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狼心_派派小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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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也是起身,立于严氏身后,“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小姐的儿媳妇可是跟小姐年轻的时候真是有得一比,想当年小姐刚嫁给老爷的时候,不也是这一身小头鞋履窄衣裳吗!如今的女子大多喜穿胡人的衣服,在我看来,还是这身最为顺眼。”
“就是,就是。”
美人冷笑一声,这二人还真是一搭一唱附和的好啊!怪不得小姐身边的丫头都能当上姨娘,看来甄琅忻的娘亲也真是大方。她一直不言不语,光听那姐俩附和着说,不过半刻便已经是无言,显得倒是尴尬。甄景轻咳一声,二人闭上了嘴。“媳妇,我知道你是委屈,可是不妨试着跟琅忻相处一下,琅忻以前虽是有些糊涂事,可是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不是我这做爹的说自己的儿子好,我这三个儿子之中,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最中意他的,我甄家马场以后也是要……”
听到这美人眼睛一抬,敢情这甄老爷是要用他们甄家的马场诱惑她啊!她故意轻叹一声,也该是时候开口了,“我贾家不才,不过爹娘自小还是严管儿子,富养女儿。虽说我比不上那些官家小姐,可是我自小在外公身边长大,常常与那些官家小姐交好,就是回到贝州爹娘也是不愿我同那些商户之女来往。外公最长说的,便是他百年之后,把程家画坊送与我的。”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甄景和妻妾的脸都是一僵,不知如何接话。
美人见达到了效果,也不再多留,遮面一泣,起身道:“不管怎样都是我与甄琅忻之间的事,我不怨您们三老,更不能失礼于人让丫头们笑话。”她转身接过绿稠端着的茶杯,也不管甄家三人一脸的呆愣,直直将茶杯递上,再是一拜,便转身离去。
甄景看着手中杯,似有什么都没说便被弹了回来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媳妇那里说错什么,样样皆是一派女子温婉含蓄之态,又夹杂委屈之感。严氏与秦氏皆是这般感觉,只能哀声一叹,“老爷,让琅忻自己解决吧!”
甄景看着手中茶杯,无奈的摇摇头,他本一直属意给琅忻说上一门好的亲事,不管对方家世何如,至少女子要敢说敢做,最好泼辣一些,能帮着琅忻管理马场,大儿子天生懦弱,小儿子又一心读书,唯有琅忻才是可接管马场的材料,可是谁知,竟是……哎,他只叹天不从人愿啊!美人家世容貌皆是上选,可是昨日鞭打琅忻她竟只能嘤嘤哭泣不敢言语,今日若是她大闹一番自己也会欣慰,可是她却是还怕失礼被人嘲笑前来敬茶,这般软弱如何撑起甄家啊!
伍·推倒(三)
敬茶过后,美人沿着花园信步往回走,却在途中遇上一群说闲话的丫头,而且第一句便是真切的提到了她。绿稠本意要上前呵斥这些丫头,不过美人却是淡定的停下脚步,扯她转身入花丛,扯扯自己的耳朵,接着准备接收她成为二少奶奶的第一手资讯。俗话说,世上没有空穴来风,而无论是哪个府里,都是要有些不为人知的实话,这些实话明白人自是不会说,只有那些糊里糊涂的丫头小厮才会糊里糊涂的说着关于实话的闲话。
丫头甲道:“你听说了吗?昨儿新少奶奶竟是冲二爷屋内的三位姑娘大喊‘滚出去’,蹙眉姑娘出来后,哭了好一阵呢!”
丫头乙惊讶的尖声说道:“可是不是说新少奶奶特温柔吗?据说鞭打二爷的时候除了哭,什么话都没说。”
丫头甲压低声音,“你傻了是吧!就是在温柔的女人,对自己丈夫房里的女人也温柔不起来啊!你看老爷哪次从秦姨娘房里出来,夫人的脸色是好的啊!”
“就是,我估计新少奶奶是知道那三位姑娘都是要少爷收房的,所以才会那样凶悍的。”丫头丙老练的说道,声音里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对,一定是的。”丫头甲附和道。
“可是就是被凶一下又能怎样呢?若是我也能像那三位姑娘那样,就是天天被凶也行啊!”丫头乙满是羡慕。
丫头甲和丫头丙同时叹息,“也是,看那蹙眉现如今就似半个主子似的,二爷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她说的算啊!”
美人眼睛一眯,看来昨儿还真是让她给猜着了,那三个丫头还真是“贴身”的丫头啊!而且,看来这甄家想要贴上甄琅忻的身的还不在少数。
“哎,你们说这新少奶奶知道了会不会闹上一场啊!会不会让那三位姑娘吃些苦头啊?”丫头丁忽的兴奋道。
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丫头甲道:“若是你你闹不闹上一场啊!这是女人便是会吃醋,会吃醋就一定会闹,会闹那身份低的人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了!”
美人饶有兴趣的干脆坐了下来,她倒是要听听这些丫头还会说些什么!可是这才坐下,身后突然响起一柔柔的女声,“这少奶奶们闹不闹,吃不吃醋,也是你们可以谈论的吗?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
那边三人顿时受惊,手脚无措慌乱跪下,结结巴巴的说道:“秦姨娘,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主子们的闲话了,您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还不快去干活,还让我请你们去不成?”不高不低的音调却是让那丫头跌跌拌拌的起身。
“我,我们这就去。”说完,还未等美人站起身看清三人的长相,人就没了。
美人缓缓站起身,绿稠忙是蹲下身将她裙摆上沾到的草屑拍打下去,弄平褶皱。一切安好才起身冲秦姨娘行了一礼。
秦姨娘慢慢走近,瞥了一眼绿稠,才转向美人,“你,怎么想?”
美人眼睛闪了闪,却是被问得莫名其妙,“啊?”想什么?是想那些丫头说的话,还是想屋内的那三个“贴身”。
秦姨娘一脸的惋惜,很是同情的拍拍她的手,“我是过来人,我家小姐当年也是这般际遇,其实留一个自己身边的丫头,要比留那些已经把自己当了主子的丫头要好的多。”说罢,又瞟了瞟绿稠。
美人低头,她这不是明摆着的意思是要她把绿稠推上前线,将那三个“贴身”杀个片甲不留,改明儿绿稠便是今日的她——姨娘一个,可无论什么身份总归的都是丫头,还要恭敬的喊上一声‘小姐’。真是不知这秦姨娘是太单纯还是太愚蠢,听着意思,她心知甄夫人是利用她却还是一片感激,并还提示着她这新人效仿一二。这还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可惜,她不是周瑜,绿稠也不是黄盖。
此时绿稠一脸的苍白,小手攥的紧紧的,好似再等上一刻就要哭了出来一般。等那秦姨娘一走,她便已经颤颤跪下,眼睛通红,“小姐,求你,求你别让我,别让我……”
“别让你什么?”她明知故问。
绿稠小嘴一扁,“哇”的就哭了出来,“小姐,我陪你嫁过来的时候就跟三少爷说好了,等他娶妻我一定回府……小姐,若是不能,绿稠我……我……”
美人撇撇嘴,还真是不经逗,她左手一用力,便似提小鸡一般将她拉起,“别哭了,就是你愿意我还要掂量掂量呢!齐人之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我还要看他有命没命享这个福呢!”
经过这一个插曲,美人大步回房走去,还未推开房门,里面的莺声燕语便已经让她热血沸腾,兴奋不已……对,绝对的兴奋。老人家不是常说吗,日子不能过的太平凡,有风浪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甄琅忻既然惹到她,她自要给他平凡的日子加一点作料,不过这作料是甜的还是辣的可就是说不准了。
施施然的踱步进屋,不知是她开门的声音太小,还是那三个丫头,不对,是三位姑娘的耳朵不好,居然没有一个回头的问安的。美人倒是不在乎,一脸哀怨的坐到绣床的对面,绿稠轻声喊道,“姑爷。”
甄琅忻有些尴尬的挪挪身子,使了眼色让身边的三人问好,可是谁知两个小姑娘都起身后,那年长的竟是还一脸担心的在那厮的背上不断的擦拭着,头都不回的道:“少奶奶,二爷的伤口裂开了,奴婢先给二爷擦拭完,您别见怪。”
见怪?怎么会见怪呢!“不见怪,夫君,让这丫头慢慢给你擦,刚刚秦姨娘找我,我现在正好去她那看看。”半遮眼帘起身挪步。
这话怎么听就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甄琅忻却是汗毛竖起,总觉得不对劲,“美人……”
“二爷,别动。”他刚开口,蹙眉便是娇滴滴的喊道。
美人一笑,毫不犹豫的跨出刚进入的门槛。“绿稠,你说甄老爷和夫人现在会是在什么地方呢?”
“此刻大家都应该是在前厅用膳,小姐,你饿不饿啊?绿稠去给你备膳,好不好?”
“不用,咱们去前厅和大家一起用。”这甄家凡是成亲不过三年的儿子都是在个人的院子用膳,为的是培养夫妻的相处之道,不过,看来甄琅忻院子里的丫头是没有准备她的膳食了,这算不算是给她下马威啊!可是,这下马威不是应该她给丫头们吗?怎么还反了过来呢!不行不行,做人是要懂得规矩的,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美人,你怎么出来了?”严氏一见她不犹的一愣。“你不用出来用膳的,前三年你都在自己院子就可,一个是不想居着你们年轻人,另一个也好让你们夫妻培养培养感情。”
“哦?娘,我不知道啊!我见屋里的丫头,哦,不,是姑娘们都围着琅忻,我也插不上手,说不上话,所以……”
“姑娘?夫人,琅忻房里什么时候有了姑娘啊!”甄景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美人见严氏面上有些为难,心想着自己最是宽宏大量善解人意,她说不出,自己就帮着说了。
“爹,我听丫头们说三位姑娘是要被琅忻收房的,男人三妻四妾我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爹爹,不管是收房还是纳妾,我想着怎么也是要有规矩的,就像秦姨娘一样,怎说也是要先把我带来的人纳了再说其他,不然我怎么跟我爹娘交代啊!”她说罢便低下头一副小媳妇做派,绿稠也跟着低头,双肩微颤。
甄景一听,哪里还管什么吃饭不吃饭,“啪”的一声拍下筷子,“不过是些丫头使唤,竟然提到收房上了,我们甄家还没有要把丫头收房的规矩,就是秦姨娘是也夫人生了琅忻伤了身子之后迫不得已之为,琅罔,你去把你二哥房里的丫头都喊过来,我倒是看看这府里谁说的算!”
甄景虽不是什么精明之人,而是对于孩子和家仆的管教却是极其的严格,容不得一点的差错,丢了甄家的脸面。光看门口跪着的三位姑娘,美人倒是真的领教了一二。她轻轻一叹,真是可怜啊!大热的天,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竟要顶着水盆跪在太阳底下,哎,还真真的可怜啊!
戊时一刻,美人“哈气”一声,探探身看看窗外的人似有摇晃之态,早就不复白日里的神气活现,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绿稠,你回去睡觉吧!我困了。出去的时候,让她们三个回去歇着吧……明儿早上再出来跪着就行了。”
绿稠听了前半句,还以为自家小姐今儿真真的发了善心,等听了最后一句,便是一幅“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快步去了门。
屋内一空,美人便眯眼看着趴在床上的甄琅忻,甄琅忻心下打鼓,脸上僵笑着,以前他始终不懂为什么总说“最毒美人心”,今儿他可是真是见识过了。颤颤起身,卷着丝被后挪着身子,“美人,你累了,我这伤着,要不你去隔壁睡?”
美人一脸的阴笑,隔壁睡怎么报仇!要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显小女子本色。“夫君,你昨儿推倒我验贞操的时候怎么没提隔壁啊?”
陆·改名(一)
★☆★贾美人语录之六:“老娘不是没有学问,而是不想显摆学问,这就叫低调,懂吧?”★☆★
阳光明媚,春风正好。窗外的桃花香味阵阵传来,美人香腮微红,神清气爽立于窗前,看着窗外乖乖跪着的三个人,嘴边更是增加一抹笑意。
“小姐,你看看想穿哪一件?”绿稠举着三件锦裙,一件浅绿杨柳绣,一件桃粉轻纱袍,还有一件大红的牡丹绣袍。
美人瞄了一眼,指指最为恶俗的大红牡丹绣袍,绿稠忙是撇下另外两件,给她着装。今儿可是要张扬的日子,怎么说都是要穿的喜庆一点才是啊!穿好了衣服,几个小丫头便端着早膳走了进来,因为甄琅忻还病着,所以他们只能在寝室用膳。
甄琅忻的脸色异常的苍白,绿稠端粥给他的时候,担心的问道:“姑爷,您没事吧!”
甄琅忻抿抿嘴,硬声道:“没事”便起身接过粥,靠在床帏之上慢慢喝着。绿稠不好再问,便别过身收拾床铺,折好丝被,却惊见褥单上竟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她脸色一变,“怎么会有血呢?姑爷,您的伤口又裂开了?要不要我去喊大夫?”
说道大夫,甄琅忻的脸色一变,急是开口,“不用,不用喊大夫,一会儿上些药便好。”
“可是……”
美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床边,她哼笑一声,用手拿起床单,砸吧砸吧嘴,“绿稠,这床单可是要好好保管哦,这可是你家姑爷的贞操血迹。”
呃?!绿稠的脸狞狰且僵硬的笑着,不知如何言语。甄琅忻苍白的脸硬是绿了几分,唯有美人一脸的得意,回忆晨起之时,她单肩披衣,一派妩媚□,可是甄琅忻却是小脸苍白没有颜色,她轻佻的笑了笑,挑起他的下巴,“夫君,昨儿真是累到你了,你在睡一会儿,我不吵你!”说罢,竟是拍拍他的脸,婉转的身形悠悠起身。掀被之时,惊见几朵红花乍现,想是昨儿夜里,被自己压在身下之时,增裂了伤口,她轻轻一叹,另一想昨日早晨自己的那朵红花,不由想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夫君,虽然你的贞操早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被何人给验了去,不过还好天可怜见,竟是让你也献出这清白的血色,为妻不会嫌弃你的以前种种的,定会善待与你,你放心!”
甄琅忻一脸菜色,恐其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言论,忙是“哎呦”一声,放下粥碗。转身趴下,新着上的里衣,沾染了星点红色,美人昨日已经报了推倒之仇,自然是格外的关心,她一探额头,没想到竟是烫手,此时才知这厮竟是发了高烧。顾不得其他,绿稠忙是请了甄景,严氏和秦氏过来,甄景火急火燎便唤下人去找大夫。
大夫赶来一诊脉,起身抱拳对甄景道:“二爷是伤口受到了挤压,有些发炎才会高烧的。”
“有危险吗?”甄景一下抓住大夫的袖口,两眼满是担心之色。
那大夫捋着胡子任由甄景扯着袖管,意味深长的道:“二爷的伤是有些麻烦,这发烧也不是什么好现象,可是只要二爷节制一些,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秦氏一听,忙是对绿稠道:“吩咐下去,告诉小厨房琅忻的饮食都是注意一些。”
老大夫嘴角抿了一抿,为难道:“秦姨娘,老夫说的节制不是饮食……是房事!”
啊?!
美人一脸坦然的尚在琢磨“房事“二字,其他人却是一脸慌乱的找着别的话头,严氏急急的送大夫出门,秦姨娘拉着绿稠也出门不知嘀咕什么,她眨眨眼,看看甄景一脸皱眉之上竟是些许红润,只得叹息,这般情景,怎么好像跟甄琅忻行了房事的不是她,是他们呢!
她旋即起身,冲甄景一低头,便踱步也出了门。可前脚方跨出门槛,耳里便是灌满了甄景的嘶吼之声以及那厮憋屈的辩解,“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不是……是美人她……我……这……”
“你