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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潺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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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永远…… 



文晟的保证果然比什么都更有效,尽管这些话对他来讲只是哄哄孩子的手段,对于凌晰来讲,这却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更珍贵的承诺。他知道爹爹是个绝对信守承诺的人,他从不会违背自己说过的话。只是凌晰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情,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要爹爹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他并不了解,那种蒙蒙胧胧的感情,迷茫的爱。 
只消一会儿,文晟就说服了这个刚才还嚷着哪都不想去的的孩子,带他去参加那个筹备了几个月的生日会。文晟不仅把宴会办的盛大丰富,更邀请了许多江湖知名人士,为的是让凌晰见见世面,他认为凌晰始终是要离开心月堡出去闯的,他将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凌晰没有骑马出来,只能和文晟同骑一匹马。直到现在,他还是那么的希望和爹爹坐同一匹马,靠在他怀里总是能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和温暖。 
翀是文晟年初才选用的青色宝马,是凌晰取的名字。这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每次文晟换马都是凌晰亲自挑选,亲自命名,也只有凌晰才能选中让文晟满意的千里宝马。 
然而,翀虽好,同时驮着两个男子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等他们驾着马,缓缓回到堡内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凌晰换了衣服,才跟着文晟赶赴会场。 



当宴会的主角终于出现在现场时,场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激烈的谈论着这个让他们等了几个时辰不愿露面的心月堡少主,一袭白衣更衬地少年的出尘脱俗。这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这简直是出落得闭月羞花的公主,中性的美丽在少年身上展露无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那股高贵优雅的气质都在静静的扩散着,不张扬也不娇做,与之相拌的还有一股纯洁飘逸的剑气,丝毫嗅不到血腥的气息。凌晰的剑还没有触碰过血。 
凌晰紧张的握住文晟的手,躲在爹爹身后看着这些神情各异的男人和女人们。凌晰并不喜欢这种盛大的场面,他只想和爹爹一起,两杯淡酒,几盘小菜,清清静静的度过这个不寻常的日子。十五岁,是大人了,和爹爹一样,是成年人了。 
可是凌晰的脸上依然很平静,没什么表情,手心却是湿了。躲开各种审视的目光,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在寻到寒枝的身影后露出了丝丝喜悦。在坐的宾客没有几个是他认识的,即使爹爹说有些是和他一起在书房读书的孩子,相隔八年,凌晰一点也没有认出他们。他们也都注视着这个举手投足间都渗透着优雅气质的少主,回忆着当年匆匆的最后一瞥,还有凌晰在秋风落叶中的背影,甚至是留在书房里那本已经枯黄的书。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开始蔓延他们的心里,也许是对当年的悔恨,也有可能是对这个腰间挂着剑的少主的怀疑,他真的是当年那个柔弱的不堪一击的少主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纯正的剑气吸引着他们。 
只有善雨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躲在文晟身后一脸不适的凌晰。从他进来,善雨的目光就追随着他,一刻也没有离开。比起两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凌晰,今天一身袭白的他更有另一番风情。善雨有无数次与他见面的机会,他经常在挽纱河看着凌晰的一举一动,然而他却避免着与凌晰有任何正面接触。曾几何时起,他就喜欢上了这样偷偷看着他,看着他的一切。 
凌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善雨,他在看到寒枝后便松开了文晟的手,飞似的跑向同样微笑的看着他的寒枝,扑向哪个温柔的女人。他突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奶娘了。 
奶娘,你也来了!笑容在凌晰脸上绽放着,他握住寒枝依然柔软的手,偎依在她身边,享受着母亲般的疼爱。 
凌晰天真的样子把在座的宾客都逗乐了,十五岁稚嫩的少年就像初升的娇阳,纯洁的闪着夺目的光,不得不把他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文晟始终含笑注视着凌晰快乐的身影,一切都像他计划的那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人闹事,也没有人有什么不满,就连雨儿也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暗墙扫下来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文晟向善雨点了点头表示感激,接着向那个可爱的身影走去,今晚的狂欢是时候正式开始了。 
然而气氛却在一点一点僵化,有些异样的难堪。心月堡的人们开始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不是关于宴会,也不是关于凌晰,而是他的佩剑,那把镶着蓝宝石流光溢彩的剑,当他们看清那是心月堡的圣物月凌剑的时候,愤怒立刻代替了刚才附和式的惊叹和赞美。 
本是助兴的歌舞曲艺此刻正孤零零的在场内四处游荡。 
文晟觉察到气氛不对,想打两句圆场,却被一把枯瘦却依然洪亮的声音率先了。 
少主,老朽想问你一件事。白发苍苍却依旧健实的老人慢步走到凌晰跟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人有些莫名的压抑。 
何事?为了表示尊敬,凌晰也站了起来,嘴角浅浅的酒窝还若隐若现的浮在脸上。 
讨人喜欢的样子却丝毫提不起老人的怜惜,他关注的只有那把剑,眼内的愤怒像烈火一样立刻就要喷射出来,将眼前仇人的孩子焚个尸骨无存。但是迫于文晟的威严,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换了一种比较平和的语气。 
少主的剑?话是问凌晰,眼睛却瞟向了文晟,似乎在等待合理的解释。 
这剑……凌晰先是一惊,继而以手轻抚剑身,优雅娴熟的动作像极了剑客。是爹爹送我的。 
无暇顾及凌晰对剑的领悟师承何人,老人有些不满的看着文晟。这堡主太不明智! 
是我送的。 
堡主,月凌剑乃本堡圣物,向来只配于夫人。您不尽早娶妻,反而将剑赠给少主,这种做法老朽认为不尽妥当。 
只是一把剑而已,凌儿喜欢,送给他又何妨? 
老朽希望堡主不要忘了十三年前的事,还望堡主不要太维护少主。 
陈长老,我跟你说过的是您都忘了吗? 
老朽不敢忘,老朽更不敢忘大小姐的飞来横祸!老朽不明白这娃儿到底有什么吸引了堡主。 
陈长老,不要再说了!文晟的声音已带上了怒气,将愕然的凌晰护到身后。 
老朽不敢不讲,堡主养他教他,如今把心月堡的圣物都送给了他,该不是想让我等死不瞑目吧?老朽实在不愿看到堡主被这妖人迷惑,小小年纪便长的狐媚惑人,将来定会为祸此地…… 
凌晰躲在文晟身后,凌晰紧紧抓着爹爹背上的衣服。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他就被人认定是妖精,他从没有闯祸,也没有和很多人接触过,他只想宁静的待在爹爹身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凌晰有些愤怒的看着这个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阐述着谬论的老人,手悄悄下移按在了剑柄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话间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出手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没有人看清凌晰是在何时出手的,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文晟亦然。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月凌剑早已经在夜色中闪着冰冷的寒光,一如凌晰冷冽的眼睛。 
寒枝冷静的看着异常冲动的凌晰。那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七岁那年初次握剑的凌儿,她还清楚的记得他眼中的红色光芒。她深深知道凌晰是那种不逼到一定程度就绝不会反抗的人,然而这种态度,会不会更加伤害他呢?寒枝不知道也不敢想,凌晰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喜欢窝在她怀里的撒娇的孩子,以她的能力已无法保护他更多,能保护他的,只有安堡主一个人。 
凌儿,把剑放下。 
爹爹,他太过分了! 
凌儿,听爹爹的,快把剑放下! 
原本打算对陈长老的无聊论断一笑了之的文晟这时也不得不收敛了笑容。一面为凌晰的武功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他又忧心冲冲,若是陈长老有任何闪失,凌晰恐怕就更难以在心月堡生活下去了。 
你……陈长老脸都绿了。你师承何人? 
紫杉先生。 
堡主竟以四护法教授他武功,老朽死难瞑目。 
说着就要向剑刃上撞。 
够了,别闹了!文晟心疾手快,一掌打落了凌晰手中的长剑,同时以掌风将老人推出一丈之外,一触即发的形势稍有缓和。文晟将凌晰挡在身后,迎上老人发难的眼神。长老似乎对我有所不满,请不要把气发在孩子身上。凌儿还小,不懂事,我自会调教,还望长老见谅,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文晟是明摆着要袒护凌晰。话虽然是笑着说的,眼里的警告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心月堡的一干人等也不敢再发难。 
爹爹……心头无来由的一拧,疼的凌晰几乎要呼吸不过来。握着正面手掌的手,十指连心,泪水在眼眶里打滚,也不管遗落在地上的月凌剑,凌晰夺步而去。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就这么搅乱了。 
文晟本想自己跟去,却被长老们绊住了手脚,只得示意寒枝尽快赶过去。 



是夜十分,文晟才拖着极其疲倦的步子移回琰阁。没有回房,却先去了寒枝那里。 
凌儿呢? 
已经睡下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堡主也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气,有什么都哭一哭就过去了。 
但愿如此……唉……一阵深深的叹息从喉间滚了出来。 
堡主为何叹息?长老们为难您了吗? 
倒没有为难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们要求重选少主…… 
怎么可能?少主也是说选就选的吗?这回轮到寒枝惊讶了。 
寒枝,我知道你一直把凌儿当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尚未成亲,怎么会有凌儿这么大的孩子呢?文晟苦笑了一番,十三年前的事排山倒海似的向他压来。凌儿,是张宁易的孩子……苦守了十多年的秘密第一次从他本人口里吐出来,文晟本就黯然的脸上更显出了几分苍白。十三年前那个失落的夜晚像魔魅似的吞噬着他,挥不去,斩不断,每天抽痛着他的心。 
堡主说的是清云镇的张宁易夫妇? 
嘘……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里屋,文晟不敢想象,若是让凌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发生什么。压低了音量,他把寒枝拉到身边。 
寒枝不才,有一回在树林里听到长老们议论。 
难怪……这些年保守秘密辛苦你了。 
堡主对少主的苦心寒枝明白,只是堡主现在打算怎么办?少主必定会起疑心的,且今晚陈长老的话又太过于露骨。 
……像是思考了几世纪一般,文晟才幽幽开口。我拒绝重选。 
可是长老们会同意吗?若是拒绝,少主岂不是更无立身之处?何不趁此机会为少主正名? 
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怎么跟凌儿说呢? 
无法抗拒的沉默如所料般按时袭来,文晟和寒枝无声的看了对方一眼,忧愁自然而然的爬了上来。 
凌儿愿意跟他们比试! 
凌儿!你都听到了? 
文晟与寒枝面面相觑,一时竟无话可说。 
爹爹,奶娘,凌儿对自己有信心。 
寒枝,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凌儿说。 
寒枝知道。 
爹爹…… 
手还疼吗?爹爹刚才出手太重了。执起凌晰柔软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文晟把凌晰揽到身边。怪爹爹吗? 
不!拼命的摇头,长发也跟着飞舞起来。 
耐心的用手将凌晰的长发一一梳理清,浅笑在文晟脸上浮现着。凌儿,你长大了。你恨爹爹吗? 
凌儿为什么要恨爹爹呀?凌晰的样子天真烂漫,并不像有什么不妥。 
大概是没有听到吧,可是凌儿,你迟早会恨我的,总有一天你会恨我,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沉默的将凌晰搂入怀里,文晟错过了他眼里一闪即逝的哀思。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凌晰紧咬住下唇将脸埋进文晟的怀里,眼泪就在同时滑过削尖的脸。 
爹爹,他在文晟怀里说。陪我睡好吗?我一个人睡不着…… 



重选少主的时间就定在十日后。心月堡的人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性格冲动的少主,虽然他们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凌晰,然而从一开始,凌晰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这种不信任的必然性。 
仪式简单的准备了十天,文晟就在琰阁陪了凌晰十天,和紫杉一起指导凌晰练剑。虽然凌晰的剑术已经很好了,可是他们还是担心首次与人论剑的凌晰会因经验不足而吃亏,何况刀剑无情,任何人都有可能趁此机会伤害这个单纯无害的孩子。 
凌晰显得前所未有的用心,既是为了文晟的亲自教授,也是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私心,他不想离开爹爹。在凌晰看来,只有继续做心月堡的少主才能名正言顺的留在爹爹身边,所以他必须赢,必须胜过心月堡的其他人!这样他们就无法再争议什么了。 
十天的日子跟翻书似的一溜而过,重选少主的仪式就在心月堡最有资历的长老振振有辞的发言中拉开了帷幕。比武以擂台赛的形式进行十天,分红蓝两组同时进行,最后将由两组的胜出者角逐少堡主的尊号。凡心月堡二十二岁以下的青年都可自行参加。为了以示公正,长老们还请来了武林各界人士担当评判一务。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是,这么大的重选只是个形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目的只为了逼走那个粘在堡主身边的张家后代。 
就连文晟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一旦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少主自然而然就是那个孩子,并不是由这种选择决定的。凌晰不是他的孩子,因此他们想用这种方法逼走他……文晟既不能拒绝,也无法表示赞成,以他的立场,只能选择沉默观战。 
凌晰沉浸在那十天的欢乐中,爹爹每天都和他在一起练剑,陪在他身边,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陪在他身边。凌晰沐浴在喜悦中,不知不觉就成了赛场最引人注目的对象。他那一身浅色系的绸衣也成了吸引众人的焦点,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人们就不自觉的涌了过去,就连评判们也对这个年轻人显露出更多的兴趣,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却如此之深,确实让人叹服,再加上那张不亚于女子的娇媚容颜,想不引人注意也难。观战的人们还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从第一场比武开始,凌晰就没有伤害任何对手,不管对方有多强悍凶猛,他都能够保持应有的风度,点到即止。这个要归功于紫杉的指导,她不仅教会了凌晰如何使用剑,更教会了他作为一个持剑者应有的胸怀和风度。十天下来,凌晰的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没有触碰到血腥。 
除了凌晰以外,另一个人也吸引着人们的注意,特别是对于心月堡的长老们来说,他尤为重要。这个人就是李善雨。与凌晰不同的是,他并不想参加这次毫无实际意义的重选。房先生推荐他,他就去了。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所在,虽然他并不想再逼凌晰一次, 
                  可是迫于压力,他只能在万般不愿下参加,然后稀里糊涂的成了焦点人物。不记得是怎样打入决赛的了,佩剑在每天的打斗比试中染上鲜血再被自己擦干,善雨觉得心也跟着冷却下来,变的麻木了。有时候他会很羡慕凌晰,羡慕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羡慕他没有染过人血的手。善雨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总要往他的剑刃上撞呢?他不想伤害他们,更不想杀人,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懂。 
善雨习惯于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他会去看看凌晰弄剑,看他在胜了一场赛事后在文晟怀里绽放甜美的笑容。善雨还是躲着凌晰,避免与他正面接触,他害怕看到他仇视的眼神,他不知道凌晰其实是很喜欢他的。 
善雨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几天,然后有一天,房先生又来找他了。他说雨儿,是成是败就在明天了,你一定不能让堡里人失望。你不能再这么随随便便的应付过去,明天一战,只能胜不许败! 
善雨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他只知道决赛就在第二天了,而对手,就是那个曾经柔弱如今一跃成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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