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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江湖情侠传-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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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许多名曲雅调好多了。」
    「呵呵呵呵!」
    有些醉意的房文玄放肆的笑了起来,不过因为他的相貌清奇,气质出尘,这放肆的笑声反倒给人一种洒脱不羁的感觉。
    李圣天笑著问道:「莫非先生知道这首歌曲从何而来?」
    说著,他举壶帮房文玄斟酒。
    房文玄一饮而尽,答非所问的说道:「这世上恐怕还没有我房某人不知道的事情,武当山自古便是道教圣地,大夏建国后对道教更是礼遇有加,是故多次在武当山上修建宫殿,以示对道教的礼遇,故此全国各地的民工全都曾汇集于此,带来了各地的文化风俗。道观建成之后,全国的道教信徒都到此处进香祈福,鼎盛时期,年达百万人之众,这些人云集于此,既带来了各地不同的文化习俗,又促进了这些习俗的大融合,其中就包括民歌,又因这些民歌发源于那些不能携妻带妇、性欲苦闷的民工,所以多是对性赤裸裸的描写,刚才这首歌曲就是名叫《姐儿生得白漂漂》的民歌。」
    李圣天闻言,对房文玄大感敬服,要知道他在梦亡崖下三年,读过的书虽然不能说如同汪洋一般,也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但是房文玄连这种地方的民俗风情由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当真是饱学之士,难怪能成为黄通裕的首席军师了。
    李圣天不禁由衷的称赞道:「先生博学多才,真是让李圣天佩服,我为先生之材喝一杯。」
    说完,他一饮而尽。
    房文玄变得更加放浪形骸,突然站起身来望向窗外,笑道:「莫说是由来,即便是从何处传过来的,我房某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样的淫词艳曲,良家妇女绝对是不敢唱的,更休论如此明目张胆,所以一定是青楼女子在以此讨好拉客。均州有首俗谚:『均州城里走一走,到处都是烟花楼。王八头子门前站,卖花女子在里头,一天到晚陪风流。』皆因以前民工太多,未免他们惹事,官府和民间便在均州开了很多窑子,最著名的就是官办的翠花街,直到现在依旧是均州最繁盛的烟花胜地,我敢说这淫词艳曲十之八九是哪里的妓女唱的。」
    说著,他探身往外竖耳倾听,一副陶醉其中的模样。
    李圣天对房文玄更是敬服,赞叹道:「先生之博学,李圣天望尘莫及,真是佩服、佩服!」
    说著,房文玄又坐回椅子上,直接端起酒壶牛饮起来。
    李圣天怕房文玄喝醉,连忙抢下来,再看房文玄,一双清秀出尘的眸子中泪花滚动,一副悲怆愤然、怨天尤人的样子。
    房文玄猛然一拍桌子,愤愤的说道:「博学又怎么样?还不是空怀壮志无心使,所遇非人险丧命!像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在醇酒美人中过此残生,若终日清醒,只会更加痛苦。」
    说著,他抢过酒壶狂饮起来,心中难受,任由洒出的冰凉液体顺著脖子淌入怀中,冰凉的感觉反倒让他十分舒服畅快。
    李圣天这次没有阻拦,他很清楚房文玄是因为什么而难受,一个人才智过人、胸怀大志,偏偏又无处施展一腔抱负,任谁都会郁愤难抒,借酒浇愁。
    不过像房文玄这样的人,不会就此埋没,如果有人能得他相助,必定相当于得到百万雄师,到时建造大功绝对不是梦想。
    想到这里,李圣天心中大动,像这样的军师之才,自己怎么可白白错过?如果能得房文玄相助,复国岂不是更有希望?
    李圣天心想道:「待房文玄清醒过来,我一定要与他深谈此事,务必将其收入帐中,绝对不能让这条蛟龙再次游入大海。」
    李圣天刚下决定,房文玄把酒壶砸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说道:「今晚我房某干脆放纵个够,侯爷,可否愿意陪我到翠花街逛一逛?」
    李圣天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房文玄受了伤,饮酒已经很勉强,若再流连风流之地,恐怕会更加严重。
    不过房文玄却毫不在乎此事,见李圣天不语,便说道:「看来侯爷是不愿意去了,那么房某只好孤身去寻花了,侯爷,告辞!」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
    李圣天站起身来,俊面露出一抹动人心弦的笑意,说道:「我没说话并不表示不去,先生,今夜本侯就陪你恣意花丛,请吧!」
    「好!哈哈哈哈!太好了!」
    房文玄大笑起来,难掩兴奋。

第七集步上险途 第十章 帝王之争

    正如房文玄所说,翠花街确实是均州城最繁盛的烟花胜地,天色刚黑,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各家青楼全都人来人往。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拼命的招揽客人,尽忠职守的大茶壶更是扯开嗓子,尽说一些让人心头发痒的淫词浪语,整条街比最热闹的集市还要繁华几分。
    不过房文玄也有说错的地方,那就是如今的翠花街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官办窑子,大部份的青楼皆为私办,倚仗著各路帮派势力存活。
    传出歌声的倚翠楼就是均州一带最大帮会──青天山庄的产业,也正因为如此,倚翠楼才能够霸道至整条街上只许它一家能以歌声来吸引客人。
    李圣天两人步入倚翠楼,出乎意料的是,一楼正厅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在其它青楼生意兴旺的时候,倚翠楼竟然象是无人光顾,若非二楼传出嫋娜动人的淫词艳曲,他们还以为倚翠楼已经生意冷清到关门的地步了。
    「老鸨!大茶壶!都给我滚出来!」
    醉眼朦胧的房文玄大吼道。
    李圣天没有拦房文玄,迳自走到一侧的酒桌前坐下静待。
    房文玄还在大吼大叫,全然不顾未好的伤势。
    「来了!来了!客官,您别着急!」
    浓妆艳抹、徐娘半老的老鸨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鸨看到房文玄,顿时眼放亮光,一副很动心的模样。
    李圣天是个中老手,一看就知道老鸨所想何事,她一定是被房文玄儒雅风流、英俊潇洒的模样迷住了,心中不由得暗笑起来,要知道像房文玄这样的中年男子,要比年轻多金的英俊公子更能拨动老鸨的心。
    李圣天一边踱向老鸨,一边笑道:「这位妈妈,你这楼里连个姑娘都没有,该不会要你亲自接客吧?呵呵呵呵!」
    老鸨望向李圣天,眼睛亮得就像两个电灯泡,嗲声道:「真想不到我这倚翠楼今儿个一来就是三位人中龙凤,我做老鸨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呢!」
    说著,她故意往房文玄的怀里凑了凑,果然是对房文玄大有情意的样子。
    房文玄理都不理老鸨,冷喝道:「你这个老鸨还愣著干嘛?我们是来喝花酒的,快叫你的姑娘们都下来陪我房某人乐一乐!」
    老鸨见房文玄不理自己,脸色顿时一沉。
    李圣天连忙说道:「妈妈莫要见怪,我这位朋友酒喝多了才会如此放浪形骸,不如这样吧!今日就让姑娘们陪他乐一乐,改天他清醒了,我再带他来与妈妈叙叙衷情,如何?」
    老鸨破天荒的脸上一红,旋即恢复如常的说道:「这位公子可真会说话,难得你们两位都如此儒雅风流,换作是平常的姑娘们肯定会争著要伺候两位,不过今儿个实在是太不巧了,姑娘们都在忙,没有多余的人手接客,只能委屈两位改日再来了。」
    李圣天不解的说道:「是妈妈这里的生意太好,还是姑娘的人数太少,所以招呼不过来?」
    老鸨摇头道:「都不是,今儿个有我们家的主子少爷在,姑娘们只能伺候他一个人,奴家也没有办法。」
    「什么主子少爷?狗屁!我房某人可不管这一套,老鸨,快让你的姑娘们下来给我们弹小曲,快点!」
    房文玄借著酒劲,发起怒来,又探怀掏出一叠银票,甩向老鸨,大吼道:「你不就是要钱吗?我有的是,我房文玄今儿个非要在这里喝酒、听曲不可!」
    说著,他就像个发酒疯的醉鬼,一屁股坐到楼梯上,死都不起来。
    老鸨顿时为难起来,劝了房文玄两句,却毫无反应,便向李圣天哀求道:「这位公子,今日我们倚翠楼确实是不接外客,您就劝劝这位先生,改日再来吧!」
    李圣天耸肩笑道:「我这位朋友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那可怎么办呢?」
    老鸨急得直搓手,一脸惶急之色。
    就在此时,楼上歌曲声突然停止,传出一阵女儿家欢笑嬉闹的声音,紧接著一个清朗悦耳却又带一些邪气的男声盖过所有杂音,清楚的传入李圣天、房文玄和老鸨的耳中:「丽娘,不要再阻拦了,我正好要吹奏一曲,让两位客人一同欣赏也好。」
    声音中气十足,更难得的是从楼上穿过重重阻隔送出,仍然能清晰的传到李圣天等人的耳边,这等修为显然已经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
    李圣天暗吃一惊,没料到在这烟花之地也会遇到如此高手,看来明日的会盟大会必定是高手云集、强者辈出。
    李圣天正在讶异间,一阵清越若龙吟凤唳般的箫声从楼上响起。
    箫声优美动听,每个音节间都没有丝毫的瑕疵,彷佛从山顶流泄而下的千丈飞瀑,一气呵成。更难得的是,箫声旋律平缓柔和,没有强烈的变化,却能给予听者最强烈的感染,简直神乎奇技到极点。
    箫声突然一转,从平缓柔和变为难以捉摸的诡异,神奇的是明明转变突兀,但是却让听者察觉不到丝毫的牵强,更能从这不可捉摸的诡异中感受到吹奏者多变深沉的性格。
    听到这里,坐于楼梯上的房文玄身躯一震,表情又惊又喜,突然返身冲上了二楼。
    「先生,你不能上去!」
    老鸨焦急的唤了一声。
    谁知话音未落,又一道人影掠上了二楼,正是之前静心倾听箫声的李圣天。
    老鸨见状,颓然的倒在楼梯旁,心想这下难逃责罚了。
    房文玄一冲进二楼正厅,便驻足不动,目光炯炯的望向厅内。
    李圣天不解的停在房文玄身旁,放目厅中,只见里头都是被箫声迷得如痴如醉的美艳妓女,足足有三十人之多,而这些妓女的素质都很高,并非普通的庸脂俗粉可比,可见倚翠楼确实是翠花街上的青楼翘楚。
    不过房文玄看的并不是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而是被这些女人围在中间,正在吹箫的年轻公子哥儿。
    箫声突然再转,恍若从激流变成惊涛骇浪的海啸,巨浪卷起,轰然撞击在悬崖上,散碎溅开,箫声就此终结。
    片刻的静寂瞬间被姑娘们的欢呼打破,她们围著那个公子哥儿,纷纷献出最真诚的热吻。
    「呵呵呵呵!」
    那个公子哥儿得意的邪笑起来,然后一挥手,诸女顿时安静下来,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望向李圣天和房文玄。
    李圣天终于看清楚那个公子哥儿的长相,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是一个与李圣天年纪相仿的英俊青年,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站在那里颇有玉树临风之姿、优雅出尘之态,正是一个翩翩公子。
    李圣天只是望着他,心中就涌起诡异莫测的寒意,无法解释。
    此人的嘴角突然漾起一抹微笑,邪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房文玄酒醒了大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豪声道:「杜师弟,你我有五年没有见面了吧!」
    说著,他迈步走向那个公子哥儿,两人竟然是出自同门的师兄弟。
    公子哥儿离开桌前,朗笑著和房文玄搂在一起,笑道:「自从师兄投奔了黄通裕,我可是日日夜夜为你提心吊胆,今日见师兄无恙,总算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呵呵呵呵!」
    两人相拥朗笑,毫不掩饰心中最真挚的情谊。
    李圣天这时才放下心来,他难以想象,飘逸出尘的房文玄竟然会与这个邪气十足的公子哥儿是师兄弟,不知道两人是出自何门何派,怎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此时师兄弟两人已经分开,公子哥儿的视线落在房文玄的肩头处,微笑道:「师兄的伤势可不轻,竟然还有心情到这里来寻花问柳,真是不改风流本色,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所伤,若被我见到,一定为师兄出这口气!」
    房文玄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以后再告诉师弟,我先为你引荐一位好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说著,他拉著公子哥儿来到李圣天面前。
    房文玄先对李圣天说道:「侯爷,这位是我师弟杜玉侯。」
    然后又对杜玉侯说道:「这位就是救我两次的救命恩人,大夏惜花侯爷──李圣天!」
    话刚出口,那些姑娘们顿时发出惊呼声,个个眼中都闪出爱慕和不敢置信的光芒。
    杜玉侯身躯一震,望向李圣天的虎目寒芒暴闪,竟然涌起难以遏止的敌意。
    李圣天顿生警兆,旋即戒备又不失礼数的说道:「今日能与杜兄认识,实乃在下的荣幸……」
    话未说完,杜玉侯就扬手打断道:「姑娘们,通知丽娘,摆肉棋,今天我要恭迎青楼帝王李侯爷的大驾。」
    李圣天闻言一愣,没有说话。
    姑娘们已经雀跃的冲出二楼正厅,经过李圣天时,眼神都含情脉脉,恨不得马上投怀送抱。
    李圣天问道:「杜兄,这是何意?」
    房文玄困惑的问道:「师弟,你这是干什么?青楼帝王与侯爷何干?」
    杜玉侯目放精光,双目紧紧的锁定李圣天,冷声道:「这件事与师兄无关,青楼帝王这个称号乃是业界对恩主儿的最高尊崇,凡是流连于青楼妓寨的风流豪客莫不以得到此号为荣,所以今日我一定要与侯爷一较高下,看看到底谁才配得上青楼帝王的称号!」
    说著,他望向李圣天的眼中寒芒更盛。
    李圣天感觉到杜玉侯的执著与坚持,不禁苦笑道:「杜兄,我根本不知道青楼帝王这个称号,也无意于此,你若想要,那就赠与你好了,何必要比试呢?」
    杜玉侯冷哼一声,打断道:「侯爷如此说,我就更要与侯爷决一雌雄了,青楼帝王这个称号绝对不能属于轻蔑它的人,楼下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侯爷若自认还是个男人,就到楼下与我一决高下,我在楼下等你!」
    说著,他撇下两人迳自下楼去了。
    从惊讶中恢复的房文玄劝道:「侯爷莫要与我这个师弟一般见识,他生性风流,当年我师父说他天生淫根,若不想沦为人人唾弃的淫徒,就只能混迹青楼之中方能压抑淫性,所以他才会如此荒唐,侯爷不用理他,我们现在就可以从二楼跃下离开。」
    李圣天苦笑摇头道:「先生认为我还可以逃避吗?事关男人的尊严,就算我万般不愿也只能迎战,大不了输给他就是了。」
    说完,他迈步往楼梯口走去。
    房文玄沉声提醒道:「侯爷,你若决定迎战,请务必要尽全力,绝对不能手下留情!」
    李圣天愣然驻足,问道:「此话怎讲?」
    房文玄肃然道:「不瞒侯爷,我和杜师弟乃是秘术鬼玄一门的末代弟子,我修习的是鬼门王道之术,他修习的则是玄功幻术一脉,幻术最大的缺点就是无法手下留情,一旦侯爷陷入必将无法自拔,所以侯爷若决定迎战,那务必请击败杜师弟,绝对不能有丝毫留情。」
    李圣天心中一震,想不到房文玄和杜玉侯竟然是天下三大秘教之一──鬼玄门的弟子。天下三大秘教分别是鬼玄门、天机谷和医王山,天机谷传人精通术数命理,已经久不入江湖,医王山一脉则医术通神,救人无数,但是早在十多年前就从武林中消失,传说早已没有后人,只余下最神秘的鬼玄门还在江湖中。据说凡是鬼玄门的弟子都奇诡狡诈、精通秘术,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好像飘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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