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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荷露霜前冷-第19章

小说: 荷露霜前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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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儿,五十几口人的性命与纷扰江湖失去性命的人,哪一个多?何况这五十几口中无辜的是少数?但是江湖一乱,死的人远远不止五十几口,无辜的也绝对不止几人。”木弦上前一步,逼视着晴岚。面上也是冰冷的。岚儿,还是不适合这个位置,她的心,太软了。“你要以大局为重!”
  “好,好,以大局为重!灭了,灭了!”晴岚足尖一点,飞身跃出正堂,木弦在后连忙跟上。
  
  “岚儿!岚儿!”木弦伸手拉住她的手,两人才落地。木弦轻轻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气息,忙说道,“岚儿,你没事吧?”
  晴岚仰着头,紫色的眼睛有些迷惑着看着他,刚才对她一脸冷冰冰,句句逼人的他,此刻一脸的不安。“岚儿,刚才是我的话太急了。”
  晴岚挣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木哥哥,你是对的。我只想到了小的,没有想到大局。只是岚儿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要有一部分人,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她有些哀伤地看着木弦。“是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岚儿。”木弦伸手把她沾在额前的发丝拨开,“我后悔了。我很后悔,我不该让你去接这个位置的。你不该接的,你的心太软了,你太单纯了。你完全不适合这个位置。”
  晴岚笑了,伸出双手捧起木弦的左手,“木哥哥,我说了,木哥哥求的事情,岚儿一定会做到。岚儿会好好学的。”
  木弦点点头,“你多听听魏庄主的话,他有经验。”可是,他在担心,这样他的岚儿,会不会失了那双瞳剪水的清澈?
  “那日,魏老盟主金盆洗手后,对我说,他不想来让我做这个位置,我不适合。你才是他中意的人选。我也告诉他,我也不愿意这个位置,但是我更不会让你来做这个位置。他说,好在你在我身边,有人可以帮我。你会帮我的吧,木哥哥?”晴岚笑吟吟地问道。
  木弦伸手摸摸她的头,看着她盈盈的笑脸,心下更是悔意无穷。岚儿的第一课,就是要让她学的狠心,对她,是不是有点残忍?
  他仿佛看见,那张笑脸,在风里支离破碎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台风要来了哪^……
这几天就在家乖乖码文吧……嘿嘿 
     
  
                  迫还皇城地
  碧波竹海,青石小桌,花岗石椅,白瓷壶。
  藏青蓝的长衫,玉笄束冠,一手握书卷,一手持白杯,杯中汤色翠绿明亮,茶香鲜高。他匀称修长的手指与白瓷相衬。柔和优美的曲线勾勒出他有些削尖的脸,从侧面看,如流线一般,从额头一直到下颌。双唇温润,淡淡的粉色,面色不算太好,但还是微微有些血色。他低垂瞧着书卷,神情很专注,垂下的睫毛不时动一动,那样有些细长的凤阳下,会瞧见一双怎么的双目呢?
  他的身边始终笔挺的站立着一个一身玄色的男子,男子面容冷峻,让人不敢靠近。他就一直站着,不曾移动过。
  “释尘,释尘,坏消息!”远远的,一个人奔来,近了,才发现是个和尚。
  木弦抬起头来,那静静的眸子一闪而过一道亮光,“师兄。”
  释义跑进了,气喘地说道,“释尘……坏消息……我们……我们怕是要赶回去了。”
  “歇一歇,喝口茶再说。”
  木弦又斟了杯茶,递给他。
  释义把这上好的秋后信阳毛尖,如牛饮一般喝下。一抹嘴正要说话,突然看到那玄色男子在旁,释义透了个疑惑目光给木弦。
  “师兄,这是‘七宿’中的井木犴。岚儿让他跟着我。”木弦转头看了看井木犴,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当着他的面没有关系,他知道的。”
  “七宿”分别是角木蛟、井木犴、奎木狼、斗木獬、亢金龙、房日兔、心月狐。晴岚都一一让他们见过木弦了,而井木犴由晴岚安排,守卫在木弦身边。
  释义点点头,“她接了这个位置,你不悔?”
  “悔。”木弦淡淡说道,饮了口毛尖,叉开这个话题,笑问,“你这几天去哪了?这样匆忙地跑来,有什么事情?”
  释义这才想起正事,“我这几日在城中走走。四处都在传皇上重病了。”
  木弦倏然站起,又缓缓坐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回去?”
  木弦点点头,“立刻走。”他的脸上没有神情,温润的唇上原有的淡粉色白了些许。“这样着急?你不是恨他?他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与我无关,与韶国有关。”他的声音生冷的,连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井木犴也不禁有些怔。
  “井木犴,你去同魏庄主和赵盟主说一声,我要立刻走。”“是。”玄色身影一转,就不见了踪影。释义回过神来,发现木弦也走远了。
  一声轻微的脆响,释义看向青石桌。
  白瓷杯的杯壁向内破碎了。
  那,正是刚才握在木弦手中的那只。
  
  魏远青留着木弦用了一顿午膳,才派马车送木弦离开。晴岚还需要多留些日子,向魏远青多多讨教,熟悉武林之事,因此她必需留下。
  “木哥哥,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一路上你要自己小心。释义大哥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木弦点点头,摸摸晴岚的头,柔声道,“我知道。你自己在外,要乖些,要会照顾自己。”
  晴岚点点头,执起木弦的手,握了握。“木哥哥,上车吧,你的手好冷。车里放了几件狐裘与大氅。”
  木弦上了车,又回过头来道,“岚儿,那井木犴……”“他跟着你。以后他就在你身边。”晴岚口气不容拒绝。木弦无奈,进了车。
  “盟主。”一旁井木犴上前,抱拳。“你要寸步不离他身边。在明在暗都可以。有什么事情,立刻向我说。”“明白。”
  晴岚点点头,“你去吧,谢谢你。”
  
  晴岚一直站着,直到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多时。才一人,落寂地走回远青山庄。
  
  ****          ****
  马车几乎不分昼夜的向韶凌赶去。这几日,天气越发的冷起来,已经颇有些冬日寒冷的味道了。
  夜幕低垂,旷野之外更是寒气湿重。光秃秃的树下生着一簇篝火,火堆旁坐着一个玄色薄衣衣服的男子,他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看似睡着了一般。冬日,又在野外,他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一片枯叶落在地上,簌簌发响。男子突然睁开如夜魅的双眼,目光落在那枯叶上,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篝火旁是一辆马车,车内还亮着灯,隐隐约约还有说话声传出。
  车内车外两重天。
  车内生着一小盆炭火,炭火通红。一单薄的少年身披棕褐色大氅,手炉抱在双手间,苍白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他眼帘半垂,斜倚在软垫上。
  “吃药了。”释义把两颗黑色药丸递到木弦面前,木弦微微睁了睁眼,接过药放入口中咀嚼。
  “明日说什么也不依你了。这四日连夜奔波,都露宿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瞧你,第二日就染了风寒,还是不肯停下。你这烧,一定要进城取药才行。”释义话中含怒。
  “好。”木弦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哑。
  “啊?什么?”释义一时呆愣。
  “明天就进城。明日午后就可以到连泽了。我们去当地的驿所。”
  “为什么?”
  “皇上重病,应该会派人来寻我。去驿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咳咳”木弦放下手炉,掩口剧烈的咳嗽着。咳嗽声很沉,确是不轻。
  “你怕……你怕皇上病重消息是假?”释义小声道出自己的想法。木弦终于止住了咳嗽,靠回软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难怪你这四日没命的赶。”
  木弦淡淡一笑,点点头,“只是苦了你和井木犴了。”
  “苦了我们?最不好的人可是你……”释义忍不住埋怨,却见他阖上眼,英眉蹙起,呼吸沉重,脸上病态的红晕不知是不是因为炉火的缘故,显得更加红了。
  释义无奈的摇摇头,下车同井木犴交换守夜。
  
  今日的连泽城已是大不一样了,恢复了往日的繁贸,街上很是热闹,生活又都恢复了正常。
  释义感叹地放下车帘,“灾患果然过去了。也不知是谁接任知县之位。”
  “张大人应该会安排的很好。驿所快到了吗?”木弦也放下帘子,转头问释义。他的脸上褪去了昨晚的红晕,只是,仍旧如纸一般。双唇有点淡淡的青白之色,他不时伸手按一按突突跳的额角,烧退了,只是头疼的厉害。
  “过了这街,就是驿所。”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驿站门口的小兵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以往吓唬人的气势不知哪里去了,声音都有些颤。那个大和尚和那弱弱模样的公子还好,可是,可是那个玄衣人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小兄弟,张禄光张大人在这里吗?”木弦上前,微笑地问道。
  “在。你们是谁?找张大人干什么?”
  “你只要进去说他要找的人来了,他就会出来了。”释义上前一步,与木弦并肩而站。
  小兵点点头,连忙跑进去。
  “看来,皇上病重是真的。”释义观察着木弦的脸色。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出神地不知想着什么。
  大门“哗”的打开了,张禄光神情激动,正要下拜,已经被木弦抢先拉起了。“在外面,就不要这样,让别人都看去了。”
  “是,是。太子殿下,我们进去说。”三人虽张禄光进了驿所。
  
  “殿下似乎身子不大好,臣派人去请个大夫来。”之前在连泽城见他时,虽然清瘦,但并不显得太单薄。而相隔了二十多日去,这日再见他,不仅更加瘦弱,身子也显得单薄,脸上带着憔悴疲惫之色。
  “多谢大人好意。我师兄就是大夫。还是先说说皇上的情况吧。”木弦淡淡的拒绝了。
  “那日……”话突然停住,张禄光的目光审视的落在井木犴身上。“但说无妨。”张禄光点点头,将皇上那日朝堂是如何晕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而后臣就出来。具体的事情也不太清楚,只是宫里的人一直来打探有没有寻到太子的消息,想必,情况不是太好。”张禄光长叹一口气。
  “你是说,武元山庄平定了炎国的骚扰?朝中大臣如何看?皇上有什么旨意?”木弦右手食指与中指按住额角太阳穴,那里突突跳得令他心烦。
  “是李伟光将军提出来的,不过因为皇上的问题,再加上这件事已经平息下来,沈丞相说,暂且放一放。”
  “那就好,那就好。”木弦轻声嘟囔道。这样,武元山庄就暂且安全了,他——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看来,只有等到自己真正的登基,才可以支持保得武元山庄与他的安全,只是,他受累又得久些了。
  木弦抬头,正好对上释义投来的目光。二人皆是宽心一笑。
  “张大人,大夫请来了。”一个小兵领着大夫走进来。
  木弦苦笑,放下按着额角的手,起身对张禄光浅浅一笑,“让大人费心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回都城。”张禄光点点头,“是,明日就启程。”
  
                  孤冷帝王血
  原本要六日的路程,他们只走了四日就到了。到达韶凌,已是戌时,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连那巍峨的宫殿也不例外。
  木弦一到韶凌就急急同张禄光向皇帝寝宫坤倾宫去,井木犴和释义先行回东宫。
  木弦在前,张禄光在后。木弦没有要车驾,而是步行向坤倾宫而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思考着。张禄光在后,也不敢多话,刻意又放慢了步子,差着木弦三四步的距离。
  木弦微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步。真的是在外待久了,再回来感觉心下又恐惧了起来,连落步子也是心下犹豫着,如履薄冰。突然,木弦的眼角落入了几缕霞光,他停下步子,定定地立在那日,头向右扭过,微仰着。
  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乘着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赤红的,赤红的让人心惊的颜色。那蹦然而出的霞光落在木弦清癯的脸,让他苍白的脸一下红润起来,让他原本内敛的人突然英气勃发,比之那风华清净又是一番模样。
  张禄光愣了半响,才上前低声道,“殿下,我们快些走吧。”
  木弦点点头,回眸淡笑。额角几丝乌发落在他眉间,晶亮的眼睛,在俊秀的脸上,引得张禄光又是一呆。
  “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一老者快步上前。
  “沈丞相。”木弦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迎上他。走了那么就没见他,原来朝堂上那个正气凛然,精神矍铄的长者,这几日想必是皇上重病,让他越发的苍老起来,这才发现,他已是个老人了。
  “太子!”沈世傲正要屈膝,已被木弦拦住,“我还要称您声长辈,就不需要这般虚礼。怎么您也进宫来了?”
  “皇上,怕是不行了。”沈世傲低着声道。
  木弦这才注意到身旁陆续有官员向着坤倾宫走来。木弦恩了一声,“我们也走吧。”语气平平淡淡的。让沈世傲也不知缘由,询问地看向张禄光,张禄光也是摇摇头。
  在踏入坤倾宫前,木弦猛然回头,又望了眼身后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刚才联翩的云霞,就突然无影了一般,就像从未出现过,从未耀眼过。只残留一抹斜斜的赤红,在宫殿飞檐后。
  ****          ****
  木弦是最后一个缓缓踏进坤倾宫的,殿门一直到皇帝的寝室还有一条深长的走道,走道两边站着掌灯的女婢。
  木弦走在这摇曳着昏黄烛光的走道上,恍惚间,恍惚走在通往冥府的道路。
  灯笼的影子投在地上,突然凌乱起来,裹着寒气的风穿过深长的走道,飘摇着一路的灯光。木弦回头,身后天已经黑得很透了,沉沉的。
  他在走道的尽头站定,在巨大的屏风旁站定。目光穿过跪了一地人的人的身上,落在龙床上,那个老男人身上。
  木弦的眉头矛盾地纠结起来。他该恨他的,那个毁了他母亲的男人,那个给了他黑暗童年的男人。可是他就要死了,他孔武有力的身子已经干瘦下来,头发也白了一半,脸上是因病痛而多起来的皱纹。是他,给了自己生命,他还有一个称呼,是父亲。
  父亲,好陌生好陌生的两个字。木弦怔怔得呆望着,龙床的方向。
  韶洪帝对着三个女儿交待了几句,而后又叫来几位重臣,嘱咐了几句。
  “朕的弦儿,回来了吗?”他的声音干涩,如同树叶落地的声音。
  “儿臣回来了,皇上”木弦没有犹豫,穿过跪着的人中间,直径走到韶洪帝床前,跪了下来。
  “来,近些,让朕,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儿子,朕唯一的儿子啊!”
  木弦低垂着头,可以看见干瘦的手,颤抖着向自己伸来。就在那一刹那,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他也向那只干瘦的手伸去。
  韶洪帝紧紧拽住木弦伸来的手,面上含笑。“朕已经嘱咐了沈丞相和赵王爷。内事,内侍问沈老,外事,外事问赵王爷。他们会辅佐你的”木弦抬起头看了看他,他憔悴下来的脸上,显得双眼更加凹陷,混浊着,但是一直盯着自己。“儿臣谨记。”
  “你,很恨朕吧。因为你母妃的原因,是不是?”他依旧在笑,只是笑的悲然。木弦又低下了头,感觉自己的手被拽得更紧了。“你若是不恨朕,为何,为何不曾叫过朕一声父皇?”木弦不知如何回答。
  恨?那又为何在那一瞬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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