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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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他长长的金发不停地在自己脸上眼睛上嘴唇上扫过,时不时遮住了他的视线。
凌晰不停地用手拨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文晟的头发,它们挡在他眼前混乱地飞舞着。他将脸埋进文晟的脊背,他感到那坚强的身体在他的脸贴上去的时候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很轻微,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凌晰有一点想偷笑,他故意将嘴唇贴在文晟的衣服上,隔着蚕丝裳膜拜似的在他的后背上移动。
他突然想起来七岁那年的梦,男人将他抱在怀里,将他按在怀里重重地吻,也是这么地在林子里飞驰,他花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个梦是不是预示着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这个被他叫做爹爹的男人,多么戏剧化的情景啊,而且他还是他的仇人,又是他的亲舅舅,凌晰的头脑已经混乱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回到那种只要有爹爹的怀抱就会觉得幸福的日子,那么单纯的自己,有奶娘和爹爹的陪伴。
可是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他唯一的最爱。是的,就是他。
驭……
凌晰感到马停了下来,紧接着他被抱下马。
啊……你打我?脸上吃疼,凌晰捂着脸,抬起头看那个已经不比自己高太多的人,用很委屈的像受了伤的猫儿一样的表情。
文晟将他抱下马,不是亲吻,却是重重的一巴掌。
你打我……凌晰不可置信的看文晟。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你!
佑儿,我当年把月凌剑送给你的时候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啊?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也是一条人命啊!
哼!他该死,不折磨他怎么对得起被他害死的人?
佑儿,你看着我,江湖上盛传的那个一点红是不是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剑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何况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你!文晟被冲地将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看着凌晰,脸上开始显露出一种悲伤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唉……我当初真不该教你武功。他叹气,也许是想起了那个干净的纯真的凌晰,连剑都没见过每天都只是捧着书本的凌晰,那时候谁会料想到他能变成杀手。
爹爹,你后悔了?你要杀了我替武林除害?
佑儿!你知道我不可能伤害你,我只是想……文晟顿了顿,你以后别再杀人了。
哈哈……安文晟,我变成这样都是拜谁所赐?你现在要我别杀人了!那你当年做的事呢?你当年对我一家对寒枝奶娘做的事呢?!凌晰的声音陡然提高,他看着文晟,眼睛第一次露出了文晟所不熟悉的寒意。你别忘了你还欠了我几十条人命!
凌晰的情绪变得很不正常,很激动,甚至他拔出剑来指向文晟的胸口。他瞪着文晟,倔强地咬着嘴唇,尽管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他没有用手擦,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是任那些透明的脆弱的东西流下来,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肆虐。
深深埋藏在心里的事终于以这种方式坦白出来,凌晰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不知道文晟是怎么想的,因为他只是看着他,用那么忧伤的眼神,仿佛真正受到伤害的不是凌晰而是他。
但是文晟没有躲开他的剑,直接指向心脏毫无偏移的月凌剑。凌晰不知道他是没有留意他拔剑还是根本就不愿躲开,总之他在发现剑锋已经撕开了文晟的外衣时迅速收回了剑,剑柄在用回力收剑的时候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口,可是凌晰不管,他一步上前,献上了他的嘴唇,湿润的,还和着眼泪咸味的嘴唇。
柔软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文晟毫不犹豫的伸手拥住了那曾经熟悉现在却不那么熟悉的身体,他感到怀里的人是怎样的在讨好着他,他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反攻入他的口里,角逐他热情但是在躲闪的舌。这个吻有点血腥,凌晰咬破了他的嘴唇,淡淡的血的香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交替,文晟皱眉。
恩……叹息从凌晰的口里宣泄出来,带着满足与渴求,他努力的与文晟纠缠,不让那人有离开的机会。他渴望着他,凌晰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是就在他偷偷的缓了一口气的时候文晟却一把把他推开了。
凌晰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抬起头诧异地仰望文晟,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文晟会把他推开,并且,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狼狈的他,没有要扶的意思。
爹爹?凌晰的声音哽咽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要这么对他,他只是爱他,他是为了他才努力让自己变强,他只是想配地起他,而不是永远只能做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的孩子,那让他觉得悲伤。
可是文晟不了解,他的脸上略过一层心疼,然后他开口。
我的命在这里,等你来拿。他说。他在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就头也不回的骑上马,然后在凌晰的呼喊声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爹爹!爹爹别走!凌晰恐惧地爬起来追赶文晟的马。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他不要他了吗?他不懂,他要他解释清楚,他丢下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文晟!你回来!凌晰觉得痛,很痛,他发现全身的力气仿佛在那一瞬间抽空,他瘫倒在地,用力的喊了一句我恨你,他看到那个人的背影震了一下,可是他没有回头。
我恨你!!凌晰喃喃……
碧帆每天都在祈祷再一次看到那个和姐夫一样有着金发蓝眼的男人,属于少女的心思,她那么地喜欢着他。她是从那个被她叫做姑姑的女人那里得知这个男人就是心月堡失踪五年的公子,并且知道他是堡主的心头肉。她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听到了紫杉和赤焰的谈话,那时候她才刚进心月堡,根本不知道心月堡还有这么一个让所有人心疼的存在,而她的姐姐在听说了关于凌晰的事后只是淡淡的笑,说那是男人的世界,我们这些女人是不会懂的。
现在她看到他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何牵涉着那么多人的心思,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挣扎就那么的沦陷了,是他话要她死也愿意吧。碧帆看看自己手里的剑,那上面反射出来的美丽女子因为运动而脸色红润。
这就是自己啊……碧帆这么想着,接着舞动手里的东西。尽管她并不喜欢,但是她必须将剑法练会,这样她才能在将来的日子帮助自己的男人。这是她的姐姐告诉她的,善良贤淑的姐姐把剑法练地炉火纯青,可是却死在了难产,这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碧帆并不恨文晟,她知道那是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即使是危险能够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孕育一个生命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她知道姐姐是如何地在爱着那个男人,尽管她也曾跟她抱怨过男人的不好,可是她脸上温柔幸福的微笑却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那么做。
可是就在她幸福地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我恨你。碧帆犹豫了,她认得那声音,是那个有着金发的男生的。她收起剑朝那把声音找去,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凌晰和头也不回文晟离开的身影。
这是碧帆第二次看到凌晰,也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在哭,不像其他人,他只是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抽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伤悲。
她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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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这是碧帆第二次看到凌晰,也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在哭,不像其他人,他只是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抽动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伤悲。
她有些兴奋同时也有些害怕,
那种冷冽的眼神让她有种从灵魂开始被冻结的错觉。她害怕,可是她还是喜欢他,至少在看不到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容貌很清秀,很文雅,那是他们这些拿剑的人所没有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
所以碧帆喜欢他,她躲在树后,看他一直一直地流泪。那不是哭,在碧帆眼里,只有那种夹杂着痛苦叫喊的才是哭。她不懂得凌晰在恨着文晟什么,她不懂为什么那些由爱堆积起来的恨会那么强烈,她不懂,十六岁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她所喜欢的人从小就在经历着怎样的历练,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亲人,在很年少的时候就一个人在江湖打拼,而她,在姐姐过世以后又有了姐夫的照顾,她还有非常疼爱她的父母,而凌晰,除了文晟什么也没有,现在连文晟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像镖一样的东西飞过来的时候碧帆下意识地躲开了。很无力的东西,凌晰显然并不想伤害他。他抹掉脸上的泪渍,然后站起来。你看够了没有?凌晰说,他盯着碧帆的眼神像一头快被逼疯的野兽。刚才的……你都看到了?
碧帆点点头又摇摇头,凌晰的直视让她不自觉地烧红了脸。那是她爱恋着的男人啊,即使眼神很冷,她还是忍不住要陶醉其中。我听到声音,所以就……她的语调很柔和,带着少女的羞涩。
你……凌晰捡起地上的月凌剑,他沉默的看看碧帆,摇摇头。你走吧,我不杀女人。这是他的原则,对他来说,女人是弱小的动物,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伤害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凌晰转身不再停留,却被碧帆挡住了去路,他看着碧帆跳到自己眼前,并且急切地住组了他的手臂。
哎,等一下。她看起来很害羞,脸泛红潮。我叫姚碧帆。你呢?
姚?凌晰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猛地攫住碧帆的肩,声音变得微微激动。你跟姚惠芝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
姐姐……
哎,别走!你还没说……
张凌晰。
啊?
我叫张凌晰。
你不是堡主的孩子吗?为什么你姓张?
凌晰狠狠地回头瞪她,然后莫名其妙地问。马是你的吧?
是啊。哎!等一下!你干什么?我的马,把马还给我!碧帆急地要跳脚,这里离堡里那么远,马被骑走的话她要怎么办啊!
没让她多想,男人的手已经伸出来摆在她面前了。
上马。凌晰说。她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到那双略显白皙的手。
碧帆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地抬起头,凌晰朝她微微一笑,把她抱上马离开。
善雨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他没有遵从文晟的吩咐回堡而是跟到了这里,他看着文晟离开,看着凌晰哭泣,看着碧帆出现,他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特别是凌晰对那个叫碧帆的女孩子奇怪的友好。虽然他不是那么了解凌晰,可是他的行为还是让善雨担心,如果是其他人,那还好说,可是偏偏是碧帆,她是堡主夫人的妹妹!
凌晰对她的接近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想做什么?报复堡主和那个为堡主养育了一个孩子的女人?他可知道姚惠芝是堡主亲自下令要橙芸在接生时……
善雨不敢往下想了,他急切地想找昀在商量对策,可是昀在给他的回答也只是凌儿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
第四章
昀在觉得有些担心,在听到善雨的那番话后。他承认,善雨的忧虑不是没有根据,他害怕凌晰会利用碧帆去做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他人的事,而他,只能在旁边看着,无法阻挡,毕竟凌晰是如此固执的一个人。
昀在想和凌晰谈谈,可是他还没有回来,他变得行踪诡秘,白天陪着碧帆,晚上不见踪影,这么冷的天,他每天都在外面,而之前的五年里,他只是躺在屋子里,躲在温暖的地方,数天上掉下来的雪花,他把那当作冬天里唯一的消遣。
堡主。昀在找到文晟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正从龙儿的房里出来,看到昀在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堡主,凌儿在您这里吗?昀在追上去,挡住了文晟的路。
他?还没回去么?文晟看起来有些疲倦,堡里的事物和照顾年幼的孩子让他疲惫不堪,但他显然还是知道凌晰这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所以他在听到昀在的话的时候才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那是孩子的世界,文晟忽而就觉得自己老了,尽管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他真的就一点也不知道凌晰在想些什么。爱情果真会让人盲目啊!文晟想,所以他们这些原本聪明的人就都因为爱情而折腰了。
堡主?
他没来我这里,或许已经回去了吧。文晟缓缓的说,口里吐出来的气变成白白的雾一溜烟地消失了。他搓搓开始发凉的手,拍拍昀在的肩膀。你也快回去吧,外面天冷。
昀在沮丧地往回走,堡主的淡漠是他所想象不到的,他甚至没有听到更多一点的关心,是他错了吗?那两个人都让他如此的琢磨不透。他已经决定退出了,却又多了个叫碧帆的女孩。
昀在在房门口听到银铃一般的笑声,是那个碧帆!他迅捷地躲到廊柱后,然后他看到那个雪白的精灵牵着活蹦乱跳的女孩,将她送到房门口。
凌晰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他温柔的注视着亲昵地拖着他的手的女孩,昀在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总之凌晰很明朗地笑着,女孩也在笑,甜蜜的恋爱中的笑容。然后在她转身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昀在看到凌晰似乎是长长地抒了口气,不耐烦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尽管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若无其事的样子,昀在还是捕捉到了,他的心思。
昀在跟在凌晰身后,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下来,掠过长廊,吹到他身上。
凌晰的身上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雪花,因为他白色的裘衣而看不明确,他在长廊上迅速的移动,偶尔伸出手挡住往脸上飘的雪花。
凌儿!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昀在冲上去,他抓住因为寒冷而略显僵硬的凌晰的艘,抱住那个几乎让他等了一夜的人。让我来猜猜你想干什么。昀在将门踢合,把凌晰困在他与墙壁之间。
男人的气息很快覆盖了上来,凌晰微微推拒。你干什么?昀,我累了。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昀在一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挑起凌晰的下巴,因为屋内外的温差凌晰的脸变得粉红,他的身上还带着雪花的芬芳,冬季才有的精灵,现在在他怀里。
凌晰争着一双无辜的眼,委屈的撇嘴。在昀在的面前,他总是变成弱势的那一方,大概是因为太了解,凌晰不知。
凌儿,我有话跟你说。昀在说,尽管他俩的姿势暧昧,昀在的言语却听不出来一丝暧昧的痕迹,他很认真的看着凌晰。你今天又陪了碧帆一天?
嗯。凌晰点头,他显然已经知道昀在与他对话的主题,因此他看起来有些不满,还有些不耐烦。善雨哥告诉你的?
凌儿,我有眼睛,我会看。
……
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想利用碧帆报复堡主?因为她是龙儿母亲妹妹?你口里无所谓心里却在乎地要死。你要伤害他哪怕赔上自己?凌儿,你能想到难道堡主就想不到吗?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堡主为了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做了多少……
昀,你什么时候关心起爹爹来了?凌晰的嘴角挑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那在昀在看来更像是嘲讽。你不是很爱我吗?按理说他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要帮他呢?
凌儿,我不想你变成现在这样。
那怎么样才是我呢?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昀,这一点也不像你……凌晰一直垂下的手抬了起来,通红的指节在指尖处泛着异样的白。你、你们每个人都以为很了解我,其实、其实你们……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凌儿!昀在抱住那个剧烈挣扎的身体,他不明白所有人都会发胖的日子里这个身体为什么反而更加细瘦了,他抱紧凌晰,用力将他按进怀里。
然后昀在低下头看他,看他长长的睫毛因为水气而变得氤氲,凌晰的眼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雾气,两人呵出来的气流在不停的交换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