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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三只眼睛看中国+(德)洛伊宁格尔-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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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组织的抵制和抗争吗?   
    结论是不确定的。这一方面取决于新一代领导者的操作技巧和对社会运作的整体把握能力;另一方面取决于社会的综合环境。公众对于单一性的打击(必须承认革命是一种打击)或许能够承受,雪上加霜式的综合打击必将引发愤怒。   
    从理论上说政府应该是改革的获胜方,因为这是一场进步性革命而并非“历史倒退”。但是从实践上看政府获胜的过程决不会平坦,在巨大的困难和压力面前获胜的机率也将大大降低,甚至会成为一种不可能。物价上涨、通货膨胀、官员腐败、竞争家具、生活相对贫困、治安恶化等等因素都有可能成为点燃革命与反对革命两种力量之间剧烈冲突的导火索,而这些问题的产生绝对是人力难以抑制的。   
    如果再考虑进去下列因素:庞大的人口数量、低教育水准的干部和民众、低水平的人均国民收入和捉襟见肘的国家财政收入、越演越烈的地方保护主义和封建式的经济割据、已经明显化了的社会人群贫富分流状况,等等,那么中国领导人面临的肯定是一个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的社会环境。   
    中国的新一代领导人是处境艰难的。在他们身后,是地方政府和企业主管人掀起的改革洪流推用着他们不得不向前行进,而在他们面前却是墙一般的困难、障碍和许许多多伪装得极好的陷阱。可以说,他们不会成为牺牲者的概率是很低的。这需要采取非常强硬的领导措施,使自己成为行动的主动者。   
    这些措施的形式石油革命的性质和社会力量组成状况来决定的。从目前情况分析,由于社会公众心理之后和改革首先不是为每一个社会成员带来现实可见的利益这两个客观现实的存在,目前中国的革命具有明显的贵族革命的特征,或者可称之为精英们的事业。它的推动者主要由社会上层各集团组成,包括:国有企业主管人、地方政府官员和意识先觉者阶层(知识分子和有技能的劳动者),而一般公众只有在现实的挤压下或制度的强迫下才会发生意识转变。   
    因此,这是一场少数人主动多数人被动或反动的革命。强硬的领导措施即由此决定了它的基本形式——革命时期的专制手段。这是唯一可行的选择。   
    我们经常怀疑中国当和政府领导人已经忘记或根本不理解毛泽东。他们声称在领导一场革命,但是他们却没有在革命已经发生以后像毛泽东那样做出准确的阶级动态分析和社会力量评估。毛泽东说,分清敌友是革命的首要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或根本分辨不清时中央政府的政策将陷入盲目性。   
    在改革中政府的基本立场的确定是至关重要的。只有在这个基础上的政策性妥协和牺牲性打击才是有意义的。政府不仅仅是代表人民的利益,它更正确的立场是代表并领导一种进步趋势和潮流。这两者之间在理论上应该是一致的,而在过程中却存在着巨大的距离,而且人民这个概念几乎是包罗万象的,它的内部包含着许多利益互相抵触的阶级。压制与扶持并举,是所有政权都在做的两件事,他们也仅仅做这两件事。   
    毛泽东在领导中国建立起自己的经济体系时,成功地运用了压制与扶持并举的政策,一强有力的权力管理和思想道德管理措施迫使社会为进步忍受了难以想象的牺牲。毛的经验仍是今天所需要的吗?时过境迁,公众还能接受类似的专制吗?谁也不能回答。   
    能够回答的是,今天的中国仍需要毛泽东的天才、魄力和无与伦比的统治技巧。   
    中国的领导人常常对来访的外国客人介绍说,中国目前社会安定,不存在尖锐的社会阶层间的矛盾和冲突,因为各阶层都是改革的受益者。他们而且认为,只要经济发展能够始终保持一个适当的速度,安定局面将长久地维持下去。   
    没有理由认定中国人在虚言掩饰,但他们肯定是乐观得过分了。中国目前已经大步地进入了一个剧烈的社会变动期,社会各利益集团间的对抗已经有了逐渐激化的迹象。如果说过去在社会主义经济原则不被触动的情况下进行的分配方式改革可以使所有社会阶层都得到程度不同的现实利益,那么深层次得体执行变革则是在各阶层间进行的一次利益的再分配和调整,某些阶层或群体的获利将是以另一些阶层的利益被损害为基础的。利益调整的依据是全部自然法则,既包括知识、技能、机遇和信息等技术性条件,更主要依据对资本的掌握程度。   
    这种情况的出现与邓小平设计的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程序是一致的,但远比那个设计的初始估计要严酷得多。因为富裕与贫穷之间的分化要走得更远,持续的时间更长,而且富裕的基本手段带有明显的剥削性质。邓在1979年以后没有再强调过“非剥削化”这个原则,大约也是对这种令人厌恶的资本主义方式的默认。社会及其公众能不能冷静地面对这个严酷的分化过程则仍然是一个谜。   
    目前,中国各地加速改革的势头极为猛烈。西部各省区和东南部沿海省市都在伸手向中央要“新政策”;本来只准许在特定区域实行的“特区政策”现在已经自动地在全国各地开花;一些经济落后的地区的胆大妄为得官吏为了吸引资金和技术的流入,同时也为了加强自己在国内市场得竞争能力而自作主张地推行了许多未经立案论证的“土政策”。值得注意得时,所有的这些变革和新政策的基本要点都是中央权力的下放。地方政府急切地要求得到包括国有资产的控制权、监督权,国有土地资源的拍卖权甚至是法律条文的解释权。目的是释放一切可能的能量,以利益吸引为基本手段增强地方的非自然的竞争力。   
    1992年邓小平“南巡”之后中国开始了又一轮变革和开发的热潮。在经济效益和资本收益率未获提高的情况下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达到12个百分点以上。各地建立了几百个各种级别各种名目的“特区”,出台了无数野政策,三个“有利于”似乎使一切胡作非为和蛮干都找到了合法化的依据。这种热烈而混乱的局面就像千军万马一样漫卷而来又裹挟而去。问题在于,洪水滚滚而过之后,被它冲刷过的大地上究竟留下了些什么。   
    社会潜在的危机是极为严重的。经济列车的快速奔驰可以使危机延缓爆发但不会使它消失,相反会使它累积再累积。中国人和西方各国都不希望再一次看到1989年北京事件发生,但是,主观愿望和客观效果毕竟是两件事。   
    一个改革中得社会是极其脆弱的,旧的体系被冲击得百孔千疮难以继续发挥作用,而新的体系的稳定社会功能尚未完全生成,社会很难在哪怕是轻微撞击中保持安定。中国是一个由12亿人口的巨大社会系统,新的信息流入并完成它的接受改造过程,实现重组功能往往需要10年以上的时间。时间的距离造成了系统事实上的分裂和不平等。   
    所有者一切,都是变革期综合症的显著特征。中国社会的变革期综合症有多种基本病灶,它们相互纠结,互为因果,构成了社会的基本矛盾构造。   
    快速的经济体制变革与滞后的社会心理意识之间形成巨大落差,构成社会的各个危机点。   
    纵向逆差心理制造出改革的反对者。1989年,当西方公众从电视屏幕中看到密如蚁群般的北京市民涌上街头拦阻军队的汽车时,他们判断中国政府已经失去了民众,中国流亡作家刘宾雁甚至断言中国现政权最多只能维持两年。这些判断时错误的,因为从电视上他们看到的不是政府与民众之间的对抗而是心理失衡的民众对权威和社会的泄愤,发泄之后则归于平静。   
    中国公众在产品经济下生活了多年,习惯了那个安全而又超稳定的社会,当这个社会向一种有风险、有竞争、有差别、有屈辱但是有活力的社会结构过渡时,恐惧、犹豫、彷徨等心理将自发地做滞后性调节。在整个变革期,人的社会地位、经济条件、观念情绪和社会文化潮流都在急速流动变化,这就不断制造出负差感,产生今不如昔之感慨。这种心理潜流的基本特征是寻机发泄和排遣,而且敌视权威的倾向明显。   
    中国政府的心理学顾问们似乎一直把这种逆差心理称为逆反心理,这是一个明显的错误,逆反心理产生的原因在于权威的滥用,完全可以通过心理技术措施实现对它的纠正。逆差心理则是社会变化的心理结果,它只能而且必须借助某个缘由发泄出来,只有当社会变化缓解时它才能根本消除。   
    社会逆差心理不是阶级斗争或政治斗争的反映,但是它的反政府倾向和反权威倾向是绝对的。在整个变革气馁,它都像一只蹲伏的猛虎,始终窥伺着目标,寻找借以发泄的偶发事件或微不足道的缘由。   
    社会逆差心理的积极作用是对政府的权力行为和政策指导行为起着监视和威慑作用,逼迫它小心谨慎从事,尽可能做到平和与平衡。它的消极影响则是趁乱打劫,使本来已经很困难的局面因为得不到公众的一致支持而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值得警惕的是,由于惧怕这只猛虎和为了不受干扰地完成贵族指导式变革,有些国家的政府曾企图设计一个局外目标以排遣这种逆差心理产生的社会愤怒,即转移公众的注意方向。目前前苏联和东欧地区掀起的反犹排犹浪潮即属于这种情况。无意义的疯狂和无道理的愤怒是公众情绪互染的基本特征,当一个政府心怀叵测地有意点燃这种情绪并将它导向局外目标时,这个政府已经成了罪犯,因为它将民族引向了灾难。阿道夫·希特勒的政府曾在德国掀起过排犹浪潮,它的结果是法西斯专制独裁政权的建立,德意志民族愚蠢地选择了战争、破坏和仇恨,从而使民族蒙受了难以洗刷的耻辱。   
    1987年冬季北京地区几所高校的学生曾试图开展一次针对政府的学潮。由于不具备挑起声势浩大的骚动的各种条件,这次学潮的规模极其有限,仅以几千名大学生的一次疲惫冷清的夜间游行即告结束了。天亮以后,沮丧的学生们挤进了几十辆大公共汽车,这些车时宽容大度的学校当局派来接他们返校的。   
    这次学潮虽然并未产生社会的连锁相应,但它有两个倾向非常值得注意。一是游行队伍呼喊出反日口号并高唱带有民族情绪的抗日歌曲。中日之间的巨额贸易逆差已经使敏感激烈的青年学生产生了民族被辱感,他们呼吁市民要集体抵制日本商品。二是在学潮结束以后北京师范大学当局宣称从学生中抓住了一个挑拨离间的混入者,政府拘捕了这个“坏人”。   
    外界对后一件事件反应冷淡,认为是中共惯常的冲淡矛盾、嫁祸于个别人的手法。但通过对公开和秘密渠道透露出来的各种消息进行综合分析,可以发现该“混入者”的确给大学生们带来了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和秘闻,并在他们之中传播者一种民族忧虑情绪。因为没有最后的审判结果,我们无法知道该混入者的最后命运,但是这一事件给人的启示是明确的,即中国社会将逐渐产生职业的“挑拨者”,而且社会人群也为这种职业提供了市场,因为社会逆差心理的负值性特点使人群的被辱情绪急于得到发泄和解脱。   
    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未曾卷入过民族间的仇恨。马克思和毛泽东都认为民族矛盾就是阶级矛盾。但是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去阐释,民族情绪仅仅是社会矛盾的一种发泄方式,并不普遍的具有阶级内容,更不必然具备进步意义。中国目前正被卷入一股开放国门的热潮中,全民族对试图进入这快大陆赚取利润的外国人表现出令人感到拘谨不自在的热情、慷慨和大度。但是,如果中国经济发展受到重大挫折而陷入低增长,人们的期望目标严重受挫,这个民族会不会转而产生强烈的仇外排外情绪呢?   
    这是个难以轻易下判断的问题,但肯定是中国民族最危险的一个举动。西方一般对这个问题持悲观看法,认为或早或晚,或规模大或规模小,仇外情绪总会有所表现。很可能出现的一个镜头是,一个外国商人的一次普通性嫖妓行为被传媒渲染为暴力强奸,有哭诉有声讨,进而波及其它,进而引发骚乱。政府此时的处境是最艰难的,劝诫或平息骚乱将引起逆反心理,招致“卖国”的骂名;顺应民众情绪则使国际形象受损。   
    但是,中国经济如果能够较平稳地度过艰难变革期,并且在国际真诚援助下进入良性循环(不出现大高潮大低谷),那么上述情境不过是恶梦而已。中国已经跨上了世界的列车,世界也被捆在了中国的列车上。这时,民族矛盾更多的以经济的矛盾的替代形式出现,是不公正国际经济结构的反映。   
    中国社会中逆差心理最重的人群是中青年农民。农民的社会地位指标系上出现了多项负值。其中,迅速发财致富的高期望与客观上的不可能之间的巨大落差和城乡差距在改革后并未缩小并且正在逐渐扩大的严酷事实,这两项负值对青年一代农民的心理影响是悲剧性的。据“美国知音”记者的报道,目前中国农村普遍存在着沮丧情绪,特别是在中西部单纯依靠种植业的省区里,农民对前景的悲观失望表现在他们开始痛恨一切官吏。对中共的咒骂和队官员的不信任是公开的。   
    又一个不幸的事实是,在农业区农民愤世情绪可能借以发泄的媒介无几乎数不胜数。工业产品的价格、乡村发展所必须的捐费、某项政策法规以及乡村行政官员的一切权力行为都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愤怒爆发。  农民已经成了中国社会动荡的“高危”群体。   
    一个单纯农业社会的国家不存在类似问题。亚洲的其它一些发展中国家因为农民群体较小,他们发泄愤怒的方式可以是放弃土地逃向城市,而城市则可能以轻贱的态度接纳他们。中国的低经济发展水平使得所有主动的或自发的方案都成为不可能。放弃土地的农民如果达到10%的规模时,这个国家就会陷入严重的饥馑;大批农民进入城市将是城市的灾难,在那里发生的阶层对抗将以犯罪和破坏的形式出现;鼓励农民在乡村的土地上开办工业项目是符合人权法则和公平法则的,但是从长远的经济效果看这是一项后患极多的短视政策。大量低技术、低税收、高污染、高耗能的农村工业品只能以行贿的方法挤入有限的国内市场,很难说这是对国民经济体系的有益行为。农村采矿业的肆无忌惮地发展对国家资源的破坏和浪费是十分惊人的。村办煤矿的回采率普遍低于30%,而对有色金属矿产的利用率甚至不到10%。邓小平在1992年“南巡”时地方官员曾引导他参观了一个现代化程度最高的电冰箱生产厂,告诉他这是农民办的“乡镇企业”。邓在极表惊讶的同时是不是也会产生错觉呢?   
    一个国家的政府对破坏性的原始工业盲目发展只能听之任之,不是出于官员的无知,实在是出于无奈。真正了解农民,对农民不惧怕不迁就并且能够有效管束的人,大约只有毛泽东一人。邓小平在这方面对中国政权建设的贡献是,他一再对那些认为农民淳朴厚道可欺因而漫不经心的官员们发出告诫:必须认真解决农民的问题,否则农民将向我们挑战!   
    横向攀比心理制造着社会隔阂,并由此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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