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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潺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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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雨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他只知道决赛就在第二天了,而对手,就是那个曾经柔弱如今一跃成为一等一高手的张凌晰。善雨不想和他交手 
                  ,他甚至埋怨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出局,或者让凌晰早点失利,这样就不用面对如此尴尬的对决。善雨并没有把握能赢得了他,尽管他也有一定的根基,文晟也曾指导过他习武,可是凌晰不同。他的剑法完全不着边际,让人猜思不透,却又独特成规,也许这就是四魔物的厉害之处吧!凌晰所融合的,是四个女人武功的精髓。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凌晰也不想和善雨打。十天的擂台赛让他疲惫不堪,剑柄已经磨损了他细致的手,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辛苦,他很累,真的,可是他必须坚持下去,只差一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当凌晰沐浴着阳光来到最后的擂台时,场内就喧哗起来了。他们不知道凌晰的排场竟然那么大,堡主安文晟走在他的身边,不时去抚抚他被风吹乱的长发。已很久没有露面的四魔物来了两个,必恭必敬的跟在两人身后。 
另一边则显得冷清了许多。善雨一个人,不紧不缓的走来,手里握着文晟在他十岁那年送给他的剑,八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与凌晰插身而过的时候,他看到凌晰脸上淡淡的笑容,温柔而真挚。善雨迷惑了,他简直想立刻丢下剑马上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他终于意识到生活在这种复杂关系中的艰难。善雨觉得凌晰真的很不可思议,他只是被强迫参加了一次无关紧要的比武就窒闷的快要疯了,而凌晰,在歧视和敌对中生活了十多年,却处之泰然,这需要何等宽广的胸襟和坚强的意志。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善雨不禁好奇,凌晰就像孩时猜的灯谜一样吸引着他去探究个明白,他被那个美丽的生命深深的吸引着。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爱,十八岁的善雨第一次尝到了爱人的感觉,苦涩却又惑人的,没有结果的爱。 
胜出者会是谁呢?所有人都在猜测着。是这个看起来柔弱纤美却将剑法琢磨的出神入化的原少主?还是这个一脸茫然却身手不凡的青年?所有人都在猜测,等待着最后的结果。这是一场非常让人期待的比武。毕竟,心月堡已经沉寂的太久了。 
十天的磨砺让原本孤僻的凌晰没有了先前的羞涩,提气纵身,美妙的身形在半空中一掠而过,如白燕般落在了擂台的中央,毫不吝啬的展示着自己绝佳的武功。凌晰手持月凌剑,背风遥望坐在看台最高处的文晟,任微风吹乱了装整的发髻。如丝的金发在风中狂舞,与看台上同色泽的发质邀相呼应,在阳光的闪耀下让人眩目。周围的空气好象停止了流动,全世界只剩下相对望的两个人儿。凌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以手按住飞舞的长发别到耳后,他的眼里有无边灿烂的星光。只要赢了李善雨,就可以继续留在爹爹身边了。 
男孩子总是争强好胜,渴望着展现自己,何况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善雨有些妒意的看着柔情似水的凌晰,他眼里有一种他从未看到过的激情,饱含着爱慕。除了偶尔淡淡的毫无感情可言的微笑以外,凌晰总是仿如一尊木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凌晰才是活的,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暗提气跃上擂台,从凌晰头顶越过停在他面前。善雨正好挡住那人儿的视线。 
凌晰恼怒的收回了悠远的目光,转而注视眼前一脸桀骜的善雨,刚才还盈盈含情的双眸瞬间就冷却下来,恢复了本来的冷漠。 
轻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两人相视而立,却找不到一个字可以说。 
刺耳的铜锣声宣告着比武正式开始,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剑已拔出鞘。 
凌晰再次抬头看看高高在上的文晟,目光穿过善雨聚焦在远处。他的爹爹还是用一种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他,只是这笑容中多了一分难以觉察的愁。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爹爹就一直抚弄他的长发,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凌晰却能从中感觉到爹爹的不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凝聚了爹爹多少的关怀和爱心。只能胜不可败!凌晰告诉自己。 
然而胜者只可以有一人。 
抬剑挡住了迎面劈来的剑刃,凌晰转身跳出一丈远,躲过锐利的剑峰,脚尚未落地便腾空踩步,借力转攻,轻盈的身体仿佛插上了一双长翼,在空中来去自如。 
善雨也不甘示弱,纵然轻功不如凌晰,他的武功根底却比凌晰胜出许多,内力也更强劲一些。凌晰的剑法虽然一流,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内力作为后盾,所以他必然会选择速战的形式 
                  ,以技巧取胜。凌晰既然融会了四魔物的长处,便也袭承了她们的短处,而内力略逊则是这些短处中的致命伤。 
从这一点来讲,形式对善雨非常有利,只要他尽量拖延时间,便可让凌晰体力不支而败。可是凌晰从一开始便发起的猛攻确实是让他吃不消,前变万化的剑法简直要弄花了他的双眼,好不容易撑过几个回合,却也是汗流浃背了。 
凌晰深知自己内力稍弱,要想取胜只能速战速决,最好能在十招之内打败对方,时间拖的越长,对他就越不利,所以一开始就采取猛攻,谁知善雨却这般难以对付。几个回合下来,凌晰已是面色青白,急喘连连。暗叫一声不好,强压住身体过早显露出来的不适,凌晰提剑跃入空中,在空中总比在地面对自己有利。善雨不知是计,尾随其后。剑刃在半空中不断的撞击在一起,摩擦出浅蓝色的火花。两人如登临无人之地,在半空相持难下。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停在半空中的凌晰和善雨身上,这两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如此灿烂夺目,不禁让人感叹万分,江山辈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么激烈紧张的比武却依然无法吸引两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便是凌晰的爹爹安文晟。他一心牵挂的只是那人儿的安危,若不是忌于堡主的身份,他简直想冲上擂台将那个孩子抱回来,那个并不强壮的孩子快要支持不住了吧?进攻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文晟似乎可以看到晶莹的汗水从他白皙的脸上滴落。他想起这些天若不是他每晚输真气给他以护住心脉,凌晰恐怕早就病倒了。心有些窒闷难以呼吸,文晟知道是那孩子在牵连着他的心,那种感觉,就像初恋一般紧张而不安。文晟很快就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按压了下去,他想他一定是太在乎凌晰了才会误以为自己爱上他了。 
另一个无心观战的人就是那个怂恿善雨参赛的房启横。他心急如焚的想杀了凌晰。十三年,他等了十三年才等到了这么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十三年,他还有多少个十三年可以等?不!没有了,这是机会,绝好的机会!若不是有年龄的限制他一定会亲自跳上擂台手刃这个仇人的孩子,然而界限就摆在面前,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他假手于善雨,借善雨铲除凌晰。可是这个他倾注了许多心血的孩子却处处留手,错过了好些机会。房启横很气恼,他不明白那个妖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竟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关爱,堡主、四魔物,甚至连他一手教出来的善雨都被他吸引着。他想起那个风流武侠张宁易。想起那张英俊倜傥的脸,吸引了无数女人的风流,就连与他青梅竹马的馨儿,也被那张脸给迷惑住了。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气愤,手掌轻轻转动,掌心里便落下三根细长的银针,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闪着寒光。 
堡主,您看。赤焰首先发现了房启横手中闪光的物体,虽不知是什么,熟悉暗器的她还是可以确定那是暗器一类的东西。 
寒意猛地窜上心头,文晟直觉凌晰会有危险。 
一面要躲避凌晰紧凑有序的攻击,一面还要留心不能伤了那娇小的人儿,善雨渐渐显露出败势。他知道凌晰是堡主的心头肉,重选少主已是万般勉强不愿,如果那人儿再有任何闪失,不知要牵连多少人的性命。善雨还清楚的记得九年前因为一支射向凌晰的箭,有多少人受到株连。那么仁慈宅厚的堡主,对待伤害凌晰的人却是严酷毫不留情,陈长老就是因为出言不逊被削去了长老的职务,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凌晰都知道这些吗?他眼里只有那个人,除了堡主,他什么也看不到。 
准确的把握时机,趁着善雨走神,凌晰举剑全力反击,一步一步将善雨逼到角落。善雨抵挡不住,只能接二连三的后退。胜负既定,结果似乎一目了然。 
便是在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凌晰乘胜追击,眼看剑峰就要指向善雨的死穴,文晟的声音突然从看台上传了过来。凌儿!凌晰听到爹爹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焦急而紧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神却是乱了。他猛地收住攻势,抬头看那张皱起眉头的俊容。怎么了?以眼睛询问着,用手顺了一下散乱的长发。 
善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听到了堡主的声音,然后凌晰刺向自己的剑就收了回去。又是那种眼神!善雨愤恨的看着专注的凌晰,他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站在擂台上,一心就只有那个男人!善雨讨厌被人如此忽略,开始是堡主,现在是凌晰,他们两个人遥相对望,视他于无物。他不知道凌晰刚才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被暗器射伤,是文晟分了他的神也救了他的命,善雨并不知道这些,他知道他现在很生气,有一股压抑的窒闷在心中膨胀。 
张凌晰,看剑!他不管凌晰是不是还在看着文晟,也不管凌晰是否已经缓过神重新投入,善雨举起剑,向那个毫无防备的人儿砍去。 
李善雨,你!凌晰万万没有想到善雨会在这个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侧身躲过剑峰,凌晰主动的优势已丧失殆尽,提剑推向善雨,却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逼退了几步远,再抬头,剑峰已抵上了他的喉咙,只差一寸便可封喉。 
善雨在这个时候收回了剑,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他赢了。 
善雨没有看僵立在一边的凌晰,而是扭转身体面向已经涌上来的人群,赞扬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善雨看着堡主拨开混乱的人群跃上擂台,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凌晰。长而顺滑的金发此刻挡住了他眼睛,看不到那人儿的表情,善雨却似乎看到眼泪已经在他的脸上肆虐了。 
凌儿,别太在乎了。在文晟看来这只是一场单纯的切磋武艺,他不知道凌晰有多在乎这次比武,他不知道在凌晰看来输了就意味着一切希望的破灭,文晟认为只有凌晰安全无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房启横的事,他会处理的。 
然而就在文晟的手接触到凌晰单薄的肩膀要把他搂入怀里的时候,那人儿却一偏脸躲开了。 
爹爹……凌晰抬起头看着文晟,双眼弥漫着浓厚的水雾,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欲滴不落。爹爹……口张了几次还是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眼泪开始一遍遍滑过削尖的下巴,让人看着心都要跟着碎了。 
文晟被这种苍白的美丽震撼着。凌晰是比普通男孩精致许多,可是他从没有发现他身上竟拥有这种摄人心魂的气质,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与女子的娇美柔情不同,凌晰所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坚强却又是最脆弱的,糅合了女性细腻和男人坚毅的中性的美。 
文晟迷惑了,好不容易按压住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重新冒了出来,他怔怔的看着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生灵,看着眼泪在他可人的脸上肆掠,然后那人儿出其不意的推开他,施展轻功跃出人群,逃也似的消失在拐角处。 
凌儿!你到哪里去?这一次文晟是真的慌了,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凌晰会跑到什么地方去,这是他第二次以这种方式从他的眼皮底下逃开,上一次他去了寒枝那里,这一次呢?眼看着他受到伤害却不能保护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无奈,文晟算是尝尽了。 
自责的捡起丢在角落被众人遗忘的月凌剑,剑柄上还残留着凌晰握过的温度。橙芸,赤焰,你们去跟着凌儿。叹了一口气,文晟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冷酷的表情。 
是。两人欲走,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了下来。 
橙芸和赤焰两位护法必须留下来。 
房先生! 
新少主已经选出来了,庆宴也已经准备好了,二位护法理应留下来。另外两位护法也应该到场才是。 
房先生的话不无道理,堡主大可不必担心张公子,以他的武功不会出什么事。不知何时涌上来的一位长老附和着,他没有看到文晟的脸在看到房启横的时候就已经黑下来了。 
橙芸、赤焰,你们还是回来吧。文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他深知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他也不是可以任性的人。强忍着心中不断膨胀的怒气,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天空,天色不知什么暗了下来,阴沉沉的让人生闷。 
这雨下得还真是巧…… 



庆宴始终还是取消了,突然袭来的雨水淋湿了早已准备好的会场,所有的安排都推延到第二天。初夏的雨总是下得那么出人意料,让人防备不及。震雷在耳边狂吼,隐约可以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在风雨声中摇摇欲坠。 
漫天大雨中迎面走来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那人单手撑着竹伞,半边衣袍已经被雨水浸得透湿,一双薄底锦鞋全是泥泞。他的脚步匆忙而混乱,似乎有什么急事。只见那人快步走到一间朱漆的阁楼前,并不敲门,而是粗鲁的推开了紧闭的房门,也不怕惊扰了四周静谧的环境。 
巨响惊坏了屋里两个杵在桌上浅睡的人儿。是谁?竟敢到少主的房间如此撒泼?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警惕的拿起剑,却被身边看起来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子拉住了。抬头再看,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自己的主人。 
凌儿呢?环顾了一周没有看到应该看到的人,文晟越发紧张了。 
少主早上跟您一起出去就没有回来过。 
还没回来? 
是没有回来。少主会不会去寒姑娘那了? 
没有。我去看过了。 
两个女子四目相视,聪明如他们,单从文晟的脸色便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连紫杉都能轻松打败的少主竟会输给善雨少爷,这不是太可疑了吗?但是眼下找到少主才是正事。 
堡主真的都找过了吗? 
可能会去的地方都去过了,连碧叆阁也……你说的是…… 
这么大的雨,少主没带伞吧? 
早上还是晴的,少主当然没有伞。 
那一定会淋病的,少主的身子骨本来就弱…… 
听似两人间的对话,内容却是讲给文晟听的。 
堡主您去哪?您的伞!! 
拿着伞追出去的青衣和紫杉看到的只剩下文晟在雨中越来越小的身影。一抹诡秘的笑容缓缓爬上两人清秀的脸庞。两人矗立在风中,凝视着文晟离去的方向。 
青衣。沉默了许久,紫杉伸手扯了扯青衣的衣摆。 
嗯? 
让长老们知道我们这么个推波助澜法,一定吃不了兜着。 
你怕了? 
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他们俩……能成吗? 
你有没有看到堡主刚才那表情,三魂丢了七魄似的。 
堡主本来就很关心少主,万一是我俩会错意? 
不会的,大不了受受罚就过去了……你说少主长得那么端秀,若是换上女装,能认得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让堡主把少主迎娶回来,做真正的堡主夫人? 
差不多。少主如果抹点胭脂肯定没人能认出来! 
不成。以少主的性格,一定宁愿以男儿身份嫁给堡主,也不会穿女装。 
橙芸?! 
怎么?只准你们两个在这议论,就不准我发表意见了吗? 
当然不是。呦,连赤焰也来了,今儿个吹的什么风? 
你们两个少大惊小怪了!这么大的雨……他们两个,还真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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