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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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充满戒备,甚至不敢跟外婆多提及他,至于那些奇怪的东西,也被班上的同学分抢一空。
那张电话号码是那时硬塞在她手里的,对她说,有什么麻烦就找他,什么事都能解决。记得那时他是这么对她说的,想来也可笑,现在还真的成了救命稻草。
再后来,也不记得究竟是谁告诉她的,说不定也只不过是自己过多猜测堆积起来的肯定,说他就是她的父亲,至少,她是敏感的。为此,她还向外婆证实过,结果把所有的事情全盘脱出,甚至她还跪着向外婆保证过,永远也不会离开外婆。
再往后,只要他来学校找,一概不见。
思绪突然被打断,原来是到了。看着车窗外,早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司机先下了车;随即给海沫开了车门。
初秋的凉;凉如水。风抚在耳边每根汗毛都隐隐察觉出凉意。海沫下意识的理了理身上的那件短袖校服衬衫;有些泛黄。
眼前是一片高档的住宅区;一座座别墅整齐排列;如同城市边缘一座黄金海岸;闪着纸醉金迷的光芒;耀眼而显得太不真实。想想小城;现在正是倦鸟回巢的时刻;显得温馨而舒适;而这里;属于他们的狂欢才刚刚上演。
眼尖的人早已经发现今晚这个姗姗来迟的小主角。一边把脖子歪进里面昭告天下;一边朝海沫迎出来。近了;海沫才看见;是个女人;四十岁上下;皮肤被高级化妆品保养的很好;穿一件半长的连身裙;眼底满当当的神采飞扬,似是期盼。
“你好啊!”女人主动伸出手。 “路上累了吧!”接过海沫手里的行李;把她引向屋内。
房间很亮;甚至刺眼;周围嘈杂一片。 女人把手扬起来;双手拍了拍;示意大家安静。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海沫的身上;善意的;审视的;挑剔的;友好的。
海沫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过;她仍然抬起目光直视眼前的一切;甚至眼前这个以女主人自居的女人。她是倔强的;把嘴角撇向一边,眼神不忘在偌大的客厅里搜索。
然而却没有发现那个让她不安了整整一下午的人影,放下心里巨石的同时,不免涌上小小的失落,随即又一扫一空。
海沫听见她用无比轻快的语气介绍她; “这位就是我们忘记回家的小公主;夏海沫。”
话音刚落;突然之间;周围安静了起来。
然而太静了;往往是一种罪过;总是会有一股另人不快的声音响起;它不需要很响亮;但是;所有人的耳朵在这样高戒备的情形下都能听的清晰。
偌大的客厅里;不知何处竟传来低沉的轻笑;充满嘲弄;并且带有明显企图的恶作剧。
女人明亮的脸在瞬间黯淡下来;海沫想她一定不是一个善于自控的女人;她顺着女人的眼光在人群中搜寻那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少年;年纪与她相仿;就站在钢琴的旁边;一手撑在琴体上;另一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眼神凌厉在人群里穿梭;牢牢锁定目标人物;那便是海沫。那绝对不是可以区分出善意与恶意的眼神;它似乎席卷了一股主人强大的力量向海沫的头顶砸去;充满攻击行却带着随意的戏谑。穿过头发;由上至下;甚至连鞋子上的一屡灰尘也不愿意放过。
海沫被定住了;她想过自己的出现不会被愉快的接受;但是;却没有想过;会是一个笑话。夹杂着由心而生的难堪;她感觉到自己的每处血管都散发着怒气;她不能被这样的眼神所打败;不管这个少年是谁。
与其退缩;不如还击。她决定迎上这样的不友好的目光。
苏静谰眼看着自己努力构建了一个晚上的和谐气氛就要被那个臭小子给弄地僵化;不禁懊恼了起来。
“杜倪风!”女人大声地叫出少年的名字。 “不要觉得无聊就给我添乱!”
少年把目光从海沫的身上移开;面对女人的蓬勃怒气反而笑了起来; 挑了挑半边眉毛; “我只是好奇我‘忘记回家’的妹妹长得什么样而已;如果;我坏了大家的兴致;我向各位道歉;”他耸了耸肩膀;竖起双手; “请原谅一个孩子的好奇心。”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就连刚刚的还在生气的女人也笑了起来。
“大家为我们的小公主;举杯!”
人群中;不知是哪位又补了一句; “更让我们为杜夫人晚上的款待而举杯;哦!对了;还有我们杜公子举杯!”
面对差点就毁掉的气氛的起死回生; 众人赶紧举杯;完成一个晚上的重大使命;而罪魁祸首却在杯幌交错间不忘记对海沫回以一记刺眼的笑。
笑毕,转身,没有半点迟疑。
而海沫身处满室的欢愉之中,根本还不及回味那笑中的不怀好意。
她努力把心底所有掀起的不适压倒,然而仍然忍不住想吐。整个晚上耳边都是嗡嗡地嘈杂声,眼前是来来回回不能停歇的人影。
趁乱,她拎起不远的行李,顺着唯一的一条楼梯上了楼,趁黑摸索着进了一个房间,不开灯,爬上床,蒙住脸,决意痛快地大哭。
哭累了,便抱着自己的一小包行李绻在床上睡着了。
“喀哒”一声,门开了。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像这深夜里叫人迷惑的舞步,它来得悠然而不怀好意。
来者没有开灯,走近了,停下,不到三秒,而后,海沫听到他转身时脚底摩擦地板的声音,远一点,再远一点。
门再次“喀哒”一声,被合上。
门缝里隐约射进一点灯光的模糊光圈,被人影动荡的摇晃着,深一点,再浅下去。
海沫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而懒得睁眼,浅意识里有莫名的安全感。
她坐起身,就着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房间来的月光,仔细地打量这个房间。月光下,墙壁上的冷色调在作怪,让整个房间隐隐泛起凉意。
海沫的脑袋得到暂时的清醒,她摇了摇头,下床,向窗户接近。刚把手放在窗框上打算开窗时,“砰”地一声响,一个硬物准确无误的砸中窗户正中,弹下去,落在院子里,浅浅的回声。
这一来一回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那样声势浩荡。海沫并没有反射性的闪躲,相反的,她在下一秒便拉开禁闭的窗户。
就着点点的星光,海沫看见楼下正对她的窗口正站着一个人,少年摸样,不就是刚刚在楼下的那个男孩。他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刚刚那件黑衬衫,批着月光。他的眼睛在这样的夜里显得那样熠熠而富有神采,海沫感觉到从他的瞳孔深处扇动着一抹骄傲,还有挑衅。
真是奇怪!
海沫有点纳闷,她迅速关上窗户,拉上窗帘,躺回床上。
窗外初秋的气息渗透进房间,沉吟着关于这夜的凉。
原来;这夜,还长。
第二章—1
搬来这里已逾半月的时候,杜仲泽才第一次出现在海沫的面前。满脸的胡渣,颧骨以一种孤单的姿态高高耸起,很瘦。他进来的时候,海沫很平静地坐着吃早餐,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听到有点慌乱的脚步,她抬起头来,又低下。
没有交谈,甚至连目光,哪怕只有一秒的交汇点都没有。
在海沫看来,眼前这个赐予她一半血液的中年男人,是冷血的。她看过他在雨中耸着肩膀痛哭的背影,悲恸地犹如一头失去犄角的兽。
杜仲泽没有走进海沫,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海沫便踏着这口气的余音走出了房间。
屋外清晨,气温三十度。海沫穿着校服裙的露出两条笔直孤单的小腿,一丝丝的凉意。
门外,司机早已整装待发,他站在那里,充满使命感和方向感。
海沫匆匆上了车,车里还坐着一个少年。他的刘海微微的垂下来,淡淡的栗色,眼睛紧闭着,听到身旁有动静,单薄的眼皮动了动,随即又合上。
海沫知道他就是苏阿姨的儿子,杜倪风。餐桌上只是简单介绍过,陌生到不需要交谈。
汽车开始行驶,出了离群索居的别墅群,进入嘈杂的市区,因为正是上班上学的高峰期,所以,遇到小小的灾难,堵车。
司机一个劲的按着喇叭,似乎身负重任急需解决,可是,人急车不急。
海沫有些着急 ,她好奇的扭头看了看身旁的杜倪风,他穿着和她印着一个学校名称的校服,表情悠闲地好象皮肤上的每一粒细胞都在休眠。他似乎感觉有人正在看他,眯缝着眼睛转过脸来看着海沫,黑黑的瞳仁闪烁着不悦。
海沫收回目光,淡淡地解释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着急。”
杜倪风再次闭上眼睛,隔了很久,就在海沫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说,“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下车自己走。”
语气冷冷的,恹恹的。
海沫不能容忍这样没有礼貌甚至故意讽刺的回答,但她没有出声,只是把头扭到车窗外,车内气氛僵硬。
突然一声口哨声打断僵硬,从旁边的车上传来,招摇而清脆。杜倪风按下车窗,“哗”地一声,那口哨便更进了些,原来是左边也遇上堵车的汽车上传来的,一个男孩穿着和杜倪风的一样校服, 正趴在车窗边对着杜倪风笑。
“嗨!”男孩的笑容和煦的像乍暖还寒的春。
杜倪风冲着他还以一记白眼,“笑地像个白痴。”说完,收回眼神,落在膝盖上。
“一大早,说话这么刻薄。”他把身旁的书包使劲地朝杜倪风砸过去。
杜倪风连忙闪开,只是旁边的海沫却避而不及,微微擦到了耳朵,她把脸转过去,有些恼火的看着对面车窗上趴着的男孩,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怒火再一点点压下。
杜倪风看见海沫被怒气涨红的脸,再看看那个露出牙齿笑地很粗线条的宋青禾,忍不住弯起嘴角。
“抱歉!”他连忙道歉。
海沫只是淡淡把脸转过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拎起刚刚做自由曲线运动的书包,使劲,让它沿着刚刚的方向,反方向运动。
“砰”地一声,书包不偏不倚的正中宋清禾的脸。
他反射性地揉了揉被砸疼的脸,指着海沫,盯着她楞了半天,问到,“喂!小子,这小美女是谁?这么个性也不介绍给我认识。”
杜倪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真是犯……”
最后一个字被汽车启动的惯性反应所吞噬。
“贱。”他掀了掀嘴角,说出这个难听的字眼。
海沫把脸转过来,她看见杜倪风说这个字的时候,夹带的表情是这早晨最具生命力的一次,直接而自我,那么自然。
于是,海沫的一天学校生活从这个本身并不贱的字眼开始。
“李颜妍,你的裙子真漂亮!”
“是么?这是我最烂的一条了,如果你要的话我送给你。”
“李颜妍,你老爸从国外出差回来了没有?我好想吃上次的巧克力。”
“快了,那种便宜的巧克力国外满大街都是,不值钱!”
“李颜妍,听说,街口那里新开了一家冰淇淋店,下课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吧。”
围着教室中间位置的一圈女生听到这样诱人的邀请,不禁开心地直叫,而中间那个众星捧月的名叫李颜妍的女孩只是微微的撇了撇嘴角,眼角眉梢的那抹骄傲叫人忽视不了。
她长得很漂亮,粉嫩娇小,举止间总是带着娇纵。据海沫的观察,只要一下课,就会有许多女孩围着她七嘴八舌的奉承,而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只是时不时的撇一撇嘴,高高的端起自己光洁的额头,高傲的如同公主。
“喂!新来的!李颜妍问你要不要一起?”突然一个女孩站在海沫的旁边问道,语气有一丝很易被察觉到的不屑。
海沫抬起头来,望向那群呈包围结构的小团体,其中李颜妍正掀起了眼皮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让海沫萌生小小的羞耻感,如同充满鄙夷的邀请是公主最盛情的施舍。
她收回目光,抬眼对着刚刚那个女孩,她觉得这邀请带着一股施舍的意味,她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有事。” 她停了一下,接着收拾课桌里的书本,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她踩着众人的沉默离开,脚步没有一秒钟的停留。
“她是新来,这么不识抬举,大家不要理她,别因为她而扫了兴。”
“当然了!”
“她叫什么名字?”李颜妍问,她对这个似乎不太合群的女孩子有些莫名地好奇,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那么容易被人忽视,可是,一旦看见她的脸,又让人记忆深刻。
“夏海沫。我每天都看见她和隔壁班的读逆风一起上学放学。”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很明显,语气里有点酸酸的东西在发酵。
“哦。”李颜妍听到另一个名字,立即皱了皱眉,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突然,她拨开挡在她面前的一干人等,走近窗户,往下看,搜索刚刚消失不久的夏海沫。
下了楼,海沫看见司机小陈正站在那里,不远处是杜倪风和早晨的那位男孩。见她走过去,杜倪风便上了车,一旁的宋清禾却硬是挤到海沫的身旁,伸出手,“你好,我叫宋清禾,杜倪风的好友兼同学。”
“是损友!”车内的杜倪风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忍不住纠正。
海沫把手放在车门把手上,不打算理会这个奇怪的人。可是他却硬是把手放在车门边上, 海沫抬起头瞪了一眼,可是,这只固执的手的主人很是无赖,还对着海沫吹起了口哨。
他把手举地高高的,斜着居高临下,“你好!”
海沫无奈地用另一只手拍了他的手心,宋清禾缩回手,不忘记再回以一声口哨。
那口哨声高高的盘旋,最后摔在汽车的车轮下。
而这一切,落下李颜妍的眼里却完全变了味。她捏紧自己的裙子,使劲扯了两下。
“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的?”她再一次问道。她不明白这个连姓名她都记不住,根本不惹人注意的新生为什么会和杜倪风同乘一辆车,她嫉妒。
“夏海沫。”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
夏海沫。她把这三个字放在嘴里嚼了嚼。
楼下的汽车早已驶离原地很远,海沫坐在车里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第二章—2
汽车行驶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一阵紧急的刹车,汽车险些撞到前面的一个路人,惯性作用,差点摔出去。
惊魂甫定,宋青禾便连忙打开车窗伸出头来,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找死啊。不看看车里坐的是谁?”
粗鲁而直白的叫骂,叫人震撼。海沫不禁皱了皱眉,抬起头来,才发现后视镜里的杜倪风,两人眼神撞在一起,他的瞳孔亮得不可思议。
海沫别开眼,把头伸出去,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个子高高的女孩正站在斑马线上,拎着一包东西朝他们走过来。
走进了,司机小陈首先叫出声来,“晓葵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哓葵冲司机摆摆手。直接把手搭在车窗边,“刚刚是谁冲本小姐叫的?”
“呦~~原来是你?难怪这么嚣张地走路。”宋青禾的口气不见收敛,反而火药味转浓。
显然是认识的。海沫见那女孩继而打开车门,径自上了车。毫不客气的往宋青禾的身旁挤,因为她刻意挪动的动作,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显得狭窄。
她又往海沫这边挤了挤,用手拍了拍前座杜倪风的左肩。 “真巧啊!正好带我一程。”
杜倪风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伸到后面摇了摇,算做打招呼。
而她身旁的宋青禾却大叫了一声,“林哓葵!你踩到我的脚了!”
“抱歉!我管不住我的脚,谁叫它太嚣张了。”林哓葵扭头对宋青禾挑起眉毛,反将他一军。
宋青禾不满的把身子朝前移了移,这是暂时休战的姿势。
突然,林哓葵发现车里的另一个人,于是,大方地晃了晃手,“哈罗!”
海沫动了动,微微侧头冲她笑了笑,眼前这个女孩人如其名,爽朗地如同那朵离阳光最进的向日葵。利落的短发,麦色的皮肤,很漂亮。
林哓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手放进包里一阵翻腾,掏出一只形状奇怪的石头。“喏。送你。”她把它递给海沫。
海沫再次挪了挪自己的双脚,一抬头,就看见林哓葵放大的笑脸和递过来的石头。“啊?这是什么?”
“这个啊。是我捡来的。”她大方地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