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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个人体摄影师的心灵独白 作者:朱贤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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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不能离开一会儿,拍完后你再回来。”

    “嗯,冲你们从广东这么老远的地方来,咱就让一让吧。”

    老大爷把纸皮收好,被子也搂在手上,朝不远处的一个白色塑料布搭成的小棚
子走去,走几步后又回过来对我说:“小伙子,等会儿能跟我照一张相吗?”

    “行!”我挥挥手。

    “朱老师,他在那棚子会不会看到我们?”马金兰问。

    “看到也没啥,这么老了,给个机会他吧。”

    林雨红是急性子,马上找地方要换衣服。

    半个小时后,待林雨红身上的印子消失,马金兰便走过去帮她化妆。说是帮,
其实是林雨红在教她如何化妆。打工妹出身的马金兰,相信是首次听林雨红讲课般
地传授着许许多多的化妆常识。我在另一边认真地听着,不仅“偷学”到了许多,
而且感到确如她在河防口小食店所说,如果请她当化妆师,定能让我拍的人体照片
上一个档次。她那天晚上还告诉我,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时那个摄影师的水平很高,
将她的肌肤拍得很细腻,质感很强烈,加上光影的特殊效果,照片中的她比真人还
美,也正是看了她自己的写真照片才与拍人体的摄影师达成共识—一人体美是美中
的至美。张强通过别人找到她问是否愿做我的模特时,她答应如果摄影师“不色”
的话可以考虑。林雨红还告诉我以后找模特时应当拿一些好的人体照片给女孩看,
给她讲讲人体美美在哪里,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这样双方有了沟通,谈起来成功可
能性就大很多。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想,人体模特儿的选择何尝不是这样。

    第一张照片,林雨红做金鸡独立的动作,一手将我昨晚在北京市区买的一把油
纸伞高高举起,腰尽量后倾,将丰满的乳房侧对着镜头,收腰,臀部的曲线出来了。
采用坚拍,将天边的白云、远山的敌楼放在照片的最上部,前景则是一段城垛。

    第二张照片,林丽红攀在另一面带完整城垛的墙上,身子斜倾,一手推着墙垛,
这是一张正面照片,为了处理好脸部,她把头向上扬了扬,头发散开,一部分随风
飘动起来遮住了脸庞,采用仰拍,这是特写,冲击力特别强,正巧这时太阳出来了,
一道黑黑的影在她身后的城墙上,上部分是蓝天,感觉不错。

    第三张是林雨红与马金兰的双人组合,两人头上插着刚才下山时采的黄色野花,
手里还各拿着一枝,这张相片打横拍,马金兰在前,林雨红在后,两人手拉着手,
我从后面拍,虽然只拍背后,但觉得还是挺有趣的。

    第四张……

    三台照相机轮番使用,我突然可惜起那台在武威包中巴车时被人偷走的120 相
机,因为6X6 的画幅拍人像显得很饱满,照片的四周围还很实,构图也可以多讲究
一点。

    “呵呵,广东来的小伙子,你们拍的什么广告?”

    不远处传来老大爷的大声叫喊,中气之足令山谷产生回响。

    原来林雨红和马金兰走出敌楼,在城墙上拍照时正好纳人老大爷的视线,他站
起来,双手叉腰,冲着我们猛喊,声音中夹着兴奋的感觉。

    “老东西,你大饱眼福还卖乖喊什么?”

    “声音那么大,全世界都听得见了。”

    两位女模特不满地嘟哝。

    “呵呵,你们拍完了没有,咱要过去了。”

    老大爷离我们这只有100 多米,真走过来的话5 分钟可能都不用。我忙高声回
答让他别过来,谁知这一来二往的大声喊叫惊动了长城上为数不多的游客,他们全
都朝这边注目,几百米外还有人用长焦镜头呢。刘荣也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说:
“朱老师,下面有好些人上来呢,有几个人胸前挂着牌子,可能是风景区的管理人
员。”

    “穿衣服吧。”

    我无可奈何地向林雨红和马金兰下令。

    “老东西,回去要烂眼睛的呢。”林雨红在下毒咒。

    下山后出大门,停车场上的那个男司机不见了,但他的“面的”车还停在那里。

    “过半小时了,我们第一次失信。”我觉得十分内疚地说。

    “朱老师你别担心,我负责‘搞掂’(说服)他。”

    林雨红挤挤眼,看样子又要“放电”了。

                情到浓时
               2000年8月9日

    一大早就独自到北京西站转了一圈,今明两天往广州方向的火车票全卖光了,
我垂头丧气地离开售票厅后,竟有一位“黄牛党”尾随:“车票要么?有卧铺。”

    刚想说要,猛然想起两天前看的《北京晚报》上说,北京西站“黄牛党”炒卖
前往广州的车票90%是挖补过的假票,心里犹豫了一下,改口便说不要了。

    回到招待所,林雨红和马金兰、刘荣正在吃昨晚剩下的生日蛋糕,嘴唇上都是
一层白色的奶油,听我讲完这“不幸”的消息,林雨红顿时急了:“哎呀,这怎么
行!我男朋友明天再看不到我的影子会打断我腿,朱老师你干脆买两张飞机票给我
和阿兰好了,阿兰还没坐过飞机呢,会记住你一辈子的。我们少住两天,省下来的
钱也差不多,是不是?”

    “那就买今天下午4 点多的吧,飞到广州约7 点钟左右,天还没黑呢。”我说。

    “那谢谢你了,朱老师。”

    两人欢呼雀跃。

    早餐是豆浆、油条,吃完后刘荣带林雨红到西单的民航售票大楼去买飞机票,
我则陪马金兰到邮局,将她的工资中的4000元寄回她的老家四川苍溪。当业务员将
汇款收据交给马金兰时,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仿佛她母亲的病已治愈出院。

    “朱老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回广州后你准备干点什么呢?”我将剩下的150 块钱工资递给她。

    “阿红她男朋友在中山路开了一间鞋店,她让我到那去帮手。”

    马金兰将三张100 元的票子递还给我:“朱老师,k 个月我在广州借了你300 
元呢。”

    “其实真要感谢的是你们,这300 元当我买了件礼物送给你了。”

    “我是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拍摄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真不好意思。”

    马金兰低下头,脸微微变红。

    回到招待所,我上她们房间取前晚她们帮洗的衬衣和西装长裤,这也是整个拍
摄期间我和刘荣得到的唯一“好处”。

    “听阿红说你对文超有点意思,是吗?”

    我接过马金兰帮我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打趣地问她。

    “没有的事,只不过多关心了他一点,毕竞他在古北口与我共拍了一次。”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阿兰,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感受好吗?比如说当时你恨
不恨我?当文超抱起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马金兰羞涩地低下头,好半天才哺哺说:“朱老师,当你关上房门的时候,我
的心真的很乱,并且有点害怕,一会儿感觉到心脏跳得很快,而且越来越快,一会
儿又好像慢了下来,又越来越慢。其实不是怕脱衣,也不怕那个湖南辣仔,你在场
谅他也不敢胡来,但心里确实怕,怕什么说不上来。我不懂什么艺术,你说的这种
人体照片我以前的男朋友阿健也在上网电脑中点击过给我看,但你拍的不同,又不
是正面。难就难在和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合拍,说真心话我确实不想拍,虽
然我对他有点好感,拍的时候很木然,身子发抖,心里很难受,想到我病中的妈妈,
恨自己,真的很恨自己……”

    马金兰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认为拍人体难,难在社会的误解,难在人
们的观念,或者难在摄影技术,现在看来这些并不是十分十分的难,真的难是难在
人体模特的心理反应。看到一个内心一万个不愿做人体的模特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
故作轻松的摆着各种动作时,摄影师的心会不会滴血?究竟有没有,存不存在那种
把人体模特行业视为一种事业?或者内心中把它视为艺术献身很愉快、很值得,而
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或把它当成一种时尚,一种无奈的选择之女孩?我感到心很虚,
拍人体拍到这个份上也很难回答自己,真要回答的话会让自己如泄了气的皮球。中
国,到底适不适合开展人体摄影?

    要关心和发展中国的人体摄影,重要的是应该有一个适合人体模特生存和发展
的宽松环境,建立规范的行规。

    马金兰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后接着说:“朱老师,你内心会不会
认为我为了钱脱衣服拍照很下贱?”

    马金兰的目光很“锋利”,像两把刀子要插在我的心脏,令我有一瞬间的慌张,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记起一次随广州的发烧友到从化拍人体,其中一个发烧友在拍
完后竟悄悄地说:“只要钱到位,谁不会乖乖地脱衣服?她们也真他妈的贱格。”
无可否认,有相当一部分的摄影师跟美院画人体的一部分学生一样,一边画一边骂
娘。霎时,我有一种内疚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大的本事和能力,这5000多块钱工资就是打半年工也挣不
下来。我很感谢你,让我有这个机会,能筹到钱为我妈妈治病。我同时也很开心,
这半个月的经历很难忘。朱老师,以后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尽管说。”

    马金兰坐在床上,头低着,脸色鲜红,咬着自己右手的食指,眼睛半闭。她今
天穿着一套低胸的衣裙,可能喷了些林雨红用的进口香水,身体微微散发出玫瑰花
味的清香。房间很静,听得到她的呼吸声,好像很重,一下比一下急促,我的视线
模糊起来,不知怎的突然联想到在广州与她签合同,在招待所验看她的形体时她那
慌张而又可爱的神态,那丰满白皙的躯体裸露在我面前时左遮右挡的羞态,还有在
中卫第一次开镜时大胆配合的举动,一股热血顿时涌上我的脑门,压抑得很久的欲
望突然像要挣脱绳索的野兽。

    “朱老师。”

    马金兰抬起头注视着我,四目相撞的时刻,我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
的感觉立刻像一桶冰水,把熊熊燃起的火苗淋灭了。

    “作为朋友,我忠告你和模特之间不能有任何排闻,不管女模特多么年轻漂亮
性感,不管她对你多么有情有义,你要记住你是摄影师,不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恋
人,不能对她动情动欲,这是一条界线。”

    张朋友在广州对我说的一席话在耳边回响。

    忠言逆耳。

    我现在始有这种感觉。

    中午,林雨红和马金兰把各自的行李物品收拾好后放进我们的房间,看到林雨
红那众多的行李我不由地皱起眉头,除了来时的一口大皮箱,一个大旅行袋之外,
她上午买了许多北京特产又装满了一只新的大旅行袋,感觉到她好像是一个去进货
的老板娘。

    “你不是跟男朋友撒谎说在武汉吗?带这么多北京特产回去不是‘穿帮’(遮
掩不住)啦?”

    “没问题,前几天我跟他说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到北京玩,顺便买两床北京的手
工绣花被单回去,朱老师你要不要看看?一红一绿,红男绿女,图案绣得可精细了。”

    林雨红说着又眨眨眼睛:“朱老师,我们的机票是下午5 点多的,你让小刘送
送我们好吗?到机场后我把这些箱子袋子全托运回去。”

    “行。

    刘荣在总台将林雨红她们的房间退掉后,我们四人来到招待所外的一家餐厅,
这是她们在北京吃的最后一顿饭,也是我们之间友好合作的告别餐,应该吃好一点。

    “还是北京风味吧。”林雨红依依不舍地说。

    “宫爆鸡丁、烤鸭、醋溜白菜、香椿肉馅饺子。”我对服务员一口气地报上菜
名,还要了一斤餐厅自酿的葡萄酒,我以前在北京郊区的一个村庄里看到过村民们
自酿葡萄酒。他们把新鲜的葡萄洗干净晾干水,一颗颗挤破放进一个大玻璃瓶里,
再加上适当的白糖,密封后约半个月便成了美味可口的葡萄酒,然后用小胶管来回
倒几次滤清,装进一只只很大的香摈酒空瓶子里备饮。这餐厅里的自酿葡萄酒也是
这样炮制的,味儿很纯厚、很甜。

    “来,再次感谢你们两位的支持,干杯!”

    我端起酒杯很客气地站起来对林雨红和马金兰说。

    “朱老师,用不着这么正儿八经的。这一趟我还跟你添了不少麻烦,我和阿兰
说好了,这一餐是我们两人请你们,你可别争着买单付账哟。”

    “买单是小意思,以后再请你拍时你把工资条件降低一些就是对我的最好感谢。”
我开玩笑地对她说。

    “不,朱老师,我可能没有机会当你的模特了,回广州后男朋友肯定会把我盯
得很死,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做过人体模特。他很小心眼,如果知道自己的未婚妻
脱了衣服给别的男人拍照还不把我休了。朱老师,男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怪毛病,自
己巴不得有二奶、三奶,却容不得自己的老婆在别人眼里曝光。”

    “也许是吧。”

    “其实朱老师你也不应该光盯着我不放,你拍人体不能只拍一两个人,应该多
选择一些形体不同的、更好的拍。我在广州不是拉了住我楼下的两个女孩给你介绍
当模特吗?其实陪侍女子也有一些优点,她们敢做这行首先得有一点身体本钱,二
来她们要价不高,思想也开放,做动作很配合,比你请那三个西部女子强多了。搞
摄影的谁不想出好的照片,不管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拿她们来练兵最好
不过,我第一次做人体模特时那个摄影师对我说,广州就有不少拍人体的都是请陪
侍女做模特,你的思想也太僵了点。”

    林雨红的话令我若有所思。

    “其实朱老师你还有一点不知道,你在拍摄我时我也在观察你,特别是在中卫
你第一次给我们拍摄时。我想,如果你的目光色迷迷的话,我第一天就会走人。我
觉得拍人体的摄影师应该不同于拍其他内容的摄影师,至少应是一个很沉稳、有主
见的人。”

    装酒的小壶很快“见底”了,刘荣干脆让服务员再倒满一壶,这含酒精很微的
美酒让我们每人都满脸通红。四个人像兄弟姐妹一般推心置腹,无话不谈。“这次
拍的照片我下个月到广州后拿给你们过过目,如果认为儿童不宜的我可以将底片给
你们自己处理。”我试探地征求她们的意见。

    “不必了。”林雨红摆摆手,“朱老师,包括上次在嘉峪关长城第一墩上帮我
拍的照片在内,你自己看着办,我要来干嘛?摆在新房里让人欣赏吗?我认识一些
很时尚的女孩子,她们在广州一些有名的影楼都拍过人体,照片确实美,但她们能
保存多久?珍藏到什么时候?以后成立了一个家庭,说不准这些相片还是破坏婚姻
生活的‘凶手’。你们男人,唉,我见多了。”

    “不过我得说明,我的正面照片你可不能拿去发表或办影展什么的,否则,我
们没完。”林雨红又和我碰碰杯,一仰头灌了下去。

    “能到大西北走一趟,也许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朱老师跟你说实话,
我并不是完全冲着钱跟你跑这一趟的,在广州,随便做点啥生意不赚钱?当张先生
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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