。 
寻找初恋情人,最初她只是从三楼公司的窗户垂下一个不宽不长的条幅,没想着被记者夏苏发现了。夏苏原本站在街边等贺年,闲着没事一抬头就看见了,于是拿出相机拍了,在城市早报上发了个图片新闻,不想一下就引起了关注,骂娘的声音大过说好的。紧接着城市早报做了访问,有人说这种业务是良机也是商机,有人说还不如说这是危机,直到有个社会学家说,过于偏重利益需求的日常生活实际上更增强了人们的情感需求,寻找初恋情人只不过是这种情感需求的一种体现而已,明知大多数初恋情人在别人的怀里还要去找,无非是想要知道一个下落,得到一些有限的安慰罢了,但是要掌握一个度,远观而不近扰就好了。 
肖虹觉得专家的话说得太好了,她的新业务一下就有了理论依据。那些天有不少人打电话来,语气有忐忑的,有蠢蠢欲动的,也有找乐子的,但来公司办理这项业务的,贺年是第一人,夏苏介绍下来的,从十七楼下到三楼。 
肖虹记得贺年来时的情景。她递给贺年一张表格,他看着表格笑了,翻过来在表格的背面写:林小朵,女,1980年生于上海,分别于1988年、1996年、1998年三次来到鄂东小镇白莲,2003年大学毕业后在西安开了家小画廊,次年春天去温哥华。2006年4月,收到一封信,邮戳显示发自西安。2007春天收到第二封信,邮戳显示发自敦煌。这两封信都没有地址。 
肖虹奇怪地看着他,她需要林小朵的家庭地址、工作单位,他苦笑着摇头,家庭地址倒是有,现在那儿是一个广场。他找过的,也找到了林小朵的父母,可是他们什么也不肯说。 
那个下午,肖虹一直在听贺年说话,一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在时光里飞跑,相爱,分离,再到若有若无的联络,在他那里这一切都是线索,可在肖虹看来把时间作为线索来找一个人肯定会陷进去的,就像沿着一条河要找当年一朵浪花那样难。 
这是个难题也是个挑战,但她还是接了下来,在她看来,雁过都留痕的,何况是一个人?还有,她迷上了这个故事。两天之后,肖虹上到十七楼,她要跟贺年谈谈她的想法。 
隔着老板台。肖虹和贺年握手,欠着身子的样子让他们都笑了起来。贺年边笑边走出环形板台,请肖虹在临窗的沙发坐下,年轻的女秘书婷婷地捧了一杯茶进来。 
肖虹说贺总时间金贵,索性开门见山吧。她说她注意到林小朵是学国画的,西安是她的第二故乡,大学毕业后又在西安开过画廊,如果西安的某个画廊里有她的画呢,如果当地美术家协会有她的名字呢,她的线路图的重点在西安,然后得去敦煌,也许林小朵去那里看壁画了?她说这次公司派员出去如同出差,按她公司的标准报销差旅,不乘飞机不坐软卧不住星级宾馆,误餐补贴按每天80元计算。 
贺年同意了她的调查线路,对于费用他说不用太精细了,他说开公司不赚钱是不人道的啊。肖虹笑说,要他给她一个为朋友做事的机会。 
这回,肖虹也没拿贺年的支票,只拿走一张林小朵上大学时的照片。她说等行程完了之后直接来他这里报销就是啦。她说,等我的好消息。 
果然有消息传来,一星期之后,调查员在西安找到林小朵父亲的同事,那人证实林小朵确实在国内,正在饱览祖国的壮丽山河。(敬请关注《我们都亏钱爱情的》4)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连载4)贺年约肖虹去名典喝杯咖啡,他觉着咖啡馆比办公室气氛好多了。却不想在咖啡馆门口遇到了艾洋,艾洋低着头走了过来,差点儿和他撞了个满怀。那一刻他觉得太神奇了,艾洋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他们同时喊了起来,怎么是你啊? 
艾洋说,刚从深圳过来,正说要跟你联系呢,不想就这么给撞上了。还要待上几天,哪天一定要在一起喝酒,以解那啥啊!然后自己接了话说,那相思之苦。咱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 
贺年点头说是啊,不如喝杯咖啡再走。艾洋说已经喝了,再喝就饱啦。和他握手告别时,艾洋看见他的肩头有一根头发,帮他拿了下来。这个举动很迷人。 
其实,艾洋一直是个迷人的女人。 
贺年目送了一下艾洋,回头看见肖虹已经要了两杯咖啡,看着他微笑。 
肖虹说,一个优秀的男人总是需要几个优秀的女人前赴后继地打造。他说,好眼力,有点像特务啦。 
他请她把调查员在西安的情形再说一遍,看得出来他很兴奋,伸手想拍她的肩膀,快要拍到时突然收住了,改拍自己的大腿,夸她干得漂亮。 
肖虹被他的举动逗乐了,微笑着说,刚刚听到林小朵的故事时,像是听传说,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甚至觉得他有妄想症。而现在她相信了,一个男人费心费力要找到一个女人,只是要告诉她一句话,这很奢侈很豪华。 
这般的称赞,用第三人称说出来分外有感染力,并且听上去还那么客观。贺年将食指压在唇上要她别夸,弄得他好像道德水平忽然上了几个台阶似的,其实他没那么高尚,也不能免俗,无非想减少些想念,减少一些心理负担…… 
肖虹安静地看着他,话虽那样说,可她还是觉得这个故事哪里有些不对劲,比如她看着他的结婚戒指想问一句,你和夫人是怎么相爱的?不过她什么也没问,保持着洗耳恭听的样子,她希望这个样子能给客户一些满足和陶醉。从咖啡馆出来,贺年给夏苏打电话,夏苏说,想我啦?贺年说,也不是,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你在哪里?夏苏说在值班,接情感热线呢。他说,肖虹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夏苏的声音一下就提高了很多,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停地说好啊好啊。可夏苏没有听完他的话,因为热线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年头人们的心里都有些负担,恰好报纸给了一个倾诉的机会,于是有了热线电话,有了一个版面,那些准备烂在心里的故事,像是炎夏的气温,一浪高过一浪。 
每个星期夏苏都要值一回班,一边听一边记,倾诉者都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够出现在报纸上,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能不能见报,取决于当事人故事的隐私程度、曲折程度。可每个来电她都得认真地听,做好笔记,每一位倾诉者都会得到她的安慰,尽管那些安慰的话人人都会说,但她也得说。 
所有的隐私都是灵魂的分泌物,分泌物的一种来源已经从传统的“一二三”朝“四”转移,四是第四者;一二三是说,一夜情,二奶,第三者,现在叫小三儿。太多的背叛、伤害,最终良心发现了,后悔了,想要赎罪了,可是一张薄薄的新闻纸载得动这些吗? 
有一回她跟贺年说,要不要把你灵魂的汤汤水水在报纸上登出来?贺年瞪了她一眼,脸一点一点地青了。 
她明白,林小朵是个禁区,不能拿来打趣的。如果让时光倒回去,不多不少,他想正好倒在少年的月光里。贺年坐在那里拨表针,一圈一圈朝回拨,一直拨得手指累了,而时光却永逝不回。 
白莲是个很古老的小镇,听起来看起来都漂亮,可在贺年的记忆里镇子的颜色一直是灰白的,灰白的墙,灰白的街道,灰白的河流,灰白的稻田,灰白的棉花,但是有一天却鲜活起来,镇子上来了一个穿水红塑料凉鞋的小姑娘。 
她外婆牵着这个小姑娘,从镇头走到镇尾,她对于小镇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她从上海来。上海,对于小镇的人来说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据说那地方有洋房,有电车,可以坐在房子里看电影,不像小镇只能偶尔看一场露天电影,小孩子早早地搬了凳子坐在夕阳里,像是坐在饭桌旁等新鲜的鱼汤一样,等待着夜幕降下来,荧幕挂起来,在开演之前,举起手做着各种各样的图案,让灯光映在荧幕上。而小伙子们姑娘们都换上最好的衣服,也早早地来了,眉来眼去。 
镇子上那些摇摇摆摆的鸭子,叮当叮当的打铁铺子,棉花铺子,豆腐铺子……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一切都很新奇。 
小姑娘在棉花铺子前停了下来,她要看弹棉花,棉花铺子是贺年的母亲开的。贺年就在那时看见了她的凉鞋,他立刻从房子里跑了出来,蹲在地上看,他觉得那鞋子漂亮极了,他和小镇子里的所有孩子一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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