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番外 作者:冰魄(小说阅读网vip2013-05-31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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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言语,不需要表示,总有些人,在相看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对方是谁。她一眼认出了我,过来解围,阿荧以为她不怀好意,挺身挡在我身前。我看着她的脸,有记忆以来的第一句:“娘。”
再然后的事情便理所应当。她几次想要问我些事,见到我背上的伤,便忍住了。她待我极好,同每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子女一眼待我极好。从未受过这样待遇的我,一时之间竟十分不自在。每每避开她牵过来的手,她眼里总会有一瞬失落,随后又马上笑逐颜开。
她总认为她亏待了我,总想给我最好的。她问我是不是怨她?我从未回答过。四年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我盼望过,却从未怨过。
然后,我见到了我母亲的两个哥哥和我的父亲。
第一天晚上,父亲理所应当的进了母亲的房。这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自我记事起,在家中,从未见过父亲在冷氏的院落里留过夜。
第二天,父亲趁母亲送阿荧回家不在的功夫把我叫到他们房里。直接狠狠训了我一顿。我自以为很好的算计,在父亲眼里根本就是玩笑。
他从我这拿走了那方白玉戒指,告诉我,母亲为了找我,连着几日不眠不休,险些累得病症复发。
他还告诉我,我做的这一切,母亲并不是看不出端倪,只是不忍苛责。
父亲未预料到母亲会这么早回来,更未预料到母亲直接踢了房门进来,以为父亲要责罚我。父亲什么因由也没同母亲说,只把那枚戒指递了过去。
母亲看了看那枚戒指,再看看我,什么也没说。我却知道母亲是什么都明白了的。父亲让我向母亲道歉,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直接背对过去。
父亲大怒,拿了手里的账册就往我身上砸。我等着背上的痛感,却不料想,账册砸在了母亲身上。接下来的一切更出乎我的预料,母亲直接捡了账册往我父亲身上扔,一番受了委屈就要报复过去的模样。
这让我太过惊讶。府里的冷氏虽也是父亲的女人,却从不敢踢开父亲房门,更不敢顶撞父亲,即便弟弟在太阳底下罚跪险些晕过去,她也只是在一旁忧心的看着,不会替儿子拦下惩罚,更不会因为气恼报复回去。
而父亲,似是知道母亲会对他发火,只是侧身躲过账册,一边关切母亲有没有事,母亲却毫不领情。
在父亲眼里,母亲和她人是不同的,这点,母亲怕是不知道。
我一言不发出了他们房门。当晚,母亲过来同我睡。我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近,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我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但这样的接近,我是极渴望的。她很细心的为我掖好被脚,见我不理她,便笑着同我说了父亲的事,特意捡了糗事来说,虽然,我知道大部分都是假的,但她说得一脸痛快,我也没好意思说破她。这样的母亲,很可爱。
翌日,父亲又找我说话,首先问我是不是这几日都是亮着灯睡的。我先是一愣,然后直言,母亲睡在床边,我不方便起身熄灯。
父亲默然,叹了口气,“你母亲怕是会多想了。往后几日记得睡前熄灯,你母亲有光亮便睡不着觉。”(果然多想了,竟然从开着灯睡想到了儿子孤独,深深自责了许久,女主,I 服了YOU,你儿子只是睡在床的里侧不好关灯而已……)
再然后,父亲竟然还警告我,母亲怕凉,晚上不要抢她的被子,最好是把能御寒的东西全往母亲身上盖。我当时愕然,我爹怎么碰上了娘就真的变傻了。
晚上,看到母亲额上明显的汗珠,我咬了咬牙,装作没看到。
再然后便是到了中秋,母亲当天很不高兴,在晚宴上砸了杯子。到了再晚点,我从母亲房门口路过,见到二舅舅翘着二郎腿躺在母亲门口的栏杆上,满脸的兴奋叫我过去。
我走到他面前,他向我指了指房内,“内家功夫你开始练了吧,听听里面。”
竟然叫我偷听?我疑惑看了看他,却也好奇他让我这么做的原因,静心听了听,却只能勉强听到细细的声音,约莫是我母亲在说话。
二舅舅见我什么也没听到,皱了皱眉,从随身的瓷瓶里拿出粒药丸给我。
我依言吃了,顿时,整个肺腑清凉一片,丹田之中似有冲力向上涌发。五官,顿时通明许多。连着先前听不清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二舅舅笑着,“你长到四岁,我这做舅舅的从未送你的点什么,若你娘哪日想到这里了,保不准便会狠坑我一堆东西去,倒不如我在她之前先送你。长了四年的内力,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我闻言运力,果然体内功力增长不少。
当我听到母亲在房内说的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舅舅见我和二舅舅站在母亲房外,好奇便过来,过来以后听到房内愈大的声音,皱了眉。
再然后,那个拿着折扇一身白衣的苏城主也过来瞧热闹,也是刚到门口,面上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角。
母亲不喜欢的那个女人也跟着过来了,这时候,房内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任谁也能听得清楚。
二舅舅从栏杆上跳下来,敲了母亲的房门,声音急切,面上和眼里却是露着算计的笑。
再再然后,母亲在房内砸了杯子,破口大骂:“敲什么敲!我们夫妻叙旧,干你们什么事!”
二舅舅忍着笑不再敲门,看着我,一边感叹着,“改天得约个时间把你爹揍上一顿,这么多蠢事都干得出!”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被带到大舅舅房里,大舅舅去了我的房里。阿荧见了我很是兴奋,她天天都是兴奋着的,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今日却不想听她讲,脑海里是一团乱。
明明是同一些事情,在上官堡,所有人都认为是母亲的错,由母亲说出来却又成了父亲的错。他人不可能不白无故诬陷母亲,母亲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这是父亲的不是,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不同,看法便不同。在父亲的角度看,那些事情又当是如何的呢?
第二天,我见到父亲抱着母亲下楼,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虽然没有看着对方,说话时的嘴角眼里却不经意间带着笑。
我从未见过父亲与冷氏有这般亲密接触,更未见过父亲有过这般模样的笑。
转眼父亲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抱着母亲的手陡然一松,母亲下意识的抱紧了父亲的脖子,脸埋在父亲的怀里。
我清楚的见到父亲嘴角划过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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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我写这番外,就是想说,不同视角看到的事实是不一样的,你们之所以认为男主渣,是因为我站在女主的角度上用的第一人称~~o(>;_<;)o ~~所以,我很后悔,真的···以后写文还是写第三人称吧···
清儿番外第一辑到此结束。接下来回到正文。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杀机
翌日一早,很早很早。天蒙蒙亮,客栈门口不起眼的石阶边上长出来的小杂草上还有露珠。
也亏了是这个时间,不然,六辆马车堵在路中,怎么着也是阻碍交通。
也亏了都是老熟人,临别之际相互之间没有半点客套礼数,自上自车,帘子一落,便谁都不再搭理谁。
但,总有例外。
我经过一辆青色暗纹蓝底的车,车侧小帘突然一开,挑起小帘的是一只修长柔美嫩白的手。
“四宫主就这么走,往后日日可会心安?”
细腻的嗓音醇醇绵绵,似二哥府里的千日醉,只消一口,便沉醉其中。
我看了眼那帘里露出的半张精致的脸,“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苏二夫人这酸葡萄还用错了地方,我三哥已有两子,就连那房小妾生产也近了,二夫人嫁他四年,这肚子迟迟没反应,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车中女子皱了皱眉,很快又将眉舒展开。
“琦馨的事,不劳四宫主挂心了。”
我看她一眼,不再理会。
“这是他给我的。”这时,人已经下了车。苏琦馨仍旧穿着一身的素,缓步向我走来,手里捏着根白玉长簪。
我随意瞥过去,目光一滞。
面上却不动声色,“苏妹妹是不是对姐姐的东西极感兴趣,什么都得仿一仿?”
苏琦馨淡淡看我,一边把玩着这白玉长簪,轻笑一声,走近我,将簪子伸到我面前,“是真是假,四宫主看不出来?”
白色素净的玉簪,上头隐有淡青纹案精巧奇特。
指尖有些发凉。
这簪子,我再熟悉不过。上官堡祖传的白玉长簪,只传主母。六年前,上官若风亲自拿它为我绾发,我与他生分四年,这一件物事,我特意叫人弄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却不料想,这簪子竟然落回了他的手中,如今还……
我冷笑着,再一抬眸,目里森凉,“苏妹妹,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太惹人嫌了。”
下一瞬,只手一扬,长簪在半空一划,“叮——”的一声响,落在了地上。
在她惊愕之中,我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上官若风从马车后头过来,“琦馨,那只簪子——”
手中愈渐用力,对面那张精致娇嫩的脸上已有惊骇之色,瞟了眼我身后,竟笑出了声,勉强开口,“四宫主要使暗手,也不……看清场合!”
身后,有上官若风的呵斥,眼前的人面露惊慌,看我的眼里却笑意璀璨,“子綦……哥哥……救我!”
“你找死。”眼里闪过阴狠,手里更加用力。
苏琦馨面色骤然一变,看我的眼里这才带了恐慌之色,“你是……真的想——”
肩上突的一紧,一股力道将我往后扯。臂上一痛,掐住苏琦馨脖子的手微微一松。苏琦馨借势逃开,再一眨眼,我已被上官若风双臂圈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声音冷冷响在我耳边,带着几分愠色。
“如你所见。”
我努力挣脱,却无奈他双臂束缚得极紧,“你松开!”
“清醒点!”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招摇,我非杀了她不可!”袖里用力,银爪套上,想也不想便在他臂上一划——
“嘶——”
银光闪过,衣服撕裂的声音伴着血腥味。他手上一松,我运力挣开。五指成爪,向软在一旁的苏琦馨身上抓去——
身后暗力一起,鲜亮的雪白欺身而至,长身似惊鸿掠起,到我身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扣住我腕上脉门,夹着怒意的冰凉,“够了!”
“不够!”
横腿踢去,他侧身避过,两手圈住我,摁住我的双腕,“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很!你松开!”
“月儿!”
我浑身一震,身子微微发抖。他在这个时候唤我的乳名?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喊过我……
“月儿,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冲动,先跟我说。”他的头靠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我靠在他身上,听着他一下又一下平稳的心跳。
“你松开。”
他将我圈得更紧。入眼,臂上的抓痕清晰可见,白色长袖上腥红血迹触目惊心。刺入目里,微微泛痛。
“你松开,”我放柔了声音,顿了顿,“我看看你的伤。”
他这才放开了手。我脱困,未套银爪的手轻轻托起他的臂,目里柔得似水,“疼吗?”
他神色放缓,正要说话——
“那就别多管闲事!”银爪再次划上他的伤口。
他猝不及防,追上来时,银爪已经挨上苏琦馨的脖子,利爪划破她的皮肤。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你怎么又没和父亲同房睡?
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支白玉长簪,阳光透进来洒在上头,一点一点的晶莹光泽,我眯了眯眼。
总感觉哪些地方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少了哪里。
南宫汲花倚在一旁的柱子边上,手中折扇来回摇动,凤眼微微向上挑着,笑着看我,“怎么,人才走一会儿,就开始惦记了?”
我嗔他一眼,“哪有!”
“也是也是,一连几日相互间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莫非在咒在怨?”男子目里神色一转而变,带着几分调侃的味儿,嘴角勾得更上。
我白了他一眼,自知说不过他,索性便不再理睬。
寒症突发是老毛病了,来势凶猛却也好得极快,不过一两日,身子便疗养得差不多,完全看不出抱恙在身。
这一两日,也是极为难过的一两日。
我与上官若风经过那日两人间毫无成效的谈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愈发冷淡。
他偶尔过来看看我身子复原状况,我偶尔问问他臂上的伤。比陌生人关系稍好,比熟人关系稍淡。见了面客套的几句招呼,然后,再无别的话题可讲。
连着往日的冷嘲热讽都懒得开口了。
我的儿子上官清对我一直过去挤着他的床睡感到很不理解。
一连几日,总是重复问着我一个问题:“娘亲,今天你怎么又没和父亲同房睡?”
对此,我淡淡笑笑,不做解释。
然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好奇和勇气,竟拿着同样的问题也去问他父亲,“父亲,今天你怎么又没和母亲同房睡?”
对此,上官若风皱了皱眉,盯着儿子看了许久,终于说出一句话来,“你娘晚上抢你被子了?”
“……”
当晚,我的宝贝儿子抱着被子,故意装出一脸茫然的模样望我,“娘亲,你是不是老抢父亲的被子,父亲不高兴了?”
默……
我抚了抚额,我的儿子不知道他装起傻来连着表情都是僵着的吗?
这一两日就这么慢慢的过去,同我预期的一样,我没同上官若风走,反倒提出要同南宫汲花回殇清宫疗养。
上官若风淡淡应了,什么也没有多说,把一脸不舍地看着我的儿子敲晕送上了马车。
……
窗外吹过一阵风,满树的红叶抖动着,一片一片的吹落飘扬。
南宫汲花,收了折扇,“你可要想好了,殇清宫的冬天比上官堡要冷得多。”
月黑杀人夜,风离放火天。三更一刻,殇清宫唯有一处殿堂灯火通明。
满脸倦意的宫娥端着碗宵夜垂着眼向殿堂走去。虽然只是秋日,无风,但空气里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每走一步便通过气流穿过衣服,端着食案的手颤了颤。
随意转眸,眼前好似有白影飘过。
宫娥皱了皱眉,继续半阖着眼往前走。
蓦地,手里一空——
宫娥一愣,抬眸一看,瞬间僵在了原地。
“你下去吧。”我只手托着那只食案,也不看她,便提起裙摆走上那九级阶梯,向那满室灯火的殿堂走去。
一室灯火盈盈满目,主位案几之上,册子、书单叠得老高,一人埋在其中,一边翻看着左手册子,右手持笔,在另一个折子上行云流水。眼前看的,和笔下写的完完全全是两种不同的事。
这一心二用的功夫,我便是再练上那么几十年,也学不会这样。
男子今日未束法,头发披散着,烛光映照下,发丝一点一点的溢着流光。但紫底暗银纹锦袍,袖脚已染了些许墨迹。眉头紧蹙着,高挺的鼻梁之下,薄唇紧抿,整个人轮廓似被蒙在了阴影之中。
我可怜的三哥,才几月不见,竟然瘦了。
我端着食案向前,他沉在事务里,并未注意我,听到声音,头不抬眼不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