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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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好。”就算要死,他也不肯让这个女人玩死。
卫非含笑地拉下他们两人的手,“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待在这
陪她玩,不是比被那个笨左断砍头来得好?”“说得对,我要留着命,她叫
我杀人放火也无所谓。”蔺析决心要待在这好好研究怎么把其它解药做出来。
“朝歌,希望一个月后还能见到你来吃药。”左容容笑意盈然地对心情沮
丧的朝歌说。
“我算过你的流年,你今年就属此月运气最差。”卫非一掌拍在朝歌的肩
上,对他直摇头。
左容容再对朝歌伸出一根素指,“朝歌,雷万春死了即可,人头你不必
提回来;但是火凤凰一定得拿回来,一只鸟换一颗药。”“我的命只值一只鸟
的价?”孰可忍孰不可忍!他以愤恨的眼眸瞪死这个开便宜价的女人。
“今日正好是初一,这月三十记得要回来吃解药。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月
的时间喔。”她回眸浅笑,缓缓步出凉亭。
其它四个人皆叹息地重重拍着朝歌的肩。“你还真是流年不利。”“啧!
还用你们说吗?”
第二章
站在太阳底下想了一阵子后,朝歌晃晃头,将手上的黄历收回怀里,重
新面对眼前正等着他的问题。
在左容容的安排下,第一个奉命出征行刺的他,由六扇门地底的另外一
条密道出发,顺利绕过六扇门外布守的衙役,直达京城繁华的大街。
这里四处可见六扇门贴出的寻人告示,他的画像和四个同伴的皆在榜
上。不过因左断追他们太多年,不知已经贴过这种告示多少回了,大街上来
来往往的人们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不但没人去看那些画像,连他这么明目张
胆地站在街口,也没人认出他来去报官,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
这样也好,因为他不能再倒霉了。
他是一个宿命论的人,对流年、时运皆迷信得很;尤其在经过教训后,
他更相信一个理论,那就是当一个人倒霉时,其它的霉运也会接踵而来。而
… 1…
他今年跟霉神格外有缘,那霉神几乎是跟他形影不离,让他走到哪就背到哪,
就算有个卫非每个月都会替他排解灾噩,可是他的霉运总是比卫非神算的功
力更胜一筹;到后来,连卫非也放弃不再帮他了,只告诉他,今年过完后,
他就可以远离不幸不再倒霉。
可是……只剩一个月今年就要过完了,他的运气却也糟透了!
不曾逮到他的左断能有破天荒的好运逮到他就算了,他还被人下毒,要
他去层层守口的雷府当刺客……哼,叫他当刺客?还不如说是叫他学古代的
那个荆轲白白去送死!
他不想死,可是不去绝对会死,他想来想去,还是选择这种比较壮烈的
死法。反正只是要拿一只鸟和一颗人头,这点小事,成功的机率远比解他体
内的毒来得大;何况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应该能比雷府里的雷万春活得
更久。
只是现在不是行刺的好时机,光天化日之下当刺客,这蠢事只有白痴才
会做,尤其是雷万春还布了这么多守卫防范刺客。他虽倒霉,但他不当白痴,
一切等从长计议之后再来。而且就像左容容,他也不接受失败,要办就一次
办成。
朝歌深吐出一口气,打算找个地方落脚,先把雷府的地形摸透,特别是
那个藏有火凤凰的地方。
他才转身走了几步,但又突然停下,偏首望着这条大街上颇有名气的城
隍庙,想去烧个香。不过他再怎么烧好象也是枉然,还是一样倒霉。
“公子。”在他举步欲走时,庙口一个算命老人唤住了他。
“你叫我?”朝歌看着那个摊子旁挂有“铁板神算”布招的老人,不太
想搭理。
“公子,您印堂发黑,非吉相。”算命的老者捻着如雪的长须,对他摇首
叹息。
朝歌摸摸额头,毒性这么快就发作了?那个左容容不是说要一个月才会
毒发?“公子,据面相来看,您的运气颇差,可否坐下来让老朽算上一算?”
老者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诚恳地邀请。
朝歌扯着嘴角,“失礼,我还有正事要办。”算命?他已算过太多次,就
连神算也对他投降了,他还算?他的命只会愈算愈糟。
“老朽不收您钱,也不耗您太多时间,只因您的面相实属大恶,还请您
务必让老朽为您算一回,您就应了我这老人行吗?”老者坚持着,甚至还特
地走上前,弯着身子恭请他。
让一个老人对他这般弯身请求,侠道心肠的朝歌十分过意不去,忙扶起
弯着身子的老人,将他扶回算命摊。“老人家,你别这样,我让你算就是。”
“烦请……您伸出左掌。”老者像是一时喘不过气,边咳边请他把左手伸出
朝歌很合作的照办,伸出手让那个老者仔细端看,接着听见他不停地长叹。
“如何?”每个看过他手相的人都是这种反应,他想这次的结果也应该
差不多。
老者掩不住沉重的叹息,“公子,您流年不利啊。”“这个不用你说,我
也知道。”标准答案,每个人都这么说。
老者在看了一会儿后,又对他叹大气,“您此月将有桃花劫。”朝歌颇讶
愕的看着掌心,“桃花劫?”怎么先前卫非没对他说过这个?“俗称桃花运。”
他笑着扬眉,“有女人?不错,我还有一点好运。”这点他能接受。
… 2…
“公子,桃花代表的不只是女人,也代表噩运。”老者很快的补充。
朝歌的笑容立刻垮掉,眉心紧紧纠锁,“我遇上的女人是我的噩运?”
他又要倒霉了?“也许。”老者语焉不详。
朝歌起身欲走,“我已经遇过一个噩运了。”女人如果是噩运的话,那指
的应该就是左容容。
“且慢,您先前遇上的那一个女人不是您的噩运,下一个才可能是。”老
者又将他拉回坐下,一手捻着长发一手不停翻看他的大掌。
“还有下一个?”碰上左容容那个妖女不算噩运?这世上还有别的女人
比她更恶?“您近日会遇上。”老者掐着手。细算,而后告诉他大概的日期。
朝歌垮着肩欷吁自怜,“我还能怎么倒霉?”他已经倒霉得不能再倒霉
了,而他的噩运却还没有完毕?“过了此桃花劫,您即否极泰来,此乃最后
一劫。”老者朝他一笑,要他对自己有点信心。
“这是我今年的最后一个噩运?”既是最后一个的话,那就来吧,反正
卫非说他明年不会再像今年这么惨了。
“是的。这首诗送您。”老者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小纸
条交给他。
朝歌皱眉看着上头的诗。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情诗?”他来算命,这个老人却送首情诗给他?“非也,此乃警语。”
老者正经又严肃的叮嘱。
“这首诗是在警告我什么?”朝歌端详了半天,怎么也瞧不出诗里头有
哪字哪句像在警告他。
“天机不可泄漏。请您带在身上,日后您定会用得着。”老者将他的手掌
合上。
“古里古怪。”朝歌莫名其妙地把诗收至怀里,拿出碎银给他。
老者推回他的银两,“公子,银两您收着,我算得若灵,您再来找我,
到时您再给。”“随你。”他耸耸肩,拉开椅子站起。
“公子,老朽还有话没说完。”见他要离去,老者忙要留人。
“留着吧,有人说我此月运气最差,所以我的运再怎么算也是背。同样
的话我听够了,再听也改不了我的运,告辞。”他挥挥手,很快地就消失在
庙前拥挤的人群里。
当朝歌刚消失在人群里,有一个女人刚好与朝歌反方向地擦身而过。
刚去城隍庙上过香的慕炫兰无视于周遭的热闹,心事重重的看着自己的
两掌。
两天前,她一直视为恩公的女人在夜半时来到她的住所,交给她一张颇
为怪异的路径图,要她将这张图背熟后即将它烧毁,并且告诉她,地想报一
家五十余口血海深仇的时机成熟了,她在这个月内随时都可以动手,但是如
果不在这个月动手的话,就可能失了这难得的机会,此生再也无法报得家仇。
五年来,她一直等着、盼着的就是这一天,可一旦时间到了,她却有些
犹疑,怕自己的武功本领拿不下仇家的人头来祭坟。唉,这五年来她为什么
不再多勤练一点功夫呢?她那有求必应的恩公应她的要求,五年来一直请人
来教她功夫,授武的师父都说她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可是她要对付的
人不是她这种程度就解决得了的。如果她从小就习武。或许还有些胜算,只
… 3…
是她习武得太晚,以她的能力,可能这辈子也做不到这件事。
她的恩公不断鼓励她,说武艺不是报仇唯一的方法,最重要的是要有智
能,懂得捉住时机,还说她已具备了天时、地利、人和三项要素,此行绝对
曾完成她的宿愿。
对于恩公所说的话,她向来信之不疑,但天时、地利这两者她尚能了解,
而人和这点,她就不明了了。是有人帮她吗?想来就不太可能,这种事,应
当是无人敢帮她的。
但恩公对她此次的行动又拍着胸脯担保,说她只要善用她手中这张路径
图,事情就办得成。
慕炫兰再次自袖中拿出那张图来细瞧,除了图上头写明这图名和这张图
功用的文字外,其它的部分她怎么也看不出上头的玄机。虽然她已经将这图
里的路径背得滚瓜烂熟了,她还是想不出这张图到底怎么帮她报家仇。
她甩甩头,不愿再猜想下去,走至庙旁巨大的香炉前,再将图背过一次
后照令将图扔进火里,盯着火舌吞没了那张昼满曲道的白纸,直至灰飞烟灭,
才移开脚步。
“姑娘。”等了很久的老者又叫住漫不经心走过算命摊前的慕炫兰。
慕炫兰被人一叫,立刻警觉地四处张望,发现叫他的是摆算命摊的老人
后,她才放下了戒心,带着和气的笑容走向摊前。
“老人家,你叫我?”这个老人慈眉善目的,年纪老迈使他两眼几乎玻А�
成一条直线;这么老了,还出来在这庙口摆摊算命?“姑娘,您的印堂发黑,
可否让老朽为你算上一算?”老者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明亮艳丽的脸,一手指
着她的额际。
她含笑婉拒,“我尚有事在身,改日吧。”“此算攸关您的性命,请您务
必拨冗。”老者站起来,诚惶诚恐地向她鞠躬拜托。
慕炫兰狠不下心拒绝一个老人,尤其看他不时咳嗽,像是身有痾疾。她
善意地扶正他的身子,让他安妥地坐下,淡淡地对他笑道:“那就有劳您了。”
“请借您的右掌一看。”老者又咳了一阵,颤巍巍地朝她伸出手。
慕炫兰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递上粉色的右掌,老者执着她的手看了一阵
后,皱着雪白的眉惋惜地长叹。
“老人家,我的掌相何解?”是她的掌相有什么不对吗?“姑娘,您在
五年前虽遭逢家破人亡之惨变,但这五年来得高人相助,过得平泰安顺。”
慕炫兰芳容稍变,而后点头同意他说的话,“请你继续说下去。”他的确是把
她的过去算得很准。
“但您的好运已源枯水竭,今年是您噩星高照的一年。”他长叹一口气,
怜悯地望着她不施脂粉即媚态百生的容颜。
她挤出一抹笑,“老人家,我今年过得很惬意,从没什么噩运。”这一年
来她过得很好,目前她的计画也正顺利地进行中,怎会有什么噩运?“您未
听完下文,老朽是指您今年噩星高照只有一个月份,其它的月份如常。”他
指着她的掌心解释。
“哪一个月?”她低首望着自己的掌心,看不出他所说的也看不懂。
他以铁口直断的气势对她说:“这个月,您在这个月犯桃花劫。”慕炫兰
简直啼笑皆非,“我是女人也会犯桃花?”这不是男人才会犯的吗?“您犯
的桃花不是女人,是男人。”老者摇着食指转正她对命理的误解。
她显得有些担心,“男人会为我带来噩运?”她就要去报他的家仇,这
… 4…
时如有男人会来坏她等待了五年的事,那可就不好了。
“也许。”他再看了看她的掌相,对她点头。
“这个桃花劫,避得过吗?”原本就缺乏信心的慕炫兰不禁有些恐慌,
怕这个桃花劫会把她的希望给毁了。
“无法。”他收回手,遗憾地捻须垂首。
“我该如何是好?”她期望地问,希望他能有解劫之法。
“这个您收着。”老者不疾不徐地交给她一张纸条。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她一
字一句地读出,而后蹙着柳叶细眉,“老人家,你在算命时也写情诗?”“此
非情诗,是要送您的警语。”“就是警语,这诗意有何解?”她不懂,一首情
意盎然的诗怎会成为她的警语?“时候未到,恕老朽无法为您解出警语。记
得千万要带在身上,并请您尽早解出其中的含意。”他细细的叮咛,拿出小
纸封帮她将纸条装好再交给她。
她有丝怀疑,“不过是首情诗,诗意里会带有警语?”看他这么慎重,
似乎还真有这回事似的。
“有,且它能救您性命,老朽以此招牌保证。”他拍着一旁写有“铁板神
算”的招牌。
“姑且一信,多谢。”她自袖里拿些碎银给他。
他马上将银两推回去,“姑娘,这银两您收着,我算得就准,您一个月
后再来此地给我。”见他如此坚持,她也不好再将银两塞给他,遂站起身,“就
一月后我仍活着,再来向你致谢。”话一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走。
“姑娘,老朽还有话要对您说。”他在她的背后叫着。
“不了,我不能再耽搁。多谢。”她侧首淡笑,轻点个头致意,脚步不曾
稍停。
望着她和朝歌一样都不回头的背影,原本声音沙哑的老者忽然口气一
改,以年轻人的音调自言自语着:“我要说但你们两个却偏偏都不听……不
听是你们的损失失,如果你们这两棵桃花会被种在一起,可别怪我。”“算命
的,帮我算算。”一个刚进完香的庙客擦着满头大汗一屁股在他面前坐下。
“本大爷收摊了!”※※※澄静的夜空繁星灿亮,白日里人潮鼎沸的京城,
都在夜色里沉静了。
雷万春的府邸似是要与夜色抗衡似的,府内灯火如昼,清冷的风中隐隐
传来柴火燃烧的松香味,提醒着世人,这栋府邸在京城里众人皆睡的时分依
然醒着。雷府里的三十六楼、四十二院皆布下重兵站岗巡卫,兵卫们定时轮
班交替,人人精绅抖擞撤无一倦怠,这让盘腿坐在府院最外头屋顶上的朝歌,
心情愈来愈糟。
打从天一黑,他就离开暂时歇宿的客栈,前来雷府。
要避过大街上巡卫的士兵简直是轻而易举,只要稍施轻功,就能轻轻松
松的突破最外围的防线。当他认为他能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抵雷府的主院时,
雷府府院内外成百上千的兵卫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