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玛雅末日预言(精心编辑版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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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当圣人的生活,我开始积极投入课外活动。我先是加入了丙洋棋和大富翁社团,然后又被逼着去拉大提琴,这可以说是整个交响乐团中最丢脸的乐器。我拉得不是很好,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图书馆里,用脑中的图像记忆偷偷记住字典的内页。我的英文是看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①学来的,到现在很多人都说我讲话有科幻小说的调调。我还加入了程式设计社、电脑游戏社,以及策略游戏社。你可能会认为加入这些社团一定要常跟人打交道,但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大部分的时候我因为血友病所以不用上体育课,校方让我们几个身体有残疾的人在软垫上做伸展运动或举重。我唯一比较擅长的运动项目是射击,因为收养我的家庭很迷枪支,因此我也跟着他们练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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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加入了数学社,虽然我觉得他们把数学当作是社团很蠢,干脆也开个*社好了。有一天数学社的教练丢给我们一堆点集拓扑学②的题目做练习,结果他很惊讶地发现我竟然全部都会,紧接着他找来其他老师为我进行一些测验,结果发现我原来是个历法天才,能够精确的算出每个日期,而不是像有些人得用背的。这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每一万人当中就有人被赋予这项天分,就像有些人就是有办法舔到自己的生殖器那样。说个题外话,大约同时期开始,我也对热带钓鱼社产生兴趣,自己利用旧的特百惠密封罐和水管架设了我人生第一座鱼池。
当时我一边幻想着将来长大能成为一名西洋棋选手,并且在公车上戴着安全帽,自以为是音速小子。在研究青少年脑部受损与数字天分的一篇论文当中,我曾几度被引用来当作例子,我还想过与其当大提琴手,不如由我来制作大提琴。然后我又通过一些期货买卖,发了我人生的第一笔横财。
一些新研发出来的治疗方式让我的血友病情得到控制,但同时医院也监定出我患有“受创后压力调适障碍引起之情绪发展”以及“偶发性鲜明记忆”等症候群。虽说上述疾病发作时会呈现亚斯伯格症候群③的病征,但是我的情况与典型的自闭症不太一样,举例来说,我喜欢学习新的语言且我能够接受到新的地方去探险。盐湖城一位医生跟我说,我的情况并不能以“受创后压力调适障碍引起之情绪发展症候群”来概称我曾经或未来会有的症状,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不太可能用这个病理名词申请到补助或奖学金。
1988年的9月,一位从杨百翰大学来的研究生跑来我的国中做研究,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她放了一些美国西部印第安人大地穴以及玉米田祭拜舞蹈的影片,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开始播放玛雅金字塔的带子。我整个人坐了起来并举手问了几个问题。她问我家乡在哪里,我据实以告。两天后校方就让我和几位红皮肤的学生前往盐湖城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主题是美洲原住民就业计划。地点是在一个高中的体育馆举行,里面有人在示范敲击打火石,也有人在做脸部图腾彩绘。当一名老师把我介绍给一位名为珠恩?塞克顿的教授时,我跟她说我的家乡,接着她就用十分流利的家乡话跟我对话,我觉得她真是太强了。然后她又问我会不会玩eljuegodelmundo,我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回答道:“也有人称它为祭祀游戏。”我一说我会,她就拿出一个薄荷木做的盒子,里面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红色种子。刚开始我因为浓浓的乡愁与往事浮现而没办法专心,后来我好不容易才终于镇定下开始与她对弈。我们玩了几回,然后她告诉我说,她有一位数学领域的教授要是知道我会玩这游戏,一定会很希望我能教他母亲传授给我的玩法。我脑筋开始运转,“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下课后的时间都排满了。”我想尽办法要摆脱体育课。
几乎令人不敢置信,一周后一辆车身上写着“考古研究与摩门教派研究基金会”的绿色箱型车在午休前来学校接我,然后开往北边的山区进入杨百翰大学。珠恩带我穿过一栋建筑物,把我介绍给塔罗?摩拉教授,他看起来像个充满智慧的长辈,有点像是电影《功夫小子》里面那位日本空手道师父,不过其实他才40岁而已。他的办公室很乏善可陈,只有一面墙上有陈列书籍和一系列的棋艺杂志,另外一边则放着机率和祭祀理论方面的书而已。他说,过去他从中南美洲搜集过各种祭祀游戏的玩法,然而我的玩法却是之前研究对象曾提过,却没人会玩的一支,与一般的玩法大相径庭。首先,在大部分的地区要问卜的人只要说“请帮我问这些种子……”即可,然后太阳计算者就会独立完成后继步骤。但是我母亲的版本却是让问卜者参与其中,与太阳计算者相互对弈;再来就是我母亲画的图形是十字,而其他玩法则只在一个平面上将种子排成一排;第三个差异点是最让人惊讶的,我竟是由一位女性来教我玩祭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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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点是非常少见的,因为在玛雅宗教史上,几乎98%的太阳计算员都是男性。塔罗说虽然他不是人类学家,但是他猜我的母亲应该是柯兰族秘密女性组织的后裔,在殖民帝国入侵后不久就消失的一个支系。
那次会面之后,一直到学期末,塔罗每周都与我碰两次面,直到他回纽哈芬市为止,后来我也才发现原来他是一个研究“印度古老游戏专案”的学者。他和他门下的研究生发展出一套理论,他们相信所有现代的纸板游戏都源自于同一个古老的根源,一个宇宙通用的游戏。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是从中亚开始搜集各种族流传下来的游戏方法,很快地他们就发现到美洲才是源头。
当时有很多人类学家都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以为又是什么二流学者想藉由薄弱的历史关联来出名。但塔罗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数学家,所以他对这些批评丝毫不以为意,他一心只想要好好做研究。他也是少数能够同时横跨多领域的人才,对灾难理论、复杂物理系统、重组游戏理论等都有涉猎。重组游戏理论俗称RGT,理论核心源自于西洋棋与围棋,也就是依棋子位置的不同而衍生出不同的效益,经济学家从二次大战以来也都应用到这套传统游戏理论,但其实说穿了它的内容主要就是博弈。但一直到1990年代开始,才有人回溯到更古老的游戏理论RGT。
塔罗提出的概念是重组新版的祭祀游戏,利用人性化的界面来获取可以应用在经济、战略甚至天气预报方面的模型。他在遇到我之前已经成功地完成了一些实验,实验团队也已经完成好几套祭祀游戏的重组模型,都十分贴近最古老的游戏版本,但是他希望在正式发表之前可以做些细部的调整。所以在我上大学前到开始念大一,我们俩花了好几百个小时的时间来研究祭祀游戏。但真正让我们伤脑筋的问题在于,就算我们将纸板设计得十分贴近古老的玩法,我们仍然无法确认古时候他们究竟用了几颗种子或石头来进行占卜,于是塔罗决定从另一方面下手,他引进了脑波扫描器。
我手边还有从危地马拉带过来的五颗小石头,事实上这也是唯一我带在身边的东西,因为种子都已经风干化成粉了,我后来都用糖果来代替。我到美国之后,只有操作过几次祭祀游戏,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在大学实验室里重新拾起旧日的回忆时,我的技巧忽然间进步了许多。一开始他们会找人在另外一个房间做一些动作,然后我在这一头利用游戏预测他们的行动,我的占卜进行得十分顺利。接着,我们发现如果实验对象发生比较严重的事情,像是丢了钱、受伤或是真实发生的事件的话,会让占卜准确率更高。几个月后我们开始针对当时的新闻进行占卜,像是艾滋病毒的传染,或是第一场石油战争等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不过占卜这些事情所要设定的控制变因很难复制,因此我们不断修正理论,虽然一直有改善却进步有限。
虽然塔罗说我在魔法方面拥有的天分,得以让我操作得越来越顺手,但其实我并没有玩得很深入。简单说,我不够专注。我当时听到这些话的反应是,拜托,我是青少年,你要我怎么专注?总而言之,当五年后我在耶鲁大学重新与塔罗碰面时,他已经放弃当年的测试方法,回到最初的做法:想办法研究出游戏原始的设计和规则。就在我快毕业的时候,已经发展到一次玩两颗棋子,且纸板的设计也提升了许多。但即便如此,游戏的层次已经提高了,但塔罗却觉得这并不是最原始的版型。新的方法让整个游戏规则变得更为简单,但是设计上还是比我母亲的版本来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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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跟塔罗后来为了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分道扬镳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学费是由某个基金会和他在耶鲁的研究室所赞助,但后来我发现他的资金来源是考古研究与摩门教派研究基金会,就是当年他在杨百翰时替他们卖命的一堆怪人。我很早就知道其实这个组织是摩门教的小型智库,目的是证明美洲的印第安人都是约瑟夫族人的后裔。当时我对玛雅族的历史根源有很强烈的意识形态,忍不住对他发飙。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忘恩负义,这世界本来就不可能样样都十全十美。总之塔罗向我解释其实考古研究与摩门教派研究基金会也不是真正的资金来源,幕后另有其人,基金会也是他们赞助的对象之一。塔罗说他不能告诉我金主的真实身份,我听了更为火大,干脆走人。一切不过就是为了钱,我当时这样想,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财经研究生,企图用脑袋征服这个世界。
不过在塔罗离开犹他州之前,他曾介绍我认识得州大学的一个团体,他们的研究方向与我的情绪管理问题有关,塔罗确定他们不会把我放在对照组后,便替我申请他们的课程。当我准备离开纽哈芬市时,我总算有了真正的情绪,也开始了解人类到底是怎么样的生物。例如我终于学会什么叫做脸部表情,原来人类还会企图隐藏自己的情感,做出假动作。真是怪透了!原来外面有那么多伪善又虚假的人,谁都不愿意坦诚相对。从那时开始,我也因此对自己的外表感到在意,更正,应该是说我终于意识到还有外表这个东西存在。我不但瘦了30磅,也开始读“宅男如何泡妞”这一类的书,我总共做了102520下仰卧起坐,搬到洛杉矶的格兰大道上居住,当然,也泡到了几个妞。我决定要成为一名鸟类学家。然后我开始利用祭祀游戏来帮助我做对的投资,很快地,我就赚进不少钞票。那时候我的动机很简单,因为在当时血友病的预防用药一年就要花上30万美金,如果不服用的话则得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身体忽然出现伤口会血流不止。
后来,我又放弃当鸟类学家的梦想,因为关于鸟的知识人类已经会得差不多了,实在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然后我决定把西洋棋练得更为精湛,把国际棋联的国际等级分练到2380。但是在1997年5月11日那天,当西洋棋大师卡斯帕罗夫被超级电脑深蓝击败之后,我就毅然决然放弃我的西洋棋手梦。棋手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电脑打败了?因此我决定要到韩国去定居,然后在当地成为出名的围棋手。我为此学了点韩文,然后又因为韩文的关系,也学了中文。后来这个梦还是破灭了,因为在亚洲专业围棋手只能靠奖金生活。接着我决定研究海洋生物,又从洛杉矶搬到了迈阿密;但不久后我就又放弃了,因为实在受不了天天检验送来的样品。我也做过大提琴,但后来没有继续生产大提琴是因为无法忍受每天得闻橡胶、亮光漆的臭味。最后我放弃化学家这条路,因为这个领域里的一切都太工业化了,什么都要钱。
最后,我决定跳脱科学领域成为一名小说家,因此搬到了布鲁克林区,替一些电脑游戏杂志撰写专栏。杂志的编辑跟说我笔锋一定要犀利且怪诞,为此我开始到酒吧泡妞、喝纯麦威士忌。不过这样的雅痞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又开始在网络上做期货交易。不当小说家的原因是因为我发现小说所要涵盖的范围不能太广,而且还要对某些议题感兴趣,例如:情绪、动机、自我表达、男女情感、家庭、爱、遗憾、爱与遗憾、性别、种族、救赎、女人、男人、女人与男人、身份、作家、布鲁克林区、住在布鲁克林区的作家、希望作者能住在布鲁克林区的读者、个人主义、他人主义、个人与他人主义、学术圈、后殖民时期、成长背景、1970年代、1980年代、1990年代、于上述年代在郊区的成长背景、人群、需要群居的人群、角色、角色扮演、C色的内心世界、化命、死亡、社会、人类集体意识等议题,当然,我对这些完全没兴趣。谁要去探讨什么角色的内心世界?我连自己的内心世界都不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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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改行成为专业的博弈手,于是我搬到了内华达州的雷诺市。在当时每个牌桌上都会有大鱼等着上钩几乎是会算数的人都可以捞上一笔,我因此赚不少钱,还在犹他州、亚利桑那州与佛罗里达州印第安保护区公有赌场帮他们做研究,发明了一些用来骗白人钱的游戏。但后来我没有继续在扑克领域深造,因为这时我在网络上的用期货买卖赚的钱已足够我过生活了,甚至比现实世界的赌桌赚得还多,而且还不用跟人打交道。我偶尔还是会写杂志专栏,不过这纯粹是为了自己愉快。我后来又继续赚了不少钱。
赚钱,没错,我想我应该提一下这部分。
大约在2001年的时候,我赚的已足够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我不要突然发疯乱投资的话。我开始寻找失踪多年的老朋友“免谈”,他仍在反抗军第31队,他们在1996年停火协议签署后便开始地下化,为此我回到危地马拉住了四年,在他朋友的反抗军单位工作,私底下则偷偷调查当年我父母亲发生的事情,同时我也到处寻找太阳计算员一同讨论祭祀游戏的规则。塔罗的团队是对的,最古老的游戏的确更为复杂却更完整,但流传至今已变成零散的集体回忆。很多老一辈的太阳计算员也是使用我母亲的版本,几乎都靠直觉来反应,但也都简化了许多。有点像是得了阿兹海默症的病患如果怀念规则复杂的桥牌,偶尔会玩个简单的大老二过过瘾。
后来我也没有研究更复杂的祭祀游戏玩法,反倒是因为偷偷在追查父母亲的事情而让我惹上了麻烦,直到2011年国家警察局还持有我的逮捕令。葛西亚特罗斯当时已升作将军,“免谈”和我开始巨细无遗地研究他的个人资料,我们研究他的习性、他每间房子的平面图、他通常都去哪些斗鸡场、什么时候去、他的贴身保镖住哪边,蛛丝马迹全都不放过。但我想我大概还是露了破绽,有一晚免谈来找我,跟我说秘密警察盯上我了。“免谈”的卫是一匹狼,所以他总可以在夜里安静无声地来去。他说我没什么选择,最好在清晨之前打包走人,或是干脆消失。我因此被迫离开那里,辗转搬到印第安城,这是佛罗里达州大西洋海岸线20里外的一处玛雅移民群居地,附近就是欧基求碧湖(Ok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