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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宰相与帝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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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时常谈及政治家的气度,的确,对于政治家来说,宽容博大的气度,博大的胸怀是必备的素质,恃才傲物,我行我素,势必会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韩信是大家熟知的历史人物,他的被杀,固然有其“兔死狗烹”的必然性,但他的太过自大,有时甚至目无君臣间礼仪等的缺点,为他命运的结束起了催化和加快作用。    
    韩信曾对刘邦说:“用天下的城邑来分封给功臣,怎么会有人不服呢?”做皇帝的可以这么想,但做臣子的却不能这么说。做臣子的,为君王恪尽职守、无私奉献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索要封赏的份!韩信此语,实际上是在与刘邦做交易,非人臣所宜言。刘邦当时听了,并未因此而不满,反而非常高兴。用司马迁的话说:“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晚。”表面看来,刘邦对韩信的这句话不怎么在意,实际上已经在暗暗地痛恨韩信了。    
    后来,韩信在为刘邦分析项羽的失策时又说了很多这样无礼的话,他开口就说刘邦在“勇、悍、仁、强”方面比不上项羽,刘邦听了,肯定不怎么受用。继而,韩信又向刘邦暗示,若他将来有功得不到封赏,就不会继续为刘邦卖命。刘邦即使当时没有流露出不满的神情,未必就不心怀芥蒂。可以肯定的是,自从刘邦与韩信初次会面,到灭掉项羽天下大定,刘邦就一直没有给予韩信以充分信任。比如,无论韩信征战到哪里,刘邦都要将其丰沛老友曹参、灌婴等安插到韩信部下为将,很可能就是为了让他们监视韩信,使韩信不得心怀异志。    
    再如,刘邦在韩信所率人马的数量上也严格予以控制。韩信袭取三秦之后,刘邦利用东进攻打彭城的借口,将兵权抓到手,而且不让韩信跟随;在韩信每攻下一地,刘邦都立即将韩信的精兵抽走。    
    刘邦公开流露出对韩信的不信任,则是在韩信平定燕地之后。刘邦知韩信取赵定燕,实力一定大增,心中喜忧交集,竟只与夏侯婴两人偷偷潜入韩信的营地,自称是汉王使者,直入韩信的营帐,从韩信的卧室内夺得大将军印符,然后召集诸将议事。当时韩信尚在梦中,及醒后才知刘邦突然到来,“大惊”!惊魂既定,才发觉刘邦已夺其军权。    
    如果刘邦不是因为荥阳战事吃紧,急需兵员补充的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下令,从韩信所部抽调人马,又何必做贼一般地搞突然袭击呢?    
    这说明,韩信初见刘邦时的一番对话,肯定有令刘邦不满的地方。刘邦对韩信,既用之,又时刻防备之,一直未将韩信引为心腹股肱。    
    尽管如此,韩信还是服从刘邦的调遣,率军开始了伐齐之役。    
    齐王田广本来起兵与项羽叫板,得知项羽在彭城一举歼灭刘邦三十万大军的消息,自知不是项羽的对手,吓得连忙归附项羽。此时韩信已经扫平黄河中上游的广大地区,只剩齐地尚未易帜。如果攻下齐地,那么,整个黄河流域皆为刘邦所有,项羽就只剩下长江中下游的地盘了。届时韩信挥军南下,可与荥阳以西刘邦的大军构成对楚军的夹击之势,战争的胜负就不言而喻了。    
    齐王田广虽然有兵20万,但此人并无多少谋略,根本不是韩信的对手。所以,当韩信大军压进临淄时,齐王田广只有率众逃走的份。    
    韩信轻而易举地攻下了临淄,随后,分兵几路,于潍水再败齐兵,俘虏田广而杀之。齐相田横得知田广已死,遂自立为齐王。韩信立即派兵击溃之,田横逃走。至此,齐地全境已告平定。韩信收编败降的齐兵之后,实力大增,估计兵员己达三十万之众。    
    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人往往难以保持清醒。此时,韩信犯了一个大错误,即向刘邦邀功,请求刘邦封他做齐之“假王”,即“代齐王”。    
    刘邦正在荥阳与项羽对峙,战事颇为吃紧。一日,他正在召开军事会议,韩信的使者到了,转达韩信的话说:“齐人反复多变,一会儿背叛楚一会儿归降汉,如果不封韩信做‘假王’来威慑他们的话,恐怕齐地局势很难平稳。刘邦闻言大怒,道:“我被困于此地,日夜盼望他来救我,他竟想自立为王!”张良和陈平正坐在刘邦的左右,见刘邦发怒,两人急忙踩刘邦的脚,刘邦何等聪明,随即住口。张良、陈平悄悄提醒刘邦:“我们这里战事不利,大王能禁止韩信称王吗?不如顺水推舟立他为王,好好对待他,让他为大王守卫齐地。不然的话,恐怕要发生变故。”刘邦立即醒悟,接着刚才的语气说道:“大丈夫平定诸侯,就是真王,为什么要做‘假王’?”    
    由于刘邦随机应变,在韩信的使者听来,刘邦的话听来虽说怒气冲天,却像是在为韩信鸣不平了。在与项羽争斗的关键时刻,刘邦必须要稳住韩信,必须要得到韩信的支持。因此,刘邦派张良为特使,前往齐地立韩信为齐王。张良负有的更重要的使命,是征调韩信的兵马到荥阳与项羽决战。


第一部分:悲剧一直在重复韩信与刘邦:魆魆死亡路(2)

    韩信得以封王,自以为平生志愿足矣,当然兴奋不已。为报答刘邦的慷慨封赏,他于公元前202年10月亲率大军南下,以风卷残云之势击破项羽的老巢彭城,然后掉头而东,一路上势如破竹,如一柄利刃从项羽的背后插来,直至在垓下将项羽一举全歼。垓下会战刚刚结束,大概只过了两三天时间,刘邦即采取上次突然夺取韩信军权的故伎,“驰入齐王信壁(军营),夺其军。”又过了几天,刘邦将齐王韩信改封为楚王。    
    从韩信请求刘邦封他为齐之假王这一举动来看,可以确认韩信并无谋反意图。韩信不过是想通过自己的才能与功劳,得到自己应得的封赏,以使自己扬眉吐气,一扫过去的耻辱。韩信也明白,他虽然被刘邦任为大将,但并非刘邦的心腹和亲信。如果不趁刘邦用人之际主动提出要求,待天下平定之后,刻薄寡恩的刘邦就不会痛痛快快地将王爵封给他了。而这正是韩信的失策之处。当时刘邦正与项羽的主力在荥阳一带鏖战,并且屡战屡败。若没有刘邦将项羽的主力部队紧紧牵制在荥阳,韩信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席卷北方。韩信平定北方后,应率大军南下支持刘邦,而不该拥军自重、要挟刘邦。    
    韩信对改封楚王一事好像仍未引起警觉。在韩信看来,因功被封为王爵,这已是最高的荣誉了,至于什么王倒无所谓。韩信衣锦还乡,特地到淮阴寻找到曾给他饭吃的那个洗衣老人,赏老人千金,以报答她的施饭之恩。即可见韩信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清朝诗人包彬曾有诗云:“鸟尽良弓势必藏,千秋青史费评章。区区一饭犹图报,争肯为臣负汉王?”是啊,一饭之恩尚思报,何况刘邦的知遇大恩呢?    
    后来,韩信位高权重,刘邦采纳萧何之计,伪游云梦擒获韩信后,也知道韩信冤枉,所以只将韩信降为淮阴侯了事。韩信无辜被贬,当然牢骚满腹,常常称病不上朝。曾是韩信部下的周勃、灌婴、樊哙等也是列侯,与韩信平级,这令韩信心中很不平衡。韩信曾到樊哙家做客,樊哙对韩信极为恭敬,跪拜送迎,说:“大王竟能来看望臣!”仍将韩信当作王爷。韩信出门时自嘲道:“我竟与樊哙这样的人为伍!”    
    樊哙虽说是一介勇夫,但是刘邦的老乡,也曾为刘邦立下过大功。如在鸿门宴上,樊哙便有救驾之功。韩信公开表示瞧不起刘邦的这些故友和功臣,令众人侧目是必然的了。    
    一日,刘邦与群臣闲聊,问诸将能带多少兵,诸将便各自表白自己能够统帅兵力的数量。刘邦问:“我能带多少兵?”韩信回答说:“陛下不过能带十万。”刘邦反向韩信:“那么你能带多少?”韩信的回答令刘邦颇为不快:“臣多多而益善耳。”刘邦心中虽然不快,但表面上还带着笑容,又问:“多多益善,你为什么被我所擒?”韩信也发觉自己失言,忙说:“陛下不会带兵,但却善于统帅将领,所以我才会被陛下所擒啊。”并吹捧刘邦道:“而且陛下的能力是天生的,不是别人学的会的。”    
    刘邦听了这几句话,还算比较受用。但韩信自称带兵“多多益善”,更令刘邦对韩信不放心了。韩信虽然挂了个淮阴侯的头衔,却没有自己的封地,既无兵将,亦无实权,只能在长安闲居。这样赋闲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张大网已经在向韩信撒来。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阳夏侯说起。他也是刘邦的开国功臣,被任命为巨鹿守,公元前197年任代相。不久,他自称代王,联合韩王信(不是淮阴侯韩信)、燕王绾联合赵代之兵反叛,刘邦亲率大军北上征讨,留吕后和太子以及萧何守卫国都长安。刘邦走后,吕后突然将相国萧何召来,告诉萧何一个惊人的消息:韩信要造反!    
    听了吕后的话,萧何也觉事态严重。经过密谋,两人想出了个主意:由萧何去见韩信,诈说叛军己经被刘邦平定,诸侯与群臣皆入朝祝贺,也请韩信入朝致贺。韩信到时,则立即逮捕之。萧何去跟韩信一说,韩信果然跟着萧何到了长乐宫的钟室。    
    钟室是个陈列宫廷乐器的地方,韩信还以为,到钟室里来则为了听宫廷乐师们演奏乐曲以庆贺平叛胜利。谁知一进钟室,却不见别的王侯大臣,只有吕后阴沉着脸在此等候。    
    韩信正在纳闷,只听吕后一声尖利刺耳的大喝,立即从两面窜出几个武士,将韩信捆绑起来。未等韩信质问缘由,吕后即下令将韩信就在钟室之内斩首。韩信想找萧何说明究竟,但为时已晚,只见寒光闪过,鲜血四溅。一代名将,就这么身首两处了。    
    在专制社会里,多数功臣的结局都很可悲。韩信的悲剧最具典型意义,他的一些言行实在是超出了君臣之间的界限,换了谁做皇帝都难以忍受这种行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个皇帝心里想的就是自己如何才能保住天下第一的位置,在他的眼里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可完全信任,别说是手下的大臣了,像韩信这样完全不注意和帝王说话的礼节和态度,连同僚都看不过眼,更何况是刘邦呢?


第一部分:悲剧一直在重复彭越与刘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1)

    身为皇帝,很少能视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在他看来,天下既为他所统治,当然天下的一切也就属于他,那么助他成功的良将谋臣不过是帮他追逐天下的猎犬,看护天下的良驹而已,一旦天下太平,猎犬总是逃不了被“烹”的结局。    
    刘邦得了天下,大行封赏,致力于大后方的萧何被其推为功在首位。众将不服者甚多。刘邦知道后就问道:“你们知道狩猎的事吗?”    
    “知道!”众将答道。    
    “那么,猎犬呢?”    
    “当然知道!”    
    “很好,狩猎的时候,猎犬负责追捕猎物,但必须有人的指引;你们就像骁勇的猎犬,而萧何就是指点迷津的人。”    
    这里,我们抛去别的不论,应注意的是刘邦的态度。在刘邦看来,所谓的臣下不过是追逐猎物的良犬,这虽不过是比喻,但身为人君的骄色却也显而易见。就此点而言,刘邦与许多中国皇帝并无两样。    
    身为天子,很少能视天下为天下之人的天下。在刘邦,天下既为其所统治,当然也就属于刘氏,那么助其成功的良将谋臣不过是帮他追逐天下的猎犬,看护天下的良驹而已,一旦天下太平,猎犬总是逃不了被“烹”的结局。    
    楚汉相争时,彭越长期在楚地坚持游击战争,项羽每次眼见快要取胜,但是由于后方不稳,屡次前功尽弃,直到垓下败亡。彭越的功劳虽不及韩信,但是足以称为开国功臣。张敖被降,韩信被贬,同病相怜,彭越惟恐大祸及己,因而小心翼翼,格外谨慎。    
    陈豨叛乱,刘邦亲征,到了邯郸,下令彭越派兵。彭越称病,只派手下将领带兵协助刘邦。刘邦大怒,派使责备彭越。彭越惊恐,准备亲自前去谢罪。    
    部将劝说道:“大王开始的时候不去,而等到被责备的时候才去,难免会有韩信的下场。不如乘机起兵,西进关中,大事可成。”    
    彭越说:“刘邦待我不薄,起兵叛汉,有失忠信。”    
    彭越手下有一太仆,获罪于彭越,准备斩首。太仆私下逃往长安,向刘邦告密。    
    刘邦听了太仆之言,急忙问计于陈平。    
    陈平说:“彭越看到韩信被诛,物丧其类,谋反之心难免不生。为了谨慎行事,可派一名使者,宣召他进京。如果他来了,就是没有反心,废置不用可矣;如果他不来,就是谋反,派兵征讨,师出有名。”    
    于是,刘邦叫大夫陆贾去召彭越。    
    彭越只得跟着陆贾进京,刚来到城门边上,只见大夫扈彻悬门而谏。彭越见了,忙令人解下。    
    彭越说:“大夫何必如此苦谏?”    
    扈彻流着泪说:“我今天有倒悬之苦,大王见而救之,大王若去,必有倒悬之危,谁去救呢?我如今不容大王像韩信那样说‘悔不听蒯彻之言’也!”    
    彭越致谢说:“大夫之言虽为至论,但是我也只凭此心去见皇上。大夫之言虽善,但是我无法听从你的建议。”    
    彭越说罢,仍与陆贾同行,扈彻嚎哭而去。    
    彭越来到京师,刘邦召入相见。    
    刘邦责问:“我亲征陈豨之时,召你出师,你为何不至?”    
    彭越说:“我的确有病,不是抗旨不遵。”    
    “你的太仆告你谋反,你有何说?”    
    “此人不理政事,我正要处罚他,因而怀恨在心,诬言陷害,望皇上明察,当面对质,不要被小人所欺。”


第一部分:悲剧一直在重复彭越与刘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2)

    刘邦下诏叫廷尉勘问彭越谋反一案,尚未得到回报,忽然有一人候于朝门,要见皇帝。刘邦叫人领进。    
    刘邦问:“你是什么人?”    
    来人说:“我是梁王大夫扈彻。”    
    “你来干什么?”    
    扈彻说:“皇上被困荥阳,如果不是梁王断绝楚军粮道,开展全面的游击战争,皇上会有今天吗?梁王屡建大功,而皇上如今听到一个逃奴的无稽之谈,就要杀戮有功之臣,惟恐天下人人自危!”    
    刘邦思考一会说:“彭越谋反,本该斩首,看你说得有理,姑且废彭越为庶民,徙居蜀地青衣县居住。”    
    彭越本无反意,如今落得如此下场,难免伤心落泪,但也只得奉诏前往蜀地。    
    吕后正从长安来到洛阳,在路上碰上了彭越。    
    彭越拜伏路旁,落泪哀求,哭诉自己忠于汉室,绝无叛意,乞请吕后说情,求皇上开恩,放他回到故乡昌邑。吕后假装安慰,当面应允,一同返回洛阳。    
    吕后赶到洛阳,对刘邦说:“彭越是天下壮士,如今既然调来,就当除之,以绝后患,岂可让他去蜀,这是放虎归山,后来必然伤人。我在途中与他相遇,一起带了回来,可以暗中令人告发彭越谋反,皇上因而杀之,以绝后患!”    
    刘邦认为可行,就让吕后去办理这件事情。不久,彭越舍人状告彭越“谋反”,刘邦下令捉拿彭越,交给廷尉王恬审理。此时的彭越才知道他本来可以活下去,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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