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的草莓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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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叹一口气后,桔平说出这句话。真由把怒气带走以后,桔平恢复原来很温柔的表情,可是唇边可以看得出来是很疲倦的笑容。
“智之,你也见到那个女人吧!”
“嗯。”
“找我发泄你的怒气,所以圣也才那么生气吗?”
用手指摸着钥匙的表面,桔平说“我真傻啊”,干枯的侧脸,声音碰触到了智之的痛处,好像呼吸即将要停止一样。
是我伤害了这个人!胸部好像快要破裂的痛,是为了桔平吗?
“我以为你是回应我的心情,原来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呀!”
“不是的。”智之大声叫着。
“不是的,我对…桔平哥的事情…”
想继续说下去的心情,在那里很不自然的中断。虽然是很简单的单字,可是好像卡在喉咙一样说不出来。桔平侧眼看着,又点上一支新的香烟。
感觉香烟味道好像很不好而吐了一口烟。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桔平已经有了新的恋人,做这种事也没有用,也会伤害彼此。”
“那…”
桔平正确的说出智之心中的内疚,连解释都无法解释。
“我的素行跟我对女人的作风,确实是不值得赞扬的,可是现在,对我的过去,对我的恋爱有权利责怪的人只有你一个人。”
“桔平哥…”
“智之,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吗?”
桔平的眼睛突然看着智之。为什么是那么悲哀,那么残酷的质问呢?
眼眶已经热了起来了,智之咬着牙根。
为了这种事情而哭是卑怯的、最差劲的。
只要一句话,桔平所要求的话语,可是胸中的不安使他发不出声音。
干脆桔平用双手摸着我的身体,那有多轻松呢:
一直看着智之的桔平,突然从桌子边站了起来。
抓住智之的手臂。智之别桔平强而有力的手拉过去,咦的一声视线接触到了蓝色衬衫的肩膀及香烟红红的火。
这个红色的火落在地板上的一刹那,智之的身体被粗暴的压在墙边,双手手臂都被抓住好像被钉在墙上一样,被桔平压住了。
“桔平哥。”
智之因为不自然的痛在呻吟着。瘦高的桔平很近的压过来看着智之。
从脚到胸部紧紧的贴着,彼此的呼吸好像要滴下来的、甘甜的味道,还有透过薄薄衬衫的心跳,毫不保留的,对方的动静变得很敏感。
“桔平哥。”
在智之面前的男人,有着美丽的容颜,会使人屏息的美。渴望着自己的这种活生生的情欲,毫不客气的表露在他的脸上,好像要把智之一口吞入,桔平就用这种表情直视着智之。
没有任何隐瞒,欲望不是外表漂亮的事情。
两个人之间的紧张平衡,很危险的要倾倒的一刹那,桔平已经不会再让智之逃走。害怕的智之喉咙痉挛的呻吟着。
面对桔平靠近的脸的瞬间,智之把眼睛闭起来,发抖的嘴唇被桔平好像要咬住般的吻住了。智之的脚跟一直在磨蹭着墙壁。
“嗯。”
强硬的用舌头伸进去吸,桔平很不客气的用男人的力气来对付智之。
虽然是白天,却有一点暗的房间里,听不懂的外国歌曲在飘荡着,身体肆意的在冲动。
桔平的身体压着身上连动都不能动,嘴唇吻到喉咙时,智之的身体在颤抖,热热的舌头沿着智之的血脉舔过去,眼角渗出点点的眼泪。
手被放开后,智之已经没有反抗桔平的力气了。制服的上衣滑落肩膀,桔平在松开领带。
“喔,不要…”
好像哭泣的声音叫了一声。看都抽噎的智之,桔平的肩膀摇动了一下。
这样我不要,这种只有身体的动作而内心还未准备好。
“桔平哥,我不要。”
嘴唇对准了智之的锁骨的四处,桔平有一段时间是不动的静静的待着。
闭着眼睛吻着智之的皮肤,不久就说了一句。
“阿智,你要喜欢我啊。”
桔平说出这种真诚的话,引得智之血脉偾张。失去的话会死掉的,这是不可替代的东西。
智之把充满眼泪的双眼张的大大的。
桔平的右手想抱住智之的背部,犹豫了一下,不久便无力的放下来。
“混蛋。”
在智之的耳边轻轻的呻吟了一下,桔平就离开了智之的身体,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到底是怎么了?”
“桔平…哥。”
“对不起,我把头冷静一下…”
桔平想把智之的领带绑好,但是手指却很不自然,绑得并不顺利,就这样作罢,再把智之的制服上衣整理一下,智之看着桔平的动作,桔平微笑的嘴唇忽地有点扭曲。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的青年,因为后悔与惭愧而伸出手指,轻轻的擦拭着智之变红的眼尾。
用这双优雅的手对着智之的背部轻轻的推着,智之就走出来了。
伸手去抓门把时,智之再回头看了一下房间。
桔平跟刚才一样站在同一个地方,背向着智之。瘦瘦的肩膀,拿出香烟的动作是那么的可爱,真想走回去紧紧的抱住他。
慢慢的把门关起来。
有一点暗的走廊,有点冷清,没有人的气氛,只有智之走过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着又消失,悄悄的被寂静包围住。
智之靠着桔平的房门,就坐在地板上,已麻痹没有感觉的手臂抱住胸口,智之就蹲在冷冷的门前。
“呜、呜…”
又热又难过、又痛又酸、又可爱,身体有如在暴风雨中,好像要散掉似的。我喜欢桔平,喜欢、喜欢、比昨天比一秒前还要喜欢,一直都疯狂的恋慕他。
“我真是差劲。”
用擦了眼泪的手掌,智之拍打着地板,好几次、好几次。
失去了本能理性的桔平,为什么是那么野性,那么美丽的生物呢?好像听到远处有微微的下雨声。
跟桔平争吵后的下午,天空下起雨来,而且从黄昏开始下大了。
喜欢的男人以前的女朋友、钥匙、水蓝色的迷你车、圣也的怒骂声、桔平鲜明的激情……
智之体验了快要死掉似的激烈的一天,被难得的雨关在草莓园的宿舍中,好像魂不守舍的发着呆。
呆呆的眺望窗外,又不时的在房间踱来踱去,又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到夜晚都过着这种无聊的时间,要想什么事都觉得好麻烦。
知道这次争吵的住宿者,也都不会再去说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把房间的灯关掉,钻到床上,智之就静静的听着走廊上的动静。
从门下面照进了一点灯光,好像有人在房间前面走来走去的声音。
“圣也,吵死人啦。”阿航在骂着圣也的声音。芽衣从门缝将饭团送进来。
每一个人都不要特意去过问智之他们的行为,让他们自由,只要他们喜欢!
在大雨中,桔平从黄昏就开着跑车出去了,雨激烈的打在窗户上,有春雷的闪光。智之在床上担心着桔平的行踪,也许他是去见这个钥匙的主人吧——产生这种低俗的猜疑心。
真想看他的脸,希望他留在这里触摸他,这种激烈的愿望与害怕桔平的心情是真的有点矛盾。
对,那个女人说的没错,感情是无法清理的。
把毛毯盖到头上,智之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跟桔平好像也有这种事情,但是那是恋爱前的事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还是继续的下着。
昨天深夜,隔壁桔平的房间,好像睡梦中有听到声音的感觉。
把制服的领带仔细的打好,智之比平常更晚离开房间,虽然有听到异声,可是走廊上却看不到桔平的影子。好像放心,又好像失望,智之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心脏软弱无力,如果能碰到面该有多好!
“桔平是不在啊!”
到餐厅还未说早安,真由看到智之就很干脆的说了这句话。他穿着红色的洋装,站在杂志架前随意翻着报纸。教授与圣也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厨房里有阿航及芽衣在准备着。
因为下雨的关系,室内很寂静,除了桔平的笑脸不在以外,都是平常常见的光景。
“咦。”
“桔平有留话,说为了要使他的头脑冷静,所以暂时不会出现在餐厅了。真是的,那个家伙一大早就把我叫醒,而且好像是斗败的狗一样,用那种哭丧的脸来告诉我的。”
真由继续的说着,他引起了我这个慈悲心很深的人的同情。他把折好的报纸丢在餐桌上,将智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用手指抬了一下智之的下巴说了一句“很好”,薄薄的嘴唇笑了一下。
“很漂亮,很好,好像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粗暴的行为。”
“干什么呢?那么突然。”
“喂,昨天我会去仲裁是因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圣也会有危险的。如果真的让桔平生气的话,对付圣也一定会发生流血事件的。”
用轻轻的声音说着这些话,智之无从答起,而圣也本人从智之走进餐厅来的时候,就好像很担心似的,偷偷的看了这边好几次。
桔平会使用暴力,怎么会呢?他是那么斯文、那么温和的博爱主义者。
真由把手指放在智之的下巴,顺着到喉咙来,到了制服盖住的左边锁骨上停止。是昨天被桔平吻到的地方,很正确的停留在那个地方。
“男人的本性是野兽,昨天你没有从绅士的他那边学习到吗?”
今天穿着不一样的花色洋装的这个男人,又做出莫名其妙、超能力的行动,智之澄了他一下。真由笑着说,“你真的是可爱的孩子呀,十五岁吗?”
“桔平哥在房间吗?”
“那个帅哥做出那个样子,看起来好痛快啊。”
“都是我害的啊。”
你知道我在你眼前吗?
干枯寂寞的声音,从昨天晚上就在耳边重复了好几次,是明朗的桔平说出来的,真心的泄气话。
智之做出苦恼与烦恼的表情,是因为跟桔平恋爱的关系。桔平的眼神与对自己的恋爱,怎么看待?怎么反应?我有没有试着想象过他内心的心情呢?
觉得自己实在太任性、太自私、太傲慢了,而感到恶心。
看到低下头的智之,真由把他的下巴抬起来,正面看着智之,用让周围的人听不到的小小声音说。
“不要那么任性,看起来好难过。你要做一个小恶魔。刚开始热起来要追你的是桔平那个家伙吧!”
“可是…”
“不要解释。”真由很干脆的说。
“我对男人的‘可是’,实在是不容许男人这样说,听起来就恶心。”
真由好像很着急的在跺脚,而说出这种想法。就算他穿着女人的洋装,也很奇妙的有说服力。
“知道吗?最不好的事情不是无知。拼命的想引起你关心的那个桔平,不管他得意也好,想玩弄你也好,那是桔平给智之的特权。你可以按照你的自我本位来做,那个家伙应该有这种心理准备才对。只是这个如果成为恋爱的话,这个本质要让对方教你才行,你们有你们的方法与秘密。”
真由的这番话是对准了智之的左胸说的,虽然表现的方法不一样,桔平与真由是一同样的感觉来告诉智之。不是很难懂的道理,而是很单纯的真实感。
“而且,我又不是桔平与你的保护者,麻烦我最讨厌了,桔平现在不在房间,我说完了。”
“上月…”
“现在你们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与距离吧!”
也许分开些,过去看不见的情况,能看出来也不一定。就这样,真由对着情窦初开的智之做教导。虽然是唠叨了点,其实他也是有爱照顾人的好个性。住在这个宿舍的人基本上都是好人。
所谓关心并不只是从外表可以看见的行为,有时候用沉默、有时候用骂的,或用体谅对方心情的最好方式做出来,也有这种体贴心。
窗外的雨继续西下着,虽然是阴郁的天气,平时用花来装饰的餐桌、阿航的料理、芽衣女人的关心,只要有桔平幸福的笑容齐备,餐厅就会变得明亮。
真由的话刑雨滴静静的落在心中,智之用率直的心情点点头。“不要太勉强”,对这个大人们的殷殷忠告,现在智之想依靠了。
智之一直仰视着真由,真由好像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把智之的头发拨了一下。
“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男人,这样难怪桔平会伤脑筋。”
“咦?”
“怎么喜欢、怎么爱,这是本能,已经是一种遗传因子。不是头脑,而是心的问题。”
就这样,用手掌轻轻的盖住智之的眼睛,用沉稳的低低的声音,直直的打如智之的心中。
“桔平对你特别体贴,一定是存心不良,可是在旁人看来好像也会着急。桔平让你的心情优先,你好像被当作宝贝一样,是一种奇迹,你自己不是明白吗?”
以后的几天,后来被真由说成“伤心的宿舍长离家出走”这种不名誉的说法,连草莓园的邻居都在议论纷纷。
这种阴雨不晴朗的天气持续着,从争吵的隔天开始,桔平就常常不在草莓园的房间。
宿舍的住宿者在早上会到齐吃饭的餐厅里,就如同他的宣言一样,他就没有再出现了。“他是宿舍长,可是他放弃了他的职场。”,真由在第二天早上说了一次这种话,虽然是有点轻轻的嘲弄,芽衣艳丽的微笑着。
阿航还是板着脸。对桔平常常不在宿舍的这种行为,圣也也是非常的不高兴。
杰莫斯教授有一点伤脑筋的神情,高雅的喝着红茶,成为唯一的中立者。
桔平是在黄昏的时候出去,白天才回来宿舍,与智之的作息时间恰好相反。除了智之与圣也以外的住宿者是会看到桔平的。可就是那个帅哥的脸,智之看不到了,连停在院子里的红色跑车,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这种故意避开智之的露骨做法,第一天智之是受到了打击,第二天变成了小孩子一样的愤怒与喊叫,到了第三天他觉得是被讨厌了,成了最坏的结果,他就沉默不语了。
自己是态度暧昧的小孩,所以让桔平受到伤害,生气,结果是被他嫌恶了。
失去那个男人这种纯粹的恐惧,好几次都想吐了。
第三天的深夜,很奇怪的,精神好像很亢奋睡不着觉,智之从床上起来靠在墙壁。
漆黑、寂静得令人耳疼的房间内,背后隔壁的房间没有桔平的动静,也没有他的声音,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孤单一个人,这样封闭的想象,智之害怕得抱着膝盖哆嗦。
“一半是赌气,一半是体贴吧!”
第四天,芽衣完成了编织的作品,把桔平不在家的情况用这种方式来表现。
夜晚的餐厅只剩下了芽衣与智之两个人。智之坐在楼梯傻傻的看着大门,芽衣从房间走出来对智之说,“如果有空,我们来喝杯茶吧!”
暖色系的灯光照着餐桌,有紫色三色堇与两杯红茶的香气充溢其中。
黑色的洋装,与编织整齐的明亮头发和白皙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引人遐思。智之呆呆的反复自言自语“赌气与体贴”。
“桔平是宿舍长,在这个狭窄的家中。我的推测是阿智不要太关心桔平,还要有遵守共同生活规则的体贴心,这点他是很认真的。赌气是桔平自己为恋情拼命,现在失望而在闹别扭,这种样子对帅哥桔平来说还是第一次呢。”
离家出走实在是让我吃惊了,说完就笑了一下。独特的、甜甜的、沙沙的性感嗓音,掺杂着体贴将茶喝下去,智之的痛苦与疑惑稍稍得到安慰了。
过去和年龄不详的芽衣,有时像母亲,有时像少女,有廉价娼妇的冶艳,也有像圣母一样的清纯。有着两样的面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