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买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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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朱离也回敬他一个苦笑:〃今日的你已不是和尚。又何必提到戒律,庸人自扰?〃
两人相顾无言,便一同坐下来吃酒。
开坛,浓郁而奇特的酒香随着热气腾腾而出。清新馥郁中隐约夹杂着一股媚意。殷朱离为彼此二人斟了两碗,率先举起来说道:〃第一碗,我敬你,为了最初的最初,你救了我一命。〃
语毕,一饮而尽。
摩诃端着酒盏,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朱离喝干了。接着也仰起了脖子将酒饮尽。
〃多少年没有喝过酒了?〃殷朱离看着他喉结上下起伏,同样的一碗酒,在他口中似乎显得格外美味。〃味道怎样?〃
摩诃放下酒盏,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
〃辛辣。〃他慢慢品味道,〃后味却是甜。〃
殷朱离笑了笑,替他斟满了第二碗。
〃第二碗,依旧是我敬你,为你一路护我周全。〃
语毕,摩诃也立刻拿起碗来,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一饮而尽。
第三碗,摩诃抢在了前面。
〃我敬你。〃他的声音低沉,且已经略带了些沙哑,〃为了六年前与你相处的时光,虽短,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语毕,也不敢再去看殷朱离的反应,仰头便灌。
第071章
鲤鱼单手支颐,含笑看着酒液从摩诃嘴角流淌出来,他突然伸出手来截去那多余的液体,指腹轻轻滑过摩诃的喉结,带去细微的酥麻与温暖。
摩诃面上的红晕逐渐蔓延到了泛青的头皮上,莫名的热度与暧昧开始在两人之间流动,接下去你来我往的动作,便逐渐不受控制起来。
棋叟拿着春宫内画瓶找到垂丝君的时候,常留瑟尤在沉睡当中。屋子里早几天就停了地龙,现在显得有些清冷。他极温顺地趴在床上,而面下的枕巾又湿了一大块。
他在梦里无声地啜泣了一夜。这也是垂丝君第一次看见常留瑟真实的眼泪,没有半点声势,却看得人心如刀绞。
男人低头凝视着常留瑟的睡脸,仅仅是一阵子,又不得不蹙眉回去望着那个春药瓶子。
瓶子是早晨在水阁外的石缝里头发现的,里面的春药已经涓滴不留。这样的剂量无论放到哪里,都会惹出不小的事端来。
而让垂丝君介怀的还是:这春药一直都是常留瑟所持有的。
为什么是空的,为何出现在常留瑟练功的水阁边上,为什么偏偏是春药?
将所有的疑问反复思考联系之后,男人终于突然省悟,赶忙推门向后山的悬崖赶去。
殷朱离的水府之中,弥漫的酒香之下,潜伏着另一种更为诱惑的气息。殷朱离与摩诃都已经明显地觉察到了。
但想逃避已经太迟。
放满了酒菜的桌子成为了二人之间的障碍,殷朱离的轮椅被推到了墙角牢牢地抵住。他的头很痛,脑海中充斥了烈酒与药物联手造成的双重幻像。
摩诃居高临下地欺了过来,屋外光线立刻被遮去了泰半。殷朱离恍恍惚惚地抬头,而第一个吻就在这时候落了下来。
宛如暴雨来袭,让人没有地方与时间躲藏。他记得自己明明是鱼,却有一种要在这场暴雨中溺毙的预感。于是只能紧紧攀附着身边的躯体,如同抱紧了一根浮木。而自己的衣物也在沉浮之中沾湿、剥落了。
似乎是措手不及,又似乎是期待已久。就好像是等待了数年的好友, 见面时激动得快要落下泪来。
刚刚梳好的发髻又被同一个人解散了,被压抑已久的性欲这时变质成为了对于身体的膜拜。殷朱离眯着眼睛,感觉到一对炽热而厚实的唇在自己身上逡巡,轻轻重重,完全恣意妄为。继而无力的双腿被强行分开,那炽热的吻便一路畅行无阻地直落下去,由吮吻变成了舔吸。一波波从未体会过的快感从欲望中心荡漾开去。
殷朱离无声地惊叫起来,尚能自如活动的上半身弓起来紧紧贴在摩诃的背部,在那裸露的黝黑皮肤上摩擦着自己的乳珠。
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也在不停地动作着,将摩诃的衣袍从背上推落下去。男人顺着他的动作挺了挺腰腹,他很快便感觉到有灼热而忿张的欲望在自己腿间摩擦。
然后一切的一塌糊涂,一切的不可收拾,
隐约中他明白自己并不应该这样做,甚至有个声音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结局。
然而这之后一连串撕裂的疼痛、抽插的停滞,甚至是自己放浪的喘息声都没有能够让他清醒过来,直到那最后的一股热流,深深射进了他躯体中。
紧紧压在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连续几次大幅度的挺动着。殷朱离抬起了疲惫不堪的眼睛,看着摩诃身上的汗珠滴落在自己身上。
追求了数年的欢愉只在转瞬之间便被享用完毕,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残局。
几乎是与此同时,水府外的悬崖上有人急急忙忙地赶了下来。
垂丝君闯入水府。嗅见满室的酒香媚香,看见了两具裸呈的身躯。
春药药性未退,然而摩诃已经克制着从殷朱离的体内退了出来。他怀着愧疚为彼此穿上衣服,又小心地搂抱着殷朱离,仿佛一件易碎的珍品。殷朱离则抬起手来遮住自己的脸。
殷朱离分明是醒着的,却没有任何动作,只软软地依靠在摩诃怀里。未被手掌掩住的红唇瓮动着,像正在说些什么。当摩诃俯耳去听的时候,他却又顽皮地闭了嘴。如此往复了几次,摩诃心中原有的不安与愧疚,逐渐变成了好奇与些许不耐烦。
〃你要说什么?〃他问,〃我一直在听。〃
殷朱离笑了笑,低声道:〃我不太想让你知道。〃
这时候立在门口的垂丝君清咳了一声,殷朱离便顺水推舟道:〃。。。。。。你帮我说吧。〃
垂丝君叹息道:〃朱离所修天道,忌交合忌走精,成婚未若废功判死。〃
第072章
〃是啊。。。。。。废功判死。〃殷朱离静静地点了点头,摩诃的心忽然揪紧了。
废功?死?殷朱离会死?这具刚才还与自己贴紧的身体,刚才还与自己抵死缠绵的人。。。。。。
摩诃不敢相信似地,伸手轻触了鲤鱼白蔷薇般的面颊。
殷朱离的脸因这碰触而再起红晕,他不自觉地清咳两下,整个人慢慢蜷缩起来有些发抖。摩诃见状,将他更紧地裹进怀中。
〃冷。。。。。。〃
殷朱离喃喃,一面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堆叠的衣物。摩诃再去触他的面颊,上个瞬间还是温热的肌肤,竟已冷得没有半点生机。
体温骤然降低,然而殷朱离脸上的红晕没有退去,浑身更泛出了一层淡红。初时如贝母,紧接着愈见鲜艳,隐约杂着鳞片的光泽。
〃这是怎么回事?〃摩诃慌张追问,〃是因为我们在一起,让你。。。。。。〃
殷朱离没有回答,只是将手缓慢抬起,要去遮摩诃的眼睛。
〃我要变回。。。。。。原来的样子。你最好别看。。。。。。〃
摩诃惊得不知所措,惟有紧紧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殷朱离突然喘了口气,呕出几口朱红。一旁的垂丝君终是不忍地别过脸去。
〃叫你不要看。。。。。。〃
殷朱离身上的红晕一直加深,最后竟然红得透明起来,变成一大块红色的冰冷的宝石,而身体却在逐渐扩散的光晕中变得缥缈,隐约现出密密麻麻的鳞片。
〃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摩诃的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你躲我是为了这个道理,否则我、否则。。。。。。〃
殷朱离不愿回答,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中,充满了疲倦与解脱。
〃否则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变了腔调,〃否则你更决心去做和尚?可以啊。反正今日之后。。。。。。我不留遗憾,你也且当作一场梦,醒了就。。。散。。。〃
他又是一阵抽搐,呕了一口红,之后抚着咽喉摇头,摩诃已禁不住流下泪来。
一片迷蒙混沌之中,殷朱离闭上了眼睛。摩诃这才发现,整座水府仿佛初阳下的冰块,开始融化消失。就连足下的青石地面也逐渐变成了纵横溪水中的几块岩石。野地里的寒意立刻拥挤过来。
一切幻想构造的事物都在消失,说明殷朱离的意识正在涣散。
〃朱离!朱离!〃摩诃唤得越发绝望,殷朱离就在他怀里,他却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觉察到怀中的身躯一点点轻减,轮廓也慢慢缩小了。
没有了,他感觉殷朱离在他怀中消失,凭空地离开了!
当红光再次淡去,摩诃手上只剩下了一堆散乱的衣物,带着殷朱离残余的体温。
〃他还在你怀里。〃垂丝君轻声叹息,〃但你必须将他放回水中。〃
摩诃双手一颤,从抱着的衣物中落出一条尺长的红色鲤鱼,软绵绵地跌进冰凉的溪水里。
〃朱离!〃他跪下来伸手摸进水中,然而那尾鱼却在水中摇晃了两下,突然远远地逃了开去。水下有许多的岩石罅隙,不算大的一条鱼,很快就消失在了水波的反光之中。
摩诃哀哀叫了一声,发了疯似地跳下水去追,却哪还有鲤鱼的踪影?他慌乱地搬开脚边的岩石,口中念着鲤鱼的名字。举动间飞溅的水花淋透了他的衣袍。
垂丝君立在一边,看着摩诃翻找着龙鳞水塘中的每一块岩石。
常留瑟起身下床,见到桌上的那个空春药瓶,他吃力地晃了晃脑袋。
记得大年夜那天晚上,自己明明已将那些瓶子埋回到了后山的林子里,现在怎么会被人再次挖出来。而最重要的是,里面的药膏不翼而飞。
是谁拿了药膏?常留瑟并不清楚。但他却很清楚地明白,无论是谁,拿着这春药做了什么事,只要不跳出来主动承认,垂丝君都很可能会把帐算到他的头上。
男人对他并不信任,反而主动隐瞒了不少真实的想法与打算。常留瑟无力地坐到凳几上,脑海中渐渐回想起昨日在密室里所见的东西。
华丽的双棺,是垂丝君为了自己与爱人百年续缘所准备的温床。
爱人不是他常留瑟。
常留瑟只能共患难,不能同恩爱。
他抹了抹脸颊,上面并不潮湿,只是绷紧的痛。他却偏又用力扯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
无论心中有几万分的失望,都不能表露在脸上。后路漫长,不管是要报复还是选择离开,都需要为自己留下周旋的余地。
这个世上没人愿为他遮风挡雨,他便需要开始自我保护。
这时候屋外一阵脚步。垂丝君浑身湿淋淋地推门进来。常留瑟从容地收拾了自己的表情,反而看见垂丝君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遇见了什么丧气的事。
〃世上已经没有了殷朱离。〃男人言简意赅。
第073章
常留瑟骇道:〃殷大哥怎么了?〃
垂丝君古怪地望了他一眼:〃昨天你们配的酒里掺有烈性春药。他与摩诃二人各自喝掉不少,于是乱了性。殷朱离乃是道人,要保先天真气不泄,方能得道成仙。现在倒行逆施,废功判死。〃
常留瑟万万没料到这样一个结果,急忙追问:〃他死了?〃
垂丝君摇头:〃本该死去,但殷朱离似乎早有预感,事先留了真气护住心脉,被打回原形也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常留瑟怔怔地听了,感觉像在做梦。
他虽然与殷朱离曾有不合,然而最近双方的关系颇有改善,更不用说昨日二人方才举杯痛饮过,今日却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他扶着依旧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朝门外走去。
垂丝君问他:〃你去哪里?〃
常留瑟恍惚道:〃去。。。。。。找他。〃
垂丝君冷笑道:〃摩诃一直在那里,他都找不到,你又有什么本事。〃
常留瑟隐约听出了话中的机锋,这才停了脚步回过头来,垂丝君拿了那个春宫画内瓶,抛到他脚边。
〃这就是他们服食的春药。〃
常留瑟低头捡起瓶子,长长眼睫垂落,掩盖去了一点心思。
〃眼熟么?〃垂丝君问他。
常留瑟点头。
〃算是我的东西。〃
垂丝君冷笑了一声。
常留瑟反而主动问道:〃你以为是我给他们下的药?〃
垂丝君道:〃药是你的,瓶子是在水阁附近找到的,你昨天去帮殷朱离调了酒。〃
常留瑟认真道:〃不是我。〃
〃那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我把东西埋在后山,谁都有可能拿了去。〃
〃可不是谁都会有心要撮合他们两个人。〃垂丝君面无表情地说,〃最重要的是,你有过使用春药的手段,叫人不得不首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