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 >

第58章

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第58章

小说: 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契约没有完成,可那人确实是活了,就在眼前的宫殿里。为什么会这样?名单上最后一个人难道无关紧要?他,到底是谁……
  关于鬼木契约的种种疑问,并没有长久占据我的注意力。
  你看,那些火红的,似在燃烧的珊瑚比以前加高大,来自喜马拉雅深处的'大梵天的血液',即使被挖出来,即使放在寒冷的极地,依旧显露出非凡的生命的力量,生长着,生长着。
  也许,生命之光是可以传染的,那个躺在珊瑚宫殿里的王,终于醒了。
  守卫将我们拦在门外。菊不可以进入,迦刺说,夜叉王只要见我一个,这个动物也不行。我想坦白的告诉迦刺,我一点也不信任他,谁也没有对我保证我进去以后,留在这里的菊的安全。我没有谈判的资格,只能随对方的意。
  走过珊瑚丛林中的大道,绕过雕刻着KALI MA怀抱婴儿的巨型喷泉,拾级而上,进入华丽而空旷的宫殿。
  那些来自各地的稀世珍宝陈列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它们异常安静的姿态,仿佛告诉参观的人们这不过是普通的摆设。血染过的纱曼,从上百米的穹顶垂落直下,紫色的熏香在纱曼间穿梭,变换成各种美丽事物的形象。
  宫殿中没有卫兵,唯有满头珠翠、遍体幽香,身着寸褛的女子,几近透明的筒裙上缀着用珊瑚雕刻的六角铃,当穿着它们的主人身姿轻摆,便发出悠远悦耳的叮泠。看不尽的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
  我们走到长廊的尽头,一个宽大的露台,在那儿,在层层纱曼的后面,在闪耀着莹彩的烈焰珊瑚围栏前,矗立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他有着一头火红的长发,早上侍女为他梳好的发髻已经被凛冽的风吹散了,就那么随意的飘在空中,仿佛每一根发丝上都住着火的精灵,每一次律动都是赤潮的舞蹈。同样火红的长袍,显得暗淡了许多,垂落在精美的地毯上,长摆徐徐,偶尔翻起一角抚摸着擦身而过的风儿。
  迦刺跪在地上,叩见。
  我看着纱曼上隐现的男子的身躯,感觉那么熟悉。
  这种熟悉的气息越过万年的光阴,越过厮杀的战场,携着热烈的飘着酒香的暖风,翻阅重山,趟过激流,停留在一片青青竹林的上空,回旋,回旋,击落挂满枝头的凤凰花,那些火红的花儿零落在白雾缭绕的河面上,变成了大地女神的眼泪,远去了……
  包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面条和馒头都是面粉做的,所以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包子虽然也是面粉做的,但是包子内心有一块肉,所以包子妈从小就教育他,包子和面条、馒头他们不一样,是冤家。
  包子说须弥山太高,他爬上来一次很费劲。
  包子问我叫什么。
  包子让我叫他哥,开始我不肯,他一脸坏笑盯着我的手腕说,如果我叫他哥的话,就教我拉弓射箭的秘诀。
  包子哥问我父亲是谁,我摇摇头,他又问我母亲是谁,我摇摇头。他开心的将石片儿扔到水里,激起好几圈水花,转头对我眨眨眼,说…你跟我走吧。
  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夜叉王站在云海的那端,一动也不动,他没有去看天空中流星般划过的凤鸾羽箭,而是直直的望着云海这端的我。
  那是,多年前微风和曛的三月天,那时候春的细语是慵倦的,芒果花正掉落在尘土上。粼粼的水波激荡,水花舔吻着放在河岸踏级上斜倒的铜壶。悠远蜿蜒的恒河水,已被众生的鲜血染得透红,闹春的喜鹊叫得比鸦雀还难听……这个三月,在带着血腥味的微风里,我想起了一双眼。凝着惊讶与伤悲,不知道为了什么。
  面条说,你杀了他,现在轮到我了吗?
  我跃上前去抓住龙鳞,紫色的那迦血液依旧喷溅在黄金战甲上,浓烈的血腥气,象饿鬼道流沙之滨中漫无天日的热浪,裹着阵阵黄沙,迷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嘴,还有呼吸。
  面条斩下了自己的三颗头颅。
  黑暗中,金属箱上的铜扣显现出隐约的轮廓,五彩经幡没了颜色,在冷风中猎猎飘扬。他们说,夜叉王…夜璃,喜欢火红的颜色。他们说,二十箱烈炎珊瑚,为你修建墓园。
  我匍匐在冰冷的箱子上,细细的触摸着用奴隶鲜血撰写的经幡,心中无数次祈求,夜璃只是夜璃……
  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
  映照千年岁月
  纱曼拉开,那人转过身来。
  光明的脚镯绕着你不可见的双足摇晃,雷鸣般的记忆的洪水,它们奔流在我心的搏动里,我的血液里涌起了泰古海洋的颂歌。
  没有什么能拥有如此耀眼的光辉,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甚至连'大梵天的血液',都不及它。它曾为我欢笑,曾为我哀伤,它就那样凝视着我,每一次,仿佛要穿透这十八层地狱,穿透那八万四千由旬须弥山,停留在我的心上。
  这一次,他看着我,因为我没有跪下,而是挺直脊梁,拼劲全力地让目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停留在他身上。
  “你,就是那个拿着鬼木的人?”
  “……”
  “为何不说话,你的眼睛怎么了?”
  “风里有沙子……陛下。”
  …
  他没有认出我,或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是啊,他怎么可能还认得我。如今的我,只是一个丑陋粗鄙,毁了半边脸的非天,一个在井底关了几十年,啖人嗜血、衣衫不整的怪物。
  相遇的那一年,我15岁,还是少年的模样。我们相处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再见时,是在三十三天上,那时我27岁,装扮成去世的父亲,韦驮天…迦希吉夜。而他,是大地之母KALI MA最宠爱的儿子,夜叉王…夜璃。我们从俱吒天打到杂殿天,从杂殿天打到欢喜园天,最终,夜叉王被战神迦希吉夜一箭射下须弥山……
  我开始懂了,为什么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云海的彼端,硬生生受了那一箭。
  夜叉王…夜璃摔部众冲出地狱道犯境须弥山,扬言要强娶战神之女…摩耶,短短数日,已达三十三天中俱吒天边缘,途中血洗人间部洲,恶孽滔天、生灵涂炭。
  原来,包子哥也喜欢摩耶,所以,当他看到揭下面盔的我,那张与摩耶一模一样的脸。当心爱的人向自己举起弓箭,以命相拼,他选择了接受死亡。
  是我亲手杀了包子哥。
  因为包子哥的死,面条选择率纳迦龙族脱离天界,并自斩金身以示与天帝决裂。
  因为我,包子、馒头、面条,不再是朋友。夜叉王…夜璃、天帝…帝释天、娑竭罗龙王…流魄,他们回到了各自的位置,成为了敌人。
  因为我,父亲失去金身在不安中辞世,摩耶与帝释天的婚姻不幸福,流魄沦为寄生妖刀的孤魂,夜璃被六道众生分尸荒野、尸骨无存……
  一切的不幸,都是源于我,源于我的存在。
  与其说是阴差阳错,也许在冥冥中,命运之神并没有放弃我,也许,它听到了我卑微的祈求。
  一万年的时间,我用手中的鬼木,换得了流魄的肉身和夜璃的重生,只差最后一个人,我就能完成契约,获得鬼木。只有鬼木能去掉金铃上的字,去掉了那三个字,我才能将第九颗金铃还给摩耶,带给摩耶菩萨金身的铃铛九九归一时,摩耶将与天帝结合,诞下代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光三佛中的最后一个佛陀…弥勒。
  因我而偏离的命运洪流,终将回到正轨,每一个人都将获得属于他们的幸福。
  如果能实现这一切,他们是否认得我并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包子、馒头、面条和小施主,只存在于那个夏天。存在过,已足够。
  “不……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殿下,容臣先……”
  “迦刺,你先退下吧。”
  他要见我,居然是要我跟他比武。你能获得鬼木,活了两千多年,并且打败了所有吃了我血肉的人,你一定很强,他说。
  这本应是何等的荣耀,被夜叉王当成对手,是多少强者梦寐以求的身份。换作是其他人,恐怕激动得掌心冒汗,跃跃欲试,恨不能就地开干了。可这个并不过分的要求对我来说,确如同让我拿刀凌迟自己,不,比那更甚。
  迦刺顺从的退到了我们视线以外的地方,露台上的侍女安静得像雕塑。层层垂帘间,只剩我们俩。
  “你有什么条件?”
  我的拒绝并没有让他生气,反倒是在他预料之中似的,以为我是要价的挂牌屠夫。
  我别开目光,看向远方的苍茫,我说 “陛下,我没有任何条件。我只是……做不到。”
  再一次无理由的拒绝,他还是没有不悦,他问 “你真的没有要求?即使你的朋友就站在外面,生死不明。”
  他在暗示我,他知道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别人,没有我的保护,菊在迦刺手里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是,让我第二次对这个人拿起武器?永远都别想,永远。
  垂下眼眸,我说 “殿下,我拒绝与你比武。这是我的决定,无关他人。”
  夜璃转过身,朝前迈出一步,离我近了些,他又问 “你确定,你没有其他朋友在这里,嗯?”
  我猛然抬起头。他在说谁,他指的不是菊……是…九翼!!!
  “你……” 他怎么知道焰摩的哥哥青翼是我的朋友,也就是尼尼城美食一条街的捞来捞起饭馆的老板兼老板娘…九翼?
  他又往前一步,离我只有半臂的距离,我下意识后退,他却一步侧旋与我擦肩而过,往露台走去。
  “就一场,比射术。赌注是母亲为我准备的祭品其中的一件,赢了,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
  就在夜璃转身的那一刹,他的嘴角仿佛在微笑,火红的眸子里闪耀着皎洁的光。
  我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觉得一阵恍惚,这样的你,到底是夜叉王…夜璃,还是包子哥?
  
  侍女将我引至位于侧殿的习武场。
  一座半开放式的房子,一半是室内,一半延伸至悬崖。中间是凹下去的圆形操练场,围绕着操练场摆放着各种兵器,从里自外一共四层,圆形操练场的上方,拱顶中悬浮着两把弓,一长一短,一白一紫,由珊瑚雕刻而成的火红花朵在两把弓中间,像双龙争夺的宝珠。
  我认得,白色长弓手柄上缠绕着天界蝴蝶…白菱的尾羽,紫色短弓手柄上缠绕的则是龙王转世时褪下的鳞片,不用说,这两把弓象征着他的两位挚友,帝释天和流魄。
  兵器阵的最外围,同样放着一排弓,用料也是顶好的,每一把弓旁边的箭筒里都插着不同的羽箭。难怪他的射术那么好,连练手的弓都会细心配上最适用的羽箭。叫哥,我就教你拉弓射箭……哥……包子哥……
  任命我为副将时,父亲那么生气,问是谁教我拉的弓,还说我与魔罗私下结交应该受到责罚……是指的这个。
  “选好了么,你挑哪把弓~?”
  夜璃出现时,我正望着悬崖边的箭把发呆。
  他的长发束起来了,宽松的长袍也换成了皮质轻甲,眉峰如剑,昂藏七尺,所谓潇洒绝尘亦不过是如此吧。
  我向夜璃行礼,随意取了一把离自己最近的角弓,回道 “陛下,我选这把。”
  夜璃收紧护腕,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弓,说 “能用轻型角弓远射,想必技艺非凡……”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低头,轻轻摆弄手中的弓弦。
  心里乱糟糟的,眼角总是不经意的扫到身边的男子,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我们决战的那天,夜叉王…夜璃,脚踏紫乌,一身赫赤血甲,甲片上火光炎炎,如同十八层地狱深处喷薄而出的熔岩,能烤化周身的一切……红衣、红发、红眼,双持剡匕……然后是他掷出弧形剡匕,炸燃着火花的匕首击中我的脸侧,护盔的耳绊被击碎……破碎的护盔碎片划破了皮肤,金色血液在我的鬓角绽放出千瓣宝莲……他站着那里……而我,愤怒的张开了神弓…月轮……
  “轮到你了。”
  “……嗯?”
  “该你了。”
  见我站在射台上发呆,夜璃使魔法在我眼前放了一小撮烟花,唤回我的注意力。有谁会在夜璃的面前走神?无论男女老少、妖魔神佛,没有人会像我这般无礼吧。何况还是站在比武台上。
  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有。比这更糟糕的是,我居然张不开手中最轻便的角弓。
  站姿、持弓、持箭 、拉弓、瞄准、放箭、后续动作……肩膀肌肉放松,吸气后,轻轻的将气往下压,使得腹部绷紧,再引弓射箭,呼气要尽量的慢而稳,而且要一口气完全呼完,引弓手轻柔地向后方伸展至完全伸直……不,不对,全乱了……无论我怎样用力,都用不到点上,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学过拉弓。我努力回忆包子哥教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要点,可他的声音好像很远很模糊,我听不清楚,静不下心去体会弓本身的呼吸以及它的灵魂。
  是我忘了吗?自从一万年前将夜叉王射下须弥山,自从放下神弓…月轮,我再也没有举起过任何一张弓……是忘记了如何拉弓射箭,还是,那双悲伤的眼睛已经烙在了我的心底,封印了与之有关的一切?
  “你不会射术,是吗?”
  “我……”
  “没有关系,你依然可以做我的陪练。属于你的奖品,放在你的房间里了。”
  “可是陛下,我并没有……”
  “我只说,赢了,你可以拿走你想要的,我没说谁赢。嗯,对了,你的朋友也在那里。侍女会带你去的,你可以退下了。”
  怎么会这样……
  一路浑浑噩噩,跟着侍女回到我的房间。
  菊和九翼站在靠窗的地方,一脸阴郁,听到开门声,都有些不知所措。锅贴则很是放松的仰躺在桌子上,旁边的食盒里一片狼藉,单细胞饿痨鬼。
  “玩命,你没事吧?!”
  等到侍女关上门,菊第一个冲了过来。
  我勉强露出半个微笑 “没事,我没事。”
  九翼站在窗边,看着我,由于背光他的面孔我看不太清。他的头发长了,简单的梳了个髻,着装还是惯用的青灰色,作为祭品;他并没有遭受虐待,反而像金丝雀般养在舒适的笼子里。
  九翼展开双臂,我扑进他的怀里,像个撒娇的孩子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 “九翼,九翼……”
  九翼紧紧的回抱我,身躯有些颤抖,似在忍住眼泪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这些年你去哪了,我们很担心你。”
  我摇摇头,说 “我没事,只是被迦刺关起来了。反到是你,他们要取你的万年青脂献给夜璃……可是,可是你已将那……”
  九翼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这儿不是尼尼城的小饭馆,这里是KALI MA的地盘,看似这个房间只有我们四个,但隔墙有耳,若被迦刺知道祭品身体里的精华被我吞食了,不但我将沦为新的祭品,失去作用的九翼也同样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接下来的时间,我、菊、九翼分别讲述了这些年来自己的遭遇,和自己所知道的外面发生的事情。
  原来,我和菊被关在井底已经五十年了,自我离开尼尼城去天界,已近六十年。我问起地藏,还有兰宝,我问九翼是否有一个10岁左右的小和尚到小饭馆找地藏,还有被抓之后,地藏为什么不来救他。九翼说,当初地藏要带他走,是他拒绝了。分别后,九翼忙着帮焰摩安排迁都的后勤事务,而地藏则去寻找分布在第十一层至第十六层地狱中的KALI MA祭坛,他要在KALI MA觉醒之前,尽可能多的摧毁那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