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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醉入君怀+番外 作者:冰魄(小说阅读网vip2013-05-31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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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自己做的?”我睨眼过去,声音冷冷。

    女子肩膀微颤了下,小心看我一眼,“奴婢给别人做的。”

    “别人?”

    “唔……奴婢的阿汤哥同主子在矿山做事,外头天寒地冻,奴婢想给阿汤哥……”话还未说到一半,人脸已经变得通红。

    手套?手套……不知怎么的,脑海瞬间浮现清儿的那双小手……

    我杵着看了那女子半晌,“做这个……难吗?”

    “啊?”女子一愣,直直看我,蓦地眼中精光一闪,恍然,“夫人要给主子也做双手套?”

    “给他?”我蹙眉,那个人内力深厚冷热不侵,看着也不像是需要用手套的。(雪:╮(╯▽╰)╭果然心里儿子最重要,上官堡主你就哭吧……)

    我清咳了声,避开这个不谈,“你且教我便是。”

    夜色降临,灯火阑珊。

    我看着床榻上一堆缝废了的棉料子,摇了摇头,再看看手里的这只,五指已现,虽看着有些别扭,但……嗯……好歹,也像只手套了吧。

    也不知清儿会不会喜欢?

    房门突开,夜风卷雪袭来,寒气冻人。

    我将身上被子盖得紧了些,继续工作,二指持针,腕间灵活飞速转动,突地耳里传来细微声响,寒意迫近,心蓦地重重一跳,眼角瞥见帘幕后头转出来的鬼魅般的白影。

    想也不想,下意识的腕中巧劲骤动——

    “嘶——”

    绣花针连着线头一齐射了出去。

    再一抬头,猛然一悸。

    离他心口不到三寸处,上官若风手持针尾,蹙眉看我,声音寒得厉害,“你在干什么?”

    若他没这么警觉,让这针头再进去点……那可就……

    “我……”我愕然看着他手里那险些刺进身体的细针,一时间哑着说出不话来。

    他不悦的持针走近,目光再往床上一落,面色猛沉。

    剪刀、碎布、棉絮、线头,凌乱得到处都是。

    他刚要开口——

    “我待会收拾便是!”不等他反应,我立马抢在他前头掀了被子从床上起身,一把从他手里把针夺回来,往手套上一插,冲着他,“我缝东西,你别打扰我。”

    上官若风面上一僵,“缝东西?”

    他目光瞟向我手里的手套,疑惑道:“没事缝袜子干什么?”

    袜……袜子?袜子!

    我抬眸,狠狠瞪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你见过这么好看的袜子?!”

    他沉默,盯着我手里东西审视半响,“好丑的袜子。”

    “你——”勃然大怒,特意指了手套上清晰可数的五个地方,“你再看清楚!”

    上官若风疑惑在看,突地,嘴角微抽,“……手套?”

    “这么好看的手套!你竟然——”

    “扭得跟蜈蚣一样的指套,谁戴得进?”他面上坦然,说得严肃认真。

    想发脾气,却张口不知道该怎么骂。我哼了哼,坐回床上继续缝制。

    然后……

    “……你,是这样拿针的?”上官若风眉头紧拧到一块,望着我的目光一片嫌弃。

    我看了看夹着针的无名指和食指,抬头,“针难道不该这么拿?我从小就是这么拿的呀?”

    “……你说的可是拿暗器?”

    我莫名,“绣花针和暗器里的针不都是针吗?拿法还有不同?”

    他认真看着我,目里光芒清浅,慢慢变得温煦,突地,扑哧一笑。

    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从来没见过他有笑得如此开怀的时候,嘴毫无形象地咧到最大,肩膀因笑颤着一抖一抖。

    “……”

  

文章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速之客

    当清晨第一缕曙光映上窗梗,穿过窗纸,透入床帏,便再没了睡意。习惯性的往身侧一看,男子双目闭合,眉心微皱,安安静静的睡在那。

    难得他在。

    是平日里思虑太多?即便是睡着,也会皱眉?

    我轻轻侧身,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手刚出被子伸到一半——

    腕上蓦地一紧。

    我微怔。

    眼前男子,毫无预兆的睁开眼。

    深黑如墨般的瞳,凌厉骇人的冰冷神情,不过一眼,瞧得人生生发憷。

    冰冰凉凉的话:“你干什么?”

    “我……”是怎样警惕的心思,连枕边人都防成这样。

    我未料到一早上起来便是这样一番场景,看了看被他拽住的手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上官若风见我不语,微皱了眉,将我手腕松开,然后才是漫懒的神色,似讽非讽的一句话,“你今日倒是起得早。”然后便掀了被子起身穿衣。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穿上衣服系好腰带再踏出内室,本就是寻常动作,可就是觉得哪里少了些什么。

    空空荡荡的床帏之畔,只有被褥还剩余温。

    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目光瞥至房内桌上一双未缝制完成的小手套,好不容易才牵唇笑笑。

    苏流觞来的时候,我与上官若风正在用午膳。

    近来上官若风事忙,一连好几日都看不到他人影,难得的今日有空闲两人一同吃个饭。侍女们捧着一碟碟菜色正放上桌,房门开着,外头银装素裹,风卷寒雪。

    白衣男子踏雪而来。银狐氅裘,手中挑一枚十二骨纸扇,眉峰微扬,洒脱的味儿,“呦,二位用膳呢。”

    带着一身的寒气冷风入内,大氅挑落到一边,进了门就悠哉自在的往桌边落座,目光在桌上一扫,“嗯,菜不错。”

    对这样的不速之客,我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彼时,我冷冷看他,“谁准你坐的。”

    苏流觞挑挑眉,目里璀璨如繁星,“阿汐,请我来还不让我坐,这可不厚道。”

    “请你来?”我蹙眉看他。

    上官若风给我盛了一晚汤,将碗搁在我面前,瞟了一眼这突然来访的人,淡漠开口,“我同你约的时辰可不是现在。”

    “难得赶上今日,这么特别的日子,早些来还能赶上一顿午饭。”苏流觞眸里清澈明亮,嘴角挂着浅笑,“子綦,莫不是一顿饭都舍不得给我吃?”

    “今天什么日子?”上官若风一面示意侍女再添副碗筷,一面淡淡随口问道。

    “嗯?”乍听上官若风这么一问,苏流觞神思微变,似是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清澈的眸子里流光微动,然后,指尖的折扇旋绕流风,双眉一扬,打着哈哈说,“下雪的好日子,看看外面的雪下得多大……”

    上官若风面无表情,不理会苏流觞明显的敷衍。

    我坐在一边看着,心情不知觉的变得烦闷。

    持了筷子去夹菜,夹住菜的瞬间,筷子周边气流暗动,“咔”一声,两只筷子合并,菜却飞了出去。

    “苏流觞!”我盯着他,咬牙切齿。

    男子慢条斯理的将飞入碗里的菜送进口里,挑起一双好看的眉眼,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一边的上官若风,故作惊愕,“呀,那几日为阿汐试菜,习惯了……哈哈,子綦莫怪……莫怪哈……”

    堂堂西珏城城主,这样的举动……

    “试菜?”上官若风侧眸看我,目里阴鸷。

    我心底一颤。

    苏流觞这是要害死我。

    勉强勾出抹笑,作讶异状,“什么试菜?苏城主的话,汐月怎么听不懂?”

    苏狐狸更是狡诈,一脸无辜状,一柄折扇“唰”的打开,“试菜?什么试菜?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皱着眉,“把你的破扇子收起来。”

    上官若风只是神色微敛,“今天这顿饭还劳苏城主用完膳后支十两银子到我府里库房去。”

    “十两!”苏流觞作愤慨起身,“子綦,打劫也不带这样,这么简简单单一顿家常饭菜哪值十……”

    “那就二十两。”上官若风喝了口汤,语声淡淡。

    “子綦呀,这……”

    “三十两。”

    “……”苏城主默默坐下来吃饭。

    =

    夜色已深沉,外头却火光遍天,人来人往,匆匆忙忙,吆呼声,叫喊声,惊慌声,泼水声,热闹非常。

    我漠不关心的坐在房内继续缝制着那双给清儿做的手套。好几次的缝缝改改,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模样。

    侍女们慌张地过来了好几次,“夫人,主子的书房着火了!”

    “哦。”我淡淡应一声,继续做着手里头的事。

    侍女见我态度不以为然,以为我没听清,重复了刚才的话,“夫人,主子的书房着火了。”

    “知道了。”

    侍女神容一怔,“可是夫人,主子的书房……”

    一掌拍在桌面上,重重击起好大一声响。睨眼看去,“与我何干?”

    侍女面色僵了僵,“夫人,主子的书房就在对面……”

    “出去。”

    侍女小心看我一眼,恭敬的退出门去。

    风卷火炼,火龙卷舌,火势愈发汹涌,哔哔啵啵的声音即便隔了那么多的泼水、救火声,也听得分明。

    四周温度渐热,屋檐上的积雪纷纷融化,顺着檐脚下流,偶尔几滴被风吹得打落在窗户上。

    房里仅燃了一盏灯,烛影摇曳,黑影明灭晃动得让人心烦。

    指尖突地一疼。

    再看时,殷红的血珠从指上漫出。

    我微微蹙眉。

    蓦地,脑海锋芒一闪而过。

    房内门窗紧闭,烛光无风吹动怎会摇曳?

    朱红镶金纹络蜡烛上头隐有白烟蜿蜒缭绕而起,在这不怎么明亮的房里,显得诡异非常。

    与此同时,头微微开始昏眩,眼皮渐沉,再然后,眼前一黑,五感骤失。

  

文章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怜悯

    再睁眼,入目是一片的黑。

    隐隐听得不远处风吹树动,枝叶相措碰撞的声音。

    自己好似坐在一张椅子上,内息如常,双手双脚也没有束缚。

    近处,好像还有一股热腾腾的饭菜香。

    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苏流觞,给我滚出来!”

    耳旁听得男子扑哧一声轻笑。带着几分懒散的味儿,“阿汐就是聪明。”

    黑暗中,一个响指打出,下一瞬,房内烛光明亮。

    一张摆满美食的桌子,对坐,白衣男子温润浅笑,“阿汐,好久不见。”

    “今早才见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阿汐,我们几个时辰不见,在流觞心底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他的声音清徐浅浅,依稀带着几分迷惑人的妖娆,让人有种……见鬼的错觉。

    我疑惑看他,“你最近同我二哥见过面?”

    男子面上笑容微滞,再看我时,目中微带了分惊讶,手中折扇绕指一圈,“咔”的定在手里,“你怎么知道?”

    “说话、动作学了个三分像,是我二哥魅力不浅还是你苏城主自制不够?”我睨他一眼,冷冷说道。

    “二宫主风姿无人可挡,流觞也只能顶领膜拜。”苏流觞也不掩饰,坦然望着我,一番不知是夸是贬的话说得一脸正色。蓦地,唇角一弯,讨好似的笑,“阿汐果然心思慎密观察入微慧眼如炬——”

    “闭嘴。”我止住他的话,“掳我来干什么?”

    苏流觞面露浅笑,目光朗朗似星辰,“知道阿汐晚上没吃东西,特意请阿汐来用点……嗯……夜宵。”

    我瞥了眼满桌的丰盛佳肴。冷冷一哼,瞪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没吃东西?”

    “阿汐一生气就罢餐,这在哪都不是秘密。”苏流觞坦然笑着,双目微微眯了些,“子綦那个闷葫芦,定然不知道你为何生气,也不会有那耐心哄人吃饭。”顿了顿,唇边笑意蕴味深长,“阿汐,我说得可对?”

    我看他一眼,不言。

    “阿汐,何必为了个闷葫芦而让自个儿肚子受罪?”

    满房灯烛辉光之下,眼前男子英俊的面庞似被渡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晕黄的光亮照入他清浅的眸,在他一笑之间淡淡生辉。

    我笑笑,“苏流觞,你费尽心思支开上官若风,放火烧他宅邸,再将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同我瞎扯这些有的没的?”

    苏流觞将扇子搁在桌上,执了酒壶缓缓倒酒,声音悠悠,“白日同他酒菜同桌知交甚好,晚上偷他密件烧他宅邸迷他女人,这本就是如我们一般身家之人常做的事情。”

    “哦?你还偷了他东西?”

    他递了杯酒到我面前,眸中璀璨,“唔,阿汐,子綦东西藏得严实,我顺手拿是拿了些,可真正想要的却没怎么找到。”

    我将酒杯推了回去,“不喝酒,我要新鲜的铁观音。”

    苏流觞望着我,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笑道,“这个时候,我上哪给你找铁观音去?只有酒,上好竹叶青,阿汐不是最喜欢么?”

    “苏流觞,我酒量不好,这点你清楚。”

    “阿汐不愿喝酒,可是在防范流觞?”

    “诚然,我对你着实放不下心来。”

    男子唇角逸出笑来,“阿汐这话可真直白。”

    瞟他一眼,“彼此彼此。”

    双目相对,彼此眸中各有所思。

    房内愀然静下来。

    夜深更重,桌上佳肴未动,蒸腾热气已失。

    好半晌,苏流觞才开口,带着几分的好奇,“阿汐就不问问流觞为什么同二宫主相见,又想窃子綦什么东西?”

    “我为什么要问?”

    “……一个是兄长,一个是丈夫,阿汐难道不好奇?”他话里试探,声音轻轻。

    “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怎样?一个殇清宫一个上官堡,两方的内事都容不得我插手,我便是问了,知道了,又能怎样?苏流觞,你是非逼着我要我说出这一番话来!”心底气愤恼怒,一番话脱口而出。

    男子面上笑意更深,“阿汐近来心情很不好。”

    “用不着你多事!”

    他只是笑,慢条斯理的小酌一口,“一个是不再庇佑的家族,一个是不能全然交心的夫家,阿汐心情不好也是应当。”

    一语中的。

    心底缭乱繁生,我抵住动怒的心情,尽量冷静开口,“苏流觞,你的话太多了。”

    他敛去了笑,“阿汐,不论是在殇清宫还是在上官堡,你过得都不快活。”

    我持着镇静,“不用你管。”

    他定定看我,目中静睿,“阿汐,你需要个真正开心,哭笑由心的地方。”

    心底“咯吱”一下,微微的疼。

    哭笑由心?乍听到这个词,只觉得荒谬可笑。

    连哭和笑都不能自主,即便活得再好,生活过的再舒服,却如傀儡一般的过活又有什么意思?

    侧手一掌,掌风凌厉煽过,身边杨木扶手应声而裂。

    我望定他,“苏流觞,你在可怜我?”

    他目里光芒微闪,想要开口,却在要说出声音时将话咽了下去。

    我无声笑笑,犹记得数月前在苏府酒醉之时怜他幼时悲苦,如今境况倒转,只觉得讽刺非常,“南宫汐月即便境况不堪,也不愿被人怜悯。”

    苏流觞叹了口气,“阿汐,我没有那意思。只是想同你说,既然过得辛苦,何不如换种局面,兴许……”

    “苏流觞,收起你那套假惺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不愿和你绕圈子敷衍下去。”我截住他的话,目里冷绽,“你最好灭了你那番心思,想要从我这里下手,不管是殇清宫还是上官堡,你想要的,都得不到。”

  

文章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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