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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秋之晓芙+番外 作者:雪微微(晋江12.9.27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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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跟我有约,你来迟了。”肖文韬漫不经心道,只当是轻松笑谈。
  闻言我回应肖文韬淡淡一笑,心里却在狠命骂他胡说八道,对他如此妄言更加追悔无限。
  而展宇则瞪了肖文韬一眼,对他的说话傲慢回应,鼻子里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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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有约了——”想和展宇独处的心,与害怕展宇做出冲动的事情的心对决,害怕的心情占了上风,于是我选择了回避展宇。
  展宇今天的心情不佳,对我的“今天有约”的说法仅蔑视一笑,就走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进行渐远,不禁有凄凉的心境,或许他今天真的会想说些什么话,可是我却不给他机会了——我想起从前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温和地劝着我,说些开解的话,没有多少说教的意思,却让我心里由此暖和起来。
  此时身后的校园已无多少人声,淡淡的安静,和眼前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喧哗形成了不小的对比,我看着前面一直微笑地看着我的肖文韬,顿时就换了心境。
  “对了——”我想起得问问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和敏君后来怎么样了?”
  “我和她?”肖文韬对我的说法很感新鲜,“没
  怎么样啊,我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把门窗锁得极好而已。”
  “是吗?”我非常怀疑这话的真伪,心里暗骂肖文韬是个食古不化,又没眼光的顽固分子。
  敏君是谁?她可是我身边的人最内外兼修的人,还是女人,学识高,漂亮,善良,我如果是男人也娶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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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见怪——”我从来都紧抓任何可以打击肖文韬的机会,“敏君工作很忙,平时接触外界的机会不多,所以很容易将你这样的半残品当做了极品——不过,你的形貌也算不错的了。”我开始往家的方向走,一边继续嘀咕,“萧十一郎的发型和着装虽然只算是普通,可是人一站那里,就很特别。”
  “我看接触外界人少的人,是你才对,否则怎么可能对刚才那个阴唳的人如此温柔。”肖文韬对我也没有谦让的意思。
  “展宇是好人,我打赌。”虽然肖文韬刚才用“阴唳”二字来形容展宇,我仍然保持和悦,不想在气度上先输了一筹。
  “他不过是比我早认识你而已,没什么特别。”肖文韬还是否定的语气。
  展宇对我意义特别——这点是旁边的木头人肖文韬不能理解的,而我这样一个明事理的人,必须放弃对他解释原因为何。
  “不对——”刚暗暗得意几秒的我停住了步子,“敏君的家在那一边,我走错方向了。”我转身望望反方向的路,原来已经离校门好一段距离了。
  “禾晓芙——”肖文韬的模样,好像是在十二月的某天上午,突然从热带跨到了寒带,脸上居然有了忧郁的神情,“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我在八岁以前就认全了,字形简单,意思明了,可是给我的震撼不小——肖文韬说这话的时候只是一般的口气,语调平和,没一点儿衷情意味,可是他的声音却在我脑中回响了好几次。
  


☆、第八章

  我喜欢你?我没听错吧?肖文韬住到我家不过才一个月的功夫,虽然同室而居,可是面对他,我常常表现得像个母老虎,就算是顺便做他一份早饭,也要在心里嘀嘀咕咕,嘴上更是要说一两句冷语——在这种情况下,他说喜欢我,大概只有三个可能。
  这第一个可能,大概是他现在脑筋不清,分不清小孩子家的“喜欢”,与二十来岁人的有所不同——他此时的喜欢,其实也不过是不讨厌而已。
  而第二个可能,是他对自己到至今还没有交任何房租感到抱歉,想跟我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是不怀好意了——他要么是故意整我,要么就是想看我笑话——或许,他有点儿发现我感情脆弱的毛病了,于是心怀鬼胎地以为,在大街上让我痛哭也不是难事。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故作镇定,笑着嗔道,“要说喜欢也行,我也挺喜欢你的啊,而且比你具体,你看,我要不是喜欢你,看你长得可爱,能把房子租给你,且让你推迟交房租吗?”我把包紧了紧,作出了一副自然的表情。
  肖文韬没有答我话,脸平静得像摊开的一张白纸。
  “傻了吧?对付你房东我,居然都不动脑子,还学人家玩纯情派。”我已经转过了身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敏君的东西煮得相当有水准的,又讲究营养,有她作镇家之宝,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就别在这里担心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我大步流星向前,仰头看了看天空,往旁边注目车辆的时候,看见公交车上的人挤得像沙丁鱼,立时打了退堂鼓,不想去和人家背贴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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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段后,我回头后看,发现肖文韬还是站在原地,还是那样伫立不动,仿若要要做一樽新的雕塑,又似寻不着回家的路的大小孩。
  “不理你——”我对那个距离百来米的人做鬼脸,回过头来继续前走,步子却越来越慢。
  “想什么好玩的,告诉我?”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小跑过去,一副想看他人笑话的模样,“该不是迷路了?”
  “哈——”肖文韬突然得意地仰头大笑,所有的镇定消失不见,“就知道你会跑回来。”
  “真不好玩——”我小有遗憾,看他背后平平,恍然大悟,他今天没有背出门必备的红黑旅行包,“没带地图吧?还学哲人故作思考啊?”
  r》  “地图是一直没找到,所以走不到你心里。”肖文韬耸耸肩。
  闻言我眯起眼睛看着他,灵光一闪,便决定用时间银行的事情吓唬他,“听说过‘时间银行’吗?”
  “别瞎扯了,我跟你回家。”肖文韬挽起我的手,拉我向敏君家的方向走去,“林敏君有句话说得太对了——她说只要在学校好声喊你作‘禾老师’,就能见到你温柔的一面。”
  “哼——”我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对他自然而然挽我手的亲密举动,也视若寻常——这大概是因为,我很早以前就不拿他当异性看了。
  “而且我有可能要交你房租了。”肖文韬继续放话。
  “是吗?”和他并排的时候,我不时会把脸向左上方微抬,观察他的表情,“可疑。”
  “到时候再告诉你。”肖文韬在这时候脸向右下,对上我注目的神情——这不经意地对视,让我眼睛放大,赶紧别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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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肖文韬一路慢悠悠,直到快七点才到敏君的家,这时候早已万家灯火了。
  “白痴萧十一郎——”我经常对肖文韬出言不逊,“今天你就以厅顶为盖地板为庐,头枕搓衣板好睡眠。”
  “真的假的?”肖文韬眉毛一扬看着我,“我观察这里的门锁可是不太好用。”
  “那你还想怎么着?有本事闯我房里,看我是不是用炒菜的铲子拍死你。”我实在没一点儿女儿家的贤惠,这会儿又开始反手叉腰了。
  “我还是睡沙发吧。”肖文韬稍微打量了房子,脸上看不出喜乐,“现在是不是该吃饭了?”
  “今晚禁食。”从学校走回来的几十分钟,我和肖文韬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真是费时费力又费神,一到家,找着了安乐的地方的我,当即懒意上扬,连馋虫也不顾了。
  “没事,或许这个地方的某个位置,有不少的方便面储存着呢,你好友可是提醒我了。”肖文韬满不在乎,“我找找看。”
  “肖文韬你这个花心鬼——”我这会儿和骂街的泼妇有得一拼了,反手叉腰不算,还音调提高,“你和敏君认识不到一天,接触不过几小时,就念念不忘了?从学校到这里两小时不到,你就提她的名字不下十次了!奇怪,你既然和她难舍难分,干嘛来我这里找钉子?噢,——我知道了,她今天晚上去研究所工作了是不是?当然了,
  敏君对待工作可是兢兢业业的。”
  “你吃醋?”对我的接连声讨,肖文韬还是闲适以对,他想也不想就点头,“你好友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不跟你说——”我眉毛一挑,眼珠转转,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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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来跟你说,晓芙——”肖文韬靠墙而立,双手抱胸,“你就是一洋葱,营养丰富口味独特,可是并非所有人都能消受。”
  “承蒙夸奖——”我起身向肖文韬作揖,“还好没把我比喻为外强内柔的榴莲。”
  “可是我喜欢洋葱,而且是不得了的一种。”肖文韬看着我,意有所指。
  “对于迟迟不交房租的你,我可没一点儿接受的意思,这倒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有心上人了。萧十一郎,难道你没有看出,我想撮合你和敏君的心情吗?敏君是我最好的朋友,漂亮,善良,宽容,能干,勤快,是很不错的一个人,虽然你现在等于是一三无产品,可是秉性还不错,让我肯冒着危险把你嫁出去——所以刚才的话只是试探而已,别介怀。”我向肖文韬双手作揖。
  “禾晓芙,如果你看过金庸的《倚天屠龙记》,就应该知道,杨逍和纪晓芙才是一对,虽然现实生活中叫做敏君的人很好,可是我们俩对不上眼。”
  “你少来——”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可一点儿也不喜欢逍芙恋。”
  “奇了怪了?”肖文韬饶有兴趣。
  “不奇怪——”我大喇喇,开始发表我的谬论,“纪晓芙虽然生了一个女儿叫做不悔,虽然为了杨逍连自己性命都不要,可是她不是我欣赏的类型。我心想啊,如果不是遇上了杨逍,纪晓芙和殷梨亭也可过一二十年自在快活的日子,何乐不为?赞美爱情的至死不渝?这可不是我的风格——”
  我看了看肖文韬,发现他的目光是赞许的,便继续说了下去,“梁山伯如果不是遇上了祝英台,便没有感天动地的爱情,可是作为人子,却能多尽孝道,也许还能保一世平安;杨过钟情小龙女,让人赞赏,可是他的潇洒倜傥,却也大有害处,善良烂漫的公孙绿萼的死与他不无关系,陆无双和程英孤老一生、郭襄遁入空门,更和他大有瓜葛……”我噼里啪啦说了下去,直到好一阵后口干舌燥,才停了下来。
  “完了?”肖文韬发觉我停顿的时间过长,不禁问道。
  “哪能说的完
  呢?”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过我是自说自话,你倒是没有在意。”
  “我听着听着,就发现了一个事实——你心里局部有阴影。”肖文韬又耸耸肩。
  肖文韬频繁耸肩的毛病肯定是从屏幕上学来的,外国电影看多了!
  “哼——”我轻哼一声表示不屑,“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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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你心中有阳光,有光的地方才有阴影不是?”肖文韬淡然一笑,背部离开墙壁,“我给找你泡面去。”
  “停——”我放下杯子,左掌平伸,右掌竖立指尖顶住左掌手心,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可不想看见你用泡面盒壁上的可食用蜡残害我的身体,还是我来吧。”
  我既然已经决定,要撸起袖子解决晚饭问题,就没打算真去吃什么营养少,又高热量的泡面,而是到厨房认真煮了两碗蔬菜面。
  想当初我和泡面也有相依为命的时候,不过就是因为相处太多,我对它已经已倦了腻了,早就唯恐避之不及。
  煮面的时候,肖文韬又在客厅做大爷状,而且比在我家还自在——他打开了电视,眼睛眨也不眨,嘴角笑意深深,十分享受的样子。
  我以前不知道肖文韬看电视是这番摸样的——噢,我想起来了——我家根本就没有电视机。
  “吃面了。”我端了自己的一碗面坐到客厅的沙发,“蔬菜面,随便吃吃。”
  “好。”肖文韬简短答了我一句后,也去厨房端了自己的面出来,慢慢挪到正对电视机的地方坐下来,闭眼闻闻香味,这才开筷夹了面条。他吃得很慢,不知道是难以下咽,还是要尝尽每一根面条的味道。
  “不说点什么吗?就是批评也行。”习惯了他过去饭前总要大发感慨,我对他今天的沉默很是惊奇和不习惯,“说点风凉话也无所谓。”
  


☆、第九章

  “我才懒得说呢!”肖文韬吃面的时候还是紧盯电视,“我就是说上一百句,也抵不上那个陆展宇轻描淡写的三言两语。”
  “不赖嘛,还记得人家名字。”我对肖文韬能准确称呼展宇的名字给与了赞扬。
  “还是面好啊,至少这一个月都没有改变味道。”肖文韬笑了一笑,喝汤的既时候非要发出咕噜噜下喉的声音。
  “萧十一郎!”在思索着如何反驳肖文韬话的时候,我用筷子转着缠面,直到筷尖的一段已经裹得像个小毛球,才开始大口咬面,“你少挑剔。”
  “晓芙——”在我做着孩子气的缠面动作的时候,肖文韬开始别过脸来静静观察着我,“你有心结。”
  “去你的——”我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最感到不耐,“我心里健康得很。”
  “其实——你对我回到你身边还是感到高兴的,我看你眼睛就知道。”肖文韬又在妄加猜测了。
  “你少赖皮,把房租、水电费、伙食费交给我先——啊,刚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月亮了,没注意是弯月还是圆月啊——瞧瞧去。”我不想理肖文韬,便端了自己的碗,穿过主卧室到了阳台,可是往外探头的时候却发觉,视线被雨棚和高楼挡住了,看不见想要的风景。
  我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碗面,然后上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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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前明月光,心中暗神伤,举头望明月,低头怆过往。”我对月吟着歪诗,不管平仄押韵,对其中的乱七八糟也不在意,想起从前的事情,胸内又开始了不平静。
  “心事外泄了吧。”肖文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就知道你这跟屁虫也会上来,我就是想清净会儿都不行。”我头也不回,对身后人没好气。
  “如果你想说说,我是一个不错的听众。”肖文韬站到我的旁边,面西而忘。
  “我过去很平凡,只是从小就被自己各自再婚的父母当皮球,踢来踢去而已——除此以外,我是一个没良心,没感恩心肠的人,对这给我生命养,我十九年的亲人,只心存怨恨,没一点儿报答的心里。”我嘴角的笑意比月光还冷,好像说的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这事如果换做了别人,大概感受没你深。”肖文韬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子。”
  “何止,我不仅敏感,还记仇,除了怨恨
  父母婚姻破裂,重男轻女,我还恨他们从小都对我不理不睬,冷言冷语,所以我养成了现在的怪癖性格,没有什么朋友,交际也少,更别说遥远的谈婚论嫁了——你看这月光多好。”在肖文韬的关切言语中,我透露了心事,却不想将这无尽的牢骚发泄下去,何况这话说得语速过快,大有不负责任的意味。
  唉,我这怨天尤人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好。
  “所以你没有享尽孩子的快乐,便想亲近孩子去给他们一些快乐,有时候也难免要表现自己童心未泯——”肖文韬笑了一声,“我算是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了。”
  “你倒是像个特务,把自己隐藏得极好,好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对肖文韬的坦然视之觉得不快,“就像是舍弃了从前的记忆,活得没根没底的。”
  “愿意跟我多说一点儿展宇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么看重他?”肖文韬低沉道,总是不多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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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了十几年的皮球后上了大学,顾影自怜得要命,而展宇嘛——他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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