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7-金狱:关于金融犯罪的最新力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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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都以为不会再有了,可这一夜又把我们带回到从前。我真希望:长夜漫漫天别亮,姐去上海快回还。
《金狱》 第一部分总觉日子过得慢
十一
我姐走后,我总觉日子过得慢。天天盼,夜夜想,好不容易我才把大江盼回来了。一下飞机,他就打电话约我见面。尽管我没能去机场接他,可他能在第一时间里打来电话,多少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约我,明晚八点龙都宾馆咖啡厅不见不散。
第二天晚饭后,我就开始化妆。其实,平时我从不化妆,我崇尚那句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不是想给大江一个惊喜,我才不会打开这尘封已久的化妆盒。打完粉底,我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看了半天。手术留下的痕迹,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接下来修眉描眉,上眼影画眼线,刷睫毛油,涂腮红扑香粉。纹过的嘴唇不涂口红,平时也是红红的,但化妆后就显得有点淡了。我试了好几支口红,觉得还是暗红色最漂亮性感。化完妆,我觉得都有点不敢认了,原来化妆的魅力如此无穷。我心想,看大江是不是还老眼光,只给我80分。
我特地挑了件V字领的黑色紧身短袖衫和一条格子布的短裙。除去文胸,在乳头上贴了两块胸贴。穿戴整齐后,我站在大衣柜前,对着穿衣镜端详着自己。镜子里的我,身材还是那么的匀称丰满,我不免有些自鸣得意。光脚穿上新买的半高跟拖鞋,又把结婚时买的那根细项链翻出来,套在脖子上,可怎么看都觉得项链有点土气。摘了它,反倒更显得精神。
“大姐,你忒好看咧。”见我从房里出来,李香春大吃一惊。
“是吗?”我明知故问。
“忒漂亮。”她又说道。
“晚上我可能晚点回来,你先睡,别等我。”说完,我拎起皮包,出了家门。
龙都宾馆离我家很近,出租车一会儿就到了。我拨通大江的手机,他让我进去等他。进大堂后,我顺着门童手指的方向往里走,老远就看见咖啡厅了。
“小姐,请问几位?”见我走近了,门口的服务生热情地招呼我。
“两位。”我对他说。
“请跟我来。”
咖啡厅里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气。为数不多的客人在柔和的灯光下,一边享用着异国他乡的饮品,一边窃窃私语。
服务生领我走到窗边的一张两人台前。他拉开座椅,对我说:“请坐。”
我坐下后,他递给我一份咖啡单,问我:“现在点吗?小姐。”
“等会儿吧。”
服务生走后,我不停地朝门口看。心里有点急,大江他怎么还不来?我掏出手机,刚想拨电话,无意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不禁笑了起来。不是大江不守时,而是我到得太早了。我收起手机,耐心地等候,就觉得今天的时钟走得比哪一天都慢。
等了好长时间,大江才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见他站在那里四处张望,我忙向他挥手。看清我后,他才走过来,手里拎着个大塑料袋。我起身迎过去。
见到我后,他收住脚步,对我说:“你太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还只有80分吗?”我故意气他。
“你今天化妆了?”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
“你还别说,嘴角的疤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你想我吗?我可想死你了。”我想抱抱他,可又没敢,轻声地对他说。
“想,梦里都想。”说完,他抬脚往里走。我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露骨。
“真的?”我转身追上去,问。
“你不信?”他扭头看我一眼。
“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见我欲言又止,他问道。
“没想到你去了趟美国,变得不像你了。”说话间我们走到窗边的两人台前。
“你是说我太直截了当了?”
“有点不习惯,可我爱听。”
“给你的。”见我要坐下,他举起手中的袋子说道。
“什么?”
“自己看。”说完,他在我对面坐下。
我把袋子放在桌上,拉开袋口,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打开。粉盒里是瓶香水,纸袋里有条蓝色的吊带裙,鞋盒里是双松糕底的黑色皮拖鞋。最后拿出来的是个首饰盒,里面别着一条金灿灿的项链。见我想戴,大江忙起身过来帮我。戴好后,我说:“我去看一下。”说完,我就去洗手间了。项链很粗,灯光下十分耀眼。不是别人等着洗手,我还想站在盥洗池边,对着镜子再照会儿。
回到座位上,没等大江问,我就说:“我喜欢。”
“喜欢就好。我要了两杯Cappuccino,香草味的。”
“你要的是什么?”
“Cappuccino,也叫白咖啡。”
“白咖啡?”
“咖啡煮好后,加入用高压蒸汽气化了的牛奶。你会喜欢的。”见我没明白,他解释说。
我还是似懂非懂。我虽然偶尔也喝咖啡,但喝的都是速溶咖啡,对咖啡知之甚少。
没多会儿,咖啡送来了。加点糖喝起来口感不错,比普通咖啡更有味道。我说:“你说得没错,我喜欢。”
“喜欢就好。”这句话都快成他口头禅了。
“你去美国怎么样?跟我说说。”
“百闻不如一见。咱们跟人家的差距少说也有几十年。”
“有这么大吗?”
“以后你有机会去美国,你就知道了。”
《金狱》 第一部分他怎么这么坏
“我还去呢,工作都没了。”提起这事,我气就不打一出来,“过去我对李小梅的印象挺好的,这次可把我气坏了,还有那个顾行长,干吗跟我过不去?”
“人事干部只惟上不惟下,别把她想得太好,也别想得太坏。”喝了口咖啡后,他接着说,“顾然不是跟你过不去,是冲我来的。”
“他知道你我的事了?”
“就算他不知道,他也可以拿举报信做我的文章啊。”
“他怎么这么坏?”
“他是总行的老人。汪行长退休时,他以为能接班,可偏偏又来了个吴行长。他明的不敢顶吴,暗地里小动作不断。在他眼里,我是汪和吴线上的人,自然喜欢挑我的毛病,找我的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陈同周原先就是顾的手下,跟顾走得很近。他落实顾的指示,从来都不过夜。我不在家,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过去我一直以为,我们单位的人际关系挺简单的。听他这么说,我才明白,敢情是我太单纯了。
打了个哈欠后,大江继续说:“你出来也好。一旦我们这种关系嚗光了,顾然自然不会放过我,你也会受到牵连。就权当为我做出的牺牲吧。”
“我之所以不想走,还不是为了能天天见到你。既然你考虑得这么全面,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工作。”
“有家公司,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哪家公司?”
“怡龙实业。”
“没听说过。干什么的?”
“是家民营企业。”
“民营企业?”
“你别看不上,一般人还进不去呢。庄肖林跟他们老总也很熟,让他先带你去看看。”
提起庄肖林,我心想有些事也该问问他了,就说:“庄肖林跟你这么熟,可当初他办不了的事,为什么还让我找你?”
“我跟他原本并不熟。来分行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但他跟崔大年关系不错。”
“崔大年?”
“就是接你工作的那人。”
“我知道。”
“庄肖林通过崔大年来找我,我这才慢慢注意到他。他在部队时,早就是正团级了,转业下来才享受副处待遇。我看他在会计部有点力不从心,刚好和平支行出事,就把他调去了。去了之后,他干得还不错,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他边说边看我,看得我都有点发毛。
“你别老看我,你继续说。”
“这人头脑很活,会办事,战友多朋友也多,好像就没他办不成的事。这么一来二去,跟他的接触才多了起来。”
“他帮你办什么了?”
“不说别人就说你吧。你孩子上幼儿园是他的功劳,你被打是他去派出所找的人。你姐夫的律师是他请的,你整容他联系的医院还帮你出了医药费,就连你家的阿姨也是从他家去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怕别人听见似的。其实,离我们最近的也隔着好几张台子呢。
“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他这也是投我所好。要不然,他会这么做吗?”
“那他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了?”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点冒失,又补了句,“也没升官发财呀?”意思是人家凭什么为你办这办那。
“今天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有些事,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他边说边抬手看表。
“你有事?”我问他。
“不早了,送你回去吧。我时差没倒过来,犯困。”
我谈兴正高,他却要打道回府。可见他一脸的疲惫,我心马上软了,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走。”
“明晚我有个应酬。这样,你八点半到大洋饭店等我。完事,我打你手机。”
“好。”我心想,今天让他养精蓄锐,明天可不能轻易放他回去了。
结完账后,他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见他没开车,我对他说:“我打车先送你吧。”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
《金狱》 第一部分从我视线里消失
出租车徐徐驶来。车停下后,他拉开车门,把我让进去。关好车门后,他站在宾馆门前,歪着头等后面的出租车。我一直扭头看他,直到他从我视线里消失。
第二天,庄肖林打来电话,他约我明天下午去怡龙公司。晚饭后,我又开始化妆。化完妆,拿出大江送我的吊带裙。丝质的裙子,既薄又坠,我有件没肩带的文胸正好配它。哪知穿上后文胸的轮廓印十分明显。脱掉文胸,乳头又若隐若现,贴上胸贴也觉得不保险。我找到一件线织的小马甲。套上它,再系好胸前的纽扣才感觉不那么露了。鞋子也很合脚,我买的那双底太硬,走久了脚痛。香水是雅诗兰黛的Pleasure,我毫不吝啬地喷了又喷。房间里,顿时充满着一股大森林的味道。
临要出门,我的“大姨妈”突然来了。幸好是在家里,要在路上麻烦可就大了。这个“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让我气不得恼不得。
“大姐,咱家咋有花香?”见我从厕所里出来,李香春问我。
“是香水味。”
“忒好闻。”停了会儿后,她壮着胆子问,“你就穿这个出去?”
“怎么了?”
“也忒那个咧。”
我心想,她一个农民,哪见过什么时装?我就没理她。走之前,我把开了包的卫生巾全都塞进了皮包。出租车快到大洋饭店时,我手机响了。大江让我去饭店停车场找他。没想到他的应酬这么早就结束了。当我找到他车子时,他正在车里打电话。我上车后,他忙挂上电话,转头对我说:“你怎么把睡衣穿出来了?”
“这是睡衣呀?”我大惊失色。
“我忘告诉你了。好在晚上也没人盯你看,白天可别穿。”
“吓死我了。”我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身材不错,穿上这裙子很sexy(性感)。”
“你给我的几样东西,我都喜欢。人家特地穿来给你看的。”
“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呸,你坏。”
“我们去哪里?”他问我。
“要不还去咖啡馆吧,那儿清静。”
“好,就去龙都。”
咖啡厅的人依然不多。服务生说八点前,人多点,有琴师现场演奏民乐。我很想体会一下喝咖啡听民乐这种中西结合的滋味。大江对我说:“那你下次早点来。”
大江点的还是Cappuccino,只是换了种巧克力口味的。
喝咖啡的时候,我问大江:“晚上跟谁吃饭,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吴行长。”
“你巴结领导?”我逗他说。
“吴行长就要去海南了,为他送行。”他苦笑一下后说。
“他调走了?”
“愣是给顾然挤走的。不管怎么说,一年前他把我的‘副’字去掉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他走了,谁做行长?”
“听说顾然接班,以后我可有罪受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苦楚和无奈。上面的事,我一无所知,就是想对他说几句宽心的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听他说。
“吴行长这个人书生气重了点,也没什么手腕,到地方去会更难。顾然就不同了,他虽也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可骨子里更像个政工干部,是玩人的高手,算得上超一流了。”大江套用了日本围棋界顶级棋手的称呼来评价这位即将上任的总行新行长。
我不想看到他这么忧心忡忡的,话题一转,说:“庄肖林约我明儿去怡龙公司。”
“你先去看看,如果行,就去上班,我跟他们老总打过招呼了。”
“我可不想再干财会了。”
“具体干什么,他们会跟你谈的。你去了,最好把车学会,这样方便点。好像他们部门经理都有车。”
听他的意思,我去了就能做部门经理。我没好意思再问他,免得他一下子看扁了我。
“我去趟洗手间。”我这已是第二次了,刚进来时就去过一次。
怕经血弄湿裙子,每次我都垫了两块卫生巾,眼看就快不够用了。回座后,我对大江说:“咱们走吧。”他心领神会,举手示意服务生买单。
《金狱》 第一部分忽然想起个地方
十二
快到我家时,我忽然想起个地方。离我住的那栋楼不远处,有条宽马路。路打南边来,可到我们这里就断了,最后100多米成了条废路。常有汽车停在路两边,白天也有人在那里练车。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在车里再坐会儿?”我问他。
“车停哪里?”
“我带你去个地儿。”
我就让他把车开到那条废路上。到了路的尽头,车调了个头又往前走了点,停在一辆大旅游车的后面。熄火后,大江转头想跟我说话。我猛地扑过去,他忙伸手搂住我,我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侧过脸吻我,唇与唇相会时,我感到心跳加速。
我示意他去后车座。他放开我,推门出去。我猫着腰,从前座跨过去,顺手脱了小马甲,把裙子的吊带也撸了下来,露出高耸的双乳。他拉门进来时,我已躺在后车座上了。他人高腿长,屈着双腿,侧身伏在我的身上,尽情地吸吮着我的乳头,左右开弓。我全身都酥了,只觉得幸福感滑过我的身体。
突然一束强光透过后窗玻璃打进车里,我马上意识到后面又停了辆车。大江抬头看了一眼,没顾得上说话,转身就去拔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