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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荷露霜前冷-第29章

小说: 荷露霜前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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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弦的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很舒服。让晴岚半垂下眼帘,脸颊上浮起淡淡的梨涡,只觉唇被同样柔软冰冷的东西触上,她睁开眼,看到的是木弦颤动的睫毛。
  同样冰冷的唇触在一起,传递的是两个人的温度。木弦并没有更深的动作,只是轻轻触着,很小心,很快他就移开,在她脸颊印下一个深吻,而后偏过头去,“赵王爷不在了。”他说的飞快。
  晴岚没有听清,“什么不在了?”她并不是第一次被木弦吻,但是,仍是有些紧张,感觉心跳的格外厉害。
  晴岚甩甩头,按按心口,望着木弦。
  “赵王爷不在了,他……因为……”木弦不敢看她,搂着她的手也松开了,搭在膝上。他低下头,盯着自己捏成拳的手,看着指节突出的骨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爹爹是因为救我才死的。”不在了,就是死了。
  “不是不是!”木弦抬起头,看向晴岚,“是我,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计划改变了,他才会遭埋伏。是我……岚儿!”木弦看着晴岚直挺挺地坐着,面目僵硬,嘴一开一合,嘟囔着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她的双手慢慢环上自己的肩头,“冷……”如同赤足站在冰天雪地中。
  “岚儿!”木弦轻唤,伸手拿下她环在肩头的手,手心冰凉。他摇了摇她的手,她仍是没有反应。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爹爹和娘亲都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岚儿!不是你的错,赵将军的死是我的错。”
  可是她没有听见,只是重复同一句话。
  “爹爹和娘亲都是我害死的,我害死的,我害死的……”
  木弦心中没有来的一阵恐惧,心口蓦地一紧,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是我,是我的错。”他原本以为他会看到的是晴岚大哭,骂他,打他,不理他。可是没有,她只是如同木偶一样呆愣。
  “是我的错,你哭出来,骂出来!不要这个样子。”木弦伸手欲揽她入怀。
  可晴岚猛地抽出手,揪出自己的头发,尖叫起来,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喊着,“我害死了,我害死了,我害死了!”
  “不是,是我的错!”木弦提高音量,想要抓下她拉扯头发的手,却只抓到几缕飘落下的青丝。她的人已经向帐外奔去了。她尖叫着,喊着是同一句话。
  木弦大急,站起身向外追去,才迈出四五步,丹田处一股异样之气上涌,他一时分神,恍惚间,脚下跄踉,重重摔倒在地。这一猛跤又碰到了他的伤处,他闷哼一声,感觉肩头有些湿湿的。
  他用右手支撑地坐起身,晴岚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他看了眼指间的落发,一咬牙,摇晃地站起身来。
  跌撞地向门口皱起,还未到帐外,井木犴玄色的身影已闪入帐中。“木公子。”他扶住木弦,刚刚听见尖叫声,他就赶来了。
  “岚儿呢?”“盟主昏倒了,心月狐已经带她回帐中了。木公子不用担心。”
  木弦微微松了口气,“我去看看她。”
  “再一个时辰就是辰时了。”井木犴提醒。
  木弦迈出的步子停住了,目光注视帐门半响,背过身去,对井木犴道,“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是。”
  
  他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勉强消去了丹田中那股异样的真气,活络血脉,重新包扎好伤处,井木犴的声音就在帐外响起,“木公子,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雪是前日停的,到今日,才露了日头。冰雪已在融化,比下雪天要冷了许多。木弦坐上井木犴备好的马车,目光落在远处的大帐上。井木犴正要放下车帘,顺着木弦的目光看去,扭头对他道,“盟主睡去了。木公子不用担心,我们出发吧。”
  木弦点点头,收回忧虑的目光。
  车,开始动了。
  炎国处北,虽已是初春时节,若是韶国早已经是一派春和景明。但在这里,只有冰雪与寒风。积雪才在融化。风刮过干秃的枝桠,是一阵阵撕裂的声响,令人心烦。
  炎国与韶国有一道自然而成的国界,一条并不算宽大的河——环河。环河的对岸是整齐的列队,但是,列队骑在马上的领头人并不是炎天寒。木弦的车驾在右岸停下。他掀开车帘,跳下来。一阵狂风袭来,吹乱了他的发,鬓角的发丝凌乱地拂着他的眼,他抬手,把发理到耳后。
  “公子,炎天寒不在。你先到车中歇着吧。外面风大。”井木犴从最先面向木弦走来。风带着他的长袍呼呼作响。
  “我在这等吧。”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木弦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带着三千多人的小队,此时也正是整齐站立,但与对方相比,实在相差甚远。
  井木犴不再费口舌劝说木弦,在木弦身边选了个风口大的位置,站了过去,为木弦遮去一部分凛冽的寒风。
  阳光完完整整洒落在这冰天冻地之上,天上已露出一小块湛蓝色的天,风干净的颜色,如同擦洗过一般。
  木弦身上沐浴着阳光,投下他狭长的影子,纯白的雪,湛蓝的天,耀眼的阳光笼罩他周身。仿佛那光芒是自他身上发出的一般,耀眼的光,模糊了他身披银白狐裘的身影。
  对岸的列队忽然开了个口,一身暗蓝长袍的炎天寒悠然走了出来。袍子的颜色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阴冷,如刀刻般英俊的面庞,紧绷着,深蓝的眸子望不见底。
  井木犴看到对岸终于走出的今日主角,恨不得一剑刺穿他。他足足托了半个时辰,才这般悠然出现,可木弦与韶国的将士却露天等了半个时辰。今日,又是格外的冷。
  “二皇子请韶国君主过岸一叙。”列队领头朝右岸喊道。
  木弦向前一步,却被井木犴拉住。“我也去。”木弦遥遥头,“他即已经发话,指明了就要我去,你同角木蛟,奎木狼、斗木獬、亢金龙留在这里,若有状况,伺机行动。”说罢三两步脚下点地,如风的身影二三次点在冰面上,落到了对岸。
  “可……”见到木弦飞身落到了对岸,井木犴止住住了话,目光落在结了一层冰的环河上,雪停了二日,到今日才露了日头,但冰雪已在消融,此时又是骄阳正好,靠岸的冰层下可看到河水缓慢流淌,想来河中央的冰层也薄了许多。他原是要告诉木弦冰面危险,但看他刚才轻灵跃到河对岸,想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炎天寒微眯了下眼,看着飞身而来,落在自己面前的木弦。
  他难道不晓得一件银白狐裘在他身上,只会衬出他的脸色苍白,而那偏暗的唇色,因为他苍白的面色而显得粉红,带着礼貌的笑,但他清亮的黑眸却是静静的,如水。
  一月的炎国多风,风力大得让行人只觉有股劲力推着自己向前走。就是这样的大风,吹着木弦的衣袂,才让人感觉那衣袍有些宽大,而那风谁是都可以刮走他单薄的身影。
  炎天寒冷哼,瞥了木弦一眼,真是孱弱。“你竟真的敢来。”“为何不敢?”木弦反问。同时努力压下咳嗽。冷天半个时辰的站立,确实不好受。
  “你真的愿意为一个女人,背上骂名,断送韶国江山?”炎天寒的语气是疑惑与不确定。
  木弦摇摇头,“没有断送少韶国江山,只是三座城池。”
  炎天寒冷笑,“那就足以毁掉帝王英明,若是我,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种傻事。”
  “我不是你。岚儿对我,也不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木弦浅笑。
  初识,他确曾为她的美貌而惊叹。而后,她少女单纯,天真与关怀,在他平静的十几年的生活中,亮出一抹瑰丽柔和的色彩,不知不觉中吸引了自己。而她,因为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所招来的世人不公的看待,也令自己疼惜。她对母爱的渴望,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来自娘亲对孩儿的照顾爱抚,疼爱,返还都是他们渴望而不可求的。他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同样的缺乏,却又渴望的原因,让他们的心依偎在一起,因为,两个人一起永远是那样温暖美好,让人沉醉。
  “你很爱她。”笃定的语气。木弦没有犹豫,点头道,“是。”爱她,珍视她,给她温暖,就如同她疼惜自己,照顾自己,给自己温暖。爱,是能令相互间温暖的情感,木弦心下如是想,笑容越发的温和。
  炎天寒心下妒意升起,“果然,红颜祸水。温柔乡,英雄冢。”“如果你对她没有感情,为何要强留她在你身边?”木弦没有接他的话,反问。
  炎天寒抱胸盯着木弦半响,道,“美人谁不爱?以她的姿色,费我些耐心还是值得,是她不识抬举。”
  “可我觉……”“签条约。”炎天寒打断木弦的话。
  若不是对她动心,怎会冒险将她已被找到的消息隐瞒炎国皇帝,藏匿在自己的府上。是怕她被处死,才这样做的吧?木弦勾起一抹笑,一抹让炎天寒觉得被人看穿的不舒服的笑。
  有人捧上了已拟好的条约书,与一寸管。
  “我的名字已经签了,手印我也压了。”炎天寒瞟了木弦一眼,微微提唇,“我想你私自出宫,定不会带着玉玺,我也没有那东西。压手印是最好的方法。”
  木弦将条约看过一遍,点点头,压上手印。抬眼看向炎天寒,“玉玺,你很快也会有的。”捕捉到炎天寒骤然冷下泛起杀意的眸子,木弦垂眼看向条约上炎天寒三个狂傲的大字。
  炎国二皇子的威名声望远远高于太子,况且,炎天寒绝对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一旁有人为木弦递上寸管,已经浸过墨了。木弦用冻僵的手去接,“啪!”的一声,笔掉在地上。
  “一支笔也握不住,韶国皇帝真是娇贵的很。”炎天寒嗤之以鼻。
  木弦不理会他的讥讽,往掌中哈了口气,接过重新递上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才抬起头,面前是一只银制酒杯,盛满琼浆。
  “花雕,我已让人温过。”炎天寒手中也握着一只同样的杯子。他一仰头,饮下杯中酒,倒置杯子,对木弦淡淡一笑。木弦也接过杯子,举杯饮下。
  “告辞!”将杯子递回,木弦转过身,向冰封的河面走去。正准备提气越过,忽觉四肢无力,心下一惊,这种感觉他曾有过。
  “少有人第二次犯同样的错误。你是一个。”阴冷的声音,木弦回头,就见炎天寒冰蓝色的眼中又浮出杀气。“你还真是相信我!”嘲讽的笑,乌剑已经向木弦门面袭来。
  木弦知道他中的是与上次那一箭一样的麻醉药,只是这次的量大多了,身子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看着剑刺来,他只能拼尽全力向后一躲,不料,脚下所踩薄冰,无法承受突来的重力,裂开了,他的身子也随之陷下。
  “不除你,必是大患。”阴狠的声音,乌剑随着木弦的坠落,刺入水中。很快,浓艳的猩红从水中泛起,那样刺目而大片的血红,如同能染红整条环河。
  炎天寒倒退一步,这样轻易就让他死了?他惊愕地看着血红的冰面。转而,忽然大笑起来,他一死韶国就是炎国囊中之物,之前辛苦的准备,就要有个接过了。而他梦想着的帝位,也就在面前。权力的欲望燃烧在冰蓝色的眼眸中,笑声越发响亮。
  血色……
  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
筝的文一直都比较冷,若不是有孙孙,孙媳,小宝,88;笛子,f……等等看文的亲们,筝的文就冻僵掉了……
高一要好好的学习……也会挤时间好好更新,不会扔下小弦的,写文是学习之余重要的乐趣了……
抱抱所有看过筝的文的亲们……谢谢你们…… 
                  寒水冻肺腑
  “铮”的一声,乌剑落地。
  
  极其寒冷的融化了的雪水,刺骨的冷透过湿透了的,紧贴着皮肤的衣物毫不留情的刺透湿热的肌肤,直袭五脏六腑,如同万箭穿心,遍及全身。胸口沉重的快要无法呼吸,闷闷的,扎心的寒冷,受伤的肩头,就好似又被重重刺了一剑一般,刺痛蔓延开来,血也混在了这冰冷的雪水中。刺入水中的乌剑自向头顶刺来,只差一点点,停住了,收了回去。
  无力的身子向下坠,木弦半仰的头,可以看见头上阳光的照耀,明明只是短短的距离,只要向前一点,就可以沐浴阳光,却愈发的遥远。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仿佛水中有一双手,无形的手正掐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索取他的生命。
  木弦苦笑,真是大意了,就这样相信了炎天寒,难道真的要这样轻易丧命于此?
  越来越冷,冷的身子的仿佛被冻住了,那双无形的手越来越紧,寒冷,疼痛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渐渐淡去,木弦索性闭上眼睛,任由沉重的身子向那个未知的地方坠下,坠下……
  井木犴在对岸,目光始终警觉地看着左岸,看到木弦的身子突然从冰封的河面上消失,井木犴惊讶的同时,身子已经向对岸掠去。
  “铮”的一声,腰间长剑已出,一剑打飞炎天寒手中乌剑,一眼看到那心惊的血红,他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炎天寒反应过来,面前已经站了四个人。四人围在木弦掉下的地方,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炎天寒。
  直觉告诉炎天寒,面前的四个人并不简单。他没有轻举妄动,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视线穿过那四个人,落在木弦掉下的地方。嘴唇紧紧抿起,也在等待一个结果。
  玄色身影破水而出。
  炎天寒一眼就看到井木犴手中抱着的银白色身影,或者准确的说,那是沾上了大半的血红的身影。
  “走。”井木犴留下一个字,已向对岸掠去。剩下四个人紧跟其后。
  “二皇子,我们要不要追过去?”有人在炎天寒身边问。“不。”他的神情没有起伏,燃烧着权力欲望的火已被冰蓝色的瞳孔掩盖住了。他紧抿着唇没有丝毫松懈,冷峻地望着对岸离去的列队车驾。
  “二皇子。”乌剑被人拾起,递到炎天寒面前。炎天寒低头凝视乌剑,慢慢,慢慢伸手握住掉在雪中冰冷的剑。手指缓缓轻轻地从剑身上滑过,脸上突然浮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总有一日,要以你的血喂剑。
  
  “心月狐!”焦急的吼声,让坐在帐中的红衣女子皱起秀眉,正要出声制止,已有人抢先她一步,红袄女孩房日兔怒气冲天的往帐中一站,“井木犴,叫鬼啊!那么大声,吵到盟主了。”
  心月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她的声音更大更尖好不好啊!再瞄向床上躺着的人,见她柳眉蹙起,眼皮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空洞的,淡紫色的瞳孔转向一旁,见到旁边的女子,又调回目光,直直地望着顶篷。
  心月狐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吼声的主人。一身玄色衣袍的井木犴站在自己面前,浓浓的血腥味闯入鼻中,仔细看去,见他衣袍上一大块一大块暗色。
  “受伤了?”“不是我。是木公子。你快去看看,他的情况很不好!”焦急地说道。眼中满是懊悔。都是自己,若是执意跟过去,也绝不会让炎天寒做出这样卑鄙的事情。
  “我不是大夫。“心月狐冷淡丢下一句话。”就是!姐姐是用毒的,杀人不救人!“房日兔小嘴又厥了起来。”你看,都是你的那个木公子,盟主才变成这样!你别忘了,七宿是盟主的手下,不是你木公子的!“房日兔手指向床上,声音又不自觉地提高了。七宿原本就只听令盟主,若不是因为盟主待木弦之重,七宿根本不用理他。是因为木弦,盟主才失去唯一的亲人,她就看不出那皇上有什么好的,帝王最是无情了。
  井木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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