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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风里州 作者:芄兰童子(晋江2014-10-22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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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留我一座孤城
  果然,她的潜意识里有海,我这不是住在海边小镇里吗?
  既然是在梦境里,自然也很难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呵呵,那么我是怎么挣脱梦境的呢?
  第五天醒来,习惯性地看向窗外,很讶异不是海港景象,耳边也没有熟悉的汽轮鸣笛声,入眼皆是陌生。愣了一两秒,不可抑制地愤怒,然后像只傻鸟一样撞向窗户——我说过的吧,在梦境中死亡便可脱离梦境。
  我自杀了,梦靥破了,这次的梦具有里程碑般的意义。
  梦中那个我,是否是另一个宇宙的我?纵使我再怎么想摆脱那些梦,梦中逼真到可怕的感受也令我无法轻易忘记。我是该感到幸运吗,因为我拥有那个我最渴望的东西。
  回望我们的蓝色小屋,妈妈房间的灯光竟亮着,关于她的回忆像章鱼般扑上来,腥臭黏稠。妈妈,如今你连破小孩也不要了,我们的生命中也不再需要你。
  我们的相依为命一点也不凄凉,更像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世界,外人的进入只是干扰。
作者有话要说:  

  ☆、九

  返校时学生会的竞选便开始了,而武子瑟却请假迟迟不来,我报名竞选宣传部部长一职,也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10月9日,这天是特别的,十七年前我们诞生。
  课上,我还在埋头写着竞选用的演讲稿;婪无视老师的提醒继续睡;骐握着笔,指节打着拍子,应该是在写谱子。我们都很沉默,谁也没提起,但是彼此都心知肚明。
  因为中秋音乐会一事,骐更加出名了,他的钢琴水平是大师级的。江英骐被国家认证为我国最年轻的音乐家。
  名誉不是件坏东西,小男孩应该不讨厌,但是看着那些爱慕他的人我很不安,我们的共同目标已经淡去,他会离开我走上另一条道路吗?到时候陪伴他的,不会再是我吧。
  骐的个人信息很快被传开,生日不再是我们个人的事,有些人比我们还激动。小男孩脾气本来就臭臭的,自然冷脸拒收任何礼物,包括祝福,他说,“我不需要”。
  夜自修结束后我们一起回姜家,迎面走来了两个女孩,我认出来是流殇和秦衣。
  “学姐,生日快乐。”
  “江学长、江学姐,生日快乐!”
  婪疑惑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的目光快杀死我了。
  “回去再说……”我小声打发婪,“谢谢,只是我们不过什么生日,别太在意,当做普通的日子就好。”
  秦衣惊讶道:“啊?我都准备了礼物,学姐,你们就收下吧!”
  正当我为难时骐发话了:“你没听清吗?我们从不过生日。”
  天呐,他真是一点都不会说话,我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别听他说!秦衣,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礼物确实不能收,你看,我们都没请你吃蛋糕什么的……”
  “没关系呀,蛋糕不重要的……”秦衣递着礼物的手被流殇拦了下来:“秦衣,别为难学姐了。既然心意传达到了,那我们就告辞了,学姐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还是那个穿红裙子的小姑娘懂事。”婪一本正经地点评道。
  我瞬间面无表情:“婪,你没资格点评别人。”
  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这是我们欠她的,没理由庆祝什么。
  ---
  谢天谢地武子瑟终于回来了,但他看上去很忙碌的样子,才几天不见黑眼圈都出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扰,竞选什么部长呢,我从来不是什么自信的人。
  学生会会长竞选那一天他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他果真是俶傥不群,只是往台上一站便吸引了所有目光,演讲更是显尽王者之风。
  婪说,她永远都不希望和他成为对手,他很强。
  “武子瑟。”好不容易看到他没什么事干的样子,我忙拿上演讲稿请教他,“你帮我看看这样行不行?”
  “宣传部……”武子瑟简略地翻看了一下,“这样吧,今晚稿子我带回去帮你修改一下,面试的事也不用担心,我会把基本流程写下来给你。”
  “不用不用,你也刚上任,应该会很忙……”
  “扶起新部长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就这样决定了。”武子瑟挎起背包就摆摆手道别了,半路又回头道,“当选了记得请我吃饭就行了。”
  “好!”就算请你吃个一百顿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啊。
  ---
  十月份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学生会的事还没完,我们就迎来了月考,就我和婪的学习态度,叫我们情何以堪。
  好在学校按姓氏排座位,骐坐在我和婪前面,于是像初中那时一样……
  我很清楚我的任务不是读书,不需要付出不必要的精力。
  意料之中,月考后要开家长会,父母无法参加的不止我们,脱里和凯都对此无感,甚至表现得自立成熟,不知是我亲情冷漠还是怎样,我也很庆幸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出席过我们的家长会。
  ---
  我经过时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就被姜尚文说是亵渎他的书法作品,于是他就把我手里的衣架抛到屋顶上去了。
  “XX的姜尚文,你有被害臆想症啊……”我边跑边骂,等我拿了衣架下来抽死他。
  屋顶上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盆栽就什么也没有了,衣架呢?
  “……让我再看你一眼∕星空和黑夜∕西去而旋转的飞鸟∕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有人在放音乐,我听出是《梵高先生》。循音而去,看见墙背面的阴影下坐着一个人,是许骁辰。
  “那衣架,是我的。”我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衣架。
  “你怎么不去参加家长会?”许骁辰也没回头,似乎没有把衣架还我的意思。
  “你不是也没去么。”
  “你们是被抛弃的吧。”他扯了一下嘴角,这是嘲笑吗!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孤儿吗,不然上次国庆他为什么还呆在姜阿姨家?我当时没头没脑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让他很尴尬吧,因为他根本就无家可归。
  我换了种和缓的方式说道:“《动物世界》看过吗?动物们长到一定年龄就会离开母亲,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一直和这种可有可无的感情纠缠。就像这首歌唱的,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许骁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头看着我,他把衣架抛还给我,没再说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拥有骐和婪,我是没资格讲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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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武子瑟的帮助,我很顺利地通过了竞选。除了写文章、学美术之外,我终于找到一件正事干了。
  “嗨,星期五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我有一种泡妞的错觉。
  “你怎么当真了,看看来以后不能随便和你开玩笑。”武子瑟看也不看就摁掉响起的电话,“改成看电影吧,《虞美人盛开的山坡》。”
  他居然记得我上次无意提起的动漫,我迟疑片刻,点头答应。
  赴约这天远远就看到武子瑟站在学校对面的电话亭下,学校门口这条路叫“银杏街”,道两侧植有修长的银杏树。入秋,叶子都变成金灿灿的柠檬黄,在阳光的映照下浑身透亮,行走其中,像是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童话世界。
  他换下了学校的白衬衫,穿上了自己的黑衬衫,即使是全黑的装束也难掩灼人的光彩。黑色在他身上更有一种尊贵的感觉。
  “电影还没开始,我们先去电影院上面的餐厅坐会儿。”
  夜幕未下,城市已灯火辉煌。
  风里州的好多地方我都没去过,我还是头一次亲身投入这么繁华的夜市。我由武子瑟领着,像做梦一样穿行在灯火间,这样的情景似乎什么时候经历过。
  餐厅靠窗一座,武子瑟把菜单打开递向我:“想吃什么?”
  “咦,不是我请客吗?”我把菜单推回给他。
  “第一次和女孩子出来吃饭就由女方请客,实在太没面子了。这次就由我来请,下次有机会再换换吧。”
  结果还是吃饭了,而且变成了他请客,接下来还要看电影,也是他一手包办的,他什么时候买的票。这家伙很厉害嘛,人长得俊致,出手又大方,以后遇到可爱的女孩子直接把他召唤出来,绝对手到擒来。
  武子瑟这株交际草,踩踩扁,让你这么热情。
  我给骐和婪发了条短信,今晚可能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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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教室。
  江英骐刚要出门,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子拦住了他,不知为什么,他反感暖色系,却对红色特别敏感。
  “你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请你道歉!”
  江英骐知道她是为刚才那个女孩打抱不平,其实很奇怪,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居然用一种很熟稔的态度跟他搭话,莫名其妙进他的琴房,莫名其妙地解读他弹的曲子,抱歉,他的曲子向来是由姐姐解读的,别人,不配。本来就不喜欢练琴时有人聒噪个不停,冷言几句算是给她面子了。
  “别多管闲事,让开。”
  “秦衣的事就是我的事,请你道歉!”在流殇心中,这位学长的形象烂透了。
  “是吗?”江英骐终于正眼看她,那是一种X射线般的目光,“那好,你回去找她问问清楚,看看需要道歉的是我还是她。”
  流殇不明白了,难道秦衣只叙述了自己的委屈,没有说出实情?
  “看来你的好朋友没告诉你全部。”江英骐冷笑一声离开。
  他经过时带过一阵寒风,流殇感觉自己的血管都结霜了。秦衣也没有让自己来抱不平,真如他所说是自己多管闲事吗?亦或是自作多情?
  ---
  电影中的场景是分别的车站,小海大声告诉小俊,她相信小俊是派给她代替她父亲的少年,无论是兄妹与否都要和小俊在一起……
  “十点多了,我该回去了……”我无法再看下去了,小海和风间俊会在一起的,他们不是兄妹。
  “我送你回去。”武子瑟有些疑惑,他察觉到了身边女孩情绪的异样,刚刚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时间过得真快。
  一出去骐的身影就映入眼帘,他依旧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暖调的霓虹灯渲染不了他清冷的气息。
  “姐姐,我们回家吧。”他上一次说这句话,是在两年前的海边。
  我向武子瑟道谢便挥手再见,电影院外的温度和里面不同,都已经是“霜降”了,“枯草霜花白,寒窗月新影”,冬天就快到了。
  “怎么不穿那件棉的白衬衫,不冷吗……这么冰,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带件外套。摇什么头,你难道想穿我的外套不成……”
  ---
  “兄妹恋么,我姐姐不喜欢这种电影。”
  江英骐带着她离开时轻声带过一句话,武子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电影中的场景和现实扭曲重叠,自己就是那个离开的学生会会长,他们、会是姐弟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十

  风里州中学来了个转校生,一时被传得沸沸扬扬。
  那天早上我和婪也看到了,是个金发男孩,据说是中俄混血儿,长得确实有那么点味道,像教堂里白玉雕琢而成的天使。他身后跟着六个不同发色的外国女人,她们讲着一口俄语,听不懂。
  婪一看见外国人就抽风了,左一句hello右一句good morning的,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我亲爱的姐妹,你没瞧见人家是俄国人吗?
  十月份的班级黑板报检查上,我发现他是初三(1)班的,和流殇、秦衣、白粤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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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800米,江岚……”
  等等,他确定他念的不是吴婪吗?我一下子扔掉手里的马克笔抬头看着讲台上的许骁辰,这次运动会我好歹也负责了海报制作,为什么还要参与运动项目?
  一下课我就追着许骁辰跑了出去:“什么800米!我腿很短跑不快的,你别开玩笑了,快换个人吧……”
  许骁辰一脸大爷地看着我:“你是体育委员还是我是体育委员,没事就一边呆着去,我很忙。”
  “我真的不行,为了班级荣誉着想你要三思啊!”
  居然不理我,他果然是在报复我晒衣服时把他的衣服挤到角落。
  武子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荣誉不重要,锻炼一下也好,加油。”然后许骁辰就被他召唤走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玩到一块儿去了?
  ---
  我套上九号小黄衣的时候婪正在操场另一处跳高,骐坐在自己班级的供水处看着我,许骁辰和武子瑟他们都在那儿。
  发令枪一响我赶忙冲了出去,操场上人山人海,呐喊声此起彼伏,那么多目光,我的心脏狂跳,不知是跑的还是紧张的。
  人生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如果看到自己的队友跑摔倒了该怎么做,是熟视无睹地继续狂奔还是去援助她?我鬼使神差地向队友跑去,刚想搀扶她起来,她咆哮:“快跑!别管我!快跑……”
  吓我一跳,但是心中一闪而过的悲痛是怎么回事,痛得我透不过气来,踉跄了一下我继续跑;正在翘首眺望的江英骐心脏猛然抽痛,扎撵般疼痛,他紧紧咬着下唇,脸色愈发苍白。
  “怎么了,小马?”武子瑟发现了他的异常,探过身去询问。
  江英骐别过脸伸手把他推开,小伙伴要伤心了。
  我是倒数第三个到达终点的,骐第一时间搀扶着我远离喧闹的人群,婪也跑过来了。
  看着许骁辰的脸,我既难过又生气:“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我这样的成绩肯定会给班级拖后腿的。
  “等气喘顺了再说话好吗?”许骁辰递给我一瓶水,婪替我接过,他看起来不是很愁。
  “婪,你是不是跳高还没跳完,广播正在找你呢!”就知道怎么一直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那帮人太逊了,看着,我给你们拿个第一回来!”婪给我们抛了个飞吻就带上脱里和凯走了,周围一阵充满爱意的尖叫,哗啦啦一群人跟随而去,竟然——都是女生。
  亲爱的婪,你得给我个解释。
  运动会这天在赛场上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身影,姜城大哥、姜尚文、那森学长……其实能和大家站在同一个赛场我也很高兴。
  骐捧着本乐谱随意地翻看,没有任何情绪。在这片热闹的运动场上,他就像个默然的蒸发型旁观者,从小到大,每一场运动会他都是这样,因为他无法奔跑,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医生曾形容过,激烈的运动,是他无解的毒药。
  在他心中,是否有匹白色的小马正在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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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我用力地蹬被子把婪惊醒了,她把我从梦中叫醒。
  我梦见梦中的我在跑步、在跳跃,似乎是在参加运动会。那个我跑不快,被众人远远甩在后面,不好的名次得到了不好的待遇;跳远时每一次跃都狠狠地跪倒在沙坑里,无法站立,狼狈不堪。欢呼闹腾的人群中,她带着暗沉的影子掠过,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然后我看见她站在楼顶的玻璃窗后哭泣,落下大片大片的绝望,原本俯视整个操场的眼神突然瞪向我,表情冷漠、目光冰冷……
  我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向我索要骐!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骐,我也会变得像她一样吗?
  ---
  “大作家!”
  一转身突然有人大叫吓了我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从楼顶扔下去,要知道学校是不准带手机的,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的。
  “你就是那个写《你好色彩》的‘江大风’吗!他一头耀眼的金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白净俊俏的脸上交织着激动、惊讶、失望等多种表情。
  原来是小初三,哈哈,我比他大。我塞回手机,缓了缓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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