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蝶-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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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起他。微笑着等待他们散开。　
　　“还要我告诉你们回家的路吗？”　
　　人群没有散开，只是有几个机灵的家伙已经开始微微后退。好，看在你们那么识趣的分上就饶了你们的狗腿，打断你们的命根子就完事。　
　　“那么多人还怕了你一个不成？”　
　　微沉眸，白虎手下的，好，那就先从你开始。　
　　“放我下来。”　
　　“你在这儿乖乖坐一会，一会我送你回去。”　
　　“欹，你要没被人打到爬不起来我就偷笑了。”他别开脸，象小狗一样半趴在地上喘气，拽紧身上的外套——我的外套，冷冷地看我，“别死在这儿啊，我可扛不动。”　
　　这，是不是代表我，已经在你心中占了一点点的位置？　
　　“操，老子扁死你！还楞什么？一起上啊！”　
　　一起上吗？好啊，省得我浪费时间，我还要送他回去呢！　
　　“阿斑，看好啊。踢，一定要快，这家伙的脚踢得太慢了，再加上一声怪叫，躲不开就得叫迟钝了。所以我们不仅要躲，还要非常艺术的躲，微微地侧腰，让他从腰际滑过去，然后结结实实地踢上同伴的屁股，才能尽现打架的艺术。”我非常尽职尽责地向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教授着实战的经验。　
　　“出拳呢，一定要狠，象这样，最好一拳就能打断对手的鼻子……”　
　　“怎么躲开人家的进攻呢？其实方法有很多种，最实用的是顺着他使的力道把他扳到地上，你知道四两拨千斤吗？用的就是这个道理……”　
　　“你他妈的给我用心点！”他瞪我，咆哮起来。一边自己解决掉两个想要扣住他的小混球。　
　　对啊，怎么忘了要保护他了，还是打得太过瘾了！快手快脚地解决掉最后两个麻烦，我走向他，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怎么样，有没有哪受伤？”　
　　“我操，要你管？”他双手使力想推开我靠近的脸，“你他妈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我故意和他装傻。不愿意看见那一瞬间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暗淡的光芒。　
　　“恩？！”背后一疼，下意识地夹紧后背上的肌肉，炼的工夫长久不用到底还是不行，以前光用背肌就能把匕首夹断了……唉，真的是退休的人喽……　
　　“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警觉地抬头。真厉害，只是稍稍硬了一下就被他发现了么？　
　　“别担心，没事。”放下他，我反手抓住胆敢在后面捣鬼的家伙，妈的，没废了你就该偷笑了，还敢玩这套？！捺住他的脑袋往墙上一撞，不错嘛，头还挺结实，我记得刚才好象是你压在我的宝贝身上吧，那我是不是应该让你一辈子都没法再压他？拔出嵌在身上的匕首，我刚想捅却听见后面传来剧烈的咳嗽声，转过头，他伏在地上，猛烈地喘息着。　
　　急忙揽住他，抱好，却看见他一脸的苍白。刚才想捅人的冲动又来了。　
　　“我想回‘红氲’。”难得的，他主动环住我。　
　　“好，就送你回去。”　
　　我回头，恨恨地瞪着躺在地上的家伙，便宜你了，下次再叫我看见你，真废了你！　
　　快乐地回家。今天斑蝶没躲我，JO老大也没赶我走。阳光好明媚，天空好晴朗，空气好清新，拉拉拉……最好明天就能把我的宝贝娶回家。　
　　瞥见门外站的人，好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亲爱的DEO，我在休假啊！”　　
　　“知道你在休假。”DEO冷着一张脸，看我打开门，自顾自便走了进去。　
　　“怎么了？”我走进厨房，倒了两杯白水，递给他。　
　　“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吧。”他接过水，一气喝完。　
　　“设计室还有事，我先走了。”　
　　“好，我待会就过去，明天我带钱大师过去。”　
　　斑蝶补完之简单的幸福（下）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比我想象地过得还要快。他拒绝我，从头到脚都在抗拒着我的存在。也让我觉得奇怪。他可以和别的任何人上床，却连让我拉一下手都不肯——姑且让我陶醉一下，这表示着你对我的重视，因为在你心里，我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我警告你啊，这可是今晚第三只杯子了！”　
　　“我知道了……”我握紧拳，努力克制着自己。手上有点疼。　
　　“快滚吧，我可不想明天见着一具干尸……”　
　　“那也是我自找的。”是，我自找苦吃，因为你。　　
　　看着喜欢的人在眼前和别人调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和别人作爱是什么滋味。我看向前面，衣衫不整的他正在　　
　　我不认识的人身下妖媚地低喘。眼中盈盈地又溢满了水红色的波光。压抑住在体内乱蹿的狂暴，我收回视线。不看，不听，不想。是不是这样就能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变成这样有多久了，没用的，你这招对我不会有用的！不放弃，死也不会放开你的！　
　　看着JOZHENG，我叹了口气。只有这时候才会认识到他的可怕。　
　　“习惯了就好。不用太佩服我。”他一脸平静地擦拭着手中的酒瓶，笑笑，“没有人能绑住他，除了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话意味深长。一股深深的无奈笼上心头。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我知道这是个禁忌的话题，可是，我想更深地了解他，更深。了解你为什么总是不快乐，总是用堕落来掩饰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先遇到你的不是我呢？斑……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心地靠近我，不再抗拒我的爱呢……　
　　“你还没走啊？”似乎做完了，他故意就着那副样子走到我眼前。坐下。　
　　“没用的，阿斑，我不会因为这样就放手的……我喜欢你，我……”我及时刹口。那个字对他又是另一个禁忌。　
　　“哼，你想说你爱我？！”他大笑起来，“每个上我的人都说过这句话的！爱我？他们都爱我！”他不屑地转过头。　
　　“阿斑……”　
　　“温贤——”　
　　我转身，是DEO。　
　　“怎么了？”　
　　“你还在这儿给我混？赶紧跟我走——”　
　　“你把话说清楚啊？”　
　　“出去再说，总之，你先跟我走就是了！”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出事了。大事。　
　　“到底怎么了？”下个月，是工作室的第一次服装发布会。他不盯着那些模特排练，到这儿来干什么？　
　　“钱为学那个混蛋，要紧关头居然毁约！他卷了所有的设计跑了！还带走了所有的模特！”　　
　　“是吗？”哼，早料到他有这手了。钱为学是新生代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之一，也是我在学校时的师兄兼爱人。刚开始请他根本只是出于礼貌，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就应承下来了，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没那么简单！难怪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旗号打‘眩舞蝶一’的品牌！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我答应了他，没想到他对以前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没事，没事。”看DEO一脸沮丧，我轻轻搂住他低声安慰着他。　
　　“怎么办？”　
　　“我去找他。没事，你放心吧。不是还有你的设计在吗？　”　
　　“能行吗？”　
　　“我相信你的能力。”　　
　　“要不然，用你那天拿来的设计吧。”　
　　那个，能用吗？虽然我觉得很不错，但是，一点基础都没有。　
　　“DEO，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以前我们不都是这么闯过来的吗？”看他仍旧一脸不确信的样子，我再次微笑起来。　
　　“与其靠那个混蛋，不如自己动手。”　
　　“还有模特……”他瞪了我一眼，“你那些老相好们全叫他拐带了！早就告诉你找他们不保险……”　
　　“没事，没事，大不了我自己上，怕什么？”　
　　“诶……”他笑起来，眼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那我先回去做准备了。”　
　　看他似乎放下心的样子，我向他摆摆手，回头，冷不防看见一抹含笑倚在路灯下的身影。　
　　“阿斑？！”他，什么时候来的？　
　　“戏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阿斑——”我抓住他。没等我开口，他又笑起来。轻柔的，带着一丝绝望的微笑。在橙色的温暖的灯光里，冷冷地透着寒意，却又无比凄美。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也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要到小鸟（朱雀）那儿去，恰好路过而已。”　
　　“阿斑……”　
　　“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吗？”他甩开我的手，抛给我一个如丝的媚眼，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暗巷里。　
　　看着他的身影，我微微地笑起来，空气里有微微的酸意，好现象，真的是好现象。（温大，你自我陶醉的功力愈来愈高段了……唉……）　
　　最后，我还是没去找钱为学。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我没办法欺骗我自己。我不后悔那时候的荒唐，但是也不喜欢被以前的事绊住今天。钱为学，只是年少轻狂时的诸多床伴之一，既然玩以前就说好是不和即散，现在就没有道理对我诸多要求。　
　　没去找他，他反而自动地找上门来了。带着设计和模特。　
　　是斑蝶。他去找了他。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冷言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直奔‘红氲’。　
　　“阿斑，你给我出来！”愈想愈火大，一脚踹开‘红氲’的大门，我直冲进去。　
　　“你又要干什么？”JOZHENG慢悠悠地打开吧台走出来。　
　　“你别管，阿斑呢？”　
　　“还在上面睡呢。”他皱眉，“喂，你上去干吗？”　
　　“你给我闭嘴！”我刚想上去，却看见他蹒跚着走下来。眼角和嘴边有着明显的烫伤痕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无视周遭的眼光，我一把扯住他，直接从吧台上拎出来。　
　　“你去钱为学那儿了？”　
　　“他去找过你了……那好啊。”　
　　“你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贱！”看着他满不在乎的眼睛，我不由自主地狠狠地掴了他一记耳光。他怎么能那么轻贱自己？他难道不知道钱为学是圈内有名的施虐狂吗？　
　　“我操，我就是贱了，怎么了？”他也毫不示弱，一掌还击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可是依旧不如心里那道已经开始淌血的伤口。　
　　“你跟我走！”夹住他不断挣扎的身体，我把他横扛上肩。　
　　“你他妈的放我下来！”　
　　“温贤，你找事啊？”JOZHENG拦住我。　
　　“让开，我和他要私下里好好谈一谈！”我冷冷地横他一眼，推开他，继续向外走去。四下扫视一圈，拥喧的人群自觉自动地闪出一条道来。　
　　“你那么急着找男人吗？”毫不留情把他甩到床上，我一把撕开他身上的衣物。不出所料，手腕，脚踝，到处都有捆绑后留下的青紫的淤迹。　　
　　“我就是那么贱，怎么样，你管得着么？”他扬起头，眼眶下面还有青影。几朵粉红的斑痕散在白皙的胸膛上，随着呼吸起伏，唇畔眼角，都散落着一样粉红的痕迹。淡淡的粉红。我知道那是什么，只有那种专用的蜡烛才能点出那么漂亮的痕迹。落在皮肤上的时候很疼，可是留下的记号却很美，妖艳无比。宛如月夜飘扬的摄魂的樱花。　
　　我猛的扑住他，狂乱地撕开阻挡的衣料，在他身上啃噬起来。这些，都不是我的，只有你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不许，谁也不许再碰这个身体！我再也不能容忍这副身体上留下别人的痕迹。我一定要让你完全成为我的，身体，心灵，思想，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他没再挣扎，喉咙里低低地崩出嘶哑的笑声，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你也一样……”他的手甚至温柔地扶住我的分身，合作地抚弄起来。　
　　我猛然一惊，一把推开他。他软软地躺在床上，咯咯地娇笑，圆润纤细的手捂住脸，笑得浑身颤抖。　
　　我楞楞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待他止住笑，才伸手将他从床上拉起。他的手好凉，冰冷地不似活人。尤其是指尖，握在手中竟如寒冰一般。他勾住我的肩，吻上我的嘴唇。　
　　“放，放开我……”　
　　我想要推开他，伸手，却碰到他光裸的胸膛，触电一样地缩了回来。　
　　“欹，伪君子。”他笑笑，不再做什么，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修长的眉拧结起来。　
　　我打开衣柜，取出最小号的衣服拿给他。　
　　看他一件一件地套着衣物，我克制着自己，只从背后一把抱住他。我想要他，但是不是这样要他，只有当他把心交给我，或者，退一步，只有当他真的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要他。喜欢他，就想要独占他，没有这种想法的人就真的虚伪了，可是不行。现在的他，还躲在远处，窥探着，看这里是否真的安全。不要紧，我等，我要等到你愿意真心接受我的那一天。在这以前，无论多辛苦我都能忍受，你知道吗？　
　　“怎么了，又后悔了么？”他笑得俏皮，轻轻巧巧的笑意从眉梢浸润着眼角，“你可真是比女人还嬗变呢……恩？”他抬头。讶异地看着我，小小的冰冷的手指头被我含在嘴里。这样，你冰冷的指头是不是就会暖和起来了？看着他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我笑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呢　　
　　。完全没有了那种妖媚的风韵，也就远离了一直锁住眉心的冷漠。　
　　手指在舌间渐渐温暖起来，不再冷冷冰冰地似个死人。我放开他的手，细长的银丝在夕阳的映照下微微地染上一层红。　
　　“吃过饭了么？”我笑着蹭他的头，真好，细细柔柔的发丝拂过面颊，挟着一点淡淡的葡萄酒的醇香，引人迷醉。　
　　“我以为你光吃我的手指头就能吃饱呢！”他又扬起脸，苍白的骄傲的面容和手指一般地染上了美丽的霞光。是这样的，我的斑蝶，就应该是这样骄傲美丽的。不是吗？我的斑蝶……我在心里呢喃着。淡淡的幸福笼上心头。　　
　　“所以我才问你饿不饿呀。”我笑着，继续吮吸他下一根手指。总有一天，所有的手指都会因为我而火热无比。　
　　“好狡猾，那你请客！”　
　　“我请客！”　
　　“骗人，请客不是应该上饭馆去吃的吗？”他提着大袋小袋的鱼，晃着脑袋。　
　　“哪家饭馆能有鱼全餐给你吃啊？”我打开门，接过他手中的鱼，走进厨房。简直了，有哪个小孩光是盯着市场的水族箱就会流口水的啊？十四岁，真的是十四岁啊！脱下耀眼的面具，其实，他完全还是个小孩子嘛。　
　　“你会不会做饭啊？做得不好的话，我可不吃啊！”　
　　“你以为谁都是JOZHENG啊？”（JO大，表打偶……）　
　　“说得也是。”他笑起来，第一次，我看见他的笑真正抵达了眼底，细长的眼睛弯了起来，浅色的瞳仁翻飞着金色的光芒。　
　　我看着他的笑，真的可以为他献上我拥有的整个世界。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笑吗？你赶快做饭啊，我饿死了！”　
　　“好，外面的冰箱里有西瓜，你自己先吃……”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果然，买鱼的时候让阿姨先把鱼处理干净是绝对明智的选择。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我叹口气，小心地挑出鱼里的刺，整条鱼夹到他碗里。　
　　一条，两条，两斤的鲤鱼他已经吃掉了两条（注：是一条两斤，不是两条两斤……），半斤重的鲈鱼也有三条下了他的肚子，黄鱼，带鱼，天啊。　
　　“阿斑，你还没吃饱么？”我担心地望着他，吃倒是不怕，就怕他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