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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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当时很有压力。”
　　“压力倒是没有，反而感觉挺好的。”
　　“哎哟，你对人家还余情未了，哈哈……”
　　“什么呀！……也许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偶尔会发发邮件，前天我就收到了她的邮件。”
　　“是吗？看来她对你也是藕断丝连。那天看你吃老婆饼的那个样子，就知道准和一个女生有关！”
　　“那是两码事，你别乱说好不好？我们只是朋友间问候一下而已。”
　　“那谁知道啊！”
　　“现在该你了吧？”顿了一下后，朱扬说。
　　“什么？”
　　“我曾经女朋友的事都和你说了，你就不打算说说你的？别你再说我鬼精。”
　　“我不想说他！”于婧的话有些气乎乎，然后她就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当然，朱扬也没有问到什么。

　　第十六章　感动

　　雨天仍在继续。细雨不断地从天空飘下，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
　　于婧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做设计，这项工作有时很枯燥，但于婧并不觉得，因为她在做她喜欢的事情。因此于婧并不觉得时间很难熬，而且这是一项需要灵感的工作，让于婧感到奇怪的是，灵感竟是说来就来，用也用不完。每次朱扬回来，于婧都要把她的作品拿给朱扬看，朱扬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说可以拿去开展览。
　　还有一件让于婧自己感到惊奇的事，就是她自己的厨艺。虽然朱扬让她中午去外面吃，晚上吃一顿方便面就可以了，但于婧中午仍是自己动手煮面。煮方便面其实是一件容易的事，无非是在锅里放多少水，把水烧到什么程度，然后是什么时候放面块，什么时候放调料，什么时候放鸡蛋，鸡蛋是整个煮还是搅碎煮，再就是什么时候出锅，只要把这些掌握好了，方便面也能变成一种不大不小的美味。于婧就是这么想的。每次煮好后，闻着扑面而来的香味儿，于婧就觉得异常开心，而且满意，觉得自己的厨艺提高了，虽然比不上小美的，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连婆婆见了也说这面闻起来香，于是于婧也为婆婆煮了一份，婆婆吃过后连说好，这让于婧更为开心。婆婆说如果再加一滴香油就更好了，于婧说他们没有，婆婆就取来自己的，并告诉他们以后想用就用。
　　这几天这所房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原来住在他们隔壁的那两口子搬走了，婆婆正在忙着租房。于婧帮婆婆写了招租广告，但却没人来问询，大概是天气的缘故。
　　晚上的时候，于婧和朱扬就一起煮面吃。每次吃面，他们都要夸赞一番，尤其是于婧，好像那是什么无上的美味。然后就是各自工作，最后是一起聊天。
　　也许这并不是一种糟糕的生活，相反，在我们的人生中这样的生活或许也是一种美好，只不知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他们吃一起煮的第五顿方便面的时候，于婧又开始了对自己的杰作的赞美。
　　“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这个简直可以和意大利面比美了！”
　　“好啦，这种话你都说过N遍了！就算你再说N遍，这还是煮方便面，不是意大利面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说实话，意大利面也不怎么好吃，在我吃了我亲手做的煮方便面后，我就更觉得它不怎么样了，真是奇怪，我以前竟还经常去吃那种超贵的东西。”
　　“是吗？”不知为什么，朱扬的声音低了许多。
　　“那是，我于婧以前从不缺钱，一天花个千八百的实属常事，哪想到现在会为吃饭发愁……”于婧本想讲一下以前的光荣历史，可一想，这话不怎么合适，于是就打住了。
　　“既然你知道这是在吃苦受罪，就不要老是一副幸福的表情。”朱扬淡淡地说。
　　“就算这是在吃苦，我也觉得挺幸福的，你听过周华健的那首歌吧，叫《一起吃苦的幸福》，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吃苦也是幸福的！再说，我们这面确实不错呀！”
　　“我怕你过几天就不怎么说了。”
　　“过几天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接着朱扬就沉默了起来，只是低着头吃饭。气氛也有些尴尬，好像在酝酿着什么。终于，朱扬抬起头来，看着于婧说：
　　“其实……你不必留在这里，我这不是在下逐客令，只是……你没必要委屈自己。”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觉得呀！”看着朱扬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于婧心里竟有些高兴，“我以前不走，现在更不能走啦！”
　　“为什么？”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你帮了我，现在，你遇到困难了，而且和我也有关系，我怎么能一走了之！有钱同分了，有难就留你自己一个人，那我成什么人了！”于婧的话有些慷慨激昂。
　　朱扬这下又沉默了，因为他真不知要说说什么了。他看了于婧一眼，继续低头吃起了面。
　　“你是不是被我感动了？”于婧推了朱扬一下，笑嘻嘻地问。
　　“咳咳咳，没有，怎么会呢？就一起吃个面，能把我感动吗？”朱扬被于婧一推，差点呛着。
　　“不是，我看得出来，你肯定被感动了！是不是？”于婧追问道。
　　“不是。”朱扬平静地说。
　　“不行，你骗人，你眼睛都水汪汪的了，一定要说！”于婧又追问道。
　　“你知道就行了，干吗非让我说？”朱扬有些没办法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说，是不是？”于婧再次追问道。
　　“是！行了吧？”朱扬最后苦着脸说。

　　第十七章　发怒

　　周末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但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去看书逛街，或者去吃顿好的。这是他们一起商量后决定的，说这样可以节约开支。于是，周末两天，他们就在家里度过了。
　　关于于婧，朱扬这几天感到特别矛盾。开始时，朱扬的确一心想让她早点离开，他原以为“苦日子”一定会将她吓跑，没想到她现在却说她要和他共度难关，朱扬为此很受感动，但朱扬又不想让于婧经历这种困难。但另一方面，朱扬对于婧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变化，于婧不仅帮了他很大的忙，而且于婧的存在也给他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的乐趣，他时常会觉得心中有股动力。他觉得他其实是想让于婧和他一起共度难关的。于是，朱扬的内心很是矛盾。
　　周一晚上到家后，于婧又和朱扬商量起了另一件事。
　　“你看，就算我们天天吃方便面，我们的钱还是不够用，所以我想找一份兼职来补贴一下家用，你觉……”
　　朱扬在看着于婧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怒不可遏！“是你让人家变成了这样！是你让人家变成了这样！”这时朱扬心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于婧还没有说完，朱扬“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要找也是我找！你为什么要找！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有钱的生活不过！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个破地方！”
　　“你干吗喊这么大声！”于婧也“腾”地站了起来，瞪着对面的朱扬喊道，忽然她“扑”的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地不停，直笑到腰也弯了，眼泪也出来了。
　　“你笑什么？”于婧的大笑让朱扬平静了下来，他以一种严肃的不明所以的口气问道。
　　“我笑你啊！从没见过你生这么大的气，哈哈哈”于婧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笑声还没停，就见眼泪又从她眼睛里涌了出来，于婧带着哭腔说：“你干吗对我这么大声！呜……呜……”
　　“你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朱扬有些急了，先前的火气早已不知去向了。
　　“呜……呜……”于婧继续哭着。
　　“那是我在生我自己的气，和你没关系！我……只是不想你变成这样！”朱扬找来纸巾塞给于婧，脱口说道。
　　“我们不是说好要共度难关的嘛！光说不练假把式！”说到这里时于婧又笑了一下，但笑声随即而止，随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朱扬看着于婧这一笑一哭，自责的感觉少了许多，心里涌入了一种强烈的感动，以及想把她抱在怀里的愿望。他知道，他的心也在跟着那一笑一哭在动。
　　“你想做什么兼职？”过了一会儿，朱扬先打破了沉默。
　　“找别的工作一下子肯定找不到，所以我想找一份家教的工作，教英语，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你是个很不错的英语老师。”
　　“所以嘛，我想我教个英语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你自己决定吧，需要我帮忙吗？明天我帮你一起找。”
　　“其实……我已经找到了。”
　　“什么？”
　　“我今天去见了那个家长，试讲之后，她就同意我教她的儿子了，每小时18块，这酬劳不低吧？”
　　“不低，我记得重庆这边一般是15左右。可，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很好找吗？”
　　“哪里，我看到网上的招聘广告就去了，没想到那里竟然有五个人等着试讲，我一路过关斩将，终于笑到了最后！嘿嘿！”
　　“你真厉害呀！比我强多了！工钱也不错！”
　　“那是！那要看是谁出马了！”
　　“哦，对了，吃饭没有？”
　　“还没呢？”
　　“煮面？”
　　“好啊，耽搁了这么久，我还真有些饿了。我今天还买了包子……”

　　第十八章　诚意

　　周二下午朱扬到家后，于婧还没有回来。朱扬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忽然觉得小屋空空的，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安静，这让朱扬心里有点紧张。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沉重压在朱扬的心上，于是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和地板。
　　过了许久，响起了开门声。朱扬忽地抬起头来，是于婧回来了。
　　于婧看到朱扬呆坐着不动，窗帘紧闭，风扇也不开，好像不知道屋里很闷似的。
　　“愣什么神呢？你不嫌热吗？”
　　“累不累？”朱扬轻轻地说，并没有回答于婧的问题。
　　“还……好啦！教一个小孩有什么累不累的！”于婧本想说：“那个小孩麻烦死了！”可她觉得朱扬的眼神里有种以前从来没有的关心，还有一种自责的味道，所以那话一时没有说出来。
　　“给小孩上课最麻烦了，而且……”
　　“不麻烦，”于婧打断朱扬的话说，“你想，你这么大的人我都教得如鱼得水，何况是个小小孩儿呢？”于婧笑着说道，一脸轻松。
　　“他们家怎么样？”
　　“他们家条件不错，对了，你说那位阿姨要是留我吃饭，我可不可以就在那儿吃呢？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大清楚。”
　　“怎么？她没和你说吗？这事家长一般会在你讲课以前和你讲清楚的。今天她留你吃饭了？”
　　“是啊，但我没好意思，就说还有点事儿，然后就跑回来了。”
　　“呵呵，走吧，我们去吃饭。”
　　“你也没吃吗？”
　　“我不是不清楚你什么时候回来嘛。”
　　“好，让我们大显身手来煮面！”于婧高兴了起来。
　　“还吃什么方便面呢！今天是你代的第一次课，难道还不该去吃顿开课饭吗？”
　　“这有什么？还是等拿到我的第一笔酬劳时再说吧。”
　　“不行！今天吃意义才重大，等到那时侯就没用了！”说着，朱扬拉起于婧就要向外走。
　　“讲究还这么多！好啦，好啦，别用这么大的劲儿拉我，我去！”于婧嘴里这么说着，好像不大乐意，心里却很高兴。刚出门，于婧又笑着说：“这回还是AA制吗？”
　　“那当然不是了，你不是说要有诚意吗？我当然就要亲自地主动地请你吃饭了。”
　　“嗯，不错，孺子可教也，不是，是木头可雕也。”于婧笑着说道。
　　吃饭的时候，朱扬又问起了教课的事，当问到那个小孩儿时，于婧脱口说道：“那小孩儿真实笨得可以，我不讲好半天他根本就弄不明白！”忽然，于婧想起刚才自己还说不麻烦，那不是说漏嘴了吗？所以她也就没再讲了，而是继续吃饭。朱扬也没再问。
　　请于婧做家教的这个家庭就在市中心解放碑，时间安排是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两小时，周六周日上午各三小时，报酬一周一付。因为那小孩儿还是学前班，放学比较早，但于婧晚上仍要做到七点半多。那个家庭为于婧提供晚餐和午餐，但不报销路费，那位阿姨说他们给的报酬比其他的人要高些。这些是于婧第二次上课的时候，小孩儿的母亲和她说的。那位阿姨还说，如果考试考得好的话，还有奖励。
　　这样，于婧白天又多了一件事情做，那就是备课。其实那样的备课对她没什么难度，她只是让自己更熟练而已。于婧每天晚上都要和朱扬说起她的学生，两天下来，于婧就信心十足地说她完全可以把她的学生教好，还说那小孩很聪明，一点就通。
　　每天于婧下课的时候，正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的时候，她穿过街道，走上公车，在车上她总要把脸转向窗外，去欣赏这个城市进入灯光灿烂、光彩夺目的夜市前的有些羞涩的样子。而此时的解放碑已亮如白昼，人群也在慢慢聚集，气氛正在热烈起来。于婧每天就在这个时候离开那里。
　　除了说她的学生和代的课外，于婧还会和朱扬讲她在路上的所见所闻，以及她对这个城市的感觉，她说这个城市是属于黑夜的，因为人们在白天的时候躲着不出来，一到晚上则通通跑出来狂欢，好像是在释放白天的郁闷。
　　此时的天气较前些时候已凉爽多了，因为马上就是国庆假期，人们都期望凉爽会继续下去，这样就可以好好地度个假。天气预报说，国庆期间天气以凉爽为主，而且还间以阴雨，但节后仍有一波高温，之后高温天气将彻底过去。
　　朱扬睡的地铺已没有他初时向于婧介绍的那样，因为比较凉快，所以适合睡觉，而是感到潮湿，甚至有些凉，于是他把棉絮重又装入被单，睡觉的时候裹在身上。
　　周六，于婧领到了第一笔家教费，总共198元，不过那位阿姨给了她200，说多出来的算在下次。

　　第十九章　穷游

　　于婧到家后立刻就给朱扬展示了她的劳动成果，如获至宝般地左看看又看看，又在地上动来动去，一副激动无比的样子。
　　“高兴成这样？！”朱扬笑着说道。
　　“不能吗？我就这么高兴！你说真怪，我以前拿着一叠一叠的钱也没拿着这两张开心，这就应了那句话，‘酒后添杯不如无，渴时一滴如甘露’，我现在才明白，以前我那是‘酒后添杯’，现在才是‘渴时一滴’。”
　　“何止啊！你是不仅赚了钱，又明白了道理。”
　　“你讽刺我！这道理谁不知道啊，只是以前不深刻而已。”说着她拿出一张钞票递向了朱扬，“一人一半。”
　　“这可是你的‘血汗钱’，我怎么能大咬一半呢！”朱扬特别把“血汗钱”三字加上了重音。
　　“我们是不是朋友？”听朱扬说完后，于婧板起了面孔。
　　“是。”“我们是朋友”这一说法还是第一次在他们之间说起，朱扬觉得肯定、必须要这么回答。
　　“我们要不要共度难关？”
　　“要。”
　　“那你必须要收下这钱，因为这钱是我为我们两人赚的，如果你不收，那我做的这事也就没意义了，你懂不懂？”
　　“懂。”朱扬觉得如果他再说“不要”，那就太不近情理了。
　　“那你现在拿一半。”于婧展颜一笑。
　　“好。”朱扬觉得于婧笑起来美极了。
　　一时间，两人又没话说了。于婧看见朱扬在呆呆地出神。
　　“怎么啦？嫌钱少？”于婧笑着问。
　　“不是少！是大，大大的一笔债！”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