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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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心澜的话，哓哓终于露出了消失了几天的笑容“老大，真有你的……”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心澜意外地接到了唐婉茹亲自打来的电话……
“心澜，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找你有事，是好事……”
她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唐婉茹找她能有什么好事？
调整了一下内心的疲惫，她振略微作了一下精神，这次的付出无论如何也要对得起一些人吧，那几万名曾经的下岗工人无论如何也是她的责任……
……
尹心澜来到WJY财团分部总裁办公室里，看到唐婉茹慈祥的笑容，她的心里便感觉到惶恐不安……
“心澜啊，听说你贷款出了问题。负责你那个款项的是张副行长吧？他在深圳开会。我帮你联系了周行长。你坐那等一下……”
她像当头挨了一棒，整个人木呆在那里。张行长是他们多年维系下来的老关系，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条件双方已经心照不宣。而唐婉茹的介入，这不是强迫她越过张副行长，直接接洽了周行长这层关系吗？就算这个项目顺利的拿到了借贷，以后要她怎么做人？怎么面对张副行长？如果这样，逸蓝公司在没有WJY的庇护下，在上海滩将会寸步难行，唐婉茹已经又准又稳地掐在了她的脉门上……
心澜手心不停地冒着冷汗，她听到唐婉茹的笑声……
“……那周行长，我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叫心澜去找你……”
放下电话，唐婉茹转过头来笑着对她说“办事还是要找大人物，那些副手只会和你讲磨条件，不办正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直接去找周行长！”
“谢谢您了，唐董事长！”她只能打掉了牙齿吞到肚子里，还要做出一副笑脸。不知这个面具要带到何时……
“不用谢，你能理解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就行了！”唐婉茹拉着她的手，话语更是意味深长……
……
华风医院，萧陌换了衣服，走出医院大门。
尽管晨风有些寒意，他的心里却温暖如春。已经七天没见到她了，心里总是感觉像被猫抓弄一般，痒痒的有些难耐。但这样的等待他不怕，似乎还有些甜蜜……
“萧陌，我等你半天了……”
“……”他猛的抬头，看到徐蕾那张不阴不阳的脸，下意识收敛了唇边的笑意……
“萧陌，你还是不是人？”徐蕾劈头盖脸的开骂了……
萧陌皱了皱眉，尽管已经习惯了她疯疯癫癫的作风，可毕竟是在自己的工作单位门前。他急忙把她拉到自己的车上，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你见异思迁，始乱终弃，你个坏蛋……”
“你能不能冷静点，把话说清楚，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萧陌，安逸离开上海了……”徐蕾突然安静下来，说话带了哭音……
“安逸离开上海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难道你不知道你妈妈做了什么了吗？”
“安逸怎么又和我妈扯在一起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萧陌糊涂了……
“就是你那个伟大的妈做的好事。只因为安逸的卤莽，当着许多人的面提到你和尹心澜的事，她面子挂不住了，暗地里找安逸公司的老板，把安逸开除了……”
“安逸被公司开除了？”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雷一般，让萧陌震惊，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他总是看不明白？这纷乱的世间到底还有多少残忍可以让人去面对？“你能和我说清楚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吗？我的大少爷，你妈妈和尹心澜把你保护的还真好。你给我醒醒吧，大情圣！你以为尹心澜真的爱你吗？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早就放弃你了，早就拿着你对她的爱去换取与WJY财团一年的合约，有着几个亿利润的和约书。你以为那种女人会看中爱情吗？你萧大少爷在她心里也只不过就值区区几个亿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已经很高了……”
“你胡说，尹心澜不是那种人，你到底要侮辱她到什么时候你才满意？”萧陌的脸由红到白，血色在他的面容逐渐腿色。尽管他的语气那么坚定，但心澜的话却在他耳边响起‘我再忙一年，忙完了这个项目我就全部放弃了……’难道她真的和妈妈签署了一年的合约吗？是用他们的感情为代价吗？
“你知道吗？安逸看到你喝多的样子有多心疼，她大概都没有这么心疼过自己吧。你说了一大堆的酒话，或许第二天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她却放在心里，疼在心里了。她为了你去找了尹心澜，她那么爱你，可她却把自己的痛苦藏在心里，去挽救你和别人的爱情。可是她却不知道你妈就站在她面前，她的话恰恰冲犯了你妈。安逸在离开上海前，来找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不许我骂你。甚至她要求我帮你去找尹心澜，别让你这么痛苦……萧陌，你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一个女孩对你这么痴情？”
徐蕾抹了一下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纸袋递到萧陌手里……
萧陌打开袋子的双手有些发抖，而他心里似乎还未接受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袋子里放着整整十五万元人民币和一张字条：萧陌，这是你替我爸爸垫付的医疗费。现在我如数把它还给你，就让我没有负担的离开。对你我只有祝福，你一定要幸福！只有你笑了，远方的我才会安心……
“她去哪了？”过了好久，萧陌才稍微平静下来……
“不知道，临走前她执意要了我的银行户头。因为这十五万是我帮她凑的。这样也好，也许在她还钱的时候我们会知道她的去处……把你介绍给她认识，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我走了……”
此刻，萧陌大脑一片混乱，他不停的拨打着心澜的电话，无人接听……
“哓哓，心澜怎么不接电话？她人呢？”他拨通了心澜办公室的电话，是哓哓接的……
“是萧陌啊！她去了WJY东南亚分部了，好象是你妈妈把她叫去的……”
萧陌听到自己的一声冷笑，挂了电话……
车飞奔地使向WJY财团驻上海分部……曾经的那些美好一幕幕被揪到眼前，那张温柔的笑脸不停的在眼前晃动，可此时这笑脸是那么虚渺……它已不再是一种诱惑了，一切似乎都变得过于残忍……
……
“对不起，先生请您出示证件……”
萧陌在WJY财团分部门前，被一名新来的保安拦住……
“滚！”随着一声低吼，那名保安被他蛮横的推到一边……
“你想连累我也丢了这份差事啊，那是董事长的公子，你拦谁不好……”另一名保安急忙制止了同伴……
萧陌把两名保安的声音远远甩在后面，一路无视工作人员和他打着招呼，横冲直撞的上了顶楼……顷刻间，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唐婉茹正拉着尹心澜的手……
“心澜啊，谢谢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我亏欠那孩子太多，一心就只想他未来的婚姻没有波折……”
看到这副触目惊心的画面，萧陌顿感全身颤栗，那两张虚伪的笑容在他眼前忽远忽近……
“萧陌……”
随着楚丽君的一声惊叫，三个女人惊呆地站在那里。办公室一片寂静，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会发出声响……
“我来的真巧，要找的人一个不少……”萧陌发出暗哑的声音，如纸的面色带着一丝冷笑。一个是自己的妈妈，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感觉使他无法正常呼吸……
“唐董事长，我先走了……”心澜躲闪着他疑问和嘲讽的目光，这个画面曾在她的脑海里勾勒过无数次，可此时来得仍然有些残酷。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迎接执行的这一天，她一面想快一点结束寻求解脱，另一方面又恐惧它的后果……
“别走，不认识了吗？看到我，你难道不想亲亲，不想抱抱吗？”萧陌走到她面前，尽管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抑制身体的抖动，一抹绝望从他微眯的眼睛流泻出来……
尹心澜感觉到心猛然的抽痛，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走，难道连发泄的机会都不给他吗？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他最亲近的人，每人一刀，戳在了他的最痛处……可是一切都来不及挽回了，伤害已经开始了……她停下了脚步，紧紧咬着下唇，把脸转向窗外，苍白的微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微笑，或许也只能用微笑来面对这极赋讽刺的一切吧。这是她‘期盼’已久的一天，每日被悬挂在悬崖边缘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现在只希望快点结束……
萧陌伸出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扭转过来，面对自己。
这张美丽的脸此刻异常的淡定，她嘴角微微的笑意，冷酷到令人的心彻底的绝望……他发自心底的寒冷，却也轻声笑了“好一张天使的面孔，为什么要回避我的眼睛？看着我啊，看看你口口声声说爱着的男人在你面前是如何的狼狈，看看被你抛弃后，这个男人会如何对着你摇尾巴求乞爱情！看着我啊，来享受你凌驾于他痛苦之上的快感啊……”
心澜被迫与萧陌的目光对视，她发现他的面孔还有些稚嫩。她想抬起手再抚摸一下这这张干净的脸，甚至亲吻它，给他安慰……可此时手像罐了铅一般的沉重，她什么也不能做。每个人的痛苦只能由自己来背负，尽管他是那么的无辜……
“陌儿，有话好好说，别动那么大肝火，听话……”
唐婉茹心疼儿子了，尽管她千方百计的保护，儿子还是被伤害了。虽然这一切是她所期盼的，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在按她所希望发展的轨迹进行着，可此时她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听到妈妈的话，萧陌愤怒的转过身去，吓得心澜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
唐婉茹和楚丽君也变得不安起来……
‘哐’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办公室像炸开的雷……萧陌把手里装着那十五万元人民币的纸袋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
“看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一个是我最爱的妈，一个是我想用一生呵护的女人，还有你，我最信赖的长辈……”他怒视了一眼房间里，似乎在等待他裁决的三个女人，又愤愤地重复了一句……
“看看你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激昂的语调在空气中盘旋，似乎是从宇宙间穿越而来……
“陌儿，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又迁怒到妈妈和丽君阿姨身上了？”唐婉茹看到几叠整齐的人民币挣脱出纸袋散落在办公桌上，一种不安和困惑使她的语气没有往日那般有力了……
“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一切，安逸是怎么被公司开除的？这是妈妈您背后操纵的吧？是丽君阿姨亲自去办的吧？不要以为你们做得天衣无缝……”
房间内又是一片寂静……
尹心澜诧异地望着唐婉茹，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如今又把那个无辜柔弱的女孩牵扯进来。不知道这样的伤害要波及多广，何时才能停止下来……
“你又在外面听到什么疯言疯语，跑来跟妈妈无理取闹！”唐婉茹本能的用妈妈的地位来掩饰心虚……
“您不知道吗？那是丽君阿姨自做主张了？安逸在众人面前提到我和尹心澜的事，难道冲撞的是丽君阿姨吗？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变得逃避责任了？”
“混帐话……”被儿子当面揭穿了谎言，唐婉茹顿时感觉脸面无光，气得浑身发抖又不舍得训斥……
“小陌啊，别闹了！有话回家再说，这是公司。乖！听话……”楚丽君急忙拉着萧陌给唐婉茹解围，却被萧陌轻轻地甩开……
“您觉得没面子了是吗？可您知道吗，那个无辜的女孩从大学起，独自在这个城市闯荡了整整5年。您难道不知道一个人立足在这座城市，没有亲人在身边有多难吗？在我第一个没有亲人陪伴的生日里，是她给了我温暖。我痛苦的时候，也是她压抑着自己的痛苦陪伴我。她已经被您儿子伤害了，为什么您对她还这么残忍……”
“还有你，丽君阿姨。”萧陌将失望的目光望向楚丽君，“您知道我有多信赖您吗，小时候因为奶奶对妈的抵触，您总是代替妈出现在我面前，就像圣诞老人一样总是给我送来惊喜，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半个母亲。可是现在呢，您竟然帮着我妈对付那么柔弱的女孩，你们知道吗？她刚刚升职，刚刚对未来有了一点希望……你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给我住口！”唐婉茹终于挂不住面子，被激怒了。无论如何她是个董事长，这是在公司，她不能再放纵儿子了……“看看我把你溺爱成什么样子了。为了你和妈妈，丽君阿姨放弃了一生的幸福。你要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你就应该知道她像妈妈一样疼爱你，护着你。今天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了，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来指责我们。既然她生存在这个社会，她就该懂得现实就这么残酷！”
“良心？让我看看你们这三位伟大的女强人是怎么有良心的，你们总认为自己的人生是付出的一生，可你们却毫不吝啬的伤害你们身边的亲人。在我们认真生活，坦诚对人的时候，你们在用最残酷的现实向我们证实生活有多无情。也许这个现实社会是冷酷的，但我宁可要这个社会一点一点的告诉我，我也不想在妈妈您身上看到这些，您让我失望！！！”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儿子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妈妈让你失望了？你以为你的翅膀硬了是吗？你以为你在这里进进出出没人阻拦，每个人都对你必恭必敬？那是因为你是我唐婉茹的儿子！”唐婉茹怒斥道，或许她可以容忍儿子对她的冲撞，却无法容忍儿子对她的失望……
“我不稀罕做什么董事长的儿子！！！”萧陌走到妈妈面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堆钥匙扔到办公桌上“车子，房子还给您。还有，信用卡，所有的金卡……我不相信没有您我会饿死……”
“……”
三个人呆住了，唐婉茹无力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儿子是她的命，就算他再怎么无视自己，也不能让他在外面吃苦……
萧陌再次走到心澜面前，苦苦地笑了，“我现在知道我和你的差距在哪里了，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我念念不忘的是俗世红尘中的这份爱。而你是女神，你想拯救的人太多，惟独没有我！我不相信你是为了金钱和事业放弃的我，也许你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员工才是你真正要付出的人……谢谢你，把我卖了这么高的价钱，对于我们来说，真爱已经路过。再见吧！”
那一声再见之后，尹心澜看到了这个男人眼中的泪水，她的心也彻底粉碎了……
萧陌夺门而出，在门被带上的那一声巨响，房间里的三个女人才被惊醒！楚丽君这才回过神来，拿起萧陌扔在办公桌上的钥匙和信用卡追了出去……
萧陌来到大门外，下午的一缕阳光刺痛了他有些酸楚的双眼，心也跟着抽搐……
回头看了看这座写字楼，轻视的微笑中带着一抹忧伤……或许自己真的一无所有了，渴望的亲情，无法放却的爱情，甚至曾经带给过他温暖的友情都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狠了狠心，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