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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北国飞云_派派小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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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越发不敢抬头了,剧烈的心痛,让她全身的力量都逐渐消失。她多想在文皓哥哥的怀里大哭一场,把这些天里受的屈辱,受的委屈,都化做眼泪洗个干净,可…她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


心痛得麻木了,凌云用一种近乎飘渺的声音轻道:


“文皓哥哥…云儿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你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鲜血,点点滴滴,洇于雪白披风之上,残英落尽,红泪沾巾。但凌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缓缓续道:“你回到大宋之后,自会有名门淑媛与你相配,你就权当云儿死了,以后再也不要想云儿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可当事实从凌云口中得到证实,文皓依然被无边的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要杀了那辽狗!”汪文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他不顾一切地向辽营奔去,这时心中别无他念,一心只想一剑杀了那玷污了云儿的可恶辽人。


“不…”凌云大惊失色,她说出来,原只是想让文皓对她死心。未曾想那一贯冷静的文皓哥哥居然会变得如此冲动,明知是飞蛾扑火,明知有死无生,他却依然直奔而去。

凌云死命地拽住了文皓的一只胳膊,

“文皓哥哥,你不要再为云儿做傻事了,不值得的!云儿是个不祥之人,现在…又是个残花败柳之身,你要是再为云儿去冒险…”那原本轻柔地令人心碎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铿然有声地吐出了几个字:“云儿立时死在你面前。”


说着凌云急速退开两步,一把扯下束发的金钗,将钗尖两根尖锐的银针紧紧抵在咽喉之上。

凌云漆黑如缎的长发在北国的夜风之中翩然而舞,与她那惨白的容颜,辉映成一种凄绝的美丽。

紧贴在凌云咽喉上的那两点寒芒,让文皓惊得连思维都凝固住了。他转过身轻道:


“云儿,把钗子放下来,我不去了。我们快点离开这儿,回大宋去。回去找你爹爹,替你娘亲讨回公道,好不好?”略带哄骗的语气,是汪文皓往日惯用的,但现在听来,凌云却说不出的心酸。

“不…我不走,文皓哥哥,你快走!”凌云摇了摇头,决绝道。


“云儿…是文皓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让那辽狗欺负了你…文皓哥哥不会嫌弃你的…”汪文皓说到这里,却觉心上一个抽紧,那仿佛被针扎一般的刺痛是什么?


汪文皓心里清楚,一个柔弱的汉女落在辽人的手里,除了死,是不可能保全清白的,很多时候,连死都会是一种奢望,凌云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但人性往往得陇望蜀,是永不知足的。看到凌云安好,文皓却不由得期望她还是完璧了。只要想到自己的妻子早已承欢于别的男人身下,那心头除了心痛,却还是会浮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是厌恶?不…汪文皓不愿意承认。


“这不能怪云儿,都是那该死的辽人!都是那该死的辽人!”文皓在心里吼到。

“云儿,我们快走…”强压下心头的酸涩文皓道。

凌云又摇了摇头,


“文皓哥哥,就算你不嫌弃云儿,云儿也再没有面目回到大宋去了,你…快走吧!只要你能将娘亲的冤屈都告诉爹爹,能让娘亲迁葬祖坟,云儿就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的。”两滴眼泪从凌云的颊上漫溢而过,被这晶亮的月光一照,仿佛是两颗滚落的珍珠。


文皓的心又疼了,他从来就无法抵挡凌云的眼泪。

“云儿…别说傻话,我们一起去找你爹爹。”说着文皓将手伸向凌云。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文皓却依旧不肯离开,辽营之中随时都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每多捱一刻,便少了一分逃走的可能。

不能再犹豫了!凌云心一横,连退了好几步,远远离开了文皓道:


“文皓哥哥,你再不走,云儿就立时死在你面前。”手上一重,只觉咽上冷冷一寒,便能感觉两排温热的鲜血蜿蜒而下。

“别…我走…云儿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汪文皓彻底败了。


满目的泪水迷朦了眼睛,凌云几乎已经看不清眼前文皓的模样:“走!快走!”

汪文皓翻身上马:“云儿,答应文皓哥哥,好好活着!文皓哥哥一定会同你爹爹一起来救你的。”

“恩!”凌云现在只求他的文皓哥哥快走,点头应道:“快走…”


汪文皓不舍地望着凌云,将那在凛冽寒风之中俏然伫立的人影深深刻在心头。片刻之后,两腿一夹,跨下的马儿,撒开四蹄绝尘而去。

刹时四周安静下来,远远传来刁斗的声音,空空洞洞并不真切,伴着这呼啸的北风,听来却好似北国的狼嚎或是亡魂的呜咽哭泣。

文皓低低的语声亦随着这北风远远传来:


“云儿,记住,好好活着…”

凌云怔在了那里,呆呆望着那尘土飞扬的南方,一种凄绝却又无比艳丽的笑容一时见漫过嘴角。


“她的文皓哥哥终于走了,她再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只要手上再使一点力,一点点的力气,她便永远都可以不再受苦了…”

随便叫什么的分割线=


凌云:在两个爱她的男人之间游走不定。 心有不喜

文皓:在知道凌云被迫失身之后,居然生出厌恶之情。 心有不喜

晋:好好地强拆了一对同命鸳鸯。 心有不喜

偶一定要让他们三个都死无全尸…哇哈哈…

不知道有米有人替他们求情呢?

这样吧!哪个求情的人多点,偶就让他…

死有全尸吧!



十五
晋站在暗处,静静看着那纤细的人影,正当晚凉月华初开,那倾泻而下的光芒如水若银。


照在白狐裘的披风之上,仿佛笼着一层淡淡光晕。衬得那悄然而立的人影,那么迷离而不真切。


凌云绝美的容颜上泛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却可使这清亮的月光都失了颜色。


晋为了攻打宋国,曾潜心学习汉文化,汉学十分通达。眼前这景色使他忽然想起一首汉朝的诗歌: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倡优欲献女弟的下等伎俩!他当时根本不信这世上会有如此佳人,但现在他信了,为了眼前之人,莫说倾城倾国,就算要他赔上性命,他亦毫不犹豫。


凌云脸上忽显的决然之色,使晋从臆想中猛然惊醒,“她想死…”晋清楚的知道。

凌云脸上的这种神情,他并非头一次见到。


“丫头…不要!”晋大步跨了过去,大声喝道。

突如其来的喝阻之声,惊断了凌云的勇气,身子一怔,执钗的右手缓缓垂下,手中的金钗“扑”地一声轻响,扎入了身前的沙地,钗头上一朵芙蓉一时便象在这沙地之上绚烂而开。

黄沙之上,一朵娇艳的鲜花,显得十分凄凉诡异。


晋一把揽住摇摇欲坠的凌云,心疼且愤怒的吼道:

“丫头,你答应过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的,难道你的文皓哥哥刚走,你就要毁了你的诺言吗?那我马上把他抓回来!”


“不…”凌云急道:“求你放过他,我不会忘记我承诺的话的!”

“又是为了那个汪文皓,她求我…”晋心头说不出的苦涩,眼神一怔,没有答话。


看见晋眼中的迟疑,凌云深恐他会追去为难文皓,着急地道:“放过文皓哥哥,求你!只要他平安,我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再也不会寻死了!”

晋望着凌云眼神中那惊恐不安的神色,还有颈项上两点殷红的伤口,心头萦紧的是一种深深的痛。


他轻轻吻上了那两点伤口,灼热的刺痛引得凌云一阵痉挛,身上的气力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无力地靠在晋的胸口。

只觉晋的唇游移到过他的脸颊,在她耳边道:


“丫头,如果你刚才同他一起走了,那他早就已经死了!”

凌云一怔,心下刹时恍然,上天原来从不曾庇佑于她,过去现在都不例外。

“是你支开的守卫?是你安排的马匹?”凌云抬头问。


晋有点惊讶于怀中人儿的感知力。他望着凌云的眼眸,在那清澈的眼光下,扯谎并不容易,沉默了片刻,晋缓缓点了点头。


“丫头,你的文皓哥哥已经走了。我们明日也要拔营回上京去,你留在他身上的心也该收回来了,把他给我吧!”晋轻柔却十分坚定地道:“我会十二万分的珍惜的。”


凌云一颤!北国的冷风,使她不自觉地往晋的怀里缩了缩,她忽然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宽大的胸膛已经开始让她产生心安的感觉了。

伏在这个胸膛里,一起原都不由她做主,既然不能做主,便只能顺从,只能依靠,只能放弃一切地依赖了。


“我会记得我承诺过的,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凌云轻轻地道。

“不!丫头,我不仅要你的人,我更要你的心。”晋搂紧了凌云,宣布道。


凌云听着,有点痴了。片刻之后,她强迫自己离开晋的胸膛,因为这个胸膛的主人,已经霸道到连她的心都想据为己有了!

而那是她仅剩下的…

刚站直了身体,却是一阵天旋地转,凌云的意识在片刻之间失去…


晋一把拥住那缓缓滑落的身子,却觉触手滚烫。只见凌云双目紧闭,双颊之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连呼吸都是急促而微弱的。

“丫头…丫头…”可无论晋如何呼唤,凌云却只是沉沉昏睡。

晋一下慌了神色,打横抱起凌云便冲回了营地,急找军医来看。


随军的大夫水平不过尔尔,说什么内伤外感,又着了凉。开了方子,吃了一剂,也不见效,脸颊额头触手依旧滚烫。


今日要拔营回京,原就是早先计划好的,汪文皓也已经放走,这计划就更不能推迟了。可看着昏睡的凌云,这拔营的命令如何下得去?副将催请再四,晋才狠下心肠发了虎符军令。

大军缓缓开拔,晋却只在阵前露了个面,便一头扎在了安顿凌云的马车内,换汤倒水,喂水喂药。大军行进本来物资匮乏,但凌云的病在晋不分日夜的精心照顾下,还是逐渐好了起来。


行军的第五日,凌云从沉沉昏睡中缓缓醒来,扑眼而入的是一张双颊深陷,满脸胡茬的脸。那满是血丝的双目,却耀动着狂喜的光芒,凌云几乎认不出来这会是晋的脸。

“丫头…你终于醒了!”熟悉的语声,带着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唇齿之间立时便被纠缠住了。

不容她思考,不容她闪避,那样狂野灼热,却又小心翼翼。


但这吻来得骤然,去得却也极快。凌云尚未理清混乱的思绪,这吻便已经嘎然而止,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孔在她眼前骤然滑落,扑入了她的胸怀。

凌云一骇,向回一退。但出乎意料,那扑入她怀中的脸孔并没有狂热的亲吻与探索,没有疯狂的撕扯与啃咬,只是那样静静地伏着。


不大一会儿,却听得沉酣的鼻息声,凌云大着胆子推起晋,让他在身侧卧下。仔细一看,那满是倦容的脸庞带着说不出的舒欣微笑,却早已睡得实了。

“他守了我几天?两天?三天?还是四天?”凌云记不明白。


这时却听晋梦呓般地道了句:

“丫头,你答应过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的。”


就是这句话!

这几天里,魂魄在幽冥之际徘徊飘荡,耳边回荡的都是这句话。百次?千次?或是万次?无从分辨。

不同与往日的恐惧与担心,心底最深处仿佛有丝颤动,凌云拉过毡毯,轻轻替身边的人盖上…



十六
大队人马在中京停留了数日,耶律晋调防了关务,然后才继续北上,到达上京已是十一月了。


行军本是辛苦,而凌云又是大病初愈,每日里为了哄凌云多吃点东西,晋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可收效甚微,那单薄的身子着实又清减了两分,似乎连身上的锦裘也负担不起。

十一月的北国,天气早已转寒,时不时地有雪花飞落,将天地蒙昧成一片雾白。


虽则裹了厚厚的裘衣,凌云还是忍不住地发抖,晋只能心疼地将她搂紧,籍由自己的体温,温暖怀里那冷玉一般的身子。


车辚辚马萧萧,带着一路风尘,晋携着凌云终于回到了上京的私邸。车马进了府门,又换过软轿,直到了内园,晋才小心翼翼地将凌云扶了下来。

凌云一抬眼,只见雕梁画栋五间上房。


晋牵起凌云的手,就往屋里去。才走了两步,凌云却一个瑟缩,站住了。

晋不解回身问道:

“怎么了?”


“我不过是个女奴,你将我带到上堂正屋,你的夫人要生气的!”凌云轻道。

晋一听,剑眉一挑,凑近凌云笑道:


“丫头,吃醋了?”

凌云一愣,别过脸去。晋却继续凑近,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轻道:

“丫头,你就是我的妻子啊!”

凌云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眸直直地望向了晋。


溶溶的暮色,衬得那双眼眸如天边碎曜一般清亮,晋心中一动,俯身轻轻吻上了那两点繁星。


凌云大骇,盍上了眼,只觉晋的唇在自己的眼眸上如飞絮临水般轻轻一啄,整个身子一轻,却已被晋打横抱了起来。

凌云惊恐万分,每次晋如此抱她,都是危险的前兆,她不安地用一对粉拳使劲捶打着晋的胸膛,惶遽地道: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凌云那惶恐之色并未逃过晋的眼睛,晋心尖上一痛,“原来自己伤她伤得何其之深啊…”

只觉怀中的身体逐渐僵硬,晋神色一黯,随即换过笑脸,收紧了双臂对着怀里惶惶不安的人道:

“丫头,你那么瘦,我都不舍得你走路了,怎么办?”


语声刚落,凌云当即哑然,抬眸望去,搂定她的那个男人,眉宇之间,不再充斥着霸道与暴戾,而盈满了说不出的温柔神情。

那双泛着温柔波光的眼睛,一时低下来,凝视着她道:


“所以,我决定,在将你养胖之前,都不许你自己走路了!”

那双眼,深不见底,仿佛能让人溺毙其中,凌云一怔,不觉心底一阵暖流涌过,颊上便象春日里的桃花烂漫而开。


那景色使晋如饮醇酒般微曛,忍不住在那颊上啄了一口,随即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去。


门内的重重帷幕隔断了门外凛冽寒风,屋内幽香暗溢,温暖如春。


两个使女上来参拜,晋的意思是让她们呼凌云为夫人,可凌云说什么也不答应,僵持了半日,还是晋松了口:“那就唤小姐吧!”

使女们伺候凌云脱了雪帽裘衣,晋倒了杯滚滚的热茶递到她的手里,凌云缀了一小口,一股暖意渗入心脾。凌云将那已经冻得有点僵硬的手指,在烫热的杯沿上摩挲,才觉得有点从北国这寒冷的空气里缓过神来,舒服地呼了口气。


晋见了,一把捉过她的小手,在自己掌中反复摩挲,直至那双犹如冰雪般没有温度的小手回过暖来,才松了口气。


抬起头对凌云道:

“丫头,让她们伺候你梳洗下,换身衣裳,我进宫去下,很快回来。”

凌云“恩”了声,晋又很不放心地叮嘱两个丫头好好伺候,才转身出门去。


两个使女尚未摸到新主子的脾气,有些惶恐地上来道:


“小姐,奴婢伺候你入浴更衣吧!”

凌云虽说在家中没什么地位,毕竟也是大家出生,通身气派仍在,原也是被丫头下人伺候惯的。到也不见扭捏,随口应了声“好。”


两个使女引着凌云,穿过过堂,来到雾气弥漫的汉白玉浴池,湿热的水汽腾腾扑在面上,温暖而带着烟润的气息。

那个圆脸,笑起带着两个小小酒靥的使女名叫青鹄,很是嘴甜。上来道:


“这是天然温泉,小姐一路劳顿了,泡一泡可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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