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飞云_派派小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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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圆脸,笑起带着两个小小酒靥的使女名叫青鹄,很是嘴甜。上来道:
“这是天然温泉,小姐一路劳顿了,泡一泡可以放松经骨,对身体大有好处的。”
说着便和青鸾一起为凌云褪去衣衫,伺候她入浴。
一时泡在了温热的水里,凌云只觉得自己疲累的身子在这池水之中慢慢化开了,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泡了一小会,青鹄又服侍她,伏卧在水中一块平石之上,在她身上盖了条白棉布,轻轻地为她捶腿捶背。
凌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青鹄聊着辽地风俗,渐渐地便恍惚起来,仿佛连神思都在这池水中化开了一般。
正在朦胧之际,却觉腰上一紧,一股大力将自己从水中抱了出来。
凌云一惊,骤然清醒,环视周围哪里还来那两个使女的踪影,只有晋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手中却拿了块干布,替自己擦拭湿漉漉的身体,一边道:
“丫头,温泉虽好,也不可多泡哦!”
凌云这才惊觉自己未着寸缕,晋的眼睛却还上下打量着她,生怕错过眼前美景一般。忍不住低低一声惊呼,连忙抬起手来掩住胸口,脸上更是一片晕红。
本来细白的皮肤,因为泡过温泉而泛着淡淡晕红,尚未拭干的水滴在皮肤上莹然生辉…
这香艳之色,让晋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手不规矩地在那令他着迷的身体上游移,唇齿腻上了凌云的颈项,带着灼热的气息,试图挑起怀里人儿的热情。
可上两次近乎惨痛的经历,让凌云本能地恐惧这种碰触,身体的温度骤然回落,四肢刹时冰凉。
冰冷的触感让晋从那迷乱的热情之中清醒过来,他心疼且不安地唤道:
“丫头…”
凌云推搡着他的胸膛道:
“不…别这样…我很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看着凌云惶惶的神情,晋强压下自己的欲望,搂紧了凌云嘎声说道:
“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好辛苦啊?明天…明天你可不准再躲着我!”
说完也不等凌云答话,扯过厚实的绒毯裹起凌云的身子,轻巧地将凌云抱回了房内,在床上安置妥当。
晋细心地替凌云掖好被角,在她的额间印上一吻,轻道:
“丫头,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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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看文的大大提到,写到这里是不是偏离了虐恋的主题?
我只能说后面几章就会分晓…
也不能时时刻刻都在虐吧,看在云儿前面一段怪可怜的份上,就让她暂时也享受一下恋爱的滋味吧!
十七
约莫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没有这么好的环境,或者是温泉真的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反正凌云这一觉睡得黑甜,再睁眼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青鹄见了,便上来伺候梳洗,一边回道:
“爷早上走的时候吩咐奴婢转告小姐,说是回来与小姐一起用午饭,还嘱咐小姐多多休息。”
凌云应了声,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坐着也觉得百无聊赖,便散了一头的乌云,让青鹄替她篦篦。
凌云坐在桩台之前,看着镜里的自己,容颜消瘦苍白,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愁绪,于是努力地想向着镜子笑上一笑。
但嘴角一扯开,便会定格住,在镜里成了一种古怪的表情。连试了几次,嘴角总是不能扬到笑的程度,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青鹄着意要讨好新主子,一口口夸赞凌云的头发乌黑光亮,凌云也就胡乱地应上一句两句。
正说着,却听屋外一阵喧哗,只听一个娇媚的女声道:
“我到要瞧瞧那狐狸精长什么样子!竟然把表哥迷成这个样子,还把她安置在上房里!”
声音的柔媚却掩不住那汹涌的怒气,然后一声怒喝:
“让开!”
接着便是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唯唯诺诺赔笑阻拦的声音。
“狐狸精?”凌云一愣!随即恍然,这狐狸精指的原来就是自己。不由得一阵苦笑,还未及细想便听屋子的门“乒”地一声被大力地踹开了。
三个仆妇,几个丫头,簇拥着一个穿着湖蓝色衫子的少女,气势汹汹地直闯而入。
青鹄、青鸾两个见着阵势都惶恐地跪倒在地。凌云抿了抿嘴,依旧坐在桩台之前。
闯来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年纪,容貌俏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嘴角浅浅地两个酒窝,模样甜美可人。
但此时却是杏眼圆睁,一脸怒气,对着凌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娇哼了一声道:
“好大胆子!”
旁边的仆妇连同丫头听到后,作势喝到:
“见了表小姐也不下跪,活得不耐烦了!”
凌云见了晋都是不跪的,何况这个少女?所以冷了脸依旧坐在那里。
两个仆妇不耐烦了,一把拽过凌云,强压着她在那女孩子面前跪倒。
那女孩子环着凌云踱了一圈,然后猛地拽起她披散的长发,使劲一扯,一阵巨痛,凌云微一皱眉,被迫仰起头来。
表小姐眯起眼,审度起凌云的容貌。
那是张无双的清丽容颜,那是种淡泊如水的神情。
这种不忧不惧的表情使她心下一怒,手上加劲,又是一扯,但却也只不过使凌云的眉头更紧上了一分,那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她心头火气,一撒手,猛起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凌云的胸口。
辽国的女子多在马背上长大,体魄强健,这一脚气力虽不及男子却也着实不轻。凌云只觉得心口一阵裂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扑倒在地。
那表小姐尚不解气,解下腰间悬着的马鞭,奋力挥了过来,一边喝道:
“抽花了你的脸,看你拿什么去骗我表哥!”
眼看马鞭就要挥落,凌云心里一紧,盍了眸。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厉声喝到:“住手!”
凌云只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松,睁开眼,只见晋早已夺下了鞭子,神色慌张地望着她,一边扶她起来,一边问:
“丫头!受伤了没?伤在哪里了?快告诉我!”
晋那着急紧张的神色使凌云的心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甜意,微微一笑,缓缓摇了摇头。
晋绷紧的神情一下子松了开来,抒了口气,轻轻将凌云拥紧在怀里,回过头向那女子道:
“格雅,以后你再敢闯来伤人,我马上就送你回族里去…”冷冷的话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格雅听了,立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咽道:
“不过是个女奴…表哥你…”话还没说完,便见到晋铁青着脸望着她,那神色是可以噬人的,心中更是一惊。
格雅原是个极乖觉的,见了晋神色不善,便知是在气头上,不能硬碰,越性哭得更大声了,以手掩面,奔了出去。
跟格雅前来的丫头仆妇,一见晋发怒,吓得跪倒了一片。晋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双手扯过格雅的马鞭,用力一扯,皮制的鞭子竟然一扯两段,晋将马鞭用力掷在地上,对众人道:
“以后再敢无礼,这马鞭就是你们的下场!还不快滚!”
众人如蒙大赦,连连应是,一时都去了干净。
晋连忙将怀里的凌云扶正,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审视了一番,确信没被马鞭伤着,才微微露出了点笑意,随即又搂紧了凌云,在她耳边轻道:
“丫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凌云静静伏在晋的胸膛里,听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心跳声,心头不知为何,突然掠过个念头:
“如果一辈子都能听着这种心跳,也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十八
大军刚刚到达上京,军务正是繁忙,一吃过午饭,晋又匆匆离开了。临走却不曾忘记,在门口又排了两个侍卫,并嘱到:
“任何人都不准放进去…”
晋走了没一会,凌云就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时不时地咳嗽起来,连晚饭也不得好好吃,就歪在了床上。
两个使女见了,不知如何是好。凌云只得朝她们笑笑示意自己没事,青鹄青鸾也只能守着,又是端水又是递茶,凌云被她们在眼前晃得越发烦闷了,又不忍见她们干着急,掌过灯,便早早打发她们去睡
晋回来时,已将两更,凌云一直被胸口的疼闹着也没睡着,裹着被褥坐在那里发怔。
晋略略喝了些酒,心情甚好,坐到床沿上,捧起凌云的小脸,在那唇上一啄,笑道:
“丫头,怎么不睡?难道是在等我?”
凌云脸上一红,没作声,侧身朝里躺了下去。
晋一笑,也没唤人,脱了衣衫,揭开被角躺了进来。
晋每夜都会拥着她入眠,凌云也早已习惯了,可立时她便发现了今日的不同。
晋并不只是简单地拥着她,他的手不安分地伸进了自己的中衣,搓弄起胸口的浑圆,嘴也不闲着,一边轻轻吮着自己的颈子,一边还将灼热的风灌入自己的领口。
“你做什么?”凌云一颤,问道。
晋的声音带着浓重地鼻音,仿佛是种呻吟,凑在她耳畔道:
“丫头,忘记了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凌云一怔,随即想起了昨天浴池畔晋说的话。一时间彤云漫过整个面颐。
“我哪里…哪里答应你了?”既羞且急,凌云急急争辩。
“你当时不反驳,我就当你答应了!现在可不许翻悔哦!” 晋得了便宜似的欺上凌云的唇,将凌云而后所有争辩的话通通挡了回去。
吻极至的缠绵与温柔,半晌才放开她,视着她的眸道:
“丫头,相信我一回,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说着灼热的吻由她的唇,漫过颈项,沿着锁骨一路而下。
凌云知道,凌云明白,那是欲望的气息。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吻既狂热又温情,既急切又耐性,似乎是一寸寸窥探着摸索着撩拨着,却并不急切地侵占自己的身体。
慢慢地身体里似乎被撩拨起了一团火,恍惚间凌云回应起晋的吻。虽然只是轻轻地,涩涩地,但这唇齿的纠缠,却使晋大为兴奋,呼吸越见沉重,晋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除去两人见的层层阻碍。
当晋的吻触上胸口微凉的肌肤,凌云气息为之一窒,胸口立时又作起痛来,不由向回一个瑟缩,求饶道:
“不要啊…”
晋抬起头,眸中一片深褐色,微皱了眉问道:
“丫头!你究竟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不容凌云闪避,他的吻狂野地肆虐而开。凌云只觉得胸臆间锥心噬骨地一个抽搐,一阵剧烈的咳嗽,喉头一甜,一股腥腻的液体不可抑制地漫溢而出,空气中一时漫过浓重的血腥之气。
“丫头,你怎么了?丫头!丫头!”晋着急惶恐地吼到。
青鹄青鸾两个,听见呼声急忙掌了灯赶进来。昏黄的烛火下,晋只见凌云面色惨白,唇角却是一抹诡异的艳红,枕上、衾上更是一团一团的触目血迹。
“丫头,丫头!”晋摇晃着凌云纤细的双肩,试图唤醒半昏睡的凌云,未想这一晃动,激地凌云用双手紧掩住胸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
“丫头…”晋惊呆了,不敢再摇,小心翼翼地拉开凌云掩住胸口的双手,只见碗口大的一块青紫,轻轻一触,半昏睡的凌云便“嘶”了一声,紧皱起了双眉,晋连忙抽手,拉过锦被掩住凌云的身子。
喝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青鹄不敢再瞒,诚惶诚恐地答到:
“中午表小姐踢的,小姐不让我们说…”
“格雅…”晋象头发怒的狮子般狂吼着,说着便要冲出去。
此时的凌云却清醒了,努力地支起身体,用力拽住了晋,用极细微的声音道:
“别去,这是旧伤…不怪她!”
晋如何肯听,猛一甩手还是要走,凌云气力微弱,被这大力甩了开去,重重跌回床上,又一口鲜血伴着激烈的咳嗽喷薄而出,点点红泪,斑斑落樱。
晋慌了神色,扶起凌云,一叠声地嘱咐去请大夫。
凌云用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对着晋道:
“不怪她…”
十九
凌云这是旧伤又添新伤,加之体质又弱,晋从宫里请了太医,用最好的药材,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但凌云的病还是堪堪拖了一季,到了次年开春才略略好了些。
凌云在床上已经躺了三个多月,闷得慌了,但晋却不许她下床走动。好几次她偷偷下床,坐在廊上的椅子上散闷,都被晋逮个正着。
起先晋还恐吓她,说再发现她私自下床的话,就要打她二十扳子。未想凌云就是一笑,更本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晋如何舍得打她?
后来晋就把恐吓改成,如果凌云私自下床走动,那便是照看她的青鹄、青鸾失职,要打她们二十大板。
瞧着这三个月来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两个丫头,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凌云叹了口气,没敢再违背晋的话。
这日已是三月末了,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温度怡人,窗外的树上春鸟啁啾,空气中漫溢着春风带来的清新香气。
凌云望着半开的窗子外,一片盎然的春色,心下有些微动,想去园子里走走。但看着青鹄青鸾一脸无辜,还是作罢了。
这时门声微响,晋走了进来,他只穿了件单袍,但逆着光的身影一样显出北国男儿的豪迈之气。
晋径直来到床边,在凌云的额上轻啄了一口,带着一脸的笑意道:
“丫头,我送你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这三个多月来,晋怕凌云闷着,每隔两三天就会给凌云带点小玩意,给她解闷。
从书籍、玩具、到胭脂水粉、钗环首饰乃至宋国的蜜饯糖果。凡是能想到的几乎都搬到了凌云的床前。
东西都不是很值钱,但每件东西却都是用了心的。凌云的心也被这一点一点的心意逐渐融化了。
宋国、父亲、母亲还有文皓哥哥,想起这些的时候,凌云的心还会疼,还会抽紧,但没有当时那么剧烈了。
而晋在她心中的分量却与日俱增,她已经开始依赖那个温暖的怀抱给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面前的一片天空了。有时候居然还会荒诞地生出与晋白头偕老的愿望来…
凌云心底十分害怕自己的这种变化,她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正视,但是无论如何这变化还是一点一滴的在发生。
瞧着晋那略带兴奋的神情,凌云道:
“我什么也不缺…”
晋握住了凌云的小手,摇了摇头
“这件礼物,你一定喜欢!”
凌云看着晋信心满满的样子,到有些疑惑起来,只听晋吩咐道:
“快替小姐更衣,衣服要捡厚实的,还有披风不要忘记!”
凌云大惑不解,晋笑着道:
“丫头,太医说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外面的清新空气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今儿我得闲,带你去草原上走走,可好?”
闷坏了的凌云听到能出去走走,一贯平静的脸容透出了一丝兴奋。看到凌云高兴,晋也欣喜非常,忍不住在那殷红的唇上又啄了口。
接过了青鹄手里的衣物,亲手为凌云穿衣套靴,直到裹紧了披风,上下端详了下,还不满意,又找了风帽给她系上,才舒心地一笑。
凌云裹了一身厚重的衣服,举步为艰,微一皱眉道:
“连路都没法走了…”
晋哈哈一笑,“噌”地一声凌空抱起她来:
“我有说过让你自己走路吗?丫头!”
“你…”
话还没说出口,唇已经被晋吮住了,好一会晋才抬起头来,一脸坏笑地瞅着她道:
“丫头,想出去的话就要乖乖听话哦!”
凌云一听,毕竟能出去走走的诱惑此时大的很,不得已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脸一下到飞满了红晕,又怕被晋取笑了去,侧过头,将小脸都藏到了晋的怀里。
那可爱的神情,逗着晋哈哈大笑起来,眉宇之间意气飞扬,迈开大步踏了出去。
两人坐了马车到了城外,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