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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殿下骑着竹马来 作者:秋姿白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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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涟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先生觉得,最近这些日子朕有顺心的事么?”
  柳心瓴讪笑了一下,道:“听说——陛下不是马上就要做爹了么,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呢?”
  季涟眯着眼看了柳心瓴半晌,问道:“柳先生,你说要是这几个生下来都是公主,朕该怎么办?”柳心瓴无奈苦笑道:“再多生几个,总能有一个是皇子吧。”
  季涟摇摇头,颓然道:“你说——要是朕把齐王召回来立为储君如何?也算是全了朕对母后的一桩孝心吧。”
  柳心瓴正用着茶,听了这话险些被噎住,咳了好几声,看了季涟半天,怎么想也想不出陛下这次是要玩什么招,难道最后有求于太后?可是哪有皇帝年纪才二十多就立弟弟为储君的,再说了,立了齐王,难道要自己马上卷铺盖回老家么?
  想到这里,柳心瓴只好继续哈哈:“陛下青春盛年,若再接再厉,生个儿子该不是难事。”
  季涟叹道:“朕——累了。”
  柳心瓴在心里暗骂三字经,老子还没累呢,你倒先累了,转念一想——难道是宫里那位翻了醋坛子?他脑袋里转了一圈,忆起孙氏早年在季涟是否要娶江氏一事上,并无哭闹纠缠,想来也是顾全大局之人,不至于作此不智之事,那——莫非是这个小祖宗自己实在是折腾不下去了?
  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计较,作势劝道:“历来都是父子传承,极少有兄终弟及的,北越一朝虽有元宗传位于弟,那也是因为兄弟俩一起打下了天下,且元宗老年丧子的缘故。真正兄终弟及的倒是蛮夷居多,突厥的前身匈奴,倒是有不少弟弟把哥哥的单于和阏氏一起接收的成例,只是咱们礼仪之邦,怎能效仿蛮夷胡俗?……”
  他摇头晃脑的不停列举着古往今来的这些典故,季涟听到“兄终弟及”四字,心中咯噔一下,忆及往年齐王涵见玦儿如恋慕长姊的表情,又想起北越朝时,元宗之弟即位之后,将元宗的几位宠妃都纳入后宫的旧事,一口郁气涌上心来。他虽知齐王涵年幼,玦儿又比他年长数岁,但是一想到往前兄终弟及的旧例,竟无一幸免的都有纳兄长姬妾的事情发生,心中登时十分的不痛快。
  再者,江淑瑶是张太后寻来的,这其中的关系倒是盘根错节,柳心瓴这一句话,正好触到他心中最紧的那根弦上,就算齐王涵对玦儿仅是如长姊一般,也不会为了她废弃朝廷的规矩,让玦儿同自己一起葬在肃陵玄宫。这一想下来,顿感自己之前舍本逐末的荒唐,他方悔悟过来,马上又恼了,颇为不满的对柳心瓴责难道:“还说这个呢,让先生盯着的事情,这都几年了,也没个影。”
  柳心瓴见他如斯迅速的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面有难色道:“皇后族人,一直规行矩步,丝毫不敢有半步差池,实在是难办的紧。”他心里着实为难,顾安铭当年给季涟出了一个那样的馊主意,如今孙贵妃都已不能生育了,季涟仍一意要废后,让柳心瓴左右为难。
  头两年他还总是劝着季涟,说是轻言废后,有乖夫妇之义;江后又是先帝所选,恐伤父子之情。季涟那时做着母以子贵的指望,也不搭理他,有时被说的烦了,忍不住要训斥两句——他和江淑瑶,是哪门子的夫妇之义?《
  柳心瓴那时只想着维护他的声名,才劝了几句,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以为季涟也该收起这个指望了,谁知他废后之心,从未泯灭。
  季涟陡然站起身来,寒了双眼,低声咒怨:“规行矩步——不敢有半步差池——那以前朝中的官员,柳先生都是怎么办下来的?”接着又沉了声道:“朕不想让朕的皇子或公主,叫那江氏做嫡母,先生可明白朕的意思了?”说完便甩手出了览竹殿,留下柳心瓴一人在里面左右为难。
  柳心瓴听他说得这样严厉,只好掐算日子,听说那个谢昭仪的产期是六月,便在心里不停的保佑那谢昭仪可千万别早产或者怎样,这只剩下一个来月的时间,哪儿那么容易呀,实在不行只好下猛料了,柳心瓴暗下了这个决心,一面又盼着这事早了早好,省得每日里担心不知道进了宫看到的是张什么脸色。
  出了览竹殿,季涟仍在气闷中,走了几步便转了向回秋风殿,冲到书房拿起壁上挂着的剑,正欲抽出来,却看着剑鞘似乎不是以前自己用的那把,气冲冲的出来问道:“朕的春雨剑呢?哪里去了?这里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小王公公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见季涟眼睛里恨不得要滴出血来的样子,连忙上前低声道:“陛下不记得了么,那把春雨剑,早就赏给符二公子了。” 季涟愣了一下,自语道“是么?送给葵心了?”马上醒悟到那年特地叫人来取了春雨剑来让他舞剑的,随后又赐给了他,自己好些日子不用剑,竟忘了这码事了。又见屋子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屏气凝神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烦道“都出去都出去”,一面提着剑冲到院子里,对着那片竹子狂砍乱砍了一气,竹枝和竹叶纷纷折断,零零落落的掉下来,有的还差点砸到季涟头上。
  小王公公在后面,想上去拉下季涟,怕他被砍下来的竹枝砸到,又见他毫无章法的提剑乱挥一气,若上前只怕是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自己又要挨一刀——想到这里小王公公不禁头一哆嗦,只好在旁边喊道:“陛下,保重龙体啊——”,一面忙把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轰走,瞅着季涟似乎砍累了,忙冲上去抱着季涟的腿呼号道:“陛下,有什么不顺心的打咱家骂咱家都好,何必这么糟蹋身子呐——”
  季涟一脚把他踹开,望望周围一片削的七七八八的竹子,气才消了些,见小王公公那样子,便嘴上硬道:“你懂什么?朕不过要砍些竹子,拿到长生殿去给她做竹器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王公公倒在旁边只是嘿嘿的讪笑两下:“陛下,那这些也该够了吧,咱家挑选挑选,给娘娘送过去?”季涟白了他一眼,靠着一棵较粗的梧竹坐下,把剑扔在一旁,见小王公公还跪在地上也不起来,向他招招手道:“小王,过来陪朕坐坐。”
  小王公公小心翼翼的挪到他扔剑的那一边,想着这样的话陛下要是发起火来有自己拦着拿剑也不那么容易,一面偷偷的把剑又向外挪了三分。
  季涟随手捡起两根竹节,敲了敲,问道:“小王,你——是什么时候入的宫?”
  小王公公啊了一下,忙答道“十岁”,又接着道“入宫后过了四五年,才被余公公挑上去伺候陛下。”季涟叹了一声,又问:“那,你是为什么要入宫的?”
  做太监的,最忌讳别人问这些事情了,只是季涟这样问了,小王公公也不能不答,见季涟也不像是要取笑他,便答道:“还能是为什么,要不是家里穷得没饭吃,谁家肯把孩子送来挨那一刀啊。”季涟愣了一下,问道:“朕怎么听说,要送到宫里来当公公的,还要花银子才能送进来的?”

  小王公公叹了口气,道:“进了宫,总能有碗饭吃,家里也能过上好日子,自然有人抢着送孩子入宫了,想走这条路的人多了,当然就要花银子了。 ”季涟满是同情的看了小王公公一眼,拍拍他的肩道:“不过现在好了,你跟着朕,大把的人给你送银子,你家里的人现在也不愁吃不愁穿了。”
     小王公公苦笑着点点头,季涟看他这样,叹道:“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那——你恨你爹娘么?他们,他们把你送到这地方来——”,小王公公摇摇头:“有什么好恨不恨的,送进来挨一刀,家里还能过下去;要是不这样,难道一家人在家里等着饿死么——”,叹了口气又道:“只可惜我那小妹,还等不到月钱回去,就被逼债的人抢走卖了抵债了,等咱家在宫里混出了头,花了银子想去找,才知道她才卖走没一年就死在窑子里了。”说到这里,小王公公的眼眶都红了。
  季涟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小王公公跟了他十来年,鞍前马后的事事服侍周到,现在却被自己揭了伤疤,又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朕听说,余公公老早便在老家花钱买了一个小孩收了螟蛉子,你现在也收一个吧,也算是帮你续续香火了。”
  小王公公抹了眼泪,勉强笑道:“咱家也就是十几年前受了一场苦,现在跟着陛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倒是陛下这些日子总是愁眉不展的,让咱家和小的们惭愧,不能帮陛下分忧。”
  季涟摇摇头道:“左右不过是那些事情,一直悬在心上,总也不得了。”小王公公揣测道:“陛下还在为符二公子的事情头疼么?”  
    季涟又是一声长叹:“岂是这一桩——先是娘娘的孩子没了,伤神了几个月,后来看着虽好些,可到底是个缺憾。那几个女人有了身孕的事情,朕都是早先就知道了,又不敢告诉她,怕提起孩子她心里又不好受。平日里对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后来葵心出了事,朕心里不痛快,还要她反过来安慰朕;她自己孩子没了,还得去照看那些有了孩子的,心里不好受也不跟朕说——现在,连她一直念叨着的师傅,竟然在她面前纵火自绝于世——你说,她这是什么师傅啊,怎么就这么狠的心肠呢?”说着季涟便激动起来,手里握着的竹节嵌入肉掌里,手掌上一下子便充了血。  小王公公并未见过师太,一时也不好评断,只得委婉道:“娘娘是个善心的,平日里对谁都极宽仁,谢昭仪这些时身子也重了,娘娘还再三叮嘱咱家,让太医院那边多找些妥当的稳婆,又时常去谢昭仪那边,关照她要找好奶娘——娘娘这一年是苦些,将来必是有后福的。”话是这样说,他倒确实没想出有什么后福来。
  季涟苦笑一声:“但愿如此吧——朕便再等它几个月,朕就不信,老天会如此不眷顾朕!”他跟小王公公叽叽歪歪了一会儿,让他收拾那些被自己砍下来的残竹,去长生殿的路上又拿着一根长竹条一边抽园子里的花一边低声拗道:“这都十几年了,连个名分都给不了,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还算什么皇帝……我简直连个男人都不算……”,园子里的花被抽的七零八落,他才稍微解气——仿佛抽残了那些花,便是惩罚了自己一般。  
他看着自己充血的手,陡然间升起万丈豪情,这世界上没有神仙可以救他,也再没有师太可以帮她——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第八 十章 谁念幽寒坐呜呃

      季涟一路上横抽竖砍的,许久才收拾好了心情,进长生殿时,正见到高嬷嬷面有难色的看着玦儿,便凑上前嬉笑着问道:“高嬷嬷你怎么了?她给气你受了?朕替她孝敬你,别苦着一张脸了。”玦儿白了他一眼道:“瞎说什么呢,我在和嬷嬷说正事。”
  季涟瘪了一下嘴,一副无辜的模样望着高嬷嬷,高嬷嬷无奈道:“娘娘刚才要老身给她说些产妇要注意的事项,说是昭仪娘娘快生产了,怕宫里公公宫女们照顾不好,要自己知道的清楚些。”季涟摇摇手不耐烦道:“这些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太医院有的是人,要是连女人生个孩子都弄不好,他们就白拿这么多年的俸禄了。”
  玦儿似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又止住了,季涟看她这样子,心中涩意又起,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你便这般的不为自己打算么?
  到底还是忍住了。
  玦儿见季涟眼睛有些红,便拉他到里殿,问他是否又有什么不顺的事,季涟抚着她的手,只好捡起别的事情来说:“也没什么,听说符家的大公子几次冒险潜入突厥腹地,也未探得半点葵心的消息,虽然知道十之八九是这个结果,到底总还报着一丝希望,只是每次传来这样的消息,看着总有些抑郁。”
  
  玦儿想起葵心,心中也有些恻然,便劝慰季涟:“符大公子既是没有探到消息,那便也是没有坏消息;二公子才过了二十,不会这么没福的。”
  想了一想又道:“我才在后面,让人搭了一个小佛堂,也好给师傅念些经文……如今,也多加两柱香,保佑符家两位公子吧。
  季涟点点头道:“我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葵心若真是殇了,我打算在肃陵的旁边,给他造一座陪葬的陵墓;若是一直找不到尸首,也只好做衣冠冢了。”
  夜里他又做起噩梦来——这半年来缠绕他许久的噩梦,梦到他还没有给玦儿戴上镏金缀玉的凤冠,就猝然西去,留下玦儿一个,一些无形的手抓了她去,赐下三丈白绫,逼着她投缳,等她死了,又把她葬的离他远远的……而他的身边,躺着陌生的面孔,也许是他没见过几面的皇后,也许是某个侥幸生下了皇子的妃嫔——总之,不是玦儿。
  梦中他扯着玦儿的袖子,却没有法子阻拦她被人拖走,她不吵也不闹,只是回头流着泪望着他——他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要被人带走而流泪,她是为他流泪。
  玦儿被他箍得喘不过气来,他醒过来时发现她手腕上被他按出浅青色的印子,她焦急的替他擦汗,然后握着他的手要他乖乖睡觉。
  过了几日,季涟亲自去符府探望符夫人,见符夫人比去年符葵心回朝时苍老许多,两鬓生出不少白发,只好吩咐人布下赏赐,只是金银再多,也换不回符葵心一条命——季涟每念及此处,更是心如刀绞,符夫人想求得无非是儿子的平安,他又何尝不是?符夫人多少还存着一个希望,而他连这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直到六月中,季涟终于收到蜀中经柳心瓴手的密折,折子是送到秋风殿的,季涟听了,兴冲冲的回了秋风殿去看,谁知打开之后看了,气得不打一处来。
  书房里只有余公公伺候,季涟问道:“柳先生送这折子来时,可有说什么?”
  余公公谨慎答道:“柳大人说,这些日子已尽心查探,实在只能查到这些了。”季涟便十分不耐烦,那折子上罗罗嗦嗦的记述江家的远近亲戚这些日子“不轨”的记录,最大的一件事也不过是江淑瑶的一个表亲在家丧之中讨了一房小妾而已,就算治罪也实在扯不到江淑瑶的身上。
  他见了便十分的恼怒——柳心瓴一向办事得力的,却不知为何这件事上,总是推三阻四,早知如此,当年便不该让他来办这事——现下想要临时找人来料理,也不能够了。
  余公公见季涟皱着眉,便道:“陛下,太医院那边反复诊断,说谢昭仪此必是一位皇子。”季涟这才稍松了口气,在接连的诸多不顺中透出些许谨慎的雀跃:“有几分把握?”
  余公公踌躇一下答道:“最擅断喜脉的丁太医说,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  季涟这才有点笑意,马上又沉下脸叹道:“就算是个皇子,这事情也只成了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要办到什么时候——朕这主意是早定下来了的,只是……有些不甚周全之处……”
  余公公躬身上前低声道:“陛下,咱家可有一条一石二鸟之计。”季涟挑了眉,示意他说出来听,待余公公在季涟耳边交待几句后,季涟忽然失笑道:“余公公,到底是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姜还是老的辣啊。”

  到了掌灯时分,季涟还未回长生殿,玦儿便有些诧异,小王公公尚在长生殿侍候着,季涟并未带他出。

  又过了半刻,玦儿有些焦急,向小王公公问道:“遣个人去找找陛下在哪里。”
  小王公公应了,却只朝外面看看,玦儿愣了一下,问道:“小王,你怎么了?”小王公公脸上甚是尴尬的答道:“娘娘,刚才已遣人出去过,说是陛下去了蓬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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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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